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受到過趙清揚殘害的姑娘們還在那個小院當中都不得安寧,不得解脫,怨魂纏繞著,這其中有最直觀感受的就是江澤心,所以心中滿是憤恨,恨不得直接戳瞎了趙清揚的雙眼,一下兩下。
本來也是想要付之於行動的,奈何此人居然將眼睛捂住。
旁邊的小廝看著一臉矇蔽,因為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接見過自家公子,幾個小廝面面相覷,試探性的問:“怎麼了?”
趙清揚看著其他人,都一臉矇蔽,心中生出一股氣來,總覺得像是誰在捉弄自己,左右瞧瞧,臉上出現了陰鬱的神色。
“有人往我眼睛上面打石頭。”
這是最接近真相的猜想。
一個小時還是很懵逼,因為一直在公子身邊,沒看見有什麼石頭飛過來,更沒聽見石頭落地的聲音,有不長眼睛的還要追問,趙清揚狠狠地瞪了過去:“你們這些廢物,居然連我都保護不住,我要是再受傷的話,就把你們當化肥埋了。”
那小廝都是趙清揚的親信,自然知道那小院兒的土地下埋的都是什麼東西,也知道自家公子心狠手辣,一個個哆哆嗦嗦。
趙清揚心裡不痛快,只覺得在屬下面前丟了臉,又因為他性子比較陰沉,總覺得這是誰在戲耍自己,於是心情越發的糟糕,幾乎能滴出水來,心裡滿含著一口氣,噴發不出來,喜歡折磨人的性情又上來。
他已經很久沒有對那些普通的平民動手,自然是因為官府盯得緊,雖說有大公主護著,但還是很麻煩。
心裡面怨恨穆青,卻知道他和穆青之間有著非常高的距離,連大公主都不敢輕易得罪的人,他自然也不敢去觸碰。
那些權貴子女不敢碰,那麼普通人呢。
憋著一股邪火兒的趙清揚做了人生當中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他往道邊兒上瞅,看見了坐在麵攤上的趙令儀,只見那姑娘身穿一身粗布麻衣,卻也掩飾不住那清麗的面容,猶如空谷幽蘭般綻放。
心裡的邪火燃燒的更加厲害。
可以說是腳不受控制的就走了過來。
趙令儀默默地吃麵,擦了擦嘴角,自然聞到了趙清揚身上那股濃厚的胭脂水粉的味道,不知道是從哪個女子那裡出來,味道拙劣的讓人厭惡。
“你是誰家的姑娘,倒是挺漂亮。”趙清揚的嘴角掛起一抹邪笑,伸出手來就想碰趙令儀的頭髮,這人生的好看,被他埋在院子裡的姑娘當中,不乏見他相貌英俊又是官爺,有心當姨太太的。
趙令儀一動不動,就像是順從預設一樣,任由那雙手到了自己面前,很快就要觸碰到自己的青絲。
就在那雙手將要觸碰到青絲的時候,趙清揚只覺得自己手腕一陣疼痛,緊接著麻酥酥的感覺傳來,手腕被掰成了一個恐怖的糊塗,他慘叫一聲,直接跪倒在地,捂著自己的手腕嚎叫痛哭。
幾個小時原本面帶邪笑,看著趙令儀,結果沒想到慘劇突然發生,而且大家誰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瞧見自家公子的手已經整個被掰斷。
“青天白日的,見鬼了?”
“胡說些什麼?這世上哪有鬼怪?”
“子不語怪力亂神。”趙清揚嘟嘟囔囔的說著,已經驚恐到了極致,先是眼睛被用力的戳了一下,緊接著憑空自己的手被擰斷,他已經是驚恐到了極致,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趙令儀冷眼瞧著他,那眸子無關,微微低垂,看上去越發冷清。
趙清揚已經被一眾小廝給攙扶住,也許是身邊有人給了他底氣,他狠狠的罵:“你是哪來的魑魅魍魎?敢耍一些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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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心蹲在她旁邊說:“那個名叫小桃的女鬼說,趙清揚將她用鞭子生生抽死。”
趙令儀頓時露出了個詭異的微笑:“我的身上好疼,你抽得太狠了,皮開肉綻,我死後都覺得疼。”
趙清揚的嘴角抽搐著,陽光落在身上,只覺得冰涼無比。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聲音透著分外冷酷:“裝神弄鬼,若是死後,又回來找我的本事,活著怎麼不找我報復?看樣子你知道什麼秘密,那就回去和我好好說說吧。”
身後的幾個小廝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這四個人成包圍的趨勢,向趙令怡走了過去,麵攤老闆李大爺看得微微發抖,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出頭,躲到了角落裡,嘆了口氣。
眼看著一樁慘劇就要發生,街道上有許多過往的行人,愣是沒一個敢站出來管的,江澤心眼瞧著這樣的場景,砸了砸舌:“這都什麼風氣啊?”
