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靜無風的日子也該過去了,是時候見見血了。
凌月自個站在宮殿門口,只覺得渾身瘮的慌,見小姐出來了,也顧不得多問,一連聲的催促小姐快點離開這裡,再不離開骨頭都要冷透了,宮裡怎麼還有如此詭異的地方。
宛浣盈任由這凌月攙扶這,離開這荒涼的地方。
“誰?”兩個人剛剛走到御花園的西側,有侍衛巡邏過來,當前的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眉目清朗,很是英俊,只是唇角的邪氣,讓他少了幾分穩重。
宛浣盈和凌月沒有提燈籠,又加上御花園燈光很暗,果然是讓人誤會的。
等那隊侍衛到了近前,宛浣盈才看清楚,那頭前的年輕男子竟然是宛家二公子宛炎鈞。
早前就聽說他去了侍衛營,沒有想都還負責宮中的巡視。
她這個二哥雖然不靠譜,到也沒有和大夫人一起難為自己,大不了就是袖手旁觀。
自己對這個二哥也是感情複雜,不知道拿他怎麼辦才好。
“四妹。”宛炎鈞也看到了宛浣盈,臉上隱約起了一絲的波瀾。
宛浣盈卻更是確定,自己這位二哥,恐怕早就是五皇子的人了,到沒有看出來這五皇子端的好手段。
宛浣盈緩緩眯起雙眸,濃密的睫毛搧動了一下,黑瞳閃過一絲慧黠的靈光,笑道:“二哥,怎麼會是你?”
“四妹早點回姑母哪裡吧!”宛炎鈞好像不願意多說,只是那眼神還是和往常一樣懶洋洋的,一點正行都沒有。
宛浣盈點點頭,莞爾笑道:“二哥這身衣服到好看。”說這話和凌月穿過水榭,身影漸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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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炎鈞看著宛浣盈的身影,神情呆怔片刻,轉身朝那片荒蕪的宮殿走去。
宛浣盈回到皇后寢宮,剛想去皇后宮中回稟聲,卻發現雪嬤嬤神情高興的站在宮殿門口,看到她過來了,趕緊迎了上來,低聲道:“皇帝陛下在皇后宮中,四小姐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宛浣盈眼底喜孜孜的盈滿笑意,道:“好事。”說這話從自己袖子裡掏出一樣東西賽到雪嬤嬤的手心裡,壓低聲音道:“嬤嬤,你還不給門口那位公公弄點吃的,想來這麼晚,他服侍陛下,一定還沒有吃過飯。”
雪嬤嬤聽了宛浣盈的話眼神就是一動,她怎麼沒有想到,忙吩咐身邊的宮女去端點心。
飯是來不及了,何況是做奴才的,哪裡敢真的在這個時候吃飯,要是有什麼味道傳出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宛浣盈又和雪嬤嬤壓低了聲音說了一會話,就去了側殿,見老祖宗身邊的小丫鬟小聲的出來,壓低聲音說:“老祖宗已經睡下了。”
宛浣盈知道老祖宗這些日子身子骨不好,也確實睏乏了,就沒有進去打擾,去了側殿的西廂房。
“小姐,你累不累,我給你捏捏肩膀。”凌月先幫宛浣盈把外罩給脫了,小心翼翼地替她捏著肩膀。
宛浣盈閉上眸子,心裡卻是亂七八糟,正這個空,卻聽到院子裡有雜亂聲,然後是小太監的吶喊聲,“皇上陛下起駕錦瑟宮。”
“錦瑟宮?”宛浣盈騰地一聲站了起來。
這麼晚在皇后宮中,她還以為皇帝陛下怎麼也會宿在皇后宮中,哪裡知道皇帝陛下竟然會去其他妃嬪的宮殿。
宛浣盈又等了片刻,才拉開門出去。
雪嬤嬤和幾個宮女都神情惶恐地在門口站著,宮殿裡面是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雪嬤嬤見宛浣盈出了門,剛想說話,宛浣盈朝她擺擺手,一個人推開宮殿的門。
雪嬤嬤剛想阻攔,又縮回了手,要是這個時候有人能勸阻住皇后娘娘也好。
皇帝陛下剛剛走,娘娘就如此,要是被有心的人傳到皇帝陛下的耳朵裡,那還了得。
宛浣盈拎起羅裙,小心翼翼地進了宮殿。
宮殿裡亂七八糟,一地的碎片。
宛皇后頭髮凌亂,就連衣衫都不整齊,神情陰鬱地做在榻上。
“滾,誰讓你進來的。”
宛皇后低著頭,怒罵道,半響卻沒有聲音,抬起頭,卻看到一雙明亮的眸子淡淡然的看著她。
裡面沒有害怕,沒有擔憂,是那樣的淡然。
“姑母,你進宮多少年了?”
宛皇后還沒有說話,宛浣盈已經彎身把地上的香爐給扶起來,精妙唇線綻蔓嫣然笑意,自顧自道:“十八年零三個月。從姑母進宮,來來回回的妃嬪又有多少,現在宮中有幾個妃嬪是和姑母一起入宮的,想來超不過三五個,姑母還有什麼是想不開的。”
“你在恥笑姑母。”宛皇后挺直背脊,一瞬間又恢復了高貴。
宛浣盈親手倒了一杯茶,端給宛皇后,輕啟朱唇,“姑母還是太奢侈心裡的想法,我以為姑母早就心止如水了。”
宛皇后抿了一口茶,宛浣盈能看到她手指的顫抖,半響宛皇后才顫聲道:“盈兒,這次和從前不一樣。”
“盈兒明白,姑母自從失去了大皇兄,就如同做到了火龍上在烤,姑母也是該出手了。”宛浣盈緩緩做到皇后身邊。
皇后一直在優柔寡斷,不知道在這些皇子中,她挑選誰撫養在身邊好。
皇后還未說話,宛浣盈又道:“不管是誰,姑母都是他的母后,總比如今要好。”
宛皇后眸子一亮,是,不管他有沒有母妃,自己都是正宮的皇后,將來也是太后。
宛浣盈見宛皇后似乎有了主意,起身關好宮殿的門,又吩咐雪嬤嬤收好門口,這才回身,走到宛皇后身邊,壓低聲音道:“姑母,準備如何對付我父親。”
宛浣盈知道自己父親在朝廷上的勢力,先對付五皇子,就必須對付宛老爺,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況且,他們已經在對付宛皇后和項家,她不能冒險。
“你讓姑母好好想想。”宛皇后放下手中的茶盞,只覺得頭疼欲裂。
她的母家,如今卻成了她的仇敵,她的手心裡還有什麼是能依靠的。
宛浣盈攏了攏鬢角旁的青絲,嘴角含上絲絲笑意,道:“聽說南方乾旱,陛下很是憂心,我覺得父親理應替陛下分憂,姑母更應該不避嫌,推薦賢能,讓陛下放心。”
“你是說……”宛皇后的眸子突然亮了,這果然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