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睿禮陷入了巨大的漩渦內,滿腦子裡的回憶像走馬燈一樣串聯著想起來,一直到記憶缺失的那一塊。
依稀記得老錦陽王滿臉燦笑的伸手拉著他說:“從今以後你做本王的兒子可好?”
那時的自己很開心,因為他打量了眼前的一身將軍鎧甲的男子,心裡想著只要跟著他,以後就不用受那樣的痛苦。
對,是什麼痛苦,到底是什麼樣的痛苦讓他連記也要封存,無端的,為何會想起來,為什麼。
“爺,您怎麼樣?”林欽雖然虛弱,可依然堅持著走到穆睿禮的身邊擔心的問道。
手剛要觸及他的衣袖,穆睿禮突然睜開眼,滿眸的憤怒與通紅的雙眼預示著他正處在暴怒的邊緣。
揮手大力的將林欽掃出幾米開外,不僅如此,他像是發瘋一樣發洩著剛剛觸及的那份痛苦將林欽當做敵人,猛烈的攻擊著。
“唔,王爺,我是林欽啊……”林欽奮力的防守,有些力不從心,一邊打一邊低吼著試圖喚醒發狂的穆睿禮。
“殺,殺,殺……”穆睿禮想是沒有情愫的木偶,滿眼空洞卻帶著極大的憤怒往林欽身上砸著。
本就受傷又不是他對手的林欽終於被一拳打飛,重重的落在地上人事不知,幻境裡只剩下穆睿禮一個人。
“呵呵,嘿嘿……”憑空裡出現一陣玩味而得意的笑。
“誰,是誰,快出來,我要殺了你。”穆睿禮聽到了笑聲連忙怒吼,對著黑暗的周邊滿眸怒視著。
男子輕笑再一次開口,慌然的口氣裡帶著一絲訝異:“沒想到啊,原來你竟然是十二年前在山上無故失蹤的大師兄啊,怪不得師傅對你那樣特別原來你是南離國的四皇子……”
大師兄……
一句大師兄在一次勾起了穆睿禮記憶裡最深層的回憶,他不願意回憶起的那段事情,
黑色漩渦裡,一群十歲左右的孩子,為了生存互相殘殺,為了活下來,他們只得殺死對方,沒有武功,沒有兵器,徒手撕之,直到精疲力竭。
充滿血腥味的籠子裡除了慘叫聲就是站在籠子外的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每每看到這群孩子殘殺對方滿身鮮血的時候,他總是站在一旁滿臉的興奮。
穆睿禮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被帶進籠子裡了,他為了活著,不得不用最殘忍的方式將那些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活活殺死。
除了在籠子裡廝殺,他們每天都會被一個拿著鞭子的男子狠狠的抽打著,奴役他們幹最重最累的活。
而所謂的師傅就是教他們練習幻術,明明上一秒還在自己的跟前,可是一陣火光,下一秒他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坐在你的面前,只要你眼神對上他的,他便能控制你的心神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教習的課程用在自己的同伴身上,只要失敗便沒有活下去的機會,因為,師傅說了,控制人的心智讓他跳崖,你若被他控制便是你死,他若被你控制,便是你活。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殺人為目的。
幾年下來他的優秀終於被師傅看中,挑出來跟在他的後面不用在面對那些最低階的殺戮。同樣被挑出來的還有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直到有一天一場大火,燒了他們整個山林,就連師傅也被燒死,師弟師妹也下落不明,而他跳下懸崖再次醒來在什麼都忘記的情況下就被老錦陽王收為養子。
原來,原來他斷斷續續憶起的不是他的全部,而那埋在腦海裡最深處的傷痛被隱藏了,原來他的那幾年是那樣的殘忍,活的猶如行屍走肉。
穆睿禮平靜下來,沒有剛才的歇斯底里,只是靜靜的坐著,半晌才開口:“幻影,你竟然還活著。”
幻影聽到穆睿禮喊自己的名字終於從黑暗裡走出來,幻影沒人見過他的真面容,每當他出來面對敵人的時候,總是披著人皮面具,與敵人面容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
當穆睿禮看到‘自己’站在面前的時候,冷聲開口:“你還是依然如顧,那樣的捉摸不透。”
幻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呵呵,還別說,師兄長得是我見過的最英俊的男子,若是我能生出像師兄這樣英俊的容顏,那宣容君會不會也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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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睿禮聽了他的話,眸色寒光驟然生氣,低咒一聲說道:“若是你敢碰她,本王定讓你死的不,痛,快。”
幻影輕笑,鮮少見大師兄露出這樣在乎的表情,轉眸壞笑再次說道:“大師兄,您似乎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啊,當年師傅將師姐許配給你,準備等到她及笄就讓你們成親的,若是讓師姐知道你竟然跟別人私定終身,你才她會對那個宣容君會怎樣!”
玉無雙,幻空門掌門人的女兒,自小就喜歡穆睿禮,一心要嫁給他,想到她的心黑手辣,穆睿禮眸底在此黑了黑。
對上他的眸子,穆睿禮說道:“說出你的條件,本王都答應你。”
幻影笑了笑跟聰明人說話,真的很省時省力,勾起嘴角淡淡的說道:“只要大師兄答應我,對南離國的皇位敬而遠之,師弟願意在關鍵時刻幫您擋一擋師姐哦。”
穆睿禮冷眼說道:“我根本無心皇位之爭,去告訴你的上家,若是在做這些無謂的事情,我一定坐上南離國的皇帝,屆時他們的下場,不用我多說了吧。”
幻影點點頭,像是沒事人一樣收起了幻境,眾人皆驚,明明已經踏過無數遍的地方為何都沒有看到這兩人。
“爺……”許褚滿是擔心的上前站在他的身邊喊道。
“後會有期,我的大師兄……”許褚還沒來得及看站在眼前的人的臉,那人的面前便出現一簇火光,隨著一聲意味深長的大師兄,幻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穆睿禮的臉滿是黑底,許褚深知爺處在怒氣中,有些話還是等他平息了怒氣在問,這麼想著只聽到她冷冷開口:“王妃怎麼樣?”
許褚一驚,王妃重傷,他怎麼敢開口,穆睿禮從他的表情裡探出肯定情況不好,邁開步子一邊走一邊問道:“林欽呢,傷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