趙令儀懶得說話,他當皇帝的時候,風氣比這個還要差。
自古民不與官鬥已經深,深刻在每個人骨子裡面不可磨滅的記憶,誰都不會上趕著和官家子弟硬碰。
若是往常趙清揚肯定就得手了,但今天不一樣,他踢到鐵板上了。
有江澤心在自然不會讓趙令儀受傷,此人近戰功夫了得幾腳,便將圍過來的小事通通踹了出去,從外人的角度上來說,趙令儀坐在那一動不動,幾個上去的小廝被憑空的一股力量震開倒在地上。
所有瞧見這一幕的人都驚駭不已。
趙清揚覺得太陽那樣的冷,冷到自己背後爬上的涼意讓他窒息。想起之前趙令儀說的那番話,隱隱有一種冤魂回來復仇的感覺,他咬緊牙關,大聲喊道:“你耍了什麼手段?”
她坐在桌邊,單手託腮,靜靜地瞧著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你不認識我對不對?可我認識你,我住在那小院當中。”
“死人是不可能活過來的。”趙清揚這樣說著,卻是連連後退,跑到了人群當中,一溜煙兒的沒了影子。
幾個小廝也是驚駭得不行,趕緊追上自家公子,一溜煙兒的都跑得沒有。
江澤心抱胸問道:“就這麼讓他跑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當街殺人,我還是要在這個地方住下去了,這長安城當中,沒有給貴人設定法律,卻給普通的老百姓設了法律。”她將自己微微褶皺的衣服撫平,心平氣和的說出了這番話。
江澤心嘟囔著說:“我覺得你在折射我,我很不高興。”
趙令儀涼涼一笑:“如今可只有大公主,沒聽說大皇子。”
如今的長安城裡,皇宮當中,當今陛下還是那位陛下,皇后也還是那個皇后,這位皇后沒有在孕育族的天脈,自然也沒有耗盡心力而亡。她平安的生了一個公主,兩個皇子,兩個兄弟鬥得不可開交,前後只差了一歲,所以迄今為止也沒立下太子。
其實她對宮裡還是挺有感情的畢竟宮裡面的人對他一直都很不錯,所畢竟宮裡面的人對他一直都很不錯,雖說可能是因為她身份不同尋常,或者是太子殿下的身份,但還是很感激。
所以當父皇捏著他的脖子,要把他掐死的時候,他是一臉懵逼的。
“那你就準備一直當平頭老百姓?”太子殿下十分不甘心,仗勢欺人是他的權利。現如今自身沒有這個權力,趙令儀就得爭取這個權利。他循循善誘:“書院可是個好地方,我記得你一直都很喜歡,難道不想你那些同窗舊友,與穆青一起讀書?”
“別想了,我在這世間沒有身份,不能創造一個身份之前,哪條路都走不了。”
“這有何難,只要賄賂一下官員,作出一份假身份並不難。”
趙令儀手託腮,不言不語。
江澤心猜不到她心裡去,便有些著急,絮絮叨叨的說:“你不會真準備讓這些小人欺負你吧。”
她被纏得有些煩,無奈的說:“之前在書院,我便已經是秀才,接下來能考的是進士。我只是在想,是否要選擇入朝為官,而不是在回到書院當中。”
一旦考中進士便有兩條路,第一是繼續研讀詩書,成為書院裡面的先生。另一條就是進入朝堂,選擇文臣武將。
趙令儀本該入朝為官,如果沒有那一場變故的話。
“你想做什麼?”江澤心的眼睛開始發亮,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有些期待。
她神色淡淡:“不讓這些垃圾給欺負了,順便欺負欺負這些垃圾。”
趙清揚這樣的垃圾為禍世間,光是看著就覺得噁心。
江澤心眼睛瞪得圓圓的:“位極人臣以後呢?”
那雙眼睛裡面就差明晃晃的寫著謀朝篡位。
趙令儀翻了個白眼。
旁邊響起了怯懦的聲音:“姑娘,你在和誰說話?”
嘴唇一動一動,雖說聽不清楚說了些什麼,但總歸是在說話。
李大爺身子發抖,因為這場面過於詭異,如果不是之前照料你,還是好好說話的話,只怕此時他拔腿就跑。
趙令儀露出了一個歉疚的笑:“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喜歡自言自語,你別害怕。”然後將錢放在了桌子上,便離開了。
李大爺猶豫半天,才把錢收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