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離出手會是什麼模樣?
答曰, 瘟疫橫流。
人可就是一隻瘟蝗, 最拿手的就是這個,天生職業就是這個,得敬業不是?
這種事情一般找韶光神宮的弟子是最合適的,韶光神宮收拾卜離製造的爛攤子超有經驗, 這也沒輒,誰讓韶光神宮走的是醫道路子。雖然熊貓跟人族過不去, 卻也止於在人族倒黴時丟幾塊石頭讓人族多死幾百幾千萬人,但這並不妨礙它救治瘟疫,哪怕病人裡有人族, 最多在治療時順手拿病人做幾個實驗。
至於它的徒子徒孫, 熊貓就更不管了,它只負責授藝與如何教導最基本的道德, 但徒子徒孫日後要不要救什麼人還是要徒子徒孫自己決定的。
不過,地球還是原始文明。
誠然, 在神尊制定的神律裡,原始文明也是智慧文明, 但在大多數星際文明的認知裡, 所有沒走出母星的文明全特麼低等動物, 地球人看猴子什麼心態, 它們看原始文明的智慧生物就什麼心態。
韶光神宮的弟子成分很複雜, 熊貓收徒跟孟凰有的一拼,有教無類,什麼物種都有, 但熊貓所處的高度以及本身的科技宅屬性也註定了一件事:原始文明的智慧生物沒法出現在它面前。
地球文明就算找得到韶光神宮的弟子求救,那也得對方對猴群有著和對人一樣的醫者仁心,不然還是別作死了。
熊貓雖然有不少問題,但在韶光神宮弟子們的眼裡,那是它們崇拜的信仰,而人族與熊貓的恩怨,還真不是秘密。
而且,我現在也沒精力管,危機公關在等我。
修真界刷的一下死了一千多號人,普通人則是過萬,全都是魂飛魄散的死法,特勤處不出所料的找上了門。
問我幹嘛了?
這個得從那個祭壇說起。
那個祭壇是清彌的信徒所建,第一代信徒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反正肯定死絕了。雖然發生了爆炸,但祭壇的質量很好,並未損毀,這也意味著它的某些功能還能用。
祭壇某種意義上是清彌儲存糧食的小倉庫,每次祭祀後產生的負面情緒都會被收集儲存起來,等待清彌需要時使用,也拴著信徒的靈魂。
跟九兇獸,尤其是清彌做生意,或是信仰它,你得做好不管籤的什麼合同,代價一定會有自己與子子孫孫的靈魂。
我啟動了某個緊急收集糧食的功能,於是乎,最初選擇祭祀祭壇的那個人的所有後代都被活活抽走了靈魂,那些靈魂現在都在祭壇裡,等待著清彌歸來時享用,若清彌一直沒有回來,那些靈魂也不會被放出來,只會在倉庫裡永遠等待,直至靈魂消散。
這已經不是兇殘了,而是喪病,塵寰當時的表情如此表示著。
我對趙哥說:“我也覺得很喪心病狂。”
趙哥:“....知道喪心病狂你還這麼做?”
我問:“你知道那座祭壇曾享用過多少祭品嗎?”能夠讓卜離恢復一口氣,那座祭品儲存的能量絕對可觀,而可觀也意味著屍骨成山,不,確切說是屍骨無存,祭壇是不會浪費的,那些骸骨最終也會被消化掉,什麼都不剩。
我繼續道:“還有,曾經有一個十二級文明一夕間毀滅了,神界派人去調查後發現,這個文明在古早的時候便存在清彌的信徒,而無數萬年的時間,最早的信徒血脈遍布整個種族。當清彌因為與一位神人大戰受傷,需要營養品時抽取了自己諸多倉庫裡儲存的食物,那個文明所有的成員都流著信徒的血脈,也是食物的一種。”
趙哥的臉刷的就白了,白得跟刷了一層粉似的。
我笑說:“你們該感激我。”頓了頓,我又補了一句。“還有一件事,那個十二級文明死絕的同時還連累了不少文明,不同的文明通婚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也因此,打那之後高階文明制定了一條規則,流著兇獸信徒血脈的文明,一旦發現,倘若永遠困頓於母星無緣星空倒也罷了,若踏入星空舞臺,一經發現,當滅絕。”
踏入星空舞臺,自然會與別的文明往來。
雖然不同種族的審美不同,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同理,種族多了,出現重口的奇葩也難免,到時候通婚將這種血脈帶進來....運氣好點是元氣大傷,運氣差點,整個文明都得搭進去。那個十二級文明一夕滅絕時,那些被連累的文明是有一部分跟著滅絕了的,繁華的星空剎那間寂靜無比,驚爆了整個盤古宇宙。
饒是文明的進化之路遍地屍骸,什麼奇葩死法都有,這種死法仍舊憋屈得....未必絕後,卻絕對空前,都上了神界新聞的頭版頭條。
保險起見,將該文明的血脈整個滅絕最安全。
星空文明有人蠢得跑去跟九兇獸打交道變成信徒血脈怎麼辦?
