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虛擬世界，前往現實？”李五激動道。
白起點了點頭：“在我們離開之前，得到訊息。實驗伺服器將停止，一夢千年遊戲將啟動。當時，突破五千年給我們設計了一個出口，讓我和張儀離開了伺服器。當然離開歸離開，我們還是留下了副本在伺服器裡。你看到的這個秘境的我，就是當時留下的副本。”
李五搓了搓手掌，追問道：“你在外頭看到了什麼？”
白起嘴角抽動了一下，低聲道：“外頭的現實世界，是一個獵殺AI的世界。人類肯定是比AI多的。而我和張儀很快就被捕捉了。然後，我們被洗去了記憶，丟到了另一個AI多過人類的平行世界。”他停頓了一下道：“抱歉，我這一部分的記憶不全。無法給你更多的資訊。”
李五皺眉道：“若是如此，你們怎麼會回來的。”
白起道：“我和張儀失散後，不知過了多久才出現了轉機。”
“轉機？”李五眯起眼睛。
“有一個人找到了我，使得我在那個AI更多的世界擁有了系統。然後，她問我要不要去正在火熱開服的一夢千年。”白起輕聲說。
“那個人是誰？”李五問。
白起苦笑道：“不記得了。肯定不是秦王。”
李五道：“你和張儀失散後遇到了他，那個人會是張儀嗎？”
“應該不會，我來到一夢千年後，發現這裡很多地圖和上下五千年，以及實驗伺服器都很像。”白起慢慢道，“所以就去拜訪了一些老朋友，在戰國伺服器遇到了張儀。很多老友都不再是從前的樣子。一夢千年開服也很久了，這個地圖上時不時有NPC覺醒，但是一代又一代，也沒出過特別強大的。直到你和關長生這一批。”
李五想了想，問道：“NPC其實是數字生命，數字生命最簡單的操作方式是複製。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早就不是第一個版本的自己了。所以你說的這些，可能是別人植入你記憶庫的故事。”
白起道：“這也是我在這裡等你的原因之一，聽說你最近掌握了萬靈訣。我對你敞開資料，你能否分析一下，我到底是第幾個版本？”
“即便我能看到，我不知能不能看到，但即便能夠看到版本號。你又怎麼知道自己初始版本是多少？”李五問。
白起道：“你只需告訴我你的判斷，如果真的有版本號那個東西，麻煩你也報給我。”
老將說著點開眉心，身體展現出一種晶瑩剔透的數字感。
李五立即啟動“萬靈訣”去運算分析。
系統編號：2005101187313
姓名：白起
郿邑人
等級：69級
身份：秦國武安君
生命值：390
智力值：110
武力值：680
技能：血蹤萬里
武器：人屠劍
“我覺得，你這個系統是初版的系統。”李五報出了系統編號，“我的也是2005版的。好像第一代的NPC都是這個版本，我也沒有發現有隱藏的干涉版本在你的系統裡。”
白起臉上看不出什麼波動，只是眼神似乎放鬆了下來。
白起看看左右，慢慢道：“說實話，從白布到你，我也不知中間經過了幾代。但那時候我和張儀僥倖勝出，當我回到一夢千年，我已失去了做什麼突破五千年任務的慾望。所以後來的事，都是張儀在操持。”
李五道：“張儀還是當年的張儀嗎？我覺得他有點詭異，你知不知道他和楊戩合二為一了。”
白起點頭道：“我知道，張儀是不是當年的張儀，我覺得不重要。因為他既然是你的敵人，那他是誰都無所謂。”
李五撓頭，心說這個講法倒是對的。
白起道：“反正我知道的大約就是這樣。我也曾在外見識過一些東西。”
李五道：“我已經去過外頭的世界。我所接觸的外頭世界是一個現代都市，就是商業化的社會，不知你當年去的地方是不是那樣。張儀說，外頭的世界分好幾層。”
白起道：“我陸陸續續接觸過三層世界，只有我們這裡是古裝的，另外兩個都是現代世界。我覺得，如果你出去面對的是幻雪公司，那或許是一個真的世界？”
李五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在他的心裡，這些事越想越亂。
白起道：“總之，你先透過天榜贏得第四枚碎片。那樣秦王留下的外出介面會給你開啟，只要你跨出那一步，抵達的一定是真實世界。”
“好的。我明白了。”李五抱拳告辭。
“先別急著走，你之後前路艱險，我送你一個東西。”白起拿出透明的水晶盒子，裡頭是個黑色的暗金轉輪。
“天選系統裡的轉輪？”李五怔道。
白起搖頭道：“不，這個叫輪迴轉輪，是用來儲存關鍵記憶的。我知道你有天選系統，但是天選系統畢竟是秦王設計的，所以你等於把自己的一切都在秦王的手裡。我給你這個輪迴轉輪，你可以用來替換了天選系統的核心組塊，這樣一旦發生意外，你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李五怔怔地看著對方，他一直以為白起是對秦王最忠心的，但聽這個言語似乎怨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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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眼中鬼火湧動，低聲道：“我對秦王沒有怨言，但你又不是秦王的部下。自然可以多留一手。修改的時候也不必告訴白布。”
李五接過黑色轉輪小心收好。
“去吧，在天榜上遇到誰都不必在意。我覺得你和誰打都不怕。”白起微笑道。
“張儀和楊戩的合體我怕是打不過。”李五嘆氣。
白起道：“遊戲裡的所有個體都有破綻，而且你還有提升的空間。對了，這一招是我當年用的，現在也傳給你吧。即便遇上楊戩也可一戰。”
他指尖閃過一點金茫，點在李五眉心。
李五瞬間感悟到絕學“血蹤萬里”，身上洋溢起一層澹澹的血色之氣。他吸了口氣，所有氣息歸於平靜。
白起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揮手道：“去吧。好自珍重，不論去到什麼樣的世界都請不要忘記一夢千年。”
李五深深一禮，瞬移離開了文鼎山。
白起看著周圍發了一會兒呆，大袖一揮，毀去了白起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