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七大洲, 南極洲是最特別的, 它位於極南之地,南到了南極點,千裡冰封、萬里雪飄。然而,這片白色的冰封大陸上仍舊有著豐富的物種, 海豹、企鵝....
不過,極地的氣候也註定這裡的智慧生物不多, 尤其是人族,會來到這裡的不是科考的船隊就是捕獵船。一艘捕魚船滿載而歸時,大副拿著一瓶酒在甲板上飲著, 總算可以回家了, 這一趟能夠能賺很多錢。
正想著自己會有多少獎金,大副忽然看到了遠方正在不斷移動靠近的一點, 感覺不太像魚,隱約還能聽到非常好聽的聲音。
的確不是魚, 確切說,不全是魚。
四五條鯊魚像牛馬一樣拖著一個酷似歐亞大陸北方民族使用的一種名為爬犁的東西, 爬犁之上鋪著厚厚的動物皮毛, 一個十七八九歲的少女跪坐其上, 抱著一個盛滿美酒的缶, 正一邊飲酒禦寒一邊擊缶。
鯊魚遊得飛快, 大副才看了幾眼就看不到了,不由揉眼,什麼都沒有, 再看看已經空了大半的酒瓶,唔,自己應該是喝多出現幻覺了,肯定是喝多了。
但那真是幻覺嗎?
當然不是。
爬犁在南極大陸的一個可以泊岸的地方停了下來,阿莯將所有美酒飲盡,然後跳下了爬犁與鯊魚道謝與告別,不過後者似乎很有活雷鋒風采,阿莯一下爬犁它們就丟下爬犁逃之夭夭了,真的是逃,落荒而逃,媽媽,這只兩腳生物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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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冰雪覆蓋的大陸自然是極美的,但也是危險的,誰也不知道厚厚的積雪之下是實心的還是空洞,若是後者,那就等著被活埋吧。然而阿莯卻毫無這方面的顧慮,她的腳壓根沒踩實,走過雪層後留下的腳印淺得風一吹便消失了。
美酒起到的禦寒作用很快就耗盡了,阿莯從包裡取出了一本書。“叢極淵那種鬼地方尚且有活物,這裡應該也有吧。”
血食雖然比不上美酒,但多少也有點用處。
“企鵝、海豹.....”
阿莯的目標最終是海豹,原因?她先看到的海豹。
啥?海豹是保護動物,禁獵,阿莯完全無視之,肚子餓了,捕食獵物天經地義。
看到海豹的同時阿莯也聞到了血腥味,血腥味之重.....阿莯皺了皺眉,如此濃重的血腥味,南極也有屠宰場嗎?
阿莯聞著血腥味尋去,沒看到屠宰場,卻看到一隻熊貓在活剝人皮。
熊貓的爪子本就解剖刀還要鋒利,若再加上熟練的技術,剝下一張完美的人皮並非難事。反正阿莯現在看到的這只熊貓的技術非常好,它將整張人皮給剝了下來,人還沒死,並且開始往外滲血,足可見熊貓的技術之好,以及速度之快。
阿莯瞅了瞅被剝了人皮的活人,又瞅了瞅旁邊地上同樣被剝了皮卻還活著的海豹,有成年母海豹也有海豹幼崽,不少都還活著,顯然都是被活活剝了皮的,而被剝玩皮後並未立刻死去,只是被南極的冷風給吹了吹,再加上失血過多,這才嚥氣。同樣是剝皮,但海豹身上的痕跡....下手的肯定不是熊貓,技術太爛了。
見熊貓還在給倒黴蛋止血,阿莯將一塊墊子鋪在了地上,然後將還沒斷氣的海豹都給拍了下,下手極有分寸,海豹在感覺到痛苦之前就已經死了。處理好了善後問題,阿莯自己撿了一隻海豹用刀子一邊割肉片一邊吃,南極這環境,想生個火做個熟食都做不到。
熊貓給獵殺者止了血確定他死不了後這才看向阿莯。“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啊?”
阿莯聞言,反問:“你會殺了我?”
熊貓一臉的憋屈與滿腔的鬱悶:“不會。”
阿莯理所當然的道:“那我為何不敢出現在你的面前?”
熊貓氣結,你不就是仗著我不敢殺你才這麼肆無忌憚嗎?偏偏,自己還真不敢殺她。
熊貓問:“為什麼?”
“坑底只我一個太孤單,反正是你踢我入坑的,我便拉你一同坐坑底。”阿莯回答。
“你就不怕我大開殺戒?”
