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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第十二章黃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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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麼智慧生物的生命最漫長也最短暫嗎?——莊主

烏龜顯然沒有跟不熟的人八卦神尊的興趣, 就算原本有, 如今也該從一時爪賤的後果中取得了足夠的教訓。

不過,知道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我表示,二位下次聊天麻煩找個遠離人煙的地方, 不然城市會很沒安全感的。

雖然懷疑冉遺魚和要相親的沙狼可能存在某種聯絡才使得烏龜找上門拉紅線,不過考慮了下沙狼和冉遺魚的生理構造以及習性差異, 我還是別摻和了,總有一種深重的造孽感。

冉遺魚表示只要死烏龜別再沒完沒了的煩她,她肯定不動手。

烏龜?

烏龜都不用問, 任務第一, 死個把人完全不算事,大不了回頭每個人下輩子都添十年陽壽。

我對烏龜道:“我覺得神尊給你的這些任務不是隨便挑的, 每一對之間可能存在著很深的因果,你若是能將緣由給找出來, 這條魚說不定就去了。”

單純相親,冉遺魚肯定不會去跟一隻沙狼相親, 但如果有大因果, 那就不是樂不樂意了, 而是必須去, 因果這玩意越早了結越好, 拖得越遲,想像一下高利貸吧,你越拖就越慘。修煉的人很清楚這點, 不然人族的修士也不會越修越清心寡慾,就是為了少點因果。

看烏龜的模樣大概是聽進去了,因為他很快就表示魚崽回頭見,我先走開一會,回頭接著聊。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確定了這兩位不會打起來後我去接收浮屍兄轉讓給我的產業,結果....浮屍兄的產業多為洗錢之用,少部分不是洗錢用的,那還不如洗錢的那些呢,那些產業擱古代妥妥的龍門客棧——賣人肉包子的黑店。

綜上所述,他所有財產最後都被查封或凍結了,而非法財產,我自然也就拿不到手了。

尼瑪,白忙活一場。

深秋的時候我正好到青蛟負責的城市見到了那條早期非暴力不合作,暴力多了後慢慢學會了自覺工作的青蛟。

半是遊玩正好路過,半是這傢伙前些日子碰到個硬茬。

黃河的河伯被人給放了出來。

江河湖泊都有其水君,黃河因其是華夏兩大水系之一,又是華夏文明的起源之河,因而華夏人族尊稱其為伯,伯有長與霸之意,並非什麼人都能用這種尊稱的,這也變相說明河伯與人族關係還不錯,至少早期是不錯的,據說河伯的妻子還是伏羲的女兒,不是後來的歷史裡旱災時人族搞的勞什子河伯娶妻。

猶記得讀書讀到古文中西門豹治理鄴地收拾當地的河伯娶妻風俗時我就忍不住嘀咕,河伯是有妻子的,換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子看別人這麼殷勤的給自己老公送小妾,還不將枕頭風給吹到天邊去?

還有河伯,會娶一個人類為妻,雖然讓人很是忍不住腹誹多麼想不開,但也恰恰說明了他對其妻的情深,若非情深,如何如此想不開?人在家中坐,妾從天上來,夫妻倆若因此吵起來,河伯肯定捨不得對自己妻子動手,但別人就不一定了。

不論怎麼看,河伯娶妻都是妥妥的作死。

遺憾的是,河伯遠古時代就被封印了,因此這項作死活動便一直在華夏大地上傳承了幾千年,河伯也不知在不知道的時候有了多少個妾。

河伯是因為什麼和人族翻臉的不得而知,但最終的結果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雙方翻臉,而人族自此飽受水患折磨。

高嵐曾做過推測,有沒有可能是因為綠帽子,傳說中河伯的妻子似乎和后羿出軌了,然後后羿還射瞎了河伯一隻眼。

我當時則是反問她:“那你知道關於河伯與后羿還有宓妃三個人究竟多少個版本嗎?可不全是出軌版本。”

