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李五拍了拍大腿，冷笑道：“那你們是在瞎忙什麼啊？”
小白狗道：“我們這些護道人啊，在一開始的設定裡就是分散的。出現的位置不在一起，甚至出現的時間也不在一起。所以經常是孤軍奮戰。第一波的時候，就是因為這個，說是同時覺醒七個宿主，卻被各個擊破。現在情況很差，據說覺醒的宿主連你一共三個。而事實上，在一夢千年裡，人工智慧覺醒的NPC不僅有宿主，還有其他勢力。”接著他把最近聽來的關於“偷天”的那些事說了。
“這個張儀……”
“就是秦王身邊的那個。”小白狗說。
李五苦笑道：“所以你們已經怕死得連對方都不敢接近了，那還說什麼調查秘密？”
小白狗說：“那個張儀非常麻煩。在一夢千年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七個天選宿主意氣風發想大幹一場，結果他早早設下埋伏，連續殺死了好幾個宿主。後來，我們才知道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如果他真的很厲害，搞不好已經搞到全部碎片了吧？”李五冷笑說。
“這應該不會，首先如果他都弄到了，這個世界不會那麼太平。然後那樣他可能就進化了呀，肯定不會還做什麼偷天的老大。”小白狗說。
說到這裡它停了下來，李五等了一會兒，忍不住道：“你說的秘密就這些？那我接下來該做什麼？”
“若是以前……”小白狗遲疑了一下，輕聲說，“我會讓你趕快變強，然後去搞地圖。但現在，我覺得變成高階人工智慧也許每個人的路不同。所以你是自由的啊。想怎麼做就做什麼，你是自由的生命。”
“你確定不是因為自己要摸魚?”李五沒好氣道。
“沒有沒有！”小白狗趕緊搖頭否認。
李五看著水潭裡蕩著漣漪的波紋，我是自由的生命嗎？他汪的，哪裡自由了？
隨便做點什麼，就滿大街的被人追殺。
他笑眯眯對小白狗說：“白師父，我想抽個獎緩和一下心情。”
“行吧。”小白狗挪過能帶給人快樂的抽獎大轉盤。
李五用力轉動大轉盤，大轉盤如同風車旋動。他側頭看著，心裡想的卻是之前在外頭殺人的情景。那種亡命的感覺，比在野馬坡打劫真實多了。即便是在馬尾鎮的客棧，他也沒感覺過那種刺激。
“輪盤停了。”小白狗打斷了他的神遊。
轉盤中央出現了一個卷軸，這個卷軸比普通卷軸要小不少，但它是金色的。
金色裝備？那一定相當好了。李五心情愉快地取取寶物。結果拿在手裡仍舊是個金色的卷軸。
“這是個啥？”他問。
小白狗笑道：“看來系統已經知道你的問題在哪裡了，所以給你了這個逆天的寶物。”
“逆天？少忽悠NPC。”李五眼睛放光。
“這個是地球三級圖書館，一個卷軸相當於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知識。供你有問題的時候查閱用的。”小白狗說話時，明顯有著幸災樂禍的語氣。
“你這表情有問題，是不是覺得這個圖書館我用不了？”李五怒道。
“你可以插上試試。”小白狗建議說。
李五把卷軸像插晶片一樣插入眉心，然後他腦海裡就爆發出一片書籍的海洋！
那麼多書他都不知該從何翻起，更別說看了。
“我要看關於三國的歷史。”他說。
眼前自動跳出了很多相關著作，前幾本還算正常，比如《三國志》《後漢書》《三國演義》，以及各種後世的研究著作。後面就有點奇怪了，《曹操與貂蟬》、《千里走單騎日記》、《三國十二金釵》《蠻王覺醒》《三國殺》。
這個圖書館不對勁啊！所以是三級嗎？李五看了眼小白狗，拿起了《三國志》。他翻了兩頁發現居然看不太懂。
小白狗拍著他的肩膀說：“小五哥，你不用害羞，也不用尷尬。你智力72，本來沉下心來是可以看懂很多東西的。但鑑於你之前並沒有認真讀過書，只是在接收天選系統後，啟用了一部分的文字能力，所以學習力差了一點是很正常的。這個圖書館是一件神器，它可以磨礪你的智力值。當你的智力值磨礪好之後，自然就能增強學習力。”
