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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世有美人情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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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洞察心理學的我來說,觀察蛟龍已經明白了蛟龍的心,是的,他不會欺騙我。我點點頭,“我們需要你載我們到不周山去。”

“好的。”他點頭,站在了我們面前,我帶著玄鳥騎龍,他呢,不等我發號施令,仰天長嘯一聲,已經朝著遠處去了,我問:“你知道不周山?”

“知道啊,之前大禹就住在不周山的,這地方也和我頗有淵源。”蛟龍這樣一說,我想,他的故事應該也是值得聽一聽的,倒是玄鳥,始終不放心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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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推己及人一想,要是我們忽而遇到一個如此神通廣大之人,能起死人肉白骨,所以也一定能將我們置於死地的,難道不是嗎?這樣一想,就算是設身處地了。

不周山,很快就到了,蛟龍作為交通代步工具,的確是快的無與倫比,現在,我想,我這個新朋友的確也是有本領的,落在了地面上,平紋,我小心翼翼的下來,感激的點頭。

蛟龍笑了。“舉手之勞罷了,這裡就是不周山,其實,我或許已經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了,想要將這裡的水引流,對嗎?”

“你果真是聰明兒童,孺子可教也。”我一邊說,一邊朝著前面去了,蛟龍四腳著地,純良無害的跟著我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我很快看到了溫非鈺以及我們的團體。

他們看到我和玄鳥回來,都迎接了過來,倒是溫非鈺,看到蛟龍,面上綻放了疑惑的光芒,我立即為之先容解釋起來,畢竟我的行為魯莽了不少,但溫非鈺也相信,現在我們需要朋友。

我將蛟龍給的沙子拿出來了,沙子並不多,細膩晶瑩,看上去真是美不勝收,除了這個,還有那一塊七情石,這石頭已經變小了不少,溫非鈺對於這種東西是不怎麼感興趣的。

所以僅僅是看了看就歸還給了我,我呢,最喜歡這些古靈精怪的東西了。

“不要小看了這一把黃沙,這黃沙未來一定是我們的好幫手。”蛟龍說,溫非鈺看了看黃沙,將黃沙放在了錦囊中,點了點頭。

“我知道這裡,我也知道這裡的源泉為什麼川流不息,我真想要帶你們到三千年前去看看。”說著,蛟龍沉重的閉上了眼睛。

我們都圍攏了過來,這真是一個聽故事最好的時間點啊,周邊風景如畫,並且適時的,夜幕降臨了,有螢火蟲提著燈籠往返在林木之間,蔥蘢的綠色,好像仙境一樣,縹緲的霧氣逐漸的籠罩在了不周山的周邊。

一切風景是那樣讓人稱心如意,我想,有朝一日,之前的海濱也能成這種模樣就好了,但我知道,目前來說還算是痴心妄想呢。蛟龍說道:“原來,這裡是一個村莊。”

這裡是一個村莊嗎?為什麼完全沒有遺蹟呢?還是年深日久,經年累月下來,一點兒痕跡都消失了?我不得而知,只能跟著這引人入勝的故事展開想象的翅膀了。

大禹的父親就是治水不力遭遇了皇帝的腰斬,但大禹還是希望自己能子承父業,並且大禹是天定的人,所以皇帝的旨意很快就寫在了羊皮捲上,此時此刻,大禹新婚燕爾整整一年。

這一年之間,妻子和大禹相敬如賓,一切還要從那羊皮卷進入村落開始,大禹的父親已經死在了這件事情上,這一次,可謂是臨危受命了,並且朝廷說的很明確,大禹要重蹈覆轍,依然會給腰斬的。

這一晚,妻子悶聲不語,給大禹準備了臨行前的一頓飯,妻子永遠都想不到,這是自己和大禹之間最後的晚餐,這一晚,妻子準備的晚膳是那樣豐富,山餚野蔌簡直一應俱全了。

大禹悶聲不語的吃東西,空氣中除了咀嚼的聲音,一切都好像消失了,周邊的安靜更加是襯托出來面前的難捨難分,其實,她是一個睿智的女子,自從羊皮卷下來,她就已經知道了,大禹是不會不去的。

此刻,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但是妻子卻一口都沒有吃,她就那樣含情脈脈的看著大禹,時不時的伸手挑亮燈心,燈光下,他是那樣的魁梧,好像一個參天大樹一樣,兩個人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他沒有過多的表情,吃過了東西以後,終於開始說話了。

“皇上的意思,你也心知肚明,我現在必須要去了。”他這樣說,她的淚水就湧現了出來,立即朝著他走了過來,撲入了他的懷抱,好像折翼了的鳥兒一樣,“就不能不去嗎?”

