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山劍陣...破了？”
會議室中，玉籤掌門神色凝重。
長老們也臉色陰沉，紛紛沉默不語。
根據前線傳來的畫面，護山劍陣不是被午夜斬首人獨自攻破的，而是被幾十輛儒門的坦克硬生生轟破的。
“混帳東西，儒門那幫混蛋想要聯合那個殺人犯，一起來對付我們？！”一個長老痛罵道。
“不，我們剛接到訊息，儒門好像已經...”另一個長老頓了頓，低沉道：“好像已經滅了，只有掌門提前逃走，其餘人生死不明。”
“所以午夜斬首人有同夥，而且還是操縱機械的高手？”又一個掌門臉色蒼白道。
聽著臺下的長老們你一言我一語，玉籤掌門的臉色更差了。
“肅靜！”玉籤掌門猛拍桌子，大喝道：
“都給我安靜！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玉籤掌門自己的臉色也不好看。
勉強將氣氛擺平後，玉籤掌門輕咳一聲，問道：“既然午夜斬首人已經殺上門來，誰敢攜弟子應戰？”
“這...”眾長老們相互窺視片刻，沒有人敢出聲。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會議室角落沉默不語的黃毛青年忽然站起身來。
“怎麼了，許少爺？”一個長老疑惑道。
“我去會會他！”許卿眼神堅定。
“別，萬萬不可！”玉籤掌門頓時嚇得一哆嗦，連忙阻攔道：“你要是有三長兩短，我怎麼和你父親交代？”
玉籤秋雪也急忙挽住許卿的胳膊，勸道：“許卿哥哥，你不是道門的人，沒必要這麼拼命！”
“不，我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想而已。”許卿甩開玉籤秋雪的手，嚴肅道。
“猜想？”玉籤秋雪不解。
“數天前，我曾受命調查午夜斬首人的身份，並確信他就在道門。”許卿緩緩朝門口走去：
“可就在我快要摸清真相的時候，你們卻將道門解禁，讓我的搜查功虧一簣。”
聽到這充滿責備的話語，玉籤掌門登時一股火氣上頭，卻也只能心平氣和地反駁道：“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午夜斬首人就在道門。許少爺當時若是能拿出十足的證據，我們何苦不聽少爺的？”
“證據？”許卿冷哼一聲：“我的直覺告訴我，午夜斬首人就在道門！這樣就足夠了！”
許卿這番話並沒有誇大其詞。擁有5點靈感的他，“直覺”確實比尋常人要精準很多。
可這番話聽到眾人耳裡，卻像是強詞奪理的藉口。
“許少爺，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道門處理！”玉籤掌門勉強壓制住因怒氣而向上豎起的長髮，沉聲命令道。
話還沒說完，許卿卻一把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冷笑著敲了個響指。
一套充滿科技感的機械鎧甲從天而降，鐵靴底下還在噴射青藍色的火焰。
許卿上前一步，鑽進了鎧甲當中，四肢完美地與鎧甲內部貼合。
“這是我專門定製的戰鬥服，用的是宇宙戰艦甲板級別的材質，就算是午夜斬首人也不可能輕鬆打破。”
看著朝他跑來的玉籤秋雪，許卿冷笑道：“我要親眼看看，午夜斬首人到底是誰！”
......
午夜斬首人一路揮劍斬殺，上山的道路只剩下血流成河的屍首。
“到此為止！”就在他即將殺入道門總部之時，一個黃毛青年從天而降，攔在了他的身前。
但見許卿一身金屬色的貼身鎧甲，頭盔上閃爍著青色的燈芒。他一手持核動力闊劍，另一只手上握著一把造型華麗的能量手槍。
“你...是...”午夜斬首人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起對方。
許卿卻沒有廢話，直接抬起槍口朝午夜斬首人開了三槍。
三發扭曲旋轉的能量彈從槍口噴射而出，以超過音速的飛行速度朝斬首人的腦門飛去。
午夜斬首人不緊不慢地把自己的腦袋撕下來，避開了能量彈的攻擊，然後又將腦袋重新裝在脖子上。
“瘋子，”許卿見狀冷哼一聲，揮劍衝了上來。
乒——！
兩人的劍刃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然而面對午夜斬首人那柄平平無奇的鐵劍，許卿的核動力劍擁有壓倒性的材質優勢。
僅僅是一擊對碰，午夜斬首人的劍上便浮現出裂痕，不得已只能扭轉手腕，用卸力的方式將對方的斬擊推開。
“只靠這把廢銅爛鐵，就想打贏我？”許卿不禁冷笑，高傲地揚起下巴：“未免太小瞧我了！”
儘管午夜斬首人擁有怪物一般的能力，但許卿也早已達到了人類的極限，未必比其遜色多少。
最重要的是，兩人的武器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再來！”許卿揮起闊劍，在核動力推進器的輔助下朝午夜斬首人的腦袋狠狠砍去。
僅僅一招交鋒，許卿已經找到了制勝的關鍵。
午夜斬首人的武器和他的精良裝備相比，簡直就是地攤貨一般的垃圾，因此絕對不敢與他硬碰硬。而許卿只要貼著對方接連不斷地進攻，對方就會陷入被動。
果不其然，午夜斬首人並沒有再選擇揮劍格擋，而是腳步一挪，試圖避開許卿的揮砍。
不料許卿突然按下劍柄上的某個按鈕，劍身的核動力裝置開始加速運轉，帶動著劍刃以更快的速度落下。
“咻——！”午夜斬首人躲避不及，劍刃如同切黃油一般剁在他的金屬面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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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斬首人的臉上迸出漆黑的血花，半顆腦袋連帶著被切碎的面具一起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午夜斬首人也一腳踢在許卿的腹部，將其逼退幾步。
很快，午夜斬首人的腦袋上開始萌生出新的肉芽，拼湊出被砍飛的半顆腦袋。
也正是這一刻，所有人終於看到了午夜斬首人的真面目...
