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握著龍驚夜給的錶盤,情感波動加劇。他知道龍驚夜的未來,因為龍驚夜的故事,在接下來的一天就要走向結局了。
此刻秦昊的心情很複雜,雖然上官飛羽提醒過,不要隨便修改成為魔王之前的歷史,畢竟龍驚夜和莫九歌的死亡時間都在秦昊成為魔王之前,或者說這兩人的死是秦昊成為魔王的必要條件。
但就算秦昊明白所有的道理,可是眼睜睜看著親切的長輩走向死亡,難道只能當一個什麼都不做的旁觀者麼。
這時敲門聲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一個海軍中將走進屋裡,來到龍驚夜的身邊,耳語道:“龍長官,最新消息,我們的情報部分查到了當年夫人失蹤的島嶼。日落島,位於南半球的莫桑比亞海峽附近……”
龍驚夜的表情變得激動起來,他的妻子已經失蹤多年,如今終於找到了妻子失蹤的下落。
秦昊一眼看穿龍驚夜的表情,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小昊,咱們改天再聊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龍叔!”
秦昊抓住龍驚夜的胳膊,欲言又止,臉色很難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朝著龍驚夜瘋狂搖頭。
與其說這是暗示,倒不如說這是明示。
龍驚夜知道秦昊來自未來,再觀察秦昊此刻的反應,他已經猜到了什麼。
“臭小子,你記住一件事。”
“人,永遠不要為過去的事情感到悲傷和難過。”
“如果一個人不敢正視自己的過去,那麼他永遠無法成為強大的王者。”
龍驚夜抬起手,拍了拍秦昊的肩膀,露出爽朗的笑意,耳語道:“你來自未來,這裡的一切都是你的過去,不要太過在意。不論我發生什麼,又或者其他人發生什麼,都是《魔王之書》裡的故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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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叔,我……”
秦昊的身體止不住顫抖,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看到秦昊流淚,龍驚夜拿起紙巾,幫秦昊擦乾淚水。
“魔王這個稱號很符合你小子的野心和形象……對了,你之前說,在未來,我們人類勝利了,但還沒有拿到最後的勝利。”
“秦昊,去做這件事吧。就算所有人都做不到,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揉著酸澀的眼眶,秦昊哽咽道:“龍叔,其實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做到,我經歷了很多,失去了很多……”
“不,你一定可以做到。因為你是炎夏帝國最優秀的御獸師。”
龍驚夜張開雙臂,給了秦昊一個熊抱,隨即保持笑容走出房間,準備前往日落島。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龍驚夜要做的事情,就是順應歷史的潮流,這是他為秦昊做的最後一件事。
秦昊可以阻止,他有一萬種辦法讓龍驚夜活下來,但創造新的時間線,只會讓《魔王之書》的力量變得更加混亂。
想要解救遠古鬼劍士,掀翻創世法庭,在無盡之域重新豎立魔王的威名,就必須確保《魔王之書》的故事不再被修改。
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不是無能為力,而是有能力去改變,卻不能這樣做。
無能為力的最後還能落下一個問心無愧。
但秦昊卻要活在永久的遺憾和自責裡。
哪怕終焉之王都做不到的事情,秦昊更做不到。
“龍叔,你的故事我收下了,我會帶著你的故事,走下去。我答應你,一定率領人類拿到最後的勝利,決不食言。”
秦昊望著窗外,目送龍驚夜駕駛軍艦前往日落島。
“我算什麼魔王,明明可以改變一切,卻不能這樣做。”
這時秦昊的耳機裡傳來愛麗絲的聲音:“魔王大人,不要沉浸在過去的情緒裡,現在就差莫九歌的故事了。”
“我明白。”
秦昊走出海軍總部,他知道莫九歌在哪,於是用特殊的方式發了資訊,約莫九歌見面。
魔王艦的駕駛艙裡,上官飛羽松了口氣,端著一杯咖啡,優雅愜意。
“只剩下一個故事了,集齊所有故事,就是我們殺向無盡之域的時刻。魔王歸位,是時候重整旗鼓了。熊貓先生,要不要來杯咖啡?”
“上官先生,我只喝仙界的瓊漿玉露。”
“不愧是仙帝,真講究。”
上官飛羽輕笑一聲,抿著咖啡,順便哼一首小曲。
皓鑭保持嚴肅,沉聲道:“大家不要放鬆警惕,最後一步了,容不得半點差池。”
愛麗絲站在全息投影面前,時刻關注著秦昊的位置。
上官飛羽伸了一個懶腰,漫不經心地說:“放心吧,魔王大人不會出意外,這個世界是魔王大人回憶中的過去,不可能有人侵入這裡。”
“不好,出問題了!”
上官飛羽上一秒還信誓旦旦說不會出現意外,下一秒愛麗絲發出驚呼,手忙腳亂操控著全息影像的鏡頭。
“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飛羽從按摩椅上彈射而起,快步走到愛麗絲身邊。
愛麗絲心急如焚,跺腳道:“事發突然,系統檢測不到魔王大人的定位了!”
“什麼?怎麼可能,我來看看。”
上官飛羽調出所有視角的影像,沒有捕捉到秦昊的身影。
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秦昊人間蒸發,憑空消失。即使魔王艦可以探測整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但沒有發現秦昊的蹤跡。
皓鑭情緒激動,著急問道:“上官先生,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上官飛羽搖了搖頭,嚴肅道:“情況很棘手,似乎有人修改了位面法則,魔王大人掉入了某個空間陷阱。”
“你不是說不可能有敵人侵入這個世界嗎?”
“怪我,是我大意了。”
上官飛羽露出自責的表情,他低估了創世法庭的手段。
此時此刻,秦昊還在炎夏帝國,但已經不是剛才的炎夏帝國了,他陷入了一個如夢幻泡影般虛偽的世界,他的敵人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心中的慾望。
秦昊爬上山坡,一眼看到懸崖邊站著一個纖細性感的背影,顯然是丈母孃的背影。
“岳母。”
莫九歌轉身,露出溫柔的笑容。
與此同時,真實的世界裡,莫九歌確實收到了秦昊的資訊,她獨自一人站在懸崖邊,遲遲沒有等到秦昊。
“這小子主動約我,卻遲到了半小時,真沒有紳士風度。”
莫九歌靠在樹下,臉上露出不耐煩的風情。
另一個世界裡,秦昊已經和莫九歌碰面。
魔王確實強大,但魔王的本質還是人類。
只要是人類,情感就是最大的弱點。
這次創世法庭派出是一名高位執法者,秦昊身邊沒有任何幫手,因為他的幫手都被隔絕在另外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