對於出沒出軌我不知道,但就算出軌了,我覺得也不至於翻臉那麼厲害,畢竟,那年頭人族還是母系氏族與父系氏族的過渡期,婚姻制度本身就不完善,忠誠的觀念.....那年頭若有人有這觀念,那我佩服它超越了時代好幾步的腦子。

我相信,那年頭必定有忠誠於彼此的夫妻,但那絕非因為社會觀念,而是純粹因為愛,跟道德沒有半點干係。

綜上所述,在那個婚姻剛剛出現,也就有個雛形,便連這雛形也跟嫩芽似的時代,出軌絕不可能導致夫妻雙方撕逼大戰。畢竟,那年頭,雖然華夏文明的腹地出現了婚姻雛形,但腹地之外,仍是群婚制雜婚制。

所以就算真出軌了,我也不認為河伯會因此和人族翻臉,反倒是他們夫妻倆有可能因為河伯與人族的翻臉而婚姻破裂,畢竟,宓妃到底是人族。

當年翻臉大概翻得挺厲害,河伯被活活封印了四五千年,擱我是他,妥妥的發瘋。也因此,河伯一被放出來不論是特勤處還是雪瑩山莊都拉響了一級警報。

也很是不理解寧淵,啊不,現在是子嫻怎麼想的。至少人是不理解,至於我,我覺得自己可能猜得到一二。

反正那封印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河伯出來是遲早的事,不如主動放他出來算是一點人情。

可能是念及了這份人情,也可能是被關了幾千年關得沒脾氣了,河伯出來後還挺不錯的,也就不時弄死幾個往黃河裡排廢水的人,偶爾弄沉幾艘往河裡亂丟垃圾濫捕的船。

沒毛病,這脾氣真的很好,至少丫沒來一場百年不遇的大洪水,而且被關了幾千年,發洩一下有益心理健康,至於每年死的那些人....在別人看來大抵是必要的犧牲,在我看來則屬於自作孽不可活,往黃河裡倒廢水這跟往河伯嘴裡灌工業廢水有什麼區別?人沒滅你滿門已經是大慈大悲了。

不過雪瑩山莊的主要地盤在長江流域,黃河流域都是特勤處負責,而且,我對長江流域那位剛復活疑似起床氣還沒完全消退的水君已經很是頭疼了,沒空去管河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河伯殺人的因由在我看來是完全合理的,既如此我就更不會管了,之所以跑這一趟也是因為前些日子青蛟在黃河之上跟河伯大戰了一場,還引起了一場小小的洪水,淹了兩個縣。

我都想心疼人族了,一個長江水君,一個黃河河伯,以後還有得消受呢。

不過青蛟會和河伯打起來還是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青蛟雖然學會了自覺工作,但要說積極工作卻是不可能的,追一隻犯了事的妖追到了黃河之上,碰上河伯時,以我對他的瞭解,絕不會因此與河伯起衝突,地球就這麼大,只要對方沒跑出地球去,遲早抓得到。

結果卻是這兩位掐了一架,得虧河伯放出來還沒多久,加之黃河如今的情況也在源源不斷的損耗和影響著河伯的元氣與狀態,不然我這會都該和青蛟的兒子一起給青蛟準備後事了。

一來出於好奇,二來也擔心這份合同會不會還沒到期就進行不下去了,沒有當場死亡並不代表就不會事後因為傷重無法恢復才死去。

結果,我趕到了青蛟所駐的城市,沒找到蛟,我之前給他派的人類文職告訴我,他因為之前和河伯大戰受了傷的關係被批了病假。

我知道這事,還是我批的,但問題是他蛟怎麼不見了?

哦,去了另一座城市,去旅遊散心了嗎?

不過那地方好像也不是什麼特別有名的名勝古蹟,特別好的山水風光也沒有。

直覺告訴我有問題,但又想不出會是什麼問題。

塵寰道:“我查了下,那天還沉了一艘船,應該是河伯弄沉的,不過死的人不多,就兩個,其餘人都被救了。”

就黃河那水流湍急度,這倖存率真高。

我:“唔,不至於是青蛟救人了吧?”正常情況下倖存率絕不可能這麼高,尤其是那船之所以沉還是因為河伯,死絕了才應該是合理結果,而那時在那裡有能力干擾這個結果的就一隻。

可青蛟有那麼好心?

