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歸星潮趕緊一口喝光了手裡的那杯冰啤，抹了抹嘴，這才看向了城牆外面。
陽光下，那些黑壓壓的流民將衣物披在頭上，抵擋著炎炎烈日，卻絲毫沒人敢靠近城牆，去享受那陰影中的陰涼。
他們只是徒然地抬著脖頸，麻木地看著城門的方向，似乎想要看穿那扇通往天堂的入口一般。
“這個問題不是一開始就定好的嗎？跟我喝不喝酒有什麼關係？”
誘使那些領主裁員是龍威計劃的其中一步，看似他們保住了精兵，但是人數少了就無法擴張，就連他們領主的野心也會下降不少，自然會給希望城留下很大的發展空間。
“說正經的，”擺手拒絕了手下遞過來的啤酒，林歸遙站在歸星潮旁邊皺著眉頭。
“誰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啊?一旦他們變成暴民，就算衝擊不下我們的城牆，也會讓我們城裡的人恐慌不已，不論是被我們打死還是他們自己餓死，我們這個臭名聲都是背定了啊！”
缺少武器彈藥的流民們想衝擊下高達三十米的城牆無異於痴人說夢，但任由他們在外面堵著也不是個辦法。
“村長你還在乎名聲嗎？”歸星潮似笑非笑地問。
“在乎，也不在乎，關鍵看哪個的利益更大。好了，別扯皮了，快點說你有什麼辦法！”
歸星潮舉起透明的酒杯，搖了搖頭。
“要顧及名聲的話，那只有放糧一個辦法了。”
“放糧？”
“嗯！”歸星潮點了點頭。
“下面有十多萬人，不論是否被迫，來這裡都是為了討一口吃的活下去，但是方圓百里內只有我們領地還算富裕，他們找我們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們人那麼多，我們咬咬牙養是養得起，但是有什麼用？和勞動村的人一樣供應他們到收穫，然後收田賦嗎？”林歸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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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村長你覺得養十萬人在城外很好玩麼？這些人都是從其他領地被拋棄出來的人，可不是承受過廢土疾苦的真正流民，等他們喘過這口氣，一旦有人推動，野心就會嗤嗤嗤地冒出來的，到時候……”
林歸遙點了點頭，這的確和養十萬白眼狼差不多，一旦脫離掌控，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說的放糧是一個權宜之計，那個什麼輻射洞不是離我們這裡只有五百公裡嗎?給他們吃頓粥，足夠他們遷徙到那裡就行了，那麼大一個山頭，再養個十萬人應該不成問題。”
遷徙到輻射洞？
那個遍地毒水，漫山毒草的地方？
“這倒是個方法，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所有人都甘心去那裡等死的，能遷走一萬人就不錯了。”林海道。
輻射洞說是個等死的地方一點也沒錯，喝了輻射水，吃了那些含毒的東西，基本上就只能剩下兩三年的壽命，不是等死是什麼？
但能活，誰又會想死？
“還有其他辦法嗎？”林歸遙問。
“有啊，不過那就顧不得名聲了！”
歸星潮將手裡的酒杯倒轉過來，一滴澄黃的液體流了下來，摔碎在了地面上。
林歸遙看著那滴水珠鋪在城磚上，很快就被烈日的灼熱給烘乾，抬頭道：
“你說吧！”
“三個辦法，”歸星潮舉起了三根手指。
“一，殺怕他們！”
“十萬烏合之眾而已，一千精兵即可打散他們，等我們殺個兩三萬，他們自然會屁股尿流地離開這裡。”
“這個不行，除非他們先惹我們，不然就這麼大開殺戒，我怕城裡的人會不安。”林歸遙搖頭拒絕。
城裡新增加了三萬多人，鬼知道在外面有沒有他們的親朋好友，他的系統是能辨別村民，但辨別不了壞人，他可不想把自己的領地變成一個人人自危的間諜城，每分每秒監視著誰要幹壞事。
但如果不這麼做，萬一他們懷恨在心，一旦發生大規模暴動那就麻煩了。
“那就第二個辦法，全員接收!”歸星潮似乎早就知道林歸遙的選擇，收回一根手指繼續道。
“還是那句話，十萬人而已，我們養得起！”
“這些人雖然有著諸多弱點，但是作為勞力來說比那些輻射病癆好多了，只是這得佔據我們相當大的資源和精力去預防他們叛變。”
“我們連城裡的五萬人都沒辦法做到人人都有活幹，養他們又能做什麼？難道，你是要他們做……炮灰？”林海瞪大了眼睛。
歸星潮讚許地看了他一眼。
“說不上完全是炮灰吧，僱傭軍可能更合適一些……”
“這些人，都是來自於各個領地，被逐出後更是對那些領主懷著無比的憤怒，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把他們變成一支掠奪者會怎麼樣？”
嘶！
眾人大驚，這主意真的太瘋狂了！
這十萬人，即使戰鬥力再怎麼不堪，一個一個靠人數打過去，豈不是能把那些領地都給打下來？
退一萬步說，就算打不下來，那也能極大地消耗掉這些領地的力量，到時候，是讓他們雀佔鳩巢還是吸收為奴隸領地，自然是隨心所欲。
而且這事只要做得乾淨，大都會也說不得什麼。
因為那可是這些領地自己跑出去的手下，不關他們希望城的事。
“但還是那個問題，掌控！”
“王部長，要掌控這一支十萬人的軍隊，你覺得做得到嗎？”
歸星潮看向了王兵，王兵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
“要掌控十萬勞力都很難，何況是有糧有槍的士兵，這需要我們在裡面安插非常多的人手，不間斷地打亂分散他們，但那就很容易暴露我們希望城是幕後人。掩耳盜鈴，問題這連耳都沒掩呢！再說我們也沒那麼多人。”
“好吧，那就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歸星潮攤了攤手。
“你們聽說過養蠱嗎？”
“養蠱？”
眾人不解，只有林歸遙似有所悟地看向那外面那群人。
“嗯，這是我在一本很古老的書上看來的，雖然是本小說，當不得真，但這種說法非常有趣，所以我就記了下來。”
“到底什麼是養蠱，軍師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