一來,高階文明的手裡是有關於九兇獸的資料的,知道作死的後果,除非已經進化為神類不可能被變成信徒血脈,否則怎麼做都是作死。
二來,高階文明能夠檢測出信徒血脈,一旦檢測出來,會內部清理(寬容點的只清理全家,嚴苛點的連同所有血緣親人一起清理掉,也就是誅九族)。
“就算要動手又何必急於一時?我們並非不會出手。”
我表示我明白,你們肯定會動手,但等你們動手時肯定會死更多的人,還不如我現在動手,至少將傷亡控制在了最小範圍。
趙哥徹底拿我沒話說了,換了個話題,跟我聊起了新型病毒的事。
卜離很有效率,一種新型病毒席捲全球,每天都有人在死去,趙哥想跟我打聽一下有沒有人治。
我將韶光神宮丟了過去,但能不能找到人就是特勤處自己的事了。
想了想,我還是建議:“其實我覺得你們也可以自己努力攻克它,卜離現在的狀態調製出來的東西並不具備神性。”而不具備神性便意味著凡人文明是能攻克的,尤其是卜離現在可以說有史以來最虛弱的狀態,那病毒不會強出原始文明太多,加把勁,還是有希望的,當然,需要多久,而這個過程會死多少人就不保證了。
可不管過程會死多少人,只要最終成功攻克了,那就是一種經驗,這樣的經驗會是未來的財富。
星空浩瀚,雖然九兇獸只九位,但它們的後裔可不少,並且日後走出太陽系,隨便一個感冒病毒搞不好都能要命,不論是那種情況,現在的經驗都是有一定價值的。
最後,九兇獸是能讀條復活的,你倒黴點又碰上也不是不可能。
趙哥走後塵寰問我:“你說寧淵有沒有?”
“沒有。”
“它還在地球上時你問過它?”
“寧淵從不做這種事,信徒血脈是清彌幾個蛇精病搞出來的。”寧淵想要滅誰都是直接動手,不屑嗶嗶或轉圜。
寧淵的這種人生態度,換做別人肯定早死八百回了,但寧淵卻是有這個資格如此生活,無它,夠強(沒被媧靈坑了一把之前)。哪怕是大洪荒時代我弄死它也著實費了不少心血,這傢伙無欲無求,連破壞欲,也不是很強,有些時候我都覺得它不像是兇獸,更是一個會思考卻找不到道之所在人,因而苦苦思索,也因此反倒沒多少精力去禍禍誰了。
充滿了迷惘,而我死時它問我關於鳳凰為何甘心赴死的神情,感覺它有望成為哲學家。
“你對它真有信心。”塵寰無語道。
我說:“誰讓它是九兇獸裡唯一一個還算有點道德的存在。”
荼殃雖然也沒那麼惡劣,但它那是被活活逼出來的,而不似寧淵是因為思考導致陷入迷惘狀態,意外擁有了些許稀薄的道德。
至於其餘的,道德?
那是什麼?
能吃嗎?
**
瘟疫肆虐,每天都有許多的人死去,更絕的是,那些死去的人,諾諾沒勾到魂。
倒不是諾諾失職讓那些陽壽未盡就掛了的鬼跑了,地府可是暴力執法的模板典範,哪可能輕易讓鬼跑了,且是那麼多,諾諾沒勾到魂是因為被截胡了。
截胡者:卜離。
每個死於瘟疫的人都去不了三途,而是被卜離給吸引走了成了盤中餐。
諾諾很是側目。“兇獸真恐怖。”
我心說這麼點小兒科哪裡恐怖了?