阿莯道:“我相信你不會胡亂殺人,只要不是亂殺人,你便是屠盡此星上所有人族我也不會做任何干涉。”
熊貓怔了下。“你變了挺多的。”以前的阿莯可不會如此輕描淡寫的說這幾十億人族你殺光也無妨。
阿莯想了想,也覺得自己變化是有點大,說:“你不是常說人最是善變嗎?”
“善變可解釋不了你的這種變化。”
“這些年殺得太瘋,有點戰爭綜合後遺症,對生命有點麻木,等過段時間就好了。”阿莯道。
熊貓懂了,微微皺眉,這樣的阿莯感覺有點危險,容易想不開,到時迷障來了可就悲劇了。
吃飽喝足,阿莯對熊貓說:“走啦。”
“天這麼冷,冬眠一段時間等暖和了再走吧。”熊貓道。
阿莯:“.....師姐你是黑白熊不是狗熊。”
“冷。”
“這裡是南極。”
“名字真怪。”
阿莯將南極科普書塞進熊貓剛剝了人皮的爪子裡,然後翻到了介紹南極氣候的一頁。
熊貓:“.....”好吧,它總算明白為什麼自己都冬眠這麼久始終等不到春暖花開。
“我肚子餓了。”熊貓說。
剛結束一次小冬眠,真的餓,不然也不會從雪屋裡爬出來。
阿莯看向地上被剝了皮的海豹。
“海豹早就吃膩了。”熊貓嫌棄道,都吃了小一年了,再吃就該吐了。
阿莯遲疑了下,瞅向被剝了皮,但又不知道被熊貓給塗了什麼藥,現在都還沒斷氣的捕獵者。
熊貓拒絕:“他喜歡活剝海豹皮,我就這麼吃了他,他的痛苦很快就會結束,太便宜它了。”
阿莯拿起科普書翻了起來。“我記得這裡有提到南極有一些科考站,那裡應該有食物。”
“人多嗎?”熊貓問。
“你怎麼就一直惦記吃人?”
熊貓理所當然的道:“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品嚐當地風物特產不是應該的嗎?人間界的風物特產不就是人族?”
“你若再亂吃人,回頭我向大師兄告狀。”
熊貓露出了鄙夷之色。“告狀的都是小人。”
“同你相比,我的確是小人。”差了好幾萬歲,能不小嗎?
阿莯很快就翻到了關於科考站的一些內容,上頭有大概的位置,拎起熊貓就要去找科考站,希望那裡有好吃的,不然這只熊貓餓急了的話真會吃人。
“等等,把那個人也帶上,不然過會就得斷氣了。”
阿莯皺眉,對於這種熱愛活剝動物皮的捕獵者她是一點都不喜歡的。肚子餓了,捕獵進食是天經地義的事,但肚子不餓還捕獵,並且做出活剝動物皮的事來,簡直有病,放在這自生自滅不是很好嗎?
“你不覺得讓他頂著現在這副尊容一輩子很好玩嗎?”熊貓道。
好玩?是驚悚吧。阿莯腹誹不已,但還是將人給帶上了。
半年後,鶴城。
“少凰你喜歡桓寂嗎?”
“不喜歡。”
“那你很討厭他啊?”
“誰告訴你不喜歡就是討厭了?”
“不喜歡也不討厭,那你對它是什麼感覺?”
“沒感覺。”
“那可是你親生父、母。”
“我跟他不熟。”
“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啊。”
“我差點殺了他。”
呃,好吧,不管是那個父母,差點被孩子給殺了,再心寬也不可能孩子虐我千百遍我待孩子如初戀。
我說:“你說它若是被別的人殺了你會為它報仇,我還以為你對它有些感情呢。”
“它生了我,就算沒有感情,也不是毫無關系的人,為它報仇是為人子女的義務。”
“那麼你會羞辱貶低它嗎?”
“我看著很智障?”
“此話何解?”
“當我辱罵自己父母是混蛋賤人時,那麼我自己是什麼?”
“賤種。”我想不想的回答。“我懂你意思了,不管怎麼技巧性的羞辱與貶低,父母固然會被侮辱了,但自己也同時會被侮辱。”
“實在覺得父母不順眼,任何羞辱貶低他們的行為都是智障行為,抄傢伙揍一頓最實在,還不會將自己一塊侮辱了。”
莫名的好奇少凰揍過桓寂幾次。
“這麼簡單的道理,你說人族怎麼就不懂呢?”我很是感慨的道。“母系氏族向父系社會變遷,人族愛貶低輕賤同類是他們自己的事,可為什麼要殃及媧靈?媧靈創造了他們,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們侮辱的?”
