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明白小五這樣盡心盡力的幫自己忙活，似乎也是看在自己能辨別古董的技巧，可能他也希望自己能幫他把東西賣出去。
可那個東西的來路金海不是非常清楚，光從照片上看，應該是個真貨，但是朝代的問題跟出處必須要找些資料來驗證。
他低聲的回到小五：“這件事情你容我再研究研究，這裡距離省城比較近，我去找個朋友，他是考古界的科學家，或許他能給出個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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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太好了，不過……”
“不過什麼？”
“你是不是要把實物帶過去？”
“當然，這東西必須要拿到現場進行研究，不然的話光看照片是沒用的。”
小五似乎有點犯愁，他老半天也沒說出個話來，只顧著坐在那裡喝酒。
金海問道：“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
“哎，實話跟你說了吧。”
小五開始介紹那個東西的來歷。
其實，小五的那件東西是一個護士送給他的，當年他剛到廠子的時候，因為工作導致後背肌肉拉傷，當時廠子裡原有的衛生所還保留著。
衛生所的醫生兼護士幫他治療的時候，用的就是那個東西。
經過幾次治療，小五的傷好利索了，可老外接管了廠子，又重新引進了裝置，這樣一來衛生所就徹底被請出工廠。
護士也就被調到老家那邊去了，臨走的時候，小五謊稱自己的老傷又犯了，故意讓她幫忙治療，以爭取跟她更多的接觸時間。
當時兩個人相互都比較喜歡，也就彼此留下了非常深刻印象，也建立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小五當時也承諾護士，自己再存兩年錢，就到她老家去找她，跟她結婚，再把她接回到城裡來。
“那後來呢？”
小五的神情變了，眼角似乎有淚花在閃爍。
“後來我去找她的時候，聽說她已經嫁人了，是家裡人逼得，然後她就託人把這個東西送給我做了紀念。”
金海心裡咯噔一下，這難免不讓他想起美婷，都是兩地戀，而且兩個人身上都有對方留下來的信物。
他也不知覺的眼角開始溼潤，小五也緊跟著長嘆一口氣。
“我之所以想知道這個東西值多錢，就是想儘快的把它賣掉，省的整天看著他睹物思人，這日子不好過，要是能賣到更高的價格更好，也算是結了我一塊心病。”
“對呀，當初就是因為你沒錢，才推遲了跟她結婚的時間，就算用它換成錢，來彌補你內心的缺憾吧。”
說話間，金海也紅了眼睛。
小五也才發現金海的樣子，他不知覺的問了句：“你怎麼這麼傷情？”
“哦，被你的事情感染了，感覺你挺悲慘的。”
“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呢，我告訴你，你是做老闆的，手裡有錢了，有喜歡的女孩就趕緊的抓在手裡，可不能讓她跑了。”
金海點了點頭，心中暗道：是呀，等過幾個月回收站穩定了，自己就去找美婷，好在自己跟小五不一樣，他是讓人家等兩年，自己無非就一年不到，希望美婷還在家鄉等著他。
金海的心中想的非常美好，也非常想跟美婷有個幸福的未來。
說實話，小五之所以不願意將那個東西給金海去驗證，不是他害怕小五吞了他的東西，而是他已經養成了習慣，那東西就好像是自己的戀人，每天看到他就很踏實。
可是現實是殘酷的，他曉得早晚要跟那個東西說再見，就像當初跟自己戀人訣別的場景一樣，大不了就再醉一場。
兩個人商量妥當了，大剛他們還在那喝酒，金海跟小五又商量了下今後收貨的方式跟利潤提成。
金海答應每次送貨給他兩個點的提成，小五感激不盡，而回過頭來小五卻一再的提醒金海。
“你跟史密斯已經說定了，下次是一百噸的貨，你還是想想怎麼弄來吧。”
金海噗嗤笑了：“我那是隨口說的，那老外不會當真吧？”
“不會？一定會當真，都說老外狡猾，老外壞，其實壞是壞，但是他們做事就一根筋，除了利潤的事情之外，什麼事都是一加一等於二。”
金海笑了：“好吧，我努努力。”
“你可抓緊了，給你兩個月時間夠不夠？時間久了我可頂不住，老外發火了就有可能去找外資協會，到那時候咱們的好事兒可就到頭了。”
金海搖了搖頭。
“怎麼時間不夠？”
“不是，我是說應該用不了那麼久，我回東海湊湊，再到省城看看能不能借點貨，先把這批貨給頂上。”
“那你得給我個時間啊？”
金海思索了半天道：“這樣吧，給我兩週的時間，我連你寶貝賣出去的錢跟我的貨一起帶過來。”
“這麼有把握？”
“或許吧，我有八成把握。”
“那就不少了，如果你拿不來一百噸，可以七八十噸也行，剩下的可以慢慢來。”
“行了，我知道你有辦法，不過不用你操心，要不然到時候都麻煩。”
小五點了點頭，看待金海的眼神都變得很亮，似乎從滿了敬佩之意。
當晚，這些人喝的五迷三道的，他們留宿在山嶺市內的廣場招待所裡。
直到第二天小五來給金還送東西的時候，老黃他們才打著屁從房間裡出來。
金海開啟盒子看了眼，又送到小五面前：“看它最後一眼吧，下次來的時候，你見到的可就都是現金了。”
小五盯著那東西看了足足五分多鍾，最後急忙搓了搓自己的臉，揉了揉眼睛，用手一推，將紅布罩在了上邊。
從招待所出來，金海上車之後，讓老黃直接把他送到了省城市中心，而他讓大剛帶著他們回東海。
可大剛死活不幹，讓老黃他們先回去，自己非要跟金海在省城逛遊逛遊。
金海拗不過他，就答應了，那些裝卸工的工錢，也就得等著金海回去的時候再結了。
金海給曹國平打了電話，兩個人約好了在曹國平的宿舍見面。
大剛先買了兩瓶好酒拎著，跟著金海搭了輛三輪車到了他的宿舍。
金海跟曹國平見面熱情相擁，可能是相互之間的感情深厚。
當金海將東西擺在曹國平面前的時候，他直接說了句：“這東西叫封穴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