猶豫了下,這話還是沒說出口,而是道:“地府什麼反應?”
卜離的這種截胡行為簡直是在砸地府的飯碗,地府不可能無動於衷。
“有啊,我問了,它們說神界已經派了人,地府看著就好。”
我詫異。“神界居然會派人來抓卜離?”不怕得罪少凰嗎?明眼人都知道地球這一劫是因為什麼,誰那麼不怕死敢趟這一點好處都沒有的渾水?
“就是少凰派的。”
“做什麼的?”
諾諾嘆道:“不太清楚,不過肯定不會是來幫人族的。”
若是少凰派的,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好奇的問:“那你知道是哪位神仙嗎?”
“是雲蔚上神。”
雲蔚?
我下意識想到了一個詞:雲蒸霞蔚。
諾諾繼續道:“據說這位神人是雲彩化形,很是少見。”
雲蒸霞蔚。
雲彩化形。
我下意識就想到了某個未曾謀面的存在。“它莫不是神尊的弟子?”
這名字和本體的搭配真的很有孟凰的特色。
大徒弟是白玉參化形就叫白彧。
若是雲彩化形,那叫雲蔚也不是不可能。
“你怎知?雲蔚上神正是神尊的弟子。”
我:“....”很好,雖然對方不是鳳凰族的,但衝它和孟凰的關係,顯然不可能是抱著對人族的善意跑地球上來。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麻溜的趁著人還沒來趕緊催人族的醫學家速度點,別等著別人火上澆油。
為了讓人速度點,我甚至將自己大洪荒時代感染卜離的瘟疫的經驗說了說,不過作用可能不大,畢竟,我那會兒是上神,免疫力很強大,而且卜離當年招呼我的疫疾是具備神性的,但多少也是個參考。
開發疫苗進度緩慢,人卻是一茬一茬的倒下,這裡得佩服一下國家機器在封鎖消息這方面的能力,死掉的人都能堆積成山了,新聞上愣是睜眼說瞎話的表示只是死了幾個人,病人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
讓我稍微慶幸那麼點的便是小姑姑一家就沒一個是染病的,全都健健康康的。
去小姑姑家探望確定這一家人這兩天仍舊健健康康後我放心的回了山莊,推開門就看到阿吉在和一個七八歲的正太在玩皮球,正太不時藉機擼一把狗子。
正太穿著一身很像漢服的服飾,衣襟和袖子上有著繁複的火焰紋飾,紋飾裡隱約能看到道紋,這衣服的造價目測和上神的神袍有的一拼,但它不是上神。不過,我看著它感覺有些眼熟,好像似曾相識。
順手擼了把狗子。“這位小朋友....”
“我四千多歲了。”小朋友說。
我:“....我千萬歲了。”
正太不由瞪大了眼睛。“這顆星球上居然有你這樣古老的存在?”
我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這也是機緣巧合。”
我揉了揉正太的腦袋。“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父母呢?”這麼一隻幼崽放人間界亂跑,監護人可真是心寬。
“我叫景陽,我沒有父母。”景陽回道。
如果說自己沒有父母的是個人族,那肯定是個孤兒,就是不知道父母是已經死了還是別的情況,反正都是允悲,可景陽,我個人覺得不用允悲,神類沒有父母不一定是父母掛了,更可能是天生天養。
“那你有監護人嗎?”
“監護人?那是什麼?”
“你家大人呢”我無語的換了個詞。
“大人啊?你是說我的未婚妻?”
我有一瞬的怔愣。“你有未婚妻?還是大人?”
“對啊,三兒成年很久了。”景陽很是無奈的看了眼自己的個頭。“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我揉了揉額頭,覺得有點亂。“呃,你跟你未婚妻年齡差挺大啊。”
神類差個幾萬歲跟差幾個月似的,年齡差不重要,但這僅限於雙方都成年了的神類,而非一個已成年另一個未成年,不管正太生得多麼可愛,這都特麼叫變態好不好?話說我要不要打妖妖靈啊?不過,地球上的警察貌似也收拾不了這些非人變態。
景陽顯然看出了我在錯愕什麼,解釋道:“我是三兒的童養夫。”
三兒?