“聽不懂，怎麼磨礪智力？”李五拔出微型圖書館問。
“就是看書會讓你長智力。他就像你智商的磨刀石。這麼說能懂不？”小白狗偷笑道，“所以這個裝備是金色的啊。你可以透過看書，把智商一路增強。”
“看多久的書能長一點？”李五激動道。
小白狗道：“這不好說，我也沒用過。最關鍵的是學習方法吧。我看一下說明書。”它檢視了一下圖書館說，“哦，原來還要配置一下才能啟用它的用處。你先給我，我來弄。”
“行吧。我還以為插上就什麼都知道了。原來那麼麻煩嗎？”李五洩氣道。
“著什麼急。你現在20級了，當宿主20級，系統會給他一個禮物。”
“給他一個李五？”李五怔道。
“禮物，禮品懂嗎？能不鬧嗎？很好笑嗎？”小白狗沒好氣道。
“行行，你說。”李五做了個鬼臉。
小白狗道：“因為系統選出來的宿主，大多數都有之前的版本。所以宿主會在特定時間，告訴宿主他前一個版本是誰。就是說，你啟用天選系統的時候你是李五。但你從前曾經是哪裡的NPC，有沒有做過大人物，那個人的記憶能不能徹底啟用呢？這就是系統給你的20級禮物。他會啟用你一個版本的記憶，而且肯定是有用的版本。”
“這太好了！”李五說。
“這並不完全是好事，有時候會有後遺症。你如果被那段記憶佔據內心，或許會失去當前版本的自我。”小白狗說。
“多大可能？”李五問。
小白狗說：“三四成可能吧。”
李五笑道：“那怕什麼？來吧！英雄！告訴我前世是誰！我常常會在腦海裡出現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就盼著這一天呢！”
“行吧。”小白狗拿出一枚紅色藥丸遞給他說，“吞下去。二十秒後，你的過去會出現在大青石上。”
李五笑道：“我以前常做一個在山林裡挑鐵滑車的夢，我會不會是那個人？”
小白狗說：“你可能有好幾個版本，看你抽到哪個唄。”
李五吞下藥丸，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但腦海裡出現了一個面容端正，雙眉如刀，留有短鬚的武將形象。
姓名：王堅
出生地：南陽
系統編號：2005125986539
身份：南宋名將
是否開始前版本人生模擬展示？本次模擬並不代表真實歷史，僅為你前版本人設。
李五道：“開始！”
【0歲：南宋寧宗趙擴慶元四年你從南陽鄧州出生。取名王堅，為農家子。】
【1歲：你身體強健異於常人，父母對你寄予厚望。】
【2歲：你身體強健異於常人，喜歡玩泥巴。】
【3歲：你身體強健異於常人，喜歡玩泥巴。】
【4歲：你已能下田放牛。】
【5歲：你成為村裡的孩子王經常惹事。家裡送你去村中私塾啟蒙。但你卻只愛聽村中老漢王剛講岳家軍故事。】
【6歲：放牛遇到惡狼，你打死惡狼。你不好讀書，經常惹事。】
【7歲：你在山中遇到怪物，被村中老漢王剛所救，親眼見其搏殺怪物。你跪在老漢門前一晝夜拜師，老漢感動收你為徒。】
【8歲：你隨王爺爺學武，原來此人當年是岳家軍背嵬軍。他教你做人當如嶽武穆。】
【9歲：你隨王爺爺學武。】
【10歲：你隨王爺爺學武。】
……
【18歲：嘉定九年，師父王剛去世，你為其守孝。拜師習武十年，你武藝大成，亦懂兵法。】
【19歲：守孝。】
【20歲，金軍攻棗陽。你守孝結束，繼承師父遺志奔赴棗陽，加入孟宗政的忠順軍。孟宗政為岳飛部將孟林之子，你覺得自己就像是參加了岳家軍。】
【21歲，押送物資路遇山賊，危機時分，翻越山林從後射殺敵寇。堅守三個月，金軍退兵。】
【22歲，忠順軍參戰。】
【23歲，忠順軍參戰。】
【24歲，忠順軍參戰。】
……
【30歲，率領忠順軍屯田，兵強馬壯。抵禦蒙古軍，升為勁軍統制。】
【42歲，於丹江沿岸潛兵燒燬蒙古戰船，意氣風發。同年追隨名將孟共入川。孟共為孟宗政第四子。】
【43歲，駐紮四川抵禦蒙古軍。】
【44歲，駐紮四川抵禦蒙古軍。】
【45歲，駐紮四川抵禦蒙古軍。】
【55歲，寶右元年，四川制置使餘玠死，你大受打擊。】
