池妄的呼吸陡然粗重, 重重在唇上輾轉，露骨的親法：“蘇蘇，你故意的。”
嘴角有股淡的血腥味, 蘇斂用舌尖舔了下，估計昨晚的傷口又破了。
“是啊, 提醒下這邊有紅外監控, 你別太激動。”蘇斂往後退了半寸，眼睛裡含著藏不住的笑意。
之宋嘉詞突如其來的出事, 給了他大的心裡震撼，直面那種悲劇的候, 那種無力感會越發放大。
如果沒有那塊手錶的光回溯，多事情也許沒來得及做，真的會成為永遠的遺憾。
像林衍的喜歡，還未找到機會說出口，隨著事故永遠掩蓋進了光的塵埃。
蘇斂心想, 他們倆好不容易突破心裡那道坎兒確定了在起, 來之不易。
不知道這世池妄還能活多久，不知道能不能讓他順利渡過到二十五歲, 生苦短，所以要及行樂。
以跟池妄在起的那幾, 他總是害羞，在情感的表達上遮遮掩掩, 是被動。
現在不樣, 他在學著點點打己，讓池妄能感覺到己更濃重直白的喜歡。
只是此刻看來，好像是沒拿捏好分寸，撩過了頭。
池妄輕咳了聲, 壓低聲音：“硬了。”
沒想到這能直白成這樣，方才強裝的淡定瞬間瓦解。
蘇斂臉頰陡然紅了幾分，慶幸電影院光線暗能藏住羞澀：“………己忍著。”
“你能不能留著下次再叫。”池妄無心再看電影，滿腦子都是剛才軟軟的嗓音，在腦內簡直他媽的無限迴圈播放，根本出不。
蘇斂抬手抹了把臉，把那股熱氣壓住：“下次再說。”
池妄靠著換了個姿勢，敞著長腿，是難受。
他把視線強行集在電影的片段上，又回味了會兒：“雖然地方不太對，不過喜歡。”
“哦。”蘇斂惜字如金。
池妄嘖了聲，是不滿：“酷哥撩都這麼無情的嗎？撩完跑，也不負責。”
語氣幽怨得像是被白嫖了晚的良家婦男。
“你要怎麼負責？是想上社會頭條？”蘇斂淡淡出聲。
腦補了下畫面，池妄樂了：“那倒是不至於，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這場電影共沒幾個看，除間兩排坐了兩對兒，其餘位置都空空蕩蕩。蘇斂懷疑這在選座的候沒安好心，但偏偏親密的候反應又是純情，矛盾得厲害。
兩有搭沒搭的用氣音說話，電影過半，也太注意講了什麼。
蘇斂享受這樣二獨處的空間，沒打擾，肆意妄為，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他們的。
手指被池妄捏住，指腹劃過皮膚，緩緩揉捏，動色情得要命。
反反覆覆好幾次，蘇斂終於沒忍住出聲：“你能不能別弄。”
池妄是委屈：“在轉移注意力。”
“………..”蘇斂徹底無奈，“池哥，小都快過了，不至於吧。”
清純男高生，果真是不撩撥。
池妄擰緊眉心，嘆了口氣：“真的至於。”
他重新換了個坐姿，把大衣下襬搭在腿上，掩飾尷尬。
醫生職業病上頭，蘇斂停頓了幾秒，悠悠出聲：“那你這是病，得治。”
池妄被這不解風情的回覆搞得徹底平靜，面色如常說：“…….看電影吧，挺逗的。”
蘇斂無情戳破：“這他媽是悲劇片。”
場電影鬧得亂七八糟，到片尾曲出來的候，池妄都沒記住主角的臉。
兩抱著大堆玩偶，肩從電影院出來，碰巧路過家文具小店。
盯著那花花綠綠的封面，蘇斂提議說：“要不要買個筆記本？”
池妄茫然：“還有多，語文數學英語都有。”
“不是。寫日記用。”蘇斂回。
“正誰寫日記啊？”池妄覺得好笑。
蘇斂停頓了幾秒，有彆扭說：“戀愛日記的筆記本，記錄們倆的日常。”
從內心深處來說，他仍然做好了池妄會離的準備。
現在來說，跟池妄談戀愛的那幾的回憶，都在慢慢淡，蘇斂常會覺得害怕。
怕隨著間過，那細節會點點從記憶裡消失，變得模糊不清。
如果，真的再次發生那個悲傷的如果，以後也能有個念想。
池妄點了下他的額頭：“你早說，不用那麼麻煩，下載個app行。”
蘇斂眯了眯眼，語氣帶著審問：“你怎麼知道有可以寫戀愛日記的app？”
突如其來的發問，池妄間卡了殼：“不是，你別誤會。是之準備研究小程式市場來著，分門別類都搜尋了下。對天發誓，絕對沒跟其他用過。”