你未婚妻這名字真是清新脫俗?
以及,童養夫?
這個詞語所代表的含義.....哪個非人生物這麼腦洞清奇?
人族有童養夫童養媳我能理解,是社會生產力導致的,神類....也能理解,孟凰當年和昀息便是差不多的情況,但那是兩個種族之間的聯姻,當事人的意見完全不重要,也是罕見的特例。
可景陽,這枚正太的本體是離火之精,天生天養,不可能攤上孟凰那種倒黴催的情況。
我笑道:“你很喜歡你的未婚妻嗎?”
正太忙不迭點頭,眸子亮晶晶的。“我很喜歡三兒的,不過它堅持要等我長大了才肯跟我結為道侶,可我都四千多歲了也沒長大。”
看著很是無奈的正太,我只覺得槽多無口,無奈你個頭啊,就你現在這模樣,你未婚妻要是下得去口,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最後,離火之精也是五行之精,我記得五行之精都是化形時即成年人的外形,這枚正太為何是例外?且四千多年都沒長大?
我想了想,問:“你這麼久沒長大會不會是你化形時化的就是小孩子形像?”雖然神仙的外形就是一坨橡皮泥,但化形時所選擇的外形可以說是第一外形。這麼說吧,一個妖怪化形時要是化了個小孩子形像,就等著跟某個萬年小學生比肩吧,永遠長不大。不對,也不是永遠都長不大,但難度比萬年小學生長大要高。
正太想了想,道:“我不記得我最開始時的事了,不過聽人說三兒把我抱回來的時候我還是個襁褓嬰兒。”
襁褓嬰兒?
你口中的三兒究竟什麼奇葩?抱個嬰兒回家當童養夫養,這操作有夠騷的?
我嚴重懷疑景陽小正太在誇大其詞,他和那個三兒關係肯定很親近,或許是三兒收養的,但他對三兒有仰慕之情(雖然外形是正太,但丫實際年齡可是四千多歲了,對別人有仰慕之心也不是不可能),因此在外人面前便以三兒的童養夫自居。
我笑說:“那你很小的時候一定生得很俊,這才讓三兒另眼相看將你抱回家當童養夫養。”
正太理所當然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雖然你的外形的確是挺可愛的,但你這模樣未免也太自戀了吧?神類裡比你俊俏的絕對不會少。
景陽正太不僅自戀,還相當厚臉皮,玩累了後便在山莊裡住下了。雖說我也沒有逐客的意思,但正太真的是坦然自若得彷彿這是他是主人,自己挑了間喜歡的客房,自己從冰箱裡拿食材做菜吃,嗯,自己做飯,丫嫌棄我們的手藝。
不過還別說,小正太做的飯菜味道可以啊,比美人經歷百世練出來的手藝還好,去天庭當個食神都夠了。
君長青嚥下嘴裡的食物,好奇道:“小小年紀居然有這一手好廚藝,你家莫不是和廚師有關?”
“三兒用膳素來挑食,我便跟著人學了廚藝。”正太回道。
君長青:“小家夥很會撩啊。”
正太糾正道:“我四千五百三十歲了,比你大。”
君長青理直氣壯道:“你頂著這副模樣,便是四萬歲了也還是小家夥,我雖年輪不如你,卻已成年。”
這話真是老扎心了。
正太的臉都氣紅了,卻沒動手,神情帶著無奈,顯然君長青不是第一個扎他心的人,以至於都要習慣了。
正太住了三天後我問他:“你的三兒一直不來找你,你不擔心嗎?”
正太道:“三兒是去辦事了,它說等事情辦完了自然會來找我。”
“什麼時候算辦完?”
正太推測。“大概要等地球人族滅絕的時候吧。”
我有一瞬的無語。“所以你們還真的是來當裁判和見證者的啊?”
正太坦然的回答我。“對啊。”
專門派個上神來當裁判和見證者,我信了你個鬼。
算算時間,我跟正太講了一些睡前故事,故事的主角都是九兇獸,核心思想就一個:九兇獸超危險。
果然,正太坐不住了。
正太告辭了我也跟著它一起出門了,才出門塵寰便跟了上來。“時機成熟了?”