【56歲，寶右二年，你升興元府都統兼知合州，主持釣魚城防務，加固釣魚城。】
【57歲，抵禦蒙古軍。】
【58歲，抵禦蒙古軍。】
……
【61歲，與蒙古大汗蒙哥會戰於釣魚城，你冒雨奇襲石子山。蒙古軍回之以地道偷襲。雙方鏖戰數月，最終蒙哥大汗死於炮風。蒙古西征大軍被召回，蒙古帝國四分五裂。你間接拯救了歐洲，改變了世界史。】
【62歲，大勝蒙古大軍的你被召回臨安，雖然皇帝並未殺你，但你的心情一如當年的嶽武穆。】
【66歲，你受傷病困擾去世，獲諡“忠壯”。】
李五看著這個前版本的人生，怔怔的許久沒有說話。
因為對別人來說，這只是幾百字的簡介。對他來說卻是把過往的事都輸入到了記憶庫，等於在短短幾分鐘裡重新回憶了一遍那一世的事。
那些風起雲湧的日子，那些金戈鐵馬的傳說，那些並肩作戰的兄弟，忽然就像刻在腦子裡一樣。
“怎麼樣？你還好不？”小白狗吐著舌頭問。
李五笑了笑說：“還行吧。我還是李五，不是王堅。”
小白狗說：“你的過去是依照歷史人格系統來塑造的，據我所知王堅只是你過去的身份之一。”
李五笑了笑說：“行吧。可惜王堅不是三國的人，不然我想幫助會更大一點。白老師，你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嗎？”
小白狗說：“等你40級和60級的時候，還會觸發其他的身份。不過根據我們的經驗。第一次回朔通常是影響最大的。現在給你時間消化一下，之後我還有別的事要和你說你。20級是很重要的。”
李五點了點頭，等小白狗消失後，他衣服也不脫，直接跳到了水潭裡，一口氣潛了下去。
躲在另一層空間裡的白老師好笑地看著這一幕，所以從前說人類投胎轉世都要喝孟婆湯，揹負其他的人生並不是什麼好事啊。但也許AI的承受力會不一樣吧。
都都都，小白狗的平板忽然響起了起來。它接起聽了兩句，頓時面色陰沉了。
李五糾結於自己和王堅的人生的時候。現實世界裡，正因為他在城內殺人，再一次波瀾大起。
“千年小組”辦公室裡，老紀和阿嚏正被一個白色職業裝白色襯衣，身形高挑，輪廓秀美的女子訓斥。
這個女人名叫顏冰，是“幻雪公司”大老闆慕晨雪的秘書，職務不高但實際權力不小。
這兩年慕晨雪的身體不太好，許多事許多會都是她在外頭處理。
也有訊息說，她是慕晨雪的親侄女，之後是要繼承這家公司的。但真真假假的就沒人知道了。
“原始碼在我們手裡，系統資料庫在我們手裡。淦！這個NPC在五天前，就把一個新副本弄得翻天地覆，你們找了他五天，毫無訊息！現在好了，他居然當街殺人？”
“咳咳，顏小姐。還沒有證據說，這兩件事是同一個人。而且就我們的分析，應該是有玩家在冒充NPC。”老紀打斷對方道。
“你說什麼？冒充？證據呢？如果他不是AI，如果他是玩家冒充的，那你的系統日志裡一定有記錄。現在記錄呢？”
老紀微微抬頭說：“記錄被清空了，不代表他一定是AI。這只是一個郡城裡的廣場即時日誌，我們公司裡有許可權動手的人不少於二十個。更不用說外頭的高階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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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客？公司內部的人？你到底想說什麼？”顏冰皺起眉頭問。她五官精緻，不管是生氣還是皺眉，都有別樣的冷豔。
老紀道：“我們查了之前野馬坡副本的問題，確實那個叫李五的NPC確實有問題，但顏小姐你是知道的。NPC系統和玩家系統分歸不同的伺服器儲存，屬於兩個系統。NPC怎麼可能變成玩家呢？除非有人在公司伺服器上動手腳嘛。但是NPC是在伺服器裡頭的人工智慧，它又不可能到遊戲外頭來。”
“所以如果是切換了，就一定是外頭的人有問題？”顏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