見他表情臉嚴肅，蘇斂沒繃住：“嚇你的，你選個下載吧。”
回程的路上，兩埋著頭研究戀愛日記的使用方式。
倒是簡單，兩個微信賬號繫結，能線上共同編輯。
池妄回憶了會兒，按著螢幕先敲了幾行字：
201810月7日編輯者：池妄
複習月考，卻無心準備考試，因為突然發現對蘇斂的感情變得微妙，不是普通朋友同學，而是想要更親密的關係（此處感謝顧安久和林衍的明燈指引）
大半夜站在陽臺上抽了半根煙，才意識到是對他動了凡心。
於是沒好好背英語範文，還跑到床抓著手不放，真的蠢。
但不後悔，喜歡上個真好。
現在回想起來，應該那天告訴蘇斂，喜歡他。
201810月9日編輯者：池妄
把海王傻逼揍了頓，叫什麼忘了，反正長得不行，當鬼迷心竅，誤以為是蘇斂男友。
操，是丟，比送手錶當眾社死還要求。
但揍揍了吧，他活該。
201810月19日編輯者：池妄
相當風騷的在運動會完成了長跑且拿到了冠軍，於是趁機沒出息地偷抱了蘇斂。
腰真軟，頭髮也軟，抱著真舒服，不想鬆手。
最重要的是，因為淋了暴雨，還不要臉還脫了衣服試圖勾引蘇斂。
根據當日反應來看，相當有效，以後這招還可以反覆再用（劃重點）
201810月20日——201811月11日編輯者：池妄
記不清當日心情，反正暗戀滋味真是挺難熬的。
明明天天見面，但每天都會看月亮，每天都更喜歡蘇斂多點。
201811月12日編輯者：池妄
生日，鼓起萬般勇氣跟蘇斂告白，當天溫度適宜，月亮美麗，切氛圍都恰到好處。
緊張得要命，這輩子都沒這麼慫過。
好不容易情真意切，發肺腑地吐露了真心，心臟都快停跳。
毫無意外的，被某無情拒絕，有點心煩，但不能表現出來。
沒有得到想要的生日禮物，果真如了那句話，都是痴心妄想。
201811月13日——201812月30日編輯者：池妄
仍然是天天看月亮，以沒覺得月亮好看，是因為不懂。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現在懂了，月亮不會給予回應，但看月亮的候，可以放肆想念。
旁邊的手速飛快，蘇斂看著頁面上的文字個個的彈出來，吐槽說：“你怎麼寫個日記話還這麼多？”
“不寫詳細點，你怎麼能看明白？”池妄碰了碰他的胳膊，催促說，“你也寫，看看你對的愛意有多深。”
蘇斂垂眼敲字。
201812月31日編輯者：蘇斂
元旦演出，在起了，接了個吻。
言簡意賅，相當冷漠。
盯著那行字，池妄是不滿：“你得描述你當的心情，你是不是語文文沒得過54分？”
“………..得過次了不起？”蘇斂沒好氣道，“寫日記這樣。”
池妄鎖了手機螢幕，冷哼道：“那沒意思，不想寫了。”
兩陷入沉默，車內氛圍尷尬。
蘇斂試圖口解釋：“這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能試著對敞心扉嗎？”池妄側頭盯著他的眼睛，微微嘆氣，“以追你的候，全靠己猜。現在在起了，能不能坦誠點？”
蘇斂扯了扯唇：“儘量。”
“蘇蘇，你可以對別酷，但是對，想要你多依賴點。想要什麼，感受到了什麼，你都可以直接告訴。”
池妄垂了眼睫，語氣壓著煩悶：“不想現在跟以，除了多親密動，沒有任何區別。除了接吻擁抱，更想要瞭解的是你當下的心情。你心或者不心，都想要第間知道。”
蘇斂也懂得這個道理，但天生性子這樣，算是要慢慢改變，也需要間。
他少把感情外露，尤其是體現在書面文字上的候，會覺得更是害羞。
兩對視了幾秒，誰都沒有說話。
計程車停在小巷門口，蘇斂扣車門下，囑咐說：“到家了發資訊說聲。”
“嗯。”池妄沒什麼精神，淡地回了句，“學校見。”
蘇斂沒想把頭次約會搞砸，但明顯，他惹了池妄不高興。
那輛黃色的計程車快消失在了視野裡，混著嘈雜的車流，不見蹤影。
沿著巷子慢吞吞往家的方向走，蘇斂反反覆覆思考了久，這件事情，是己做得不對。