誠然,青蛟有個人類妻子,還生了只半妖,他現在也還沒忘了亡妻,但他對人族並無多少同情之心,就算一度有過,幾百年的囚禁也足以將那一絲同情心消磨殆盡。

以青蛟的性格,閃一邊看著河伯怎麼弄沉船更有可能。

我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青蛟怎麼可能主動救人,在華中是因為山莊和工作的關係,出了華中它才不會如此。”

塵寰想了想,大概也覺得不可能。“可那時候除了他也沒別的生物有這個能力了。”

的確。

當只剩下一種可能時,那麼再不可能也多半是真的。

我驚奇了。

本來只打算看看會不會死,需不需要幫忙療傷,若是不需要就算了,現如今我倒是特別想見到青蛟了,想確定一下是否是他。

飛機票都不買了,直接施展爬雲術半個鐘頭就到了青蛟去休假的城市。

青蛟並未掩飾自己的妖氣,或者說那家夥彷彿一隻孔雀般生怕不知道,非常誇張的釋放著自己的妖氣。

這是在幹什麼?

我說:“它這是在幹什麼呢?”

妖怪平時也會有留下妖氣,但那就跟人走過的地方會留下氣味,人丟了的話找條狗就能聞著味找到的一般,不同的是,找人的話是弄條警犬聞味,而找妖怪則是找修士聞味。可青蛟如今,莫說站在這座城市裡,便是在這座城市之外近一些的地方都能聞到它那妖氣。

我莫名的有種小狗撒尿標記地盤的感覺。

塵寰摸著下巴想了想,道:“這座城裡是不是有什麼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我懵逼的看著它。

塵寰解釋道:“古時候妖怪只有在表明一片地方是自己的絕對私人領地時才會如此釋放自己的妖氣,未經允許擅闖即為發起生死挑戰。不過這地方不可能是它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它想保護什麼人或東西。”

這樣啊,那我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到點什麼了。

狼跟狗據說是同一個祖宗,雪狼跟狗是否同一個祖宗就不好說了,但雪狼的鼻子不比狗差多少就是了。

利用塵寰的鼻子找到妖氣最重的地方時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一個身上有著濃郁妖氣的人類,這妖氣重的,若不是與妖怪日日相處便是帶著跟妖怪有關的東西,那小孩顯然屬於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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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錯,就是小孩。

最多十歲,手上還帶著一個牙雕飾品,用蛟的牙齒煉製成蛟的外形,再系了根紅線,相信不是有與青蛟一戰的妖魔鬼怪一看那牙雕都會自動打消覓食到這孩子頭上的打算。

“那顆牙應該是新鮮拔下來的。”塵寰說。“還帶著點血腥味。”

我:“....青蛟還真是捨得。”拔牙啊,人類拔牙好歹還有牙醫打麻醉,但青蛟拔牙,人類可沒鑽進青蛟嘴裡拔牙的勇氣,更沒有可以麻醉青蛟的麻藥。

我很好奇,沒麻醉沒牙醫,拔牙不疼嗎?

塵寰問我:“那個小孩和他什麼關係?”

我:“大概、可能是六娘,也就是他妻子的轉世。”

非人生物大多認人角度奇葩,尤其是妖魔鬼怪,很多都是認人認靈魂,亦或是認血脈,看上輩子和這輩子是同一個人,看祖先和看子孫沒覺得有區別。

除了那小孩當時也在船上,並且小孩是六娘轉世,也沒別的原因能解釋青蛟當時與平時相比彷彿腦子被驢踩了般的救人行為。

只是,我瞅了瞅小女孩旁邊的另一個小孩,比小女孩小了四五歲的模樣,看倆孩子相處的模樣與稱呼,應是姐弟,生得甚是好看,也感覺有點.....說不上來的熟悉。

在我表達自己的怪異感覺時,塵寰悚然道:“他該不會又是什麼歷劫吧?”

