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弟妹?”
七皇子看了一眼南門敏,雖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轉頭對農黎道:“長得倒也落落大方!似乎在哪裡見過..”
“只是摯友,皇子別誤會了。”農黎急忙辯解。
“小女南門敏,家父南門玉書。”南門敏俏臉一紅,起身行禮。
“原來是徵西老將軍家的千金。”
七皇子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農黎,心中已猜到七八分,倒也不說破,轉而道:“你這滌夜教現在威名赫赫,整個仲國上下,恐怕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虛名,虛名,不值一提。”農黎咧嘴嘿嘿笑道。
“我可是叫人特意打探過,那夜你確實是以一己之力,剷平了整個白虎盟,殺得整個白虎盟上下鬼哭神嚎,屍橫遍野。害得我連續幾天吃齋念佛,隔空為你超度亡魂,你這殺孽,太重!哈哈!”七皇子變得極為健談,與平日裡判若兩人。
南門敏則是徹底僵住了,瞳孔瞬間放大了無數倍,不可思議地看著身側少年,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驚呼道:“你是農黎?”
“我一直都告訴你我是,你就是偏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農黎無奈道。
“有意思..”七皇子笑意更濃。
“師兄!農大哥真的來了?”一個歡愉地聲音傳來,房門被猛然推開,相貌英俊氣質非凡地南麓天破門而入。
“慚愧,一來京城就叨擾你們。”農黎起身道。
“這是什麼話,當初要不是農大哥手下留情,我哪能活到現在。”
南麓天眼中再無幽怨和仇恨,有的只是欽佩和感激:“有事你儘管吩咐,小弟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來,難得聚首。先痛飲三杯才是。”七皇子舉起酒杯。
“好!”農黎和南麓天齊聲附和,豪氣沖天。
“有戲。”緩過神來的南門敏見狀,心中一喜,萬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竟會遇上一個救星,想想一路上對人家多少有些嫌棄,心中生出些許愧疚。
“還別說,這農教主雖相貌平平,可這身上還是有種吸引人的氣質,就像純釀美酒,越品越有味道。”南門敏悄悄看著農黎,不由得有些痴了。
不過一盞茶,三人皆是喝得有些暈乎。不是酒量差,而是喝得太急,就這麼點功夫,已是喝光一大罈子烈酒,不起反應才怪。
喝到興頭上,農黎差點忘了正事,見南門敏一臉乖巧地看著自己,這才連忙向七皇子說明了來意。
“徵西老將軍的忠肝義膽,在我未出生之時便名動朝野,只是現在時局複雜,貿然出面,恐怕會引發不小震動..”
七皇子面露難色,南門敏聞言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雖不懂權謀,但也知道無論什麼局勢,如果淪落到戕害忠良,這樣的國家和朝政,離破滅也就不遠了。”農黎並不忌諱七皇子身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農大哥可不好亂說。”南麓天面色微變。
“哈哈。你小子真是快人快語。”七皇子也不惱,悠悠道:“不過你是的沒錯。縱觀古今,沒有一個國家真正能做到永世長存,我們仲國立國也不過百年,再之前便是古言國和天龍國等數十個朝代。”
“仲國雖然是我仲家先祖開創,但如果整個朝政已徹底腐朽衰敗,還一味擁躉而順應大勢,勢必將被歷史的滾滾車輪徹底碾碎。”
“就是這個道理!”農黎深以為然,南麓天則是頗感意外,師兄這個思維的確不能以常理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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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常捫心自問,於我而言什麼才算是永恆?那無疑是誠摯的親情和友情,而絕非是名聲和地位。”
七皇子繼續緩緩道:“都說我七皇子孤傲,可世人不知,我只是求知己而不得。以前有麓天師弟,現在算你農黎一個。”
“為國為民那是屁話,一將功成還萬骨枯哩。這事我本不打算插手,畢竟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可今天既然你開口,為了咱們兄弟情義,我便答應了你!”七皇子又端起一碗烈酒。
“謝哥哥,我心裡記下了。”農黎也舉起酒碗。
“我陪兩位哥哥走一個!”南麓天也湊了上來。
“諸位恩情,小女子記下了!”南門敏激動地站起身子行禮道。
三人哈哈大笑,仰頭將碗中烈酒一飲而盡。
午夜。三人醉倒,席地而睡。南門敏無奈,抱著早已酣睡的小白返回了太傅府。
次日正午,正與小白在院中嬉戲地南門敏見聽得一陣爽朗笑聲,見到父親滿面紅光地來到跟前。
“農小友何在,老夫要請他吃酒,好生謝他。”老將軍笑逐顏開。
“父親,你的嫌疑,消了?”南門敏沒想到七皇子辦事,竟如此幹淨利索。心想著要將此事辦妥,少說也得幾日光景。
“嗯。我聽人說,七皇子今日早朝直接向皇帝作證,說是先皇在世時曾跟他提過此事,他願以身家性命為擔保,我前往敵國密談的確是先皇下的密詔。”
老將軍欣慰道:“總算有皇子出面保老夫了,也不枉我為皇族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值了!”
“要不是農教主,還真沒有哪位皇子,會為眼前這個征戰沙場多年的老兵說上一句公道話。”
南門敏想到這裡,心中一酸,差點忍不住落下淚來,岔開話題道:“我晚上將農黎邀到府上..”
農黎這邊,一直醉到下午才醒來,七皇子和南麓天都早已各自忙去了。而南門敏卻是等候多時,見他醒來不由分說便拽上馬車拉回了太傅府,在老將軍和南門慶的感謝聲中,再次喝到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次日醒來已是黃昏,農黎又被候在門外的七皇子管家搶去,還未見到七皇子,便遠遠聞到一股淡淡地酒味,差點當場吐了出來。
這次除了七皇子和南麓天,還有一位精神矍鑠地老者。雖然已是滿頭白發,卻是中氣十足生機勃勃,加上其一身深不見底地雄渾修為,農黎覺得自己再這麼喝下去,恐怕比人家早走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