這個遊蕩在崑崙區的幽靈，這個令所有人心神晃晃的惡魔的真面目。
“果然是你！”見到對方的面容，許卿的神情變得有些恍惚，咬牙切齒地喊道。
“是啊，你很聰明，差點就找到我了。”午夜斬首人...不，應該說是埃格尼眨了眨眼睛，臉上毫無表情。
“所以你就是楚家公子？”許卿強忍住內心的挫敗感，揚聲問道：“你和十年前的畫像不太一樣，是整容過了？”
對於不死人來說，易容並不是什麼難事。警局檔案記載過許多不死人易容的案例，他們會將自己的臉搞破相，然後主動抑制臉部肉體再生的能力，防止容貌復原。
“初次見面，鄙人姓楚名劍萊，崑崙區姑蘇鎮人士。”埃格尼平靜地自我介紹道：“此次前來，是為報十年前的屠族血仇。”
道門內部，透過監視器觀察戰況的弟子紛紛大驚失色：“這不是埃格尼師弟/師兄嗎？為什麼是他！”
作為道門的老好人，埃格尼的人緣還算不錯，更是燒得一手好菜，與弟子們的關係都不錯。
因此當午夜斬首人的真身被揭露時，弟子們的反應更多的是震撼與不解，各個面色呆滯地站在原地。
長老們先是困惑不已，直到聽見弟子們的感嘆聲後也跟著陷入了震驚。
“所以說...許少爺的猜想是對的...”玉籤掌門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手指緊緊攥住身前的桌子，彷彿要將它捏爆：
“午夜斬首人...居然就是我們道門的外門弟子？”
“該死！這事要是被其他門派的人知道了，怕不是要向我們索要天價賠償！”一個長老敲了敲桌子，焦慮道。
“現在不是在乎賠款的時候！”另一個長老提醒道：“午夜斬首人都殺上門來了，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一個長老想了想，提議道：“讓外門弟子先頂一下，我們和精英弟子趕緊撤離此地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儒門夫子山都炸了，我們拼死抵抗也只有死路一條！”
其餘長老們紛紛附和道。
“不行！不能退！”玉籤掌門卻中氣十足地大喝道：
“我道門修士怎能棄山而逃？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們這幅狼狽不堪的樣子，以後我們還有什麼顏面？”
“你這麼有風骨，當初就別帶人去姑蘇鎮搶引擎啊！”一個長老怒了，當場回懟道。
“十年前叫我們去姑蘇鎮屠人的是你，現在叫我們死守山頭的也是你，黑臉白臉都給你當了是吧？”另一個長老也不服氣道。
“你們...”玉籤掌門被懟得頭皮發麻，只能撕破臉皮大喊：“你們這是要造反了？！”
就在眾長老爭論不休的時候，站在一旁的玉籤秋雪卻扯著嗓子大喊道：“都給我閉嘴！”
眾人被這幾乎要刺穿耳膜的叫聲嚇得一縮脖子，紛紛循聲望去。
“你們這些老家夥躲在這裡爭論不休，卻讓許哥哥這個外人去和殺人犯拼死搏鬥...你們好意思嗎？！”
玉籤秋雪的眼眶微紅，眉宇間寫滿了擔憂與焦躁。
說完這句話，她便摔門而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孫女，你要去哪裡？！”玉籤掌門連忙追出去，卻發現自家孫女已經踩著飛劍朝山下去了。
長老們接連追出來，只看見玉籤掌門眼神猙獰地瞪著玉籤秋雪離開的方向，沉默不語。
不多時，玉籤掌門額頭青筋暴起，仰天大罵道：“娘希匹！全都給我上！誰能把那楚家孽子的人頭帶到我面前，我讓他晉升長老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