我說:“你想多了,如果是神,我不可能看不出來,他給我的感覺....唔,有點像諾諾,對,就是諾諾,有活物的生機,但陰氣也特別重,只是諾諾陰氣重是因為鬼差的職業和彼岸花生長的環境,這個人類小孩這種情況....夭折之命。”

塵寰聞言道:“人類裡的確有一些人的八字會比較特別,或極陽或極陰,但很是少見,聽你的描述,他可能是極陰八字。”

我默了一瞬。“那是個男孩。”極陰一般不都是女孩嗎?男孩有這種八字也不用活了。

塵寰理所當然道:“所以夭折之命啊。”

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也不知這倆孩子的家庭是多悲催,一共兩個孩子,在這個計劃生育的年頭,城裡的人大多都是兩個孩子或一個孩子,當然,家境特別好而弄出私生子女的也不是沒有,但不算正常情況。

兩個孩子,一個夭折之命,另一個倒是看上去很正常,並且有青蛟的保護,肯定能活到長命百歲,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她父母心臟如何。

若這孩子真是六娘的轉世,我一點都不懷疑等她成年了可以尋覓配偶時青蛟會毫不猶豫的去追她,而青蛟,按著人族的目光去看,他絕對不是良配,普通上班族,工資有一半要交罰款,丫辦事時老是無視旁觀者的安全與心情,這些還不是最拉分的,最拉分的是青蛟結過婚,還有一個已成年的兒子。

雖然在我們這些非人看來,青蛟所謂的一婚二婚對像都是同一個人,兒子也是倆人生的,但人類不知道啊,而但凡真心愛護女兒的父母都不可能答應女兒嫁給這麼個傢伙。

女孩的父母肯定不答應,而青蛟,他也肯定不可能看著自己妻子嫁給別人,誰搶他老婆他妥妥準備柴米油鹽醬醋以及一口大鍋。

塵寰無語道:“不至於吧,青蛟與六娘的婚約的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我說:“可於青蛟而言,明末時結婚要是有個盟誓的環節,那麼他許下的一生絕非六娘的一生,而是他自己的一生。”

妖的一生和人的一生可不一樣,人生不過百載,而妖的一生,沒讓人宰了的話,這個一生可能長達千萬載甚至億萬載,真正意義上的愛你愛到地老天荒。

只是,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對比真的很是殘酷。

千萬年啊,多少次輪迴,極有可能會出現看著戀人愛上別的人的情況,而且還不止一次,脾氣好的都能想發瘋,何況脾氣不好的,青蛟,無疑屬於後者。

***

閒著也是閒著,我湊了過去看兩個孩子玩沙子,確切說是女孩陪弟弟玩,一個十歲的孩子對堆沙子這種遊戲的興趣也就跟我對玩彈珠的興趣差不多。

看上去女孩倒沒什麼戒心,主要是弟弟有戒心,話說這倆孩子的年紀是不是弄反了?

雖然弟弟有戒心,但女孩顯然沒什麼顧忌,也不排除她家就在附近,並且周圍路過的人就算不熟,住的久了也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少算認識,求救很方便。

女孩叫慕容琳,男孩叫慕容浮生。

這名字起得....挺有韻味的,擱武俠或古代背景的小說裡一點都不違和。

前一個也就罷了,琳這個字現在也很多人用,最多就是別人不複姓慕容,兩相疊加產生了古韻之味,至於另一個,我深以為,莫說現代,便是古代都沒幾個人會以這兩個字做為名字,出家人倒是可能。

浮生一場,浮生若夢,雖然很好聽,但寓意還真算不上好,而人類起名很講究寓意,起名第一要素就是撿著有好寓意的字,第二才是好聽,這也是看史書時有時會看到一些堪稱奇葩的名字,但去查查的話就會發現,不管多麼奇葩,那些名字都有其寓意。當然,這是以前,現在的話,受西化影響,大多都淨圖好聽了。

估摸著小子出生時家裡出了什麼事讓給他起名的那個人心情消極之下給他起了這麼個名字,當然,也不排除腦子一抽就起了這麼個名字。

在我們聊天時青蛟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大號的“趴趴熊”玩具,真的是大號,目測比慕容琳還要高出一截,只是,這個玩具一看就是定製的。

原因?