日記是他提出來要寫的，那麼簡單幾個字，在池妄看來，是敷衍。
過了久，他收到池妄發來的訊息，是簡略：到了。
蘇斂垂眸，果然還是在生氣。
發完資訊，池妄把手機扔到了邊，靠在書房的椅子裡發呆。
他也在反思，不應該這麼急切地逼迫蘇斂，明明知道心裡受過創傷，大約是有情感障礙，難直截了當的表達。
從確定關係到現在，在親密上主動，大概是內心掙扎之後的突破。
池妄抓了把頭髮，點對話方塊，準備打字道歉。
同秒，看到橫幅彈出條新日記的編輯記錄。
池妄點，之那小段文字改寫成了長的段話。
201812月31日編輯者：蘇斂
今天是跟池妄第次登臺表演，緊張，也期待，怕搞砸。
也怕他聽不懂那歌詞的意思，那麼隱晦，又那麼悲傷，總感覺會傷到的心。
在表白後的每天裡，都想要不顧切衝到他面，告訴他喜歡他，但是不敢。
因為過往的那段總是讓膽怯，害怕重蹈覆轍，再次失。
可是池妄太溫柔了，刻刻都會讓想要土崩瓦解。
表演的候，他甚至己寫了詞，藏頭的那種。
他總是這樣，任性又直白的表達己的喜歡，羨慕，也感動。
終於感覺繃不住，心想著他媽的未來，要享受跟他當下在起的每分每秒。
喜歡他，喜歡。
20191月1日編輯者：池妄
電影不知道講了什麼鬼，但今天的哥哥叫得好聽，下次還要。
也喜歡他，喜歡喜歡。
蘇斂盯著日記上多出來的行，揚起嘴角，下秒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聲音霧濛濛的口：“看到了，們倆好酸。”
池妄跟著輕笑說：“談戀愛不是要酸麼？以後繼續保持。”
蘇斂嗯了聲，抬眼看向窗外，今晚的月亮也好美。
假期晃而過，間隔了天沒見面，池妄把日記差點兒寫成了八百字小文。
到學校碰面的候，蘇斂沒忍住吐槽說：“日記可以寫，但能不能控制下字數？”
“這不是想你麼？”池妄轉著手機，挨著他坐下，“現在想著每天上學，學習讓快樂。”
蘇斂從書包裡掏出保溫杯，放在面：“給你的。”
“又來？”池妄啞然失笑。
蘇斂點頭：“這回沒那麼難喝，嘗過。”
池妄擰杯口，仰頭喝了大口，含糊不清說：“難喝也認。”
顧安久拎著書包進了後門，看到此畫面，表情震撼：“你現在完全不反抗了？”
池妄漫不心回：“現在是享受。”
“真沒出息。”顧安久唾棄，視線落在蘇斂的唇角上，疑惑問，“斂哥，嘴怎麼了？”
蘇斂抬手抹了下傷口，隨意扯了個藉口：“大概是那天吃火鍋上火。”
“操，這麼嚴重，都破了口子。”顧安久微微彎腰，正準備仔細打量，後頸被池妄把抓住。
池妄粗暴地把拎回座位：“靠那麼近，看什麼看？”
正盯著兩打鬧，蘇斂看到級主任站在門口，衝著他招了招手。
“蘇斂，池妄，你們倆出來下。”
聽到動靜，顧安久愣住：“操，程主任親來抓，幹什麼啊？妄爺，你又惹事了？”
“沒有啊，這兩天哪兒都沒，家呆著呢。”池妄搖了搖頭，起身跟著蘇斂出。
兩站在辦公室裡，兩臉茫然。
程主任慢條斯理喝了口水，緩了會兒，才慢吞吞口：“你們倆元旦的表演，有氣。”
池妄笑著誇說：“那是必然，放到練習生要出道的水平。”
“嗯，但怎麼說呢，你們倆走得這麼近，對同學來說，影響不好。”程主任說話簡直山路十八彎，讓摸不著頭腦。
蘇斂淡淡口：“您想說什麼直說。”
“這兩天聽說，學校有多同學在磕你們倆的cp，上次池妄同學還寫了情書表白，當然不是說你們倆定有什麼，但現在的狀況影響到了整個學校，不得不管。”
程主任頓了頓，含沙射影說：“懂意思吧？”
池妄站沒站相，雙手插兜，臉無語：“他們要磕，們能怎麼辦？”
“嗯，確是管不住的，所以考慮了下，也是鑑於蘇斂同學成績優異，準備把他調到驗班。”程主任淡淡笑了笑，“畢竟這麼優秀，呆在六班也是屈才。”
“你要把他調班？不行，不同意。”池妄口拒絕。
程主任視線落在蘇斂身上，緩緩出聲：“蘇斂同學都沒說話，你急什麼？聽李老師說，蘇斂申請了學校的獎學金，只要期末考第能批下來。當然這個獎學金還有個大提，蘇斂同學得驗班。”