“不去是死罪。”他說,陳述的口吻是那樣平靜,是的,是的,皇上就是這樣,居高臨下作威作福,是永遠不會管普通老百姓的死活。

“但是……”她天真的擦拭掉了淚花,他呢,也伸手將冰冷的手指落在了她的面上,認真的看著面前二八年華的女子。“但是,我們能私奔,天涯海角,哪裡不是能去的地方呢,我們非要在這裡……”

“你錯了,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我們能去哪裡呢?更何況,我知道,這裡的水患只有我能解決的,今晚以後,我就要去了。”他殘酷的說,這句話好像一把雙刃劍似的。

衝口而出,割傷的不僅僅是她的心,他也他自己體無完膚,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大男人,遂表現的堅不可摧起來。

“不,不,不,我不要你走。”之前,他們已經夭折了一個孩子,那是一個淫雨霏霏的日子,這事情對妻子的打擊很大,現在她還沒有緩過來呢,不成想,他又是要背離自己去了。

“家國之前我總要選擇一個的,我很快就會回來,你……”他捧住了她的臉,那張臉好像滿月一樣,肌膚白皙,寧靜。“你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她知道,這所謂的“很快”乃是遙遙無期。

但有什麼辦法呢,她只能失望的抱頭痛哭,“不,不。”

“很快的,相信我。”她雖然是一個女子,但也知道,這治理水患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她哭鬧都沒有用,後來沉默了,大禹已經決定遵循羊皮捲上的指令去做事情了。

那是一個悽迷的午夜,他吃過了最後的晚餐以後,就帶著自己的隊伍離開這裡了,他的心情並不好,也是一步一回頭的樣子難割難捨的情懷簡直暴露無遺,但畢竟還是要去啊。

“等等。”她一邊說,一邊哭著抱住了大禹。

“這是故鄉的土,你握住了,想我的時候,你就看看這些土,好嗎?”她一邊說,一邊隨意的抓起來一把黃沙,放在了一個錦囊中,兩人分別在即,他熱切的握住了黃沙,卻發現,自己的淚水也是湧現了出來。

這一生,他除了她,沒有愛過其餘的女人,這一生,她只想要做他的小女人,但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他們分道揚鑣了,一個堅守在家裡,一個卻要離開這裡。

她真的怕,怕大禹會客死他鄉,怕大禹治水不理,會讓皇上腰斬,其實,他們還有最後的機會,逃離是第一順位的最正確的選擇,但大禹呢,顯然完全沒有逃離的意思。

他面上的痕跡很是悲切,但卻如此的義無反顧。

“等等。”看到大禹這一次轉身要走了,他立即上前一步,握住了大禹的手掌。“等等,等等我。”她這樣說,大禹只能回頭,深切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你不能跟我去,外面是什麼情況,我們兩眼一抹黑,我不能帶著你鋌而走險。”其實,這是鋌而走險,妻子也明白,自己去了也幫不上大禹什麼忙,還會害的大禹時時刻刻都為了照顧自己而怠工。

“我不跟你去,我也不無理取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我,認真回答我,好嗎?”妻子的目光明澈,好像一條河一樣,波光瀲灩,真是美不勝收呢。

“你問吧。”他抱住了她。

她卻不自覺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臂之遙的距離,四目交投,她說道:“大禹,你的父親是什麼死的,死在了哪裡呢?”這畢竟是無禮而冒昧了,但大禹卻很平靜的說道:“是治水不力而死的,死在了江邊。”

“你的祖父呢?”問題滾雪球一樣的來了,這居然是他們之間訣別的話題嗎?

“也是治水不力死的,同樣是死在了江。”他回答的很是平靜,但是面前的女孩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既然如此,一切你都心知肚明,你為什麼還要去呢,你為什麼,為什麼啊。”伴隨著責備,粉拳一下一下的落在了他寬闊的胸膛上。

他聽到自己說:“你呢,你的父親呢?”

“我的父親?”女孩愣住了,沒有想到,自己的連環計會遭遇反詰,但還是從善如流的回答:“我的父親死在了床上。”

“你的祖父呢?”又是這樣一個問題,她還是挑眉,看著大禹回答:“我的祖父也是死在了床上。”

“那麼按理說,你這一輩子都不能上床了,畢竟太危險了,同理可證啊,既然我們一家人都已經遭殃了,我為什麼就不能繼續去呢,我要改變這裡啊,我要改變這裡。”

“你……”她再也無言以對了,擦拭掉了眼角的冰冷,將自己頭頂的一根簪子給了大禹。“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這是我的簪子,我希望你能早一天回來,我有一個秘密告訴你。”

“是,是。”他是粗枝大葉的人,唯恐怕過會兒這個女孩又要問自己諸如你的父親之類的問題,所以立即揚長而去了。

看著大禹離開了以後,女孩就哭泣起來。

她開始一個人生活,那個年代,一個女子撐持一個孤零零的家,是無比的艱辛與困難,而大禹的妻子呢,又是一個百折不撓的人,自尊心很強,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都是一個人扛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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