毛絨絨的玩具我見過不少,普遍是萌噠噠的熊,蛟這種是絕不會有的,尤其是那蛟的模樣還和青蛟一模一樣。

說起來,山海經裡記載的那些妖魔鬼怪我覺得比熊要萌多了,卻沒人做那些生物的玩具。

青蛟手裡做得那只玩具也挺萌的,但沒有毛,摸著感覺絕對不會很舒服。

慕容琳瞅著玩具,表情有些無語。“這就是你說的要送我的禮物啊?”

青蛟瞅了瞅手裡的玩具。“不好看嗎?”

慕容琳摸了摸。“好看,但沒法抱著睡覺啊,又涼又滑,一點都不舒服。”

我輕咳了下,你打算抱著睡覺啊,那就難怪青蛟送你一隻蛟玩具而不是趴趴熊了。不過,醋性這麼大,青蛟你也是可以。

慕容浮生道:“既然不舒服,姐你就別要了,本來就挺貴重的,他救過你,現在你還收這麼重的禮物,感覺好像倒過來了。”

青蛟瞪了浮生一眼,轉臉對著慕容琳又是另一幅表情。“不會啊,我喜歡琳才送你玩具的,而且也沒花幾個錢,不貴。”

我與塵寰一臉無語的看著青蛟最後擊敗搗亂的慕容浮生將玩具塞進琳的懷裡,同時要求以後慕容琳睡不著就抱著這個玩具。

慕容浮生最後跟防賊一樣好不容易拉走了自家沒戒心的姐姐,不過,考慮到我們的存在以及慕容浮生的年紀,青蛟應該是故意讓他們走的,沒見他們倆一走青蛟就警惕的看著我嗎?活似防大盜。

我問塵寰:“我毀容了嗎?”有必要跟防賊一樣警惕我嗎?又不是不認識。

塵寰:“我覺得,他大概就是因為認識才防你,畢竟,初見時你好似做了搶劫勒索的事。”

我理所當然道:“有嗎?好像有的吧,不過不收酬勞我幹嘛那麼好心救他?我又不是開善堂的。”

青蛟道:“她只是個普通人族,對你沒用。”

我說:“我雖然不是開善堂的,但你也不用將我想得那麼功利吧?”

青蛟一臉狐疑。

我明確表示,自己就是好奇他怎麼會在非工作範圍內主動救人才來瞅瞅的,畢竟,以前的時候就算是工作範圍內他也沒少鑽漏子消極怠工看人類去死。

青蛟聽了後收起了那過於明顯的懷疑神情。

我想了想,還是問了句:“你是等她成年後和她結婚嗎?”

青蛟理所當然道:“她本就是我的妻子。”

是,可那是上輩子的事了呀。

然而,同為非人類,這種三觀問題我知道自己是沒法說服青蛟的,要是沒少凰投胎到小姑姑肚子裡那幾年的糟心,我想我可能永遠都無法理解人類在前世今生時的心情。

什麼都不記得了,真的很沒有認同感,又要如何承擔前世的承諾?且今生早已有了新的人生,又如何放得下?

當然,這不是說不記得了就能當沒發生過,那也想得太美了,因果仍在,無論記得還是忘卻都不影響因結出果。上輩子殺了人,這輩子多半要讓上輩子殺的人殺回來一次。

可是,青蛟和慕容琳之間,種族不同,三觀差異,青蛟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慕容琳卻不一定。

若是日後慕容琳成年了卻沒重新愛上青蛟而是愛上了別人,青蛟....怕是要瘋。

塵寰用眼神阻止了我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

我嘆道:“好了,我的好奇心已經滿足了,再見。”

說完拉著塵寰就想走,青蛟卻忽道:“等一下,小莊主你能不能幫個忙?”

我茫然的看著青蛟,就你那實力,不作死的話在這顆星球上能有什麼需要求人的地方?

青蛟道:“是關於慕容浮生。”

“那個夭折之命的孩子?”我驚訝。“你何時如此活雷鋒了?”