“你是指人族用伏羲神話來分媧靈大神創造萬物的功勞,並強行給媧靈大神按上伏羲之妻,是伏羲附屬品的身份還是一些人族給媧靈大神按上凶神惡煞、災禍之源的邪神身份,還是它明明是三皇,卻因為它當年是以女性身份在人族活動,進入父系社會後人族因為它的性別而將它踢出了三皇之列?還是指人族拿它當牝雞司晨的反面教材,就差指著它鼻子罵賤婦大逆不道的事?”
我怒:“誰敢指著媧靈那麼罵?”老孃屠他祖宗一萬代。
“宋代的理學家,雖然沒有指著媧靈大神的鼻子那麼罵,但他們的著作裡是這麼記載的,而他們生前也是如此評價媧靈大神的。”
“那麼那些這麼說的理學家現在在哪?”
“你要幹嘛?”
我冷冷道:“當然是將他們打入無間煉獄永世不得超生,順便查查他們有沒有子孫後代,讓他們的子孫後代世世代代,男子生而為奴,女子生而為娼。”
“在十八層地獄。”
我愣了下。“媧靈的意志?”老好人轉性了?不錯不錯。
“紅蓮欠媧靈人情,知道這些後跟地府說了一聲讓他們將那些侮辱媧靈的人都送去十八層交給它。”
“地府把人都交給它了?”
“都給了,幾個凡人而已,地府還不至於為了幾個瀆神者與紅蓮為敵。”
聞言,我的心情立時就好了起來,但很快又無語了。“為了利益,這麼侮辱自己的創造者,媧靈還真能忍,天塌了還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補天。”
“它補天後未死。”
我愣了下,真的沒死透啊?沒死透就好,沒死就好。“若是補天後未死,為何你當年計劃著滅人族,它什麼反應都沒有?”
“眾神投票決定是否損人族時,它選擇了棄權,不聞也不看。”見我詫異,少凰道:“母親再愛孩子,看到孩子為了利益刻意侮辱自己,心是會冷的。且,媧靈的造物可不止人族一支,人族不孝不敬自己的創造者,有的是孩子願意尊敬自己的創造者。”
我拊掌。“放下了就好。”
縱君虐我千百遍,我待君如初戀什麼的,雖然浪漫動聽,但自己認識的人真這麼極品,尤其是媧靈那樣,我會嘔血的,然後就會滅了人族。君都掛了,自然虐不了人了。
“能夠登上神位,自然不會是腦殘,人族喜歡將自己放到賤種的位置上,神卻不會喜歡被當做賤人。不過人族弄成如今的模樣,媧靈自己也有責任。”少凰道。
我不悅:“這跟媧靈有什麼關係?”
“養不教,父母之過。若是人族剛出現這種苗頭時它能夠痛下決心屠殺人族,給人族一個教訓,人族還敢如此侮辱它?”
“少凰你肯定沒生過孩子。”但凡生過孩子,當過母親都不可能說出這種屠殺自己子孫的話來。
“我有一隻幼崽。”
我震驚:“你不是單身汪嗎?”
“交/合之氣。”
“那你幼崽做錯事,你不會跟她動刀子吧”我很是狐疑的問。
“我沒那麼兇殘。”
“你剛才說媧靈應該屠殺人族難道不兇殘嗎?”
“這可不一樣,人族繁衍快,死不完,不管死多少都會很快恢復數量,我的雛鳥卻只一隻,死了就沒了。因此我只教雛鳥做神做事的道理與本事,但她不聽話做錯了事,捅了什麼簍子,我從來都不會為她收拾爛攤子,只要死不了鳥我永遠都是觀眾,哪怕她為此缺胳膊斷腿甚至修為盡廢我也不會為她收拾爛攤子。事實上,她成年以後我就沒再管過她了。不過,我自問已盡了責任,它若如人族侮辱媧靈一般侮辱我,那我一定會殺了它。”
我:“....”說得容易,但幾個母親真能對自己的孩子如此理智?若是能,媧靈也不會被人族這般侮辱了。少凰,很難說有個崇尚弱肉強食的母親對於雛鳥而言是好事還壞事,總歸少凰還沒冷酷到孩子一出生就不管了,而是按著大部分物種的傳統等雛鳥成年以後才不管。
我正無語著,少凰忽然遞給我一張紙,上面寫著的是各種藥材,這似乎是一張藥方。“你生病了?”熊孩子看著挺健康的呀。
“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