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燈火通明。
承乾宮內,柳心妍站在夜錦絕的面前:“皇上,淵王爺已經開始著手清除王府中的各種暗線和勢力。就連淵王妃也被他關押在了牢房中。”
夜錦絕冷笑:“淵王妃本來就無任何的勢力。至於他王府中所娶的那幾個女人,一個是宰相千金,一個是將軍之女,還有一個是大學士之女。”
柳心妍笑了笑:“可是,皇上,他留下來的人不正是這幾位手握重拳的夫人麼?”
柳心妍頓了頓:“柳家一直站在皇上這邊,心眉只是一個幌子罷了。現在心眉的腹中懷上了他的孩子,王府中就開始不安穩。看來,有人想要打破王府中的平靜。”
夜錦絕在燭火幽暗的房間中來回踱步。
柳心妍身上的大紅色錦袍繡著展翅飛舞的鳳凰,彰顯著她的尊貴無雙。
夜錦絕開口:“不知道皇后又是怎麼樣想的?”
柳心妍猜不透夜錦絕的心思,但是她還是說道:“心眉告訴我,有人刺殺她,結果查探得知,居然是淵王妃派人下的手。不過根據心眉說,是秋瑾夫人在背後使了一招移花接木,淵王妃成了替罪羔羊。”
夜錦絕擰著眉頭,那雙陰鷲的眼眸中晦暗不明。
過了許久,才說道:“皇后,淵王府中的事情,你知道得還真是清楚。”
柳心妍心裡一動,看著面前這位她深愛的男人,雙眼泛著光:“皇上,能夠為你分憂,是臣妾的分內之事。不過,依照臣妾看,興許是魏將軍之流與淵王爺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呢。”
夜錦絕手中的茶杯狠狠的一頓:“想不到他竟然還存了這等心思!”
魏將軍的手中雖然握著兵權,但是他很少過問朝中的事情。
夜錦絕本以為魏將軍是保持中立的,不料他卻是和夜離淵暗度成倉,早就達成了某種協議。
柳心妍繼續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皇上,喂虎豹以草食,他又豈能無怨呢?”
夜錦絕握緊龍椅的扶手:“如此看來,我們只能對他動手。”
柳心妍笑得花枝燦爛:“陛下明鑑。”
夜色迷離,整個槿徽皇朝的局勢又開始動盪起來。
白七淺依舊在地牢中過著她的女王生活,身前身後有月宮派過來的人服侍,因此她也逍遙自在。
閒來無事的時候,白七淺倒是想起林凰兒這一茬事情。
她低聲詢問著身邊的丫鬟:“這幾天,林凰兒出府,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情,買了一些什麼?”
身旁的丫鬟是月宮中的人,平日裡幫白七淺打聽一些情報。
“宮主,林凰兒去了幾家藥堂,又去了幾家綢緞莊,不過她倒是沒有買什麼東西。”
“藥堂?綢緞莊?”白七淺忽然想起那一天她聽到林凰兒對林嘯天說的話,如此說來,他們豈不是真的將那種毒害人的衣裳給做出來?
“興許林凰兒只是隨便走走看看罷了,不過看林凰兒的樣子也不像是對這些事情感興趣的人。”
“小月,你可是知道綢緞莊的老闆是誰?”
“林嘯天。”
白七淺微微一笑,嘴角的笑容逐漸擴大:“小月,過來,我有話要交代你。”
白七淺在小月的耳邊絮絮叨叨的將事情交代清楚。
小月的臉色有些慎重,只是不住的點頭:“嗯,小月知道了,宮主請放心。”
小月身影一閃,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地牢之中。守在門口的侍衛依舊昏昏沉沉的,無精打采的靠在牆邊上,似乎對地牢中發生的各種情況熟視無睹。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越貨時。
這天晚上,天氣陰寒,烏雲壓頂,大雪紛紛而落,整個王府的氛圍特別的壓抑。
夜離淵眯著眼睛,凝望著窗欞外面的景緻,慢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果然是要變天了呢,就是不知道能迎來明年春日的,會是誰。”
諸葛蘭陵站在他的身後,眼裡精光一閃:“難道你想要出兵?”