“琳希望他活著,長命百歲。”

我:“....”慕容琳成年後要是不能愛上你,那這輩子一定是瞎了眼。

慕容浮生那純粹是八字問題,天生的,治本的就一個法子:早死早投胎,重新來過,投個好時間。

當然,青蛟要是想為慕容浮生治本也不至於求我了。

不能治本就只能治標,治標的話方法就多了,有將陰氣封印的,也有轉移的,還有發散出去的。

我現做了一枚玉符給青蛟,只要慕容浮生帶著,那麼他身上的陰氣就會慢慢轉移到玉符裡頭,極陰生陽,待積累到一定程度可以轉換出陽氣反哺給慕容浮生維持他體內陰氣與陽氣的平衡,不出意外的話還真有可能長命百歲。

看完了青蛟出手救人的原因,也不可能說服他換一套三觀,那就只能讓當地的特勤處工作人員盯著點,如果這兩位以後感情出了什麼問題請及時報警。

特勤處突然給一大堆人通知求援,得跑一遍東北,因此跟特勤處打了招呼後便準備離開。然而走的時候特勤處順手給我推薦了一筆生意,我看了看地點,順路,那就順道去瞅瞅吧。

任務對像是個人類,音樂家,特勤處的a4紙上標註著文藝二逼青年。

看了他的經歷,我對特勤處的標註深表贊同。

不是文藝二逼能因為沒有靈感而跑去深山老林採風?還美其名曰聽大自然的聲音洗滌心靈發掘靈感。

我瞅了下哪怕山林的位置,嘖,沒記錯的話這地方好像妖怪挺多的,跑這種地方採風居然還能活著回來,運氣不錯呀。

二逼青年住在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裡。

這片山林雖然沒什麼名氣,但因為風景秀麗,沒什麼汙染——山林裡的妖怪們拒絕自己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被汙染,敢在這裡搞有工業汙染產業的企業家早八百年便闔家渡三途去了——因此名氣不大,但來的人也不少,不過都是在外圍打轉,即便如此,也時有人口失蹤事件發生,只是因著經濟利益的關係,這些訊息也就被當地人給壓了下來,至於家屬意見,為長遠之利,給出足夠的錢很少有不能讓人閉嘴的,畢竟,人已經死了,而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下去。

找到二逼時二逼的模樣,臥槽,這是哪來的流浪漢鳩佔鵲巢?

在我考慮要不要報警時塵寰將二逼不知道多久沒剪了的頭髮撩開,我立刻就想起了特勤處給我的檔案,雖然這張臉瘦了很多,但的確是同一張臉。

我:“你這是在玩自虐求靈感?”

聽說過一些藝術家都有瘋魔的傾向,西方好像就有個非常有名的畫家瘋魔之下將自己的一隻耳朵給割了,保不準眼前這位就是為了追求藝術靈感在絕食。

二逼懵逼的看著幾乎等同於擅闖民宅的我們。

塵寰只用半分鐘就讓二逼清醒了過來,將人拎起來使勁的晃了半分鐘,換了別個人早將去年的早飯都吐出來了,這人卻是個人才,除了清水和酒液什麼都沒吐出來,這得是多久沒吃了呀?

不過,這麼一折騰,人著實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我悠哉的品著茶,唔,這隨手從桌上拿的茶葉不錯啊,千年老茶樹的茶葉,靈氣濃郁,那株茶樹妥妥的是成精了的茶樹,這小子看著雖然家境不錯,但也就溫飽有餘,而這樣的茶葉,莫說他了,便是世界首富都很難弄到。

塵寰很是不解的問終於清醒過來的二逼。“你這是死了爹媽還是死了女朋友,這般頹喪?”

二逼想也不想的怒道:“你才死了爹媽。”

塵寰瞭然。“那就是死了女朋友。”

“你特麼才死了女朋....”