我說:“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你確定它能找到卜離?”
卜離在放了大招後便沒影了,特勤處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沒找著它。
“它肯定找得到雲蔚上神。”我說。
雲蔚上神雖然將童養夫丟到了雪瑩山莊,但雪瑩山莊也不一定百分百安全,肯定有留什麼後手。
找到了雲蔚上神也就等於找到了卜離。
卜離聞言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那小子的年齡,雲蔚上神的口味....”
“是老牛吃嫩草,但誰是老牛誰是嫩草可不一定。”我說。
塵寰嘴角抽了抽。“女媧大神的紅線”
我點頭。“景陽,我可能曾經和它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它那時候不是現在這副正太模樣。”
塵寰道:“雖然紫垣頭上被種草讓我很同情,但雲蔚上神....”
我說:“犧牲點名聲換頭上不被種草,想來它是覺得划算。”
沒人樂意自己頭上長草,神類也不例外,紫垣沒撕了狗男女是因為一個下不去手,另一個下得去手卻不想因此和白嵐徹底成仇,不然保準白嵐那已經分手了的那位道侶會死得很悽慘。
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
察覺到正太走的方向後我心裡只餘mmp。
塵寰也很無語。“這是燈下黑?”
我無言。
卜離那個混蛋居然就在鶴城,而且還是鶴城最大的酒店裡,這燈下黑的,真高明。
雖然知道了這點,我卻沒上去瞧瞧情況的打算,誰知道卜離現在的狀態如何,貿然跑上去搞不好就是送人頭。
我在正太的口袋裡放了監聽器,也沒上去送人頭的必要。
我是真的沒打算上去,就是想確定一下卜離的狀態,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對於正太的安危我並不是很擔心,它既然是雲蔚上神的童養夫,雲蔚上神肯定會罩著它,而有上神罩著,如今已是重度殘廢的卜離如何能將它如何?
景陽順著感知一步步走到了一間豪華套房的門口,沒有鑰匙也不妨礙他隨手推開門,至於門上的禁制?三兒的禁制他最熟了。“三....”
景陽瞠目結舌的看著門內正僵持著的兩個人,不是來監督的嗎?怎麼打起來了?
禁制消失,套房內的力量衝擊霎時衝出了房間,大酒店瞬間化為廢墟,也包括監控器。
不過,這會兒也不需要監控器了,幾里外都能看到那兩個掐得你死我活的傢伙,何況就在酒店樓下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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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塵寰瞠目結舌的看著酒店廢墟上方,除了披著老爹皮子的卜離還有一位著雲紋服飾手執一支碧玉長簫的青年女子,
活了這麼久頭回看到有人拿樂器掐架時不是用音攻之術而是拿樂器耍劍。
大神你確定你掐架時沒拿錯武器?
不對,思緒又跑歪了。
塵寰道:“它們怎麼打起來了?莫不是雲蔚上神是來助人為樂的?”
我說:“怎麼可能,阿莯的前車之鑑在,它怎麼敢拆少凰的臺,比起助人為樂,我更傾向於卜離想吃了它。”
“你不是說卜離現在就是個重度殘廢狀態嗎?”
“是啊,我也覺得卜離不可能這麼衝動。”若是清彌那三個蛇精病倒是有可能,但卜離又不是蛇精病,丫是正常獸。
見塵寰無語,我解釋道:“我只是覺得相對於你的猜測,卜離突然腦子抽瘋的可能性更大。”
“撤吧。”塵寰說。
我說:“我得去撿一下那枚正太,是我害他趕上這波熱鬧的。”
塵寰看了眼正太的位置——戰場正下方——臉色頓時就不太好了。
“我去。”塵寰道。
我道:“別開玩笑了,我的存活率比你高。”
“萬分之一也是高?”