夜離淵眉眼低垂:“等我拿到魏將軍手中的兵權,自然可以與他一戰,將原本屬於我的皇位拿回來。”
諸葛蘭陵搖了搖頭:“離淵,你這樣未免太不明智。貿然出兵,到時候各地勤王之師紛紛出動,任憑你用兵如神,也是難以抵擋國中各種繁雜的事情。”
夜離淵冷哼一聲:“成王敗寇,若是我贏了,這史書自然由我來編撰。”
諸葛蘭陵嘴角微微一彎:“都忍了那麼多年,怎麼現在忍不下去了呢?沒有一個好的理由,你發動兵變,壓迫落人口實,到時候……”
諸葛蘭陵所言,夜離淵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是,為了現在被關押在地牢中的那個人,他真的等不下去了。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這個王爺當得委實是窩囊。
夜離淵嘆息:“若是我們手中有那一道詔書,也不用隱忍這麼多年。有詔書在手,再找出當年父皇之死的真相。夜錦絕這個皇帝之位,怕是坐不穩。”
諸葛蘭陵心中一動,轉眼間,自己的小心思便是千轉百回。
這時候,卻是聽見王府外面響起一陣吵鬧的聲音,夜離淵踏出門檻,開口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有侍衛回答說道:“王爺,好像是地牢那邊出事情了。”
夜離淵眼眸瞬間黯淡:“地牢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侍衛看著夜離淵晦暗不明的臉色,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剛才跑過去的人說,地牢出現了一批刺客。”
夜離淵頓時抿著嘴唇,朝著地牢趕過去。
諸葛蘭陵站在他的身後,搖頭嘆息:“離淵,你如此多情,真不適合當一位君王。”自古帝王薄情無愛,而他看似無情,卻處處留情。
這樣的人又怎麼適合當一位帝王呢?
不過,也正是由於他的仁慈和心軟,倘若他為政,必定是造福百姓的好君主。
眾多侍衛將地牢包圍,就等著夜離淵的到來。
蒙面的女子手中拿著一把匕首,架在一旁侍衛長的脖子上:“你們最好乖乖的放王妃離開,不然我殺他。”
夜離淵焦急萬分的走過來,卻是見到這樣一幕。
他愣了愣:“你是誰?”
那女子眉目向上一挑:“你們放王妃離開。”
夜離淵冷哼一聲:“現在一切皆未查證,她是犯罪嫌疑人,本王怎麼可能放她離開。”
白七淺有些冤枉的說道:“王爺,我並不認識她。”
那女子似乎不可置信的看著白七淺,喃喃說道:“王妃,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彩兒啊。我不忍心你在地牢中受盡苦楚,特意前來劫獄的。”
她來劫獄?
憑藉她這點小小的本事,怎麼可能劫得了獄?更何況她拿著匕首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倒是剛才那幾位黑衣人的身手不錯,直接將這侍衛長的穴道點住,然後順手丟給了彩兒。
當然,白七淺自然是明白這出戲的目的。
想要除掉她,以絕後患。
夜離淵冷然說道:“本王的好王妃,這些黑衣人果然是你派來的。”
白七淺面色驚慌,眼中佈滿了淚珠,可憐兮兮的看著夜離淵,佯裝受了極大的委屈:“王爺,我真是被冤枉的。”
“哼,被冤枉,你要是被冤枉,還有人前來為了你劫獄?”夜離淵怒道,“莫非你當本王是三歲的小孩子,這般容易上當受騙麼?”
“王妃,彩兒好心好意,你為什麼要如此對彩兒?”彩兒還在一旁演戲,“王妃,彩兒是真心待王妃的。”
“彩兒,你將她所做之事從實招來,本王饒你不死。”
“彩兒……”彩兒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捂著臉哭起來,“嗚嗚嗚……彩兒不會說的,彩兒怎麼可能背叛王妃呢?不,彩兒不會背叛王妃……”
“還真是忠心的丫鬟,哼,來人,將她們兩個人關押在一起,嚴加看管。”
夜離淵冷眼掃視了一眼白七淺與彩兒,陰冷的面容上滿是殘戾。
彩兒打了一個哆嗦:“王爺……”
夜離淵口氣寒冷:“彩兒,本王給你時間想清楚,你若是不交代,那你陪著你主子一起死。”
彩兒身子一震,滿懷委屈的與白七淺一起被關押在牢獄裡面。
等到眾人都走了,白七淺懶洋洋的看著彩兒:“何人指使你前來陷害本宮?”
彩兒不屑的看了一眼白七淺:“我怎麼可能害你,我可是對你忠心耿耿。”
白七淺瞬間走到彩兒的面前,嘴角勾起冷笑:“好一個忠心耿耿,你若是對本宮忠誠,你也不會虛張聲勢的前來劫獄。哼,你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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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淺的手掐住彩兒的手腕,只要她稍微一用力,彩兒的手便是廢了。
彩兒臉上的傲色終於垮下來:“王妃,彩兒是真的想救你出去的。”
白七淺鬆開手,蔑視的看著彩兒:“你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前來劫獄,無非是想坐實本宮的罪名。呵呵,想必你明天就會在王爺面前好好的哭訴本宮的所作所為吧?”
彩兒臉色瞬變,結結巴巴的說道:“王妃……”
白七淺陰陽怪氣的說道:“沒關係,既然你想陷害本宮,本宮就如你所願。”
說完,白七淺就躺在地上,閉上眼睛,也不知道她睡著了沒有。
彩兒覺得背後陰風陣陣,似乎很快就會發生一些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