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我到時候去找你啊，我們商量個對策。”
李紅爽快地說：“行，到了江海我給你電話。”
我掛了電話，聽到敲門聲，說了聲“請進”，上官天驕臉上掛著笑走了進來。
我說：“上官，什麼事？”
上官天驕說：“我就覺得現在的人真是臉皮厚，這個林娜娜居然還好意思回來上班。她現在我辦公室裡，我來請示下領導，怎麼處理她的問題？”
我納悶地問：“林娜娜回來上班了？她什麼時候被放出來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上官天驕說：“是的，據她說是昨天晚上督察院放她回的家。她回來上班倒是挺積極的，被關了好幾天，剛放出來也不在家歇兩天就跑來上班。這會我讓她再辦公室裡寫檢討呢，督察院對她也沒個處理意見，交給咱們局內部處理。她不是喜歡跟你對著幹嗎，現在你大權在握，想怎麼收拾她就怎麼收拾她。”
我冷笑了一聲，問：“你什麼意見？”
上官天驕說：“直接清退，反正她是違規操作進來我們局的，你完全可以報請知府衙門把她的公人編制除名。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當公差，她最適合的崗位是去做二奶。”
我想了想，說：“不著急，你先讓她寫檢討，寫完了再叫她來找我。還有，你去問問老曾，我讓他寫的檔案和檢討寫好沒有，磨磨蹭蹭的，到現在還不送來。”
上官天驕笑了起來，說：“人家老曾正忙著打掃廁所呢，哪裡能騰出手來寫檔案。我看我和王莉的正科級幹部申請還是我自己起草，你再審閱吧。”
我說：“你不能寫，我就是要老曾寫，不是他自己寫怎麼能感覺到痛苦。”
上官天驕豎起大拇指，說：“高明，這招夠狠的，唐局果然高明啊。”
又有人敲門，我應了一聲，看到老曾推開門進來。老曾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樣子好像是我聽話的乖孫子。
老曾說：“唐局，打攪您了。我來給你彙報一聲，一樓到七樓的衛生我都打掃了一遍。”
我說：“你給我寫的檢討呢？我讓你起草的檔案呢？”
老曾把手裡的一個文件袋放到我辦公桌上，恭敬地說：“都在這裡了，一份是上官和王莉的提級申請，另一份是我的檢討書。我昨晚加班到凌晨三點鐘，終於搞好了，請您審閱。”
我從文件袋裡拿出兩份檔案，看了看上官天驕和王莉的提級申請，轉手遞給上官天驕，說：“你再看看，如果沒問題，下午就通知所有局黨委成員開會討論。討論透過後，你立即遞交市人事局審批。”
上官天驕臉上露出興奮之色，說：“好，我馬上去辦。”
我又隨便掃了一眼老曾的檢討，冷冰冰地說：“你少給我扯一頁半頁紙來糊弄我，寫的什麼狗屁東西！你這份檢討是在給自己歌功頌德嗎，要不要局裡給你再發個牌匾？你想把我當小鬼子糊弄嗎？”
老曾嚇得臉都白了，連忙說：“唐局，對不起，我錯了，我馬上重新寫。”
我臉拉得老長，嚴厲說：“要深刻，要觸及靈魂，明白嗎？下次再扯個一頁半頁紙糊弄我，你就去李家鎮當個資料員算了，副局長也別想當了。”
老曾點頭如搗蒜，飛快地說：“懂，我懂，我馬上動手重新寫，一定觸及靈魂。”
我說：“你出去吧，把林娜娜給我叫進來。”
老曾說：“好，我馬上去叫。”
幾分鐘後，林娜娜出現在我辦公室門口。她伸手敲了敲門，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等待我的傳喚。
我冷笑了一聲，說：“林大小姐，是你啊，請進吧。”
林娜娜走進來，她看起來十分憔悴，神情與幾天前那個與我針鋒相對的二逼女青年完全不同了，目光溫順，神色慌張，像一隻受驚的小麋鹿。
林娜娜說：“唐局，我是來給您道歉的。我錯了，我不知道您……我以後再也不敢跟您對著幹了。”
我拉下臉問：“你不知道我什麼？”
林娜娜小聲說：“我不知道您後臺這麼硬，你就原諒我年少無知吧。只要您不辭退我，我以後肯定好好幹，什麼事都聽您的吩咐。”
我心想，這丫頭智商確實夠低的，後臺都倒了，她現在竟然還奢望能留下來繼續工作。我說：“我們局這個廟太小了，容不下您這尊大菩薩。你老子是大官啊，市裡的哪個地方他不能幫你隨便安排，你那麼有志向的年輕人，何必死皮賴臉待在這個小破地方呢。牛明都已經被抓起來了，你跟著我混不怕耽誤你的前途啊。”
林娜娜突然淚眼婆娑起來，眼角流出幾滴淚水，她委屈地說：“唐局，您真要趕我走啊。我爸爸被督察院叫去了，到現在還沒回家，如果我丟了這份工作，以後我們家還能靠誰啊。”
我說：“那是你的事，跟我們單位沒有一毛錢關係。不是我嚇唬你，你爸爸自己幹過什麼事他自己清楚，他如果潔身自好自然沒事，可如果屁股不乾淨又被查了出來，那別說丟官，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
聽到我這麼說，林娜娜嚇得哇哇大哭，她哭著說：“唐局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看在我向督察院揭發牛明有功的份上，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硬起心腸，冷冷地說：“給你一次什麼機會？你本來就是違規操作才進來的，本不屬於你的東西，老天爺要收回去你總不能賴著不還啊。”
林娜娜忽然又不哭了，她說：“唐局，只要你能讓我留下，讓我幹什麼都行。就算你想要我晚上去伺候你，我也可以答應你。”
我忽然想起來牛明和林娜娜拍攝的那盤影片，嘴角露出一絲惡毒的笑意，說：“你剛才說你揭發牛明，到底揭發了他什麼？”
林娜娜說：“我揭發牛明貪汙受賄，親眼見過一個縣令為了順利拿到撥款，給牛明送了五萬塊錢的回扣。還有，牛明在外面自己開公司，那家公司的老闆就是他老婆，可開公司用的錢全部是市裡下撥到地方的撥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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