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藝一愣，也笑了。
“客氣。”
戰柔柔演的確實不錯，題材新穎，情緒到位，也聰明的在把最不好把握的崩潰部分，用手遮住臉，給蓋了過去。
就這一點，已經超過了不少人。
至少目前為止，她是除了餘藝之外，唯一一個從第五輕凡口中得到過正面評價的同學。
課程有條不紊的繼續了下去。
有了戰柔柔的先例，加上餘藝毫不吝嗇的幫忙，其他人也壯著膽子發揮，得到第五輕凡認可的人數，也終於有了增加。
課程結束後，餘藝正想走人，卻給不少的同班同學圍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正想開口，之前那回答過她問題的男同學上前一步，一臉興奮的道：
“餘藝，你的演技怎麼這麼好啊？”
“是啊，你能教教我嗎？”
“我也想和你對戲！上節課我演完了，這次沒有我。”
“還有我還有我！”
有了個開頭，氣氛瞬間熱絡不少，餘藝給圍在最中央，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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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奈的咧咧嘴，耐心的一一應了。
等好不容易從人群裡脫身，還沒走出班級，張楚晗忽然攔在了門前。
“餘藝，我也想和你對戲，我們都是一個寢室的好朋友，你應該不會不幫忙吧。”
來著，可謂是相當不善。
滿眼的惡毒連掩都掩飾不住。
張楚晗本想藉著這些人，好生的羞辱她一番，讓她徹底在學校被孤立，永遠抬不起頭。
可她沒想到，第五輕凡會為餘藝說話。
還不僅是如此。
一次表演，竟然讓她翻了身，成了這件狹小教室裡最炙手可熱的存在。
張楚晗哪裡能忍。
在她看來，餘藝壓根就沒什麼大不了的，演技也就勉強湊合的程度，沒比她優秀多少。
也就是和她對戲的人是戰柔柔。
不然的話，她壓根出不到什麼風頭。
“行啊，最好是現在，我非常願意奉陪，我的好朋友。”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
餘藝之前是懶得理會她，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可就別怪她手段殘忍了。
既然不服，正好現在有時間，那就讓她好好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差距。
張楚晗莫名感到一股寒意鑽進血管，很快爬遍全身，她打了個哆嗦，信心十足的點了頭。
林慧和戰柔柔站在一邊，誰也沒有要勸的意思，眼裡都滿是冷漠。
見她們要對戲，旁人識趣的讓出一片空間，張楚晗走到最中央，清了清嗓子，還不等開口，餘藝忽然上前一步，一巴掌甩上她的面頰。
張楚晗眼前一黑，人都傻了。
但這還沒完。
上一巴掌的勁還沒緩過來，她剛抬頭，又一巴掌劈頭蓋臉的迎面而來。
張楚晗捂著臉，被打蒙了。
餘藝深吸口氣，舉起的手微微顫抖，她紅著眼眶，嘶吼著問：
“張楚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為什麼要揹著我，和他搞在一起？”
張楚晗一愣。
她甚至還來不及說一句臺詞。
餘藝的拳頭又招呼了上來，她忙著左躲右閃，狼狽至極。
其他人卻紛紛叫好，讚歎道：
“想不到張楚晗的演技也這麼不錯。”
“是啊，你看她的表情，好像真的被打了一樣。”
“厲害了，我也想和餘藝對戲，能進步不少呢。”
張楚晗鼻子都要氣歪了。
她哪裡是演的，分明就是真的挨了兩巴掌。
不僅如此，餘藝還在追著她打。
這出戲，之前她和林慧也演過，不管是臺詞還是角色都差不多，只不過這一次，她成了被打的那一個。
張楚晗發了好一會兒的愣，好不容易才明白過來，這是給餘藝耍了。她正想反打過去，餘藝卻忽然後退一步，面帶淺笑，讚揚道：
“不錯，楚晗你演的非常好，我覺得就是放在劇組裡，導演都挑不出毛病了。”
“餘藝！”
她差點被背過氣去。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想扳回一成，誰知道卻輸的更慘。
兩頰火辣辣的疼著，連碰都不敢碰一下，估計是傷的不輕。
這對張楚晗來說，簡直是深仇大恨。
偏偏還沒辦法，對戲都已經結束，這要是現在報復餘藝，肯定要給她找到反咬一口的機會。
但是她恨吶！
看到餘藝臉上的笑，她幾乎控制不住想要衝上去撕爛那張臉。
偏偏餘藝還覺得火不夠，想在加上一把，關心道：“楚晗，怎麼了嗎？要是覺得還有什麼地方不瞭解，我們還可以再對一次戲，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誰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
到了最後幾個字，她語氣拉長，頗有深意。
林慧和戰柔柔站在一邊，險些沒笑出聲來。
“不...不用了。”張楚晗咬著牙，眼底發紅，“餘藝，我們寢室見。”
餘藝一笑，“不送。”
張楚晗憤憤的走了，林慧猶豫了下，到底還是跟了上去，戰柔柔卻沒離開，等著餘藝一起，才跟在她身邊一起回了寢室。
她早知道張楚晗會有計劃。
但沒想到，會在女生寢室見到裴澤。
站在正嚶嚶哭泣的張楚晗身邊，手搭在她的背上，正柔聲哄著。
餘藝揚起眉，終於有了些驚訝，她轉頭看向戰柔柔，好奇的問：“女生寢室是可以隨意進的嗎？”
戰柔柔一臉苦相的搖搖頭，“不可以的。”
“我們舉報吧。”餘藝捏緊拳頭，“為了愛和正義。”
戰柔柔實在是不明白她，都這種情況了，怎麼還能開的出玩笑？
她殊不知，不管是裴澤還是張楚晗，都沒被餘藝放在心裡過。
裴澤的臉已經徹底沉了下去，他看著餘藝，眼神無比複雜，最終化成一聲嘆息，皺眉道：
“餘藝，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有什麼不滿可以來找我，為什麼要欺負楚晗呢？”
餘藝也跟著嘆了口氣，這話裡面需要消化的點實在太多，她一時竟然分不出先回那句才好，只能擺擺手，“等一下，首先，我要解釋一下，我並不恨你，又或者說，我從來都沒恨過你。”
“你還在嘴硬。”裴澤搖搖頭，“算了，無論如何，我希望你能和楚晗道歉。”
“開什麼玩笑。”餘藝給這對莫名其妙的情侶氣笑了，眼神轉冷，她輕聲反問：“如果我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