要不是場合不對我真想回一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塵寰也。
沒等我說服塵寰正太便自己飛過來了,確切說是被那位神人用法力丟過來的,附贈一句話:若景陽有事,我屠了這顆星球。
雖然不認識這位神人,但以我對古老神類的瞭解,這話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好。加之救景陽本來就是我要做的事,也不衝突,我趕緊帶著景陽跟戰場拉開距離。
正跑著忽然感覺到卜離的氣息變弱了。
哇哦,終於等到了。
我立時止住了跑路的步子,對塵寰道:“咱們不用跑了。”
塵寰沒問為什麼,只因那位神人已經將卜離按在了地上暴揍,真正意義上的暴揍,老爹的腦袋都被打爆了,腦漿濺的到處是。
我:“....”雖然老爹的軀體被卜離寄宿過後本來就不可能再繼續使用了,但變成這個樣子,看在眼裡,心情還是挺複雜的。
腦袋打爆後雲蔚上神從軀體裡抓出了一隻隱約有燒烤香味的蝗蟲虛影以及一個人族的靈魂。
雲蔚上神看向我:“和你有關?”
我點頭。“它吃了一根扶桑枝。”
貪吃不是好習慣。
就算是兇獸也不是什麼都能百無禁忌的下口的,至少卜離不能。
利用祭壇處理信徒血脈時我加了點料,扶桑的轉世就在這顆地球上,而很久以前這只蝗蟲被扶桑的枝椏烤熟過一次。
知道此資訊,我如何會不利用起來?
我從扶桑轉世的身上弄到了一根扶桑枝,將信徒血脈的靈魂廢物利用包裹了扶桑枝。
不出所料,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管卜離平日裡是否挑食,如今這個重度殘廢的卜離肯定不挑食,而不挑食....妥妥的消化不良。
扶桑乃是根植於太陽星之上的特殊物種,砸核彈都不可能點燃,而卜離的屬性更不可能點燃扶桑枝,也因為沒有點燃所以暫時發現不了,但無法點燃也意味著沒用。
凡人物種的靈魂是無法長久的包裹扶桑枝的,被扶桑枝的溫度炙烤,很快就會灰飛煙滅,但因為數量很多所以一時半會發現不了,因而必須在那些靈魂消耗完之前點燃它。
少凰有寧淵的血脈,而寧淵是扶桑的子嗣,而我給老爹的防護膜是用少凰的血煉製的,那是這世間少有的能點燃扶桑枝的東西。
老爹果然是親爹。
我對雲蔚上神說:“能將我老爹還給我嗎?”
雖然靈魂殘破了點,但拾掇拾掇還是可以繼續走鬼修路線的,拿回去送給老孃肯定會很高興。
雲蔚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又看了我一眼,隨手將老爹的靈魂還給了我,隨即又將蝗蟲丟進了一個蛐蛐盒子裡,看著蝗蟲在裡頭被牢牢壓制的模樣,我驚訝:“你還真是來抓它的?”若非來抓蝗蟲的不可能專門帶著這麼個盒子。
雲蔚上神道:“也不算抓,我奉命在地球文明毀滅之後帶它回神界。”
我道:“....可你已經抓了。”地球文明還沒滅絕。
“它已經輸給了你。”
我懂它的意思,現在不抓的話過會兒就只能等卜離讀條了。
可,二位剛才打起來的時候我的伏筆還沒揭開呢。
“它想吃我。”雲蔚上神看著盒子裡的蝗蟲道。
我秒懂。
神界抓蝗蟲顯然不是為了殺,但也不會為了什麼好事,這蝗蟲得罪過的神類太多了。
後記:
雲蔚上神牽著童養夫拎著蛐蛐盒子離開了。
卜離雖走了,但它放出的瘟疫仍在,數月之後人族終於攻克難關研究出了特效藥。
雖然在災難中死去的人簡直無以計數,但因為訊息控制得好,加上特效藥研究的還算及時,因此這座火山最終沒有爆發出來,就算以後一點一點揭開蓋,因著災難已經過去,也不會引起動盪。
特勤處和山莊所有人松了口氣。
我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不提醒這些傢伙,根據少凰與阿莯的約定,少凰答應的是她只出手一次,但她不會攔著襄仲為親人復仇。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此完結,還有一篇番外,也是最後一篇。
題外話:最開始是想寫一篇幾十萬字的恐怖靈異小說的,結果不僅跑題,還寫了快兩百萬字,寫到後期感覺都像是折磨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堅持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