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
甘小乙意外在這裡遇到董初一。
但更意外的是,是她身上判若兩人的變化。
因為是來參加市政廳的晚宴,董初一自然要花精力地好好打扮一番——髮型是下午剛做的,禮裙是量身定製的,至於臉上的妝則是姐姐找來的高手的得意之作。
這一層又一層的加成,雖然無法讓董初一成為整個晚宴最驚豔的女人,但如果有記者會寫一篇群芳的報道的話,她絕對榜上有名。
宮甜甜經過朱小涵幾番嘲諷都沒覺得自己一身日常打扮有什麼問題,而見到此時的董初一,她頓時覺得盤子裡的甜品不甜了,尤其是當她聽到甘小乙喊出的那聲稱呼。
“我姐姐之前說會在這裡見到你,我一開始還不信,沒想到還真見到了。”
董初一的開心溢於言表。
甘小乙撓撓頭:“我居然沒想到你會跟董老大一起來。對了,董老大人呢?”
董初一說:“我也不知道。我不僅找不到我姐姐,甚至連姐姐的幾個同伴都找不到了。”她小聲道:“幸虧遇到了小乙你,其實我緊張到快要忍不住逃跑了。”
甘小乙說:“你緊張什麼?”
董初一說:“這可是城主舉辦的晚宴,我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不緊張。”
甘小乙說:“那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行動。”
董初一很自然地挽住甘小乙的手臂,莞爾一笑:“你是在邀請我成為你的女伴嗎?”
甘小乙正想著該怎麼回答,突然見到董初一從笑容變成驚訝——她正被人掐著後頸,從甘小乙身上拔離開。
出手者,無他,唯宮甜甜。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宮甜甜明明一副瘦胳膊瘦腿的少女模樣,此刻抓著比她年長幾歲的董初一卻猶如老鷹抓小雞。
董初一是記者,又不是忍者。當然無法掙脫宮甜甜的“蠻力之爪”。突如其來的窘迫,讓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甘小乙說:“甜甜,鬆手。”
他很少用斬釘截鐵的口吻對宮甜甜說話。
次數雖少,卻有奇效。
宮甜甜竟立刻鬆手。
“怎麼,心疼了?”
甘小乙接住董初一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她是我的朋友。”
宮甜甜說:“她是你朋友,很好。”
她心裡想問一句,那我算什麼,但覺得這話問出口實在太掉價了。
董初一因為驚嚇而不知所措,而宮甜甜此刻同樣不知所措,她因為委屈。
“這是什麼劇情啊?”
“兩女一男還能是什麼劇情?”
“光看打扮,換我也會做出正確選擇。”
有熱鬧,就會有竊竊私語。二者就像光和影子。
“閉嘴。”
宮甜甜自言自語道。
但竊竊私語的聲音,反而比她的聲音更大。圍觀者不受約束的想象力,已經你一句我一句地編出三人的過往與衝突,宛若最不入流的愛情電影。
“我說了閉嘴!”
宮甜甜一腳踹翻擺放食物的長桌。她踹翻一張還不夠痛快,又掀翻一張。
圍觀者先是驚訝,然後卻又露出笑容,彷彿在說,瞧,原形畢露,我看人可是很準的。
“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女兒,這麼沒教養。”
一個大腹便便的市政廳要員說道。
“我慣的。”
冰冷的聲音,讓要員後頸寒毛倒豎地一哆嗦。
他轉身,對上一雙如刀般犀利的眼睛。
他雖是市政廳要員,卻因為級別問題,只聽聞武禪大名,不曾見過,於是沒認出面前這個面色不善的男人便是武禪本人,只當他是那支資源回收隊裡的歹毒打手。
他用輕蔑的口吻掩蓋心中猶如狗見到虎獅時本能的膽怯:“你又是誰?”
武禪說:“我是誰不重要,但我奉勸你,別再說那個女孩沒有教養。”
要員要是身邊沒有女伴,他會撂下一句不跟你計較然後逃走。但他不能在女伴面前留面子,硬著頭皮說道:“信不信我只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和那個沒教養的女孩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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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根嗎?”
武禪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全都聽到一聲猶如殺豬般的慘叫,一個肥胖禿頂的男人捂著手跪在地上。
突發事件讓圍觀者的焦點一下子從宮甜甜身上轉移到了武禪身上,而負責晚宴安全的護衛也早已聞聲而來。
斷指劇痛讓要員大汗淋漓,見到守城十傑的出現頓時讓他產生了復仇的希望,但沒想到守城十傑卻只是遠遠地包圍著男人,沒有動手的意思。
“給他道歉!”
一聲暴躁的喝聲。
要員看到發聲之人時,即便斷指疼到鑽心,卻仍露出了笑容。
因為此人並非他人,正是他的靠山,城主肖天仇最寵的三兒子,肖輕問。
“三少爺,你可要為卑職討回公道啊!”
要員為顯得更值得同情,幾乎是匍匐到三少爺肖輕問的腿旁,沒想到卻被一腳踹翻。
“討你爹的公道!我是讓你道歉!”
肖輕問對著地上男人又補上了一腳,狠狠道:“你知道他是誰嗎?別說斷你一根手指,只要他不高興,你有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快道歉!”
要員知道自己得罪了絕對得罪不起的人,心如死灰,平時拍須溜馬十分利索的嘴唇,此刻哆嗦了半天一句話都蹦不出來。
武禪說:“我不需要他的道歉。因為他已經為他的話付出了代價。”
肖輕問說:“道歉是必須的,這麼一個小人物敢惹武大哥不開心,那就是罪該萬死。”
武禪冷眼看他一眼,沒有再接話。
從剛才肖輕瑤把他帶到後面與其父肖天仇見面時,他就對這個浮誇並暴躁的男人沒有任何好感。此刻已經快從沒有好感發展到反感了。
“你當然受不起這個道歉,因為本來就是你的不對。”
一頭火色短髮的年輕人從人堆裡走出來。
他嘴角掛著笑:“武家人是不是走到哪都是這般恃強凌弱。”
武禪說:“我無需給你解釋。”
年輕人說:“但你應該給肖城主一個解釋。你在主人的宴會上,突然出手斷了其他客人的手指,豈不是等於伸手打主人的臉面嗎?”
武禪說:“炎家人要是把借題發揮的本事用在修煉上,本事早就精進了。”
年輕人說:“原來你早就認出我了,好說,在下便是,火旗護,炎小七。”
武禪說:“所以?”
炎小七說:“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我此刻正式向你發起挑戰。”
武禪說:“三個字。”
炎小七說:“就現在?”
武禪說:“你不配。”
炎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