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習先生羅元道放鬆的吐出一口氣,幸好,所有的學子都已經脫困。
那個陣法平日裡一直是封閉的狀態,這次突然啟動,只怕是有笨手笨腳的學子不小心觸碰了機關,險些釀成大禍。
要不是陣法及時關閉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陷入危險之中?
“我的天啊,總算逃出來了。”
“可不是嘛,剛剛都嚇死我了。”
“誒誒,剛才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忽然出意外啊?”
“不知道……”
脫離了危險的困境,學子們接連過關,三三兩兩地聚集在出口的空地上,談論的話題赫然都是剛剛突發的意外。
“話說回來,剛剛的意外是怎麼解決的啊?”
一位紫色衣衫的女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啊,難道那股黃沙長了眼睛,會自動消退?”
站在紫衣女子身邊的一位男子開起了玩笑。
“應該是教習先生吧。咱們剛剛出來的路上,我還看見了教習先生呢。”
周圍的其餘人等聽見幾人的討論,也都加入到這個話題中來,紛紛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那就應該是了。畢竟除了教習先生,也沒誰再有這麼大能力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以示肯定。
已經透過考驗的眾人閒閒散散的在外圍討論著,而還未透過考試的其餘考生也在快馬加鞭,向著出口趕來。
趙令儀腳步匆匆,在人群中快步穿梭著。
毫無疑問,剛才的破陣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和時間,以至於讓她在面對下一道關卡時都有點心力交瘁。這次的試煉可是要根據名次進行分班的,成績優異者才能進入到天字班。
雖然趙令儀並不後悔剛剛的舉動,但並不意味著她要放棄這次的成績。
她只能更緊張的加快速度,向著出口奔跑,好在只剩最後一道關卡,趙令儀還是有機會的。
“喂,趙令儀!”
在即將進入關卡的一剎那,突然有人冒出來叫了她一聲。
趙令儀眼底精光一閃而過,腳步完全沒有停歇,反而是加速向著前方衝去。
“趙令儀!”
公孫雲旗被趙令儀的無視氣得不輕,面色極為難看。在她的心裡,她才是趙府名正言順的小姐,是公孫氏迎她到府上的,趙令儀一個庶女憑什麼跟她相提並論。
原本她顧著趙至隼的臉面,不想惹得自己一身腥,哪知趙令儀不識好歹,一次次挑戰她的耐心,這可就怪不得她了。
公孫雲旗美眸微眯,偷偷一拉手中的藤蔓,那藤蔓牽動著趙令儀前路的一塊浮木,一旦妄動,勢必會讓趙令儀身形不穩。
而趙令儀卻彷彿早料到她有這一招,敏捷的躲開了浮木,便繼續前行,腳步和節奏完全沒有因為公孫雲旗的攻擊而被擾亂。
“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顯然已經完全的激起了公孫雲旗的怒火。
但是公孫雲旗也不是蠢笨之輩,耽誤時間沒有任何好處,她來這裡,只是想讓趙令儀不能再闖關。
在趙令儀走入關卡的一瞬間,異變突生。
一張繩網從天而降,將她罩了個嚴嚴實實。
公孫雲旗唇角勾出一抹笑容,滿意的看到趙令儀被困入網中,轉身離去。
趙令儀的意識早已在繩網下落之時反應過來,但是奈何繩網面積太大,所以趙令儀還是沒能完全逃脫。
雖然這小小繩網對於趙令儀不算什麼,但是這繩網的出現,到底還是多浪費了趙令儀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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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雲旗,二十七!”
銅鑼聲響,報名次的聲音隱約從出口處傳來。
原來在趙令儀與繩網奮鬥的過程中,公孫雲旗飛快地走向出口,反超了趙令儀。
趙令儀見此嗤笑一聲。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繩網顯然是公孫雲旗下的圈套。
快速從繩網中脫身,趙令儀輕鬆闖過最後一關,急匆匆的趕赴出口。
“趙令儀,三十四!”
