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是做夢也好。
她想要見他。
想的發瘋。
她反應過來,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真實而溫熱的感覺傳遞到她的四肢跟感官,她因為這樣真實的觸感,而忍不住眼角發紅,幾乎要哭出來:“勵南?”
陸勵南被她這樣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微微擰了擰眉,心中動容:“對不起,慕白。”
“不,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差點害死你。”譚慕白的眼淚從眼角滑出來,眼睛卻睜著,不願意放過看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陸勵南聽著她說她害死了自己,抿了抿唇,眼睫微微垂了垂,才傷感的開口:“我不怪你,我想要保護你,慕白。”
“可是,我很難過,你為什麼要那麼做?”譚慕白雙手捧住他的臉,追問,“你幹嘛要這樣做?你這樣做是不是想要讓我對你愧疚一輩子?”
“你會記得我嗎?”陸勵南望著她,唇角含笑。
譚慕白哭的更兇:“我怎麼能忘得了,你這樣,我一輩子再也沒法忘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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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想讓你愧疚一輩子的,你可以去開始新的戀情,跟別的男人結婚!”
“我怎麼去接受別的男人?你這樣做,我根本沒有辦法去跟別人重新開始,更別提去接受別的男人!”
“連傅錦書也不能接受嗎?”
“我……”
譚慕白張開嘴巴,卻說不出下一句話。
陸勵南本來看著她的表情是溫柔而心疼的。
但是,在問過這句話之後,看著她沉默下去。
搖了搖頭,眼中不可避免的透露出失望的表情來。
陸勵南將她抱到臥室裡面。
臥室的大床上已經鋪了一條白色的大毛巾。
陸勵南將她放在毛巾上面,然後將她裹起來,轉身就要走:“以後記得不要在浴缸裡面睡著,水涼了你會生病的。”
“你要去哪兒?”
譚慕白從床上爬起來,追問他。
“我得走了。”
“不,你別走!”譚慕白從床上爬下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眼睛帶著淚水看著他,“你別走了,你變成鬼我也不會害怕你的!”
“慕白……我能娶到你已經沒有遺憾了,你去找傅錦書吧,你不是喜歡他嗎?我會祝福你們的!”
“你混蛋!”
譚慕白含著淚,大聲罵他。
陸勵南皺起眉毛來。
以為下一秒譚慕白就會讓他滾。
然而,譚慕白卻突然將他往牆壁上面一推,攀住他的脖子,然後抱住了他。
剛剛沐浴之後的馥郁香氣,再加上譚慕白眼角含淚的柔弱模樣,讓陸勵南忍不住回應了她這個擁抱。
譚慕白身上的大毛巾滑落下去。
夜,變得深沉濃重了起來。
在擁抱親吻之間。
她咬了咬嘴唇,想要別過頭去。
然而,陸勵南根本就不允許她看向別處。
伸手牽制住她精緻的下巴,眼睛跟她對視,唇瓣開合:“譚慕白,你愛不愛我?”
譚慕白聽著他問自己,皺緊了眉毛。
愛嗎?
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愛嗎?
那麼為什麼她會在陸勵南離開之後這麼傷心?
為什麼會放任自己沉溺在這麼放縱的夢裡面不可自拔?
她覺得,她大約是愛他的。
不然的話,不會張開雙臂擁抱她。
“我愛你……”
伴著這輕輕的呢喃。
陸勵南深深的擁住了他。
一場情事過後。
她的尾音還帶著哭腔。
明明是疼的很,可是,在對他說的時候,卻又帶著急切跟害怕。
她不想要讓陸勵南走。
只要他能活過來。
她什麼都能給他。
她不想要讓陸勵南為了她死掉。
她抱著陸勵南,眼睛哭的發紅,鼻尖也有些發紅。
陸勵南看著她脆弱的就像是一直受人憐愛的小貓,忽然不敢再動作。
譚慕白卻催他:“我不疼,媽說她最大的遺憾是我沒有給你留個孩子,我想給你生孩子,勵南。”
這麼不知羞恥的話,如果不是在夢裡面,譚慕白這樣性格冷淡的人是不會說出來的。
可是,偏偏就是譚慕白這種平日裡面不會說這種話的女人,突然開口說了這種話,就會讓男人渾身都散發出一種控制不住的野性。
陸勵南覺得譚慕白這樣,他根本就把持不住。
這輩子他最想要得到的就是譚慕白。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譚慕白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把自己交給他。
可是,如果明天早上譚慕白發現這根本不是一個夢,那麼,會不會翻身下床,然後去廚房裡面拿把菜刀過來劈了他?
他實在是有些害怕。
但是,美色當前,就算是明天譚慕白真的要舉起菜刀砍死他。
他都一點也不覺得遺憾。
因為,這一天晚上,註定是一個讓他銘記終身的美夢。
而且,是一個酣暢淋漓的美夢。
譚慕白覺得自己一整晚都沉在這個夢裡面。
聽著他的情話,忍不住去抱住他的腰。
她反覆的告訴自己這是一個夢。
一個可以見到陸勵南的夢。
她不想要醒過來,她想要一直跟陸勵南在一起。
可是,這個夢到了天亮的時候,終究還是要醒過來的。
早上六點半。
鬧鐘還沒有響起來,就有房門被開啟的聲音。
譚慕白耳朵向來是很靈的。
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就警覺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接著,臥室的房門就被開啟了。
衛琴拎著一個保溫盒出現在門口,叫她:“慕白你醒了嗎?媽給你帶了熬好的雞湯,想要給你補一補……”
後面的話衛琴根本就來不及說完,就把眼睛給狠狠的瞪大了。
活像是見了鬼一樣。
譚慕白看著衛琴那震驚的表情,順著她的視線,緩緩地,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低頭,胸口的吻痕幾乎要印在肉裡面。
而順著自己的胸口,她詭異的感覺到自己的腰上搭著一個人的手臂。
她眼皮跳了跳。
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難道說,昨晚不是夢?
可是,陸勵南已經死了,這個男人是誰?
她心裡面猶如被一塊大石頭砸中,整個人都碎成了一灘血泥。
她動作僵硬的掀開被子,順著那只精壯有力的手臂,皺緊了眉頭,去看那個男人的臉。
男人睡著的樣子有些無害,英俊的五官面容蹭著白色的枕頭,好看的叫人窒息。
但是,譚慕白也覺得窒息,她一字一句的念出這個男人的名字:“陸——勵——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