我隨手將木製茶杯丟到了二逼腦袋上。“他女朋友是我。”

對待一個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頹廢二逼青年著實沒必要講理,因為你壓根不確定酒精從他的腦子裡消退了沒有,因此我與塵寰果斷選擇了暴力。

在“自發自覺”的去衝了個澡回來後二逼青年總算看著正常了點,說出了自己的情況,而他的事情,塵寰猜對了一半。

二逼不是死了女朋友,但也差不遠,他女朋友失蹤了,基本可以打上再也不見的那種失蹤。

這裡得提一下二逼的經歷,他是春季時來到這裡的,原本的計劃是洗滌一個月的心靈就回汙濁的城市繼續創造音樂,卻在山林裡摘野菜想換換口味時遇到了自己的女神。

這傢伙摘野菜的時候都還不忘拿著個口琴時不時吹一下,這本來沒什麼,到底是個學音樂的,口琴吹得還是很不錯的。關鍵是他是採野菜的時候得空就吹一下,一首好好的曲子被吹成了n段,一個不懂音律或是對音律造詣不夠深的人聽了並不會有什麼感覺,可若是一個深諳音律的人....沒聽到也就罷了,若是聽到了必定聽得渾身不舒服。

因此在二逼吹得歡快時女神就出現了,很是無奈的提醒,要麼好好吹,要麼就別吹了。

二逼也很清楚自己的這種吹法多擾民,因此也只是在山林如此吹,山林裡沒人,就算有人,也不可能有聽得渾身不舒服的音律造詣,結果偏偏就碰上了一個。

雖然驚訝,但二逼還是對女神產生了興趣。

女神自稱姓黃名棘,很是特別的名字。

黃棘對音律似乎很有興趣,也很有造詣,自己寫了不少曲子,且不同於現在人或抒情為主或重金屬搖滾的音樂,她的音樂不僅全是華夏古典樂器,還全都是描繪大自然的,很是別樹一幟。

二逼聽黃棘用口琴吹奏了一曲,雖然樂器不太搭,但真的非常洗滌心靈,彷彿有種聽到大自然的風聲、雨聲、鳥鳴蟲鳴以及獸吼之聲,就是間或有淡淡的憂傷。

二逼覺得很奇怪,女神看著挺開朗的,不像是有什麼憂傷心事的人。

雖如此,二逼仍堅信音樂不會騙人,便想開導黃棘幫她解決心事,這麼一個有才的美女,若是困於心事束縛才華未免太過可惜。

時光從春跑到秋時二逼什麼都套出來,反倒是靈感不斷,黃棘真的很喜歡音樂,沉浸在音樂中時她整個人都彷彿在發光,忘卻了所有心事,逼得二逼不斷發掘自己的潛力,靈感源源不斷,都勝過了過去的二十幾年。

而在靈感澎湃之時,二逼也意識到了一個事:他似乎戀愛了,將一首曲子發給自己的導師後導師轉頭就問他是不是戀愛了,這曲子雖然含著一絲憂慮,卻整體甜得簡直齁人,他以前的曲子,好聽是好聽,但一點戀愛的感覺都沒有。

愛上一個和自己興趣相同的人無疑是一件幸事,不用擔心以後彼此因為興趣不同而沒話說。

意識到了自己的情愫,二逼立刻就想表白,但考慮了下如果失敗可能連音樂知己都做不了,二逼又慫了。

然而,二逼慫了,黃棘沒慫,黃棘有一次忽問他是不是愛上她了。

二逼慫了又慫,最後還是想表達出自己的心意,哪怕可能被拒絕,便說了是。

黃棘不僅沒拒絕,還答應了。

之後就是一對熱戀情人該有的表現了,兩個人做了所有一對熱戀中的情人會做的事,也包括許多的傻事。

二逼覺得自己彷彿身在天堂,然後很快掉入了地獄。

戀愛還沒兩個月黃棘就跟他分手了,並且表示對不起,自己答應他只是想體驗一下談戀愛的感覺,並不愛他。

再之後....黃棘就沒再出現了,而二逼,就是如今的模樣。

“我找了她很久,可怎麼也找不到她。”二逼流著淚道。

我奇道:“她都跟你分手了,並且消失明顯是不想再見到你,你還找她做什麼?”

