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憶卿的嘴角抽了抽,再細細看了半晌,終於確信這就是莫如深無疑。
他的容貌本就長得不差,經過了一番妝容修飾,這麼看,扮成女子也沒有半點違和之感。
只是,他的這副身材,卻是太過高大,太過引人注目。
裴憶卿方才的緊張一掃而空,她沒想到有一天莫如深竟然會裝扮成這番模樣,真是連半點往日的威嚴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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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莫如深卻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這一聲裝扮,面對裴憶卿的嘲笑,他竟然也能面不改色。
他直接坐到了裴憶卿的身邊,開口便是興師問罪,“今夜步歸塵來你房中做什麼?”
裴憶卿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裴憶卿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捋了捋髮絲,吞吞吐吐道:“也,也沒什麼,就是,問問我住在這裡習不習慣。”
莫如深眸光幽幽地盯著她,意思是,別想蒙他。
裴憶卿輕咳一聲,“真的就只有這些!”
莫如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有再深究,轉而又興師問罪起了另外一樁事,“莫元禎怎麼對你這麼殷勤?他是不是在打你的主意?”
額……他究竟暗中觀察了多久,這些問題簡直一問一個準。
裴憶卿感覺自己心虛得很,就好像是被捉奸在床了似的。
可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啊,她憑什麼要心虛?
他當初可是和付欣然曖曖昧昧地演了好一場戲,現在朝堂上下不知道仍有多少人覺得他們兩人是一對呢!
想到這兒,裴憶卿瞬間就挺直了腰桿,理直氣壯道:“我怎麼知道?這個問題你去問他啊!”
莫如深望著她那有恃無恐的樣子,眼神幽幽的。
片刻,他才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諒他也不敢!”
他若真的敢的話,自己可不會對他客氣。
裴憶卿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把他領到了那盆臘梅面前,“方才,莫元禎派人給我送來了一碗風寒藥。
我並沒染風寒,便沒喝,而是倒在了這裡面。然後,這盆栽就變成了這樣。”
莫如深看著那盆臘梅,面色驟然沉得能滴出冰來。
“他竟然敢!”
裴憶卿看他那副要殺人的樣子,擔心他一個衝動就真的做出什麼事來,急忙說出自己的分析,“我覺得應當不是他做的,他沒必要要挑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用這麼一個法子。
而且方才我說我感染了風寒,不過就是臨時起意的搪塞,他也不可能突然就臨時起意要殺我,沒原因。
我更傾向於懷疑是有人蓄謀已久,而現在在這裡,守衛沒有那麼森嚴,對方這才找到了機會罷了。
我明日會再試探一番他,若事情真是他做的,多多少少都會露出些馬腳。”
莫如深深吸了一口氣,把心頭那洶湧怒意壓了下去。
“你可有懷疑對象?”
裴憶卿無奈搖頭,“我現在看誰都像是兇手。”
莫如深沉眸,“待會兒我便去打探一番,熬藥的時候究竟都有誰進過廚房,那碗藥究竟有多少個人接觸過。”
裴憶卿點頭。
不知為何,有他在時,裴憶卿便覺得自己安心了許多。
“你怎麼混進來的?”裴憶卿好奇問。
莫如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在皇宮裡不能太過頻繁地去找她,現在好容易逮到她出宮的機會,自己自然要來。
兩人來不及許久,裴憶卿開口問道:“你接下來可有什麼計劃?”
裴憶卿猜到,他一定是有些計劃的,他不是那種會無的放矢的人。
果然,莫如深俯身湊到她的耳邊,一番低聲耳語。
裴憶卿聽了之後,微微一怔,忍不住道:“你要利用莫靈犀?原來莫靈犀公然求親是被你算計的?你早就在打著利用她的主意了?”
莫如深理所當然,“反正她一直對步歸塵心心念念,我如此不過是幫她一把,讓她得償所願罷了。我是在幫她。”
裴憶卿看他那副認真的樣子,嘴角抽了抽。
這人可真是厚臉皮,明明只把莫靈犀當成棋子,卻還能面不改色地說是為她好。
裴憶卿忽的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動靜,她立馬緊張地把莫如深拉到身後,哪怕她根本擋不住他。
幸而,那動靜很快就消失了,想來只是那邊有人在走動,並沒有走到這邊來。
裴憶卿這才松了一口氣。
莫如深看著她下意識把自己護在身後,唇角不覺微微上揚。
裴憶卿想起什麼,這才問道:“門外守著的丫鬟呢?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不過弄暈了罷了。”
就算有人發現小丫鬟在打瞌睡,一般也會覺得是人之常情,不會把人叫醒。
就算叫醒了,裴憶卿又不會供出自己,他又有什麼可怕的?
裴憶卿陡然意識到這裡不是宮裡,這裡相對於宮裡,更是人多眼雜,她趕忙催促道:“你快走,不要被發現了。”
莫如深的臉又黑了,語氣有點委屈,“為什麼每次你都要趕我走?你就不想我嗎?”
裴憶卿聽到他這語氣,心裡頓時酥了一下。
男人撒起嬌來,可真是不要命啊。
她正要說幾句軟話,回頭就看到了他這張女人的臉,所有的話瞬間破了功。
她忍不住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求你,不要用這張臉跟我說這些話……”
莫如深見此,一張俊臉瞬間更是黑如鍋底。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他堂堂一個王爺,一個七尺男兒,裝扮成這樣,他容易嗎?還不就是為了來見她?竟然被嫌棄了!
看到裴憶卿那笑得不行,卻只能強自憋著的樣子,莫如深就更覺鬱悶。
為了懲罰她,莫如深伸手,一把就捧住了她的臉,對著她的唇就啃了下去。
是真的生啃,裴憶卿嗚嗚了兩聲,他這才放過她,轉而溫柔輾轉。
一吻畢,兩人都面頰通紅,氣息不穩。
十分不和諧的,兩人都禁不住想到了那天晚上,於是氣息就更不穩了。
但兩人都很剋制,莫如深將她摟在懷中,在她發頂深嗅著,低聲道:“你明天小心,任何入口的東西都要謹慎,知道嗎?”
裴憶卿連連點頭,她惜命著呢,自然會加倍小心。
“我走了。”
“嗯。”
他在她發頂落下一吻便放開她,轉身,開啟房門,就像來時那樣,就這麼走了出去。
裴憶卿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是一陣悵然失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