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璐梳洗完畢,跟隨常貴來到正華居。
正屋中只有宇文震端坐主位,路金巧服侍在側,並未見花百英。
“女兒見過爹爹。”
宇文璐對宇文震行了個大禮。
“璐兒快請起。”
宇文震淡淡地說了句,聲音中卻難掩一絲顫抖。
對於這個女兒,宇文震真是百感交集。過往的那些恩怨情仇,夾雜了太多的不甘和痛苦情愫,讓宇文震始終不願回首。對於錦娘,宇文震尚有眷戀和悔恨,對於這個因為上代人的衝突而流落他鄉的女兒,宇文震滿是愧疚和排斥。他不願去面對那些激烈的過往,也不想去核實宇文璐的身份,而宇文璐的出現又時時提醒他錦娘的抑鬱而終以及那些差點毀滅掉他的蜚短流長,因此他甚至有些不希望宇文璐回到王府,最好永遠不要與他相見。
望著宇文璐清妍美麗的臉龐,宇文震發現,宇文璐絕對是自己女兒中容貌最為出眾的一個,這又勾起了他的心病,因為錦娘曾是多麼完美的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生出的女兒才會如此出類拔萃。然而這個宇文璐卻生得絲毫不像自己,宇文震的陳年老心病又被勾起,甚至也不是很像錦娘,難道她真是錦娘與那個北魏富商私通之女。同樣白皙如雪的肌膚,同樣驚若天人的外表,同樣的淡漠神情,同樣的讓人討厭的高傲。想到這裡,宇文震星目圓睜,雙拳緊握。
“璐兒流落在外多年,為父心有不安。若在王府中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讓為父好好補償吾兒。”
宇文璐向宇文震深深一福。
“女兒在府內安好,並不缺少吃穿用度,謝謝爹爹關心。女兒只希望,徹查母親當年所受冤屈,還原事情真相,以告慰母親在天之靈。”
宇文震的面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右手狠狠一拍桌子。
“此事休得再提,聖上已恢復先王妃聲譽。”
“聖上是為了保全宇文王府和爹爹名聲,畢竟天離國北部邊境,離不開徵北王常年鎮守。若是母親汙名未淨,將士們又怎會看待父親,百姓又會怎樣議論父親。斯人已逝,真相卻沒有大白,活著的人的心結也還沒解。”
“夠了!”
宇文震大喝一聲,怒目圓睜。
“不要以為你現在是宇文王府二小姐就可以為所欲為,本王禁止之事,誰都不許違背。若是再提及此事,本王依然可以廢掉你這個二小姐。”
路金巧見狀,慌忙打圓場道。
“王爺,璐兒年幼無知,口無遮攔,王爺還請別和孩子一般見識。”
“女兒業已十六,不是什麼小孩子。聽聞母親初次與爹爹相遇,也是十六歲的光景。少年相遇相知,多麼難得,爹爹為何不願提及母親?”
宇文璐抬起頭來,挺直腰板,面色沉著,不卑不亢地說道。
“放肆!”
宇文震勃然大怒,將手邊的桌子整個掀翻扔出去,宇文璐差點被飛出去的桌子砸到,嚇得路金巧掩口驚呼一聲。雖然宇文璐僥倖躲過一劫,卻被飛濺的茶水潤溼了衣裙,滾燙的茶水甚至肆虐了她柔嫩的手臂和脖頸,她瞬間感到皮膚的灼熱,這難受的灼熱正好襯托得她死灰般的心更加冰冷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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