“她騙我。”二逼篤定的說。“她愛我。”

我:“你真自信。”自信到自戀。

“音樂會表達出作者的心情,她的心情告訴我,她愛上了我,很愛我。”

原諒我沒那麼高的音樂造詣,不過我倒不懷疑,因為我的坐騎教我音樂時便有這麼說過。

二逼繼續道:“她分手後就失蹤了肯定是因為遇到了什麼特別麻煩的事,不想拖累我才消失的,我知道她是為我好,但我不想要這樣的為我好。”

我終於正視起了這位文藝二逼青年,儘管真相很可能是他難以承受的,但衝他這番話,也不難理解黃棘為什麼會對這麼個人類感興趣,不僅僅是因為黃棘的那份音樂才華。

妖怪與人族相處往往喜歡心性純粹的人族,那些心性複雜甚至醜陋的人族,妖怪哪怕沒有讀心術,屬於野獸的敏銳第六感也多少會有點感覺,越是強大的妖怪越是如此,也因此,再有才華的人族,若是有才無德,妖怪也很難真心與之結交。

我想了想,問:“哪怕她可能快死了,這樣的真相你也能接受嗎?”

二逼愣了下。“她得絕症了?沒關係,我陪她治就是了,現在醫術這麼發達,不論什麼病都能治好,就算國內不行的話也還可以去國外,你這麼說是知道什麼嗎?”

比得絕症麻煩多了。

我問:“你手裡有沒有什麼她的東西?我需要知道它的氣味。”

二逼手裡屬於黃棘的東西還真不少,相處時黃棘和二逼一起去深山裡尋找好的木料回來自己動手做了不少古樂器,還送了二逼一些她以前用的,只是黃棘很長時間沒來,氣味都已經淡得便是塵寰也聞不出來,最終還是透過茶葉找了線索。

茶葉是黃棘送給二逼的,能夠結出這般茶葉的茶樹絕不可能漫山遍野都是,找起來相當簡單。而能夠贈予茶葉,想來老茶樹精和黃棘的關係不錯,肯定知道黃棘在哪。

就是不知道二逼青年的心臟承受能力如何,老茶樹精,終究是妖啊,還沒化形的妖。

植物修煉化形比動物更難,若無奇遇,那麼熬個幾千年是保底,若是靈氣稀薄,那幾萬年都不稀奇。

從茶葉的滋味我判斷,這株老茶樹精的修為在一千到兩千年之間,這點修為,若無奇遇肯定還化不了形。

果然,老茶樹精就是一株茶樹,根本沒有人形,卻能說話。在我表示了自己的身份,並且沒有任何惡意後老茶樹精告訴了我們黃棘的位置。

我問目瞪口呆的二逼:“現在你確定還要去找黃棘嗎?”

二逼:“咱們先回去,讓我緩緩行嗎?”

我表示沒問題。

後記: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比如有的個體看似只是一個個體,但實際上卻可能是一支族群。

比如黃棘。

黃棘是一種很神奇的植物,天生就是妖怪,也就是智慧物種,這種妖怪的繁衍方式估計整個盤古世界都找不到比它更神奇的了。每年立春的時候黃棘樹會結出一隻妖怪來,而那只妖怪又會在每年立秋的時候生命開始枯萎,於冬至時死去。在新一年的立春時黃棘樹又會結出一隻新的妖怪來,雖然新的妖怪會透過族群的傳承得到過去所有前輩的記憶與知識,但本質上卻已是兩隻妖怪。

這種生物你說它短命吧,確實挺短命的,一生短暫的連一年都沒有,但你說它長壽吧, 也沒毛病,它實現了族群的亙古不朽。

我著實好奇,這麼個物種是怎麼進化來的?又或是是誰的後裔變異出來的新物種?

最後,第二日我與塵寰離開時看到二逼拿了口琴揹著一把做好不久的七弦琴走進了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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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本卷最後一章,還有約莫半章,明天或後天補

補完後就是第六卷,也就是最後一卷,發現剩下的寫不了太多,不然會顯得很水,因此預計今年能完結。

以及福利,第六卷會有兩章番外,一章是古代的,另一章是和少凰姐妹倆以及莊主前世婚姻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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