聽到這裡，蘇斂果斷搖頭：“如果是這樣，獎學金不要了。”
他好不容易在六班跟大家熟悉起來，更何況還有池妄在，說什麼也不想換個新的環境，重新適應。
沒想到會這麼倔，程主任語氣加重了：“你是聰明孩子，獎學金是個好聽的說辭，你們這樣影響到其他同學學習，到候家長鬧起來，誰都收不了場。趁著這學期快結束，們下學期調班，也名正言順。”
池妄聽明白了，拐來拐，是要把他們倆拆。
他面無表情盯著：“所以，您不是來跟蘇斂商量，是通知。”
“也不用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你為蘇斂的好朋友，難道不希望他有更好的景嗎？驗班各個方面都比平行班好多，對於他來講也是好事。算是聯絡家長，相信蘇斂爸爸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程主任笑說，“如果池妄同學你成績優秀，當然也可以。但聽說，你上次認真複習了久，也考了六百來名，還差得遠。”
“要是能考進五十，也可以進同個驗班對吧？”池妄按下手機錄音，淡淡出聲。
程主任點頭，語氣有輕蔑：“理論上是這樣。”
池妄咬了咬後槽牙，艱難出聲：“好，你最好說到做到。”
“那這麼說定了，蘇斂同學，期待你期末超常發揮。”程主任視線上移，落在少的臉上，“不要搞故意考砸那套，沒用的。”
威脅至此，話也不必多說。
蘇斂跟池妄沉默著從辦公室出，站在走廊邊上，相視無言。
教學樓外轟隆聲，落雨傾盆而下，冷風席捲著雨滴飄進過道，冷得心寒。
蘇斂沒忍住罵了句髒話：“不想跟你分班。”
“也不想，但是蘇蘇，想想你爸爸，們不能再讓他為難了。”池妄盯著瓢潑大雨，視線逐漸虛焦，“也學期，你，努力考過跟你起。”
蘇斂嗓子乾澀，有艱難說：“要進步幾百名，不是你想得那麼容易。”
“你曾也是倒數，現在不也做到了麼？你可以，也可以。”池妄盯著他的眼睛說，“蘇蘇，相信。”
“池哥。”蘇斂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煩得厲害。
池妄低聲說：“當是對們的考驗了，分班而，下課放學都能見面，沒什麼了不起。你期末好好考，爭取把獎學金拿回來。”
蘇斂鼻頭發酸，艱難地嗯了聲。
他心裡起了股叛逆，幼稚得想要對，但池妄遠比他想得穩重。
蘇斂抬手勾了下他的手腕：“之買的手錶帶了嗎？給。”
“戴著呢。”池妄拉了拉袖口，露出那只腕錶，“你確定要戴麼？也許大家都會知道這表是送的。”
言下之意清楚，跟當眾出櫃大概沒什麼區別。
“知道知道，還能比現在更壞麼？”蘇斂抬手，解下己手腕上的錶帶，裝進兜裡。
伸手過，遞到池妄面：“幫戴。”
池妄明白他的意思，明明知道這個節骨眼不是最好的候，卻願意縱容。
不想再遮遮掩掩，想要大大方方面對眾，猜測也好，好奇也罷，都變得不再重要。
池妄垂眼，小心翼翼幫他戴上腕錶，指腹在手背上摩挲了下：“好看，果然適合你。”
蘇斂揚起淡的笑：“手錶和手鍊，都會好好戴著，你下學期過來找。”
“嗯，定。”池妄抬手蹭了下他的臉頰，看向教室，“走吧，享受最後的同桌光。”
兩後進了教室，晚習還沒始，教室吵鬧得厲害。
蘇斂的袖口還卷在小臂上，露出大截光滑的手腕，那只腕錶格外吸引的注意。
有起鬨出聲：“這表怎麼像是上次顧安久領回來的那只啊？什麼情況？看不懂。”
蘇斂微微點頭，表情相當坦然：“是失物招領那只，本來是送的，現在才知道。”
池妄正準備口說“送的”，還沒出聲，被顧安久嘴快搶了先。
小胖子心想著他妄爺還沒追到，不能露餡，拼命幫忙把櫃門捂死。
於是犧牲，悲壯口：“送的，對，當初起了非分之想，是不對。但你們不用擔心，們現在是純潔的兄弟情。”
池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