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憶卿接連打了好幾個大噴嚏,她仰頭望了望頭上熾烈的太陽,心道這大熱的天,難不成她還能感冒了?
定然是有人想她了,嗯,一定不是有人在說她壞話!
裴憶卿拿到了自己久違多年的月例銀子,尋思著揣在身上不現實,若是直接放在院子裡,又總覺得不安全,不管怎麼樣,她對裴家依舊生不出什麼類似於安全感的東西。
她向十一和血憂打探,最後知道了這個時代已經有了錢莊,便是現代銀行的前身,百姓們能將自己的銀子存到錢莊裡,拿到一張存根票據,到時候憑藉著存根票據便可以到錢莊提取銀子,甚至已經有了連鎖的概念。
同一個商號,若是在不同的地方急需取銀子,也可以跨區域操作。
甚至連掛失備份的業務都已經十分成熟,無需擔心自己的存根票據丟了之後取不出銀子的窘境。
裴憶卿打聽清楚了之後,便打算尋個時間把自己的寶貝都好生存進去,自己身邊便只留一些碎銀子便可。
裴憶卿正在清點盤算著自己究竟要往錢莊裡存多少,一盤算下來,不免便要開始算起自己接下來可能會產生的開銷。
她突然便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自己自從來了這裡之後,每次驗屍手邊都沒有稱手的工具,以前她沒銀子,現在她既然有了銀子,已經能隨意出入府門,又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裴憶卿當真想馬上說走就走,馬上就想直接衝出去,找個匠人把她需要的工具打出完整的一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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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還是穩了一手,因為她需要的那些工具模樣都太奇特,這裡的人想來都沒有見過,自己必須要畫出來,那些匠人們才能照著模子打造出來。
於是,裴憶卿便一頭扎進了房間裡,開始攤開白紙,讓人尋了幾根黑木炭來,直接就畫起了素描。
裴憶卿的素描功底不錯,自然很快就畫了出來,只是畫了出來之後,心裡一時不免又生出了忐忑,有些工具製作需要十分精細的手藝,這裡的匠人真的能做出來嗎?
血憂看著她畫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蹙著眉頭,“京城中最好的鐵匠鋪子便是鐵老李鐵匠鋪,可能不能打出來就不一定了。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能做出來。”
裴憶卿一聽這話,心知有戲,她趕忙問,“那人是誰?”
血憂說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有牽機妙手之稱的雲隱先生。”
裴憶卿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光是聽這個名頭,裴憶卿便覺得十分高階大氣上檔次,她兩眼瞬間開始冒起了星星。
“那那人在哪裡?”
血憂很冷血無情地回了兩個字,“死了。”
裴憶卿:……
這種給人希望又瞬間澆滅的習慣,真的好嗎?裴憶卿很鬱悶,但是她還是懷抱著一絲希望,決定明天一大早就親自去找那位鐵老李,不管怎麼樣,至少得試上一試。
第二天一大早,她和血憂便一道出了門,血憂揣著那上千兩鉅款,她揣著自己精心準備的畫紙,滿懷期待。
她們先去錢莊把大半的銀子存了進去,因為她從血憂嘴裡打探到了這裡的物價,就算她要打造那麼一套裝備,也花費不了多少銀子。
總揣著那麼一大筆鉅款到處走,裴憶卿心裡便覺得不踏實。畢竟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為自己爭取來的鉅款,可不能丟了。
存好銀子,辦好手續之後,裴憶卿想去找能給她打造工具的匠人,但是卻突然回過神來,自己身上這身裝扮可不行。
裴憶卿這麼一個裴家大小姐,可不能去打造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是早上出門出得急,裴憶卿一時竟然忘了這一茬,是以根本就沒有準備自己換裝的裝備。
她正打算再去成衣鋪子買一套,血憂卻道:“小姐莫急,奴婢帶你去個地方,那裡什麼都有。”
裴憶卿不明所以,然後血憂就帶著她來到了一個地方。
“沁芳樓”三個大字出現在她們面前,明晃晃金燦燦,整個閣樓更是巍峨華麗,恢弘氣派,十分有格調。
裴憶卿從原主的記憶中勉強搜尋了一番,對這沁芳樓也生出了幾分記憶。
這裡乃是所有文人雅士最趨之若鶩的所在,格調高雅,消費昂貴不說,身份地位在這裡更是有著明顯的分割線。
一樓門檻最低,只需要有銀子,著裝不是太過分,基本上都能進。但即便如此,也常常需要提前預定位置。
而二樓,最開始的時候曾有公子小姐們看中了這裡雅緻的裝潢,便呼朋喚友在這裡舉辦詩會,久而久之,這二樓就漸漸不接散客,反而成了各家小姐公子們承包舉辦詩會的地方,只有接受了請帖的人才能入場。
再往上,三樓,就更是身份的象徵了。三樓據說佈置更是精妙,但一直都很是神秘,一年只接受三個人的預定,而且身份尋常者,根本有錢都定不到地方。是以,不少人都以自己曾經上過三樓為榮。
裴憶卿沒想到血憂會把自己帶到這麼一個豪闊的地方,一時都有些懵懂。
而且,此時的沁芳樓門前赫然十分熱鬧,裴憶卿細看之下才發現,巧了,今天這裡的三樓,剛好就有一場宴會。
而能有這等尊貴身份能獲入三樓資格的,不是旁人,正是當朝太子,莫元禎。
宴會開始的時間是晌午,可是不少人都已經激動得提前到了,但是卻不能馬上上三樓,只能先在二樓吃茶等著。即便是這樣的等待,依舊讓他們感覺興致盎然,整個沁芳樓十分熱鬧。
血憂顯然也不知道今天沁芳樓剛好有那麼一場宴會。但是來都來了,她便拉著裴憶卿一道走了進去。
裴憶卿依舊一臉懵逼狀態,待她一路刷臉,暢通無阻地把自己領進去時,裴憶卿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這裡,該不會是你們殿下的產業吧?”
血憂臉上滿是一副“你竟然不知道”的震驚表情,看著裴憶卿就像是在看一個鄉巴佬。
“是啊!這是先皇賞給殿下的,小姐竟然不知道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