出口處記載學生成績的先生敲了一下銅鑼,看了一眼趙令儀的身份牌後,在自己的紙張上記載道。
先生一副淡然的模樣,也不知道剛剛趙令儀所遭遇的事情,他究竟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
“趙同學,真對不起啊,剛剛我叫住你就是想要告訴你,那裡有我們意外發現的陷阱……”
公孫雲旗柔聲道,緩緩走到趙令儀面前,一雙美眸泫然欲泣,倒真像是過意不去一般。
趙令儀只是輕輕瞥了公孫雲旗一眼,並未說話。
而公孫雲旗旁邊的夥伴,卻彷彿看不了公孫雲旗備受“欺辱”,連忙站出來說道。
“趙令儀,你真的錯怪別人了,人家雲旗也是好心。怕你聽不見,還特意前去你身邊提醒,結果你就這副反應啊!呵,活該你是這個名次。”
一番話既指出來剛剛公孫雲旗說的是實話,又給趙令儀扣上了一頂“不明是非”的名頭。
說話的白衣女子不愧是公孫雲旗的忠實跟班,不知情的人聽到了,恐怕真的會被這所謂的控訴矇蔽。
“哦?看來是我委屈表姐了。”趙令儀揚唇一笑,她們演戲,她便也跟著演:“只是令儀愚昧,竟不知提醒人不是直說,而是眼睜睜的瞧著?”
眼見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趙令儀也以退為進,將這盆髒水,與自己撇了個乾乾淨淨。
在這個競爭的世界裡,誰都有點防範心思。尤其公孫雲旗還在出口等著,這種所謂的“巧合”怎麼可能不讓人多想?
趙令儀以退為進,率先認錯,不僅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反倒會讓人覺得情有可原。
“你……”
看著周圍的人們被趙令儀三句兩句就帶偏了思維,白衣女子不由得有些著急了。
畢竟她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拉趙令儀下馬,而趙令儀如此反應,顯然是在她們意料之外。
“沒關係,說清楚了就好。”
公孫雲旗在白衣女子開口之前拉住了她,仍然是溫婉大方,充當著和事佬的角色。
事已至此,只能不了了之了。
再繼續死纏爛打下去,恐怕就真的會讓人看出端倪,得不償失。
白衣女子這時也反應過來,只得憤憤作罷。
趙令儀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便閉目養神,不再理會了。
“噹噹……”
一陣鼓聲響起,眾人聞聲望去,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高臺之上,背手而立。
“分班儀式將在一炷香後開始,請各位同學立即就位等待。”
說罷,便離開了高臺,走進了院士專屬的房屋內。
“令儀,我們也過去吧。”
好不容易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趙令儀的穆青,挽住趙令儀的胳膊說道。
“好。”趙令儀微微點頭。
二人相視一笑,一起向著學生專屬的坐席走去。
學生坐席是按照名次排的,穆青此次是正常發揮,中途又有趙令儀的提點,因而她雖然才學平庸,成績卻是中規中矩,不算太難看。
而趙令儀三十四名,竟然是比穆青還落後了幾個席位。
“誒?怎麼會?令儀你怎麼會是三十四名?”
剛剛與趙令儀相見的穆青顯然對趙令儀的名次一無所知。
趙令儀不想穆青為她擔心,只是說了自己途中遭遇了意外,便將事情搪塞了過去。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才分開,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
穆青雖然大大咧咧,心思不如其他女孩子細膩,但聽到趙令儀說遇到了意外,又想到剛剛眾人談論的事宜,當即就有一個模糊的猜測浮上心頭。
而這時,穆青感覺被人撞了一下,詫異的抬頭,卻是一個面容陌生的女子,對方連聲道著歉,穆青正想說沒關係,就被那人偷偷地塞了一張紙條。
穆青微微一愣,那女子已經悄然離去。
左右張望了下並沒有人注意,穆青將紙條開啟,快速的掃了一遍,看到上面的寥寥幾行字,卻是猛然睜大了眼睛。
不動聲色的將紙條藏入袖中,看著坐在中間位置上的趙令儀,穆青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趙令儀收到應有的嘉獎。
分班儀式乃是學院大事,主持儀式的自然也不會是無名小卒。西院士楚月的到場,可謂是在眾人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高臺之上一襲青衫翩然而來,烏髮如墨面容如玉。當年名揚天下的探花郎,讓人羨豔的不僅僅是絕世才華,還有一副秀雅卓絕的容貌。
眉如春黛眼如星海,略顯蒼白的面色更襯得眉眼如畫。楚月關一襲素白錦衣,外面罩了件煙青色燕雀圖案長袍,沒有半分厚重之感,反而生出幾分飄逸。
青年屹立於高臺之上,像一樹風雪中亭亭的青竹。
楚月關在星空書院已任職三年,卻剛及弱冠。若是將他放在臺下的人群裡,只怕會教人誤以為這是哪家剛入學的翩翩少年郎。
他的妹妹楚盈思已是美貌過人,跟楚月關一比卻是黯然失色。
趙令儀第一眼就覺得,這人若是生的女兒身,恐怕前世禍國妖妃的位子就得換人來坐了。
楚月關。
人如其名,風姿卓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