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用了不下一個鐘頭的時間,把鬼洞裡的懷孕活屍全“翻”了個遍。較真地說,她們都沒落下好。
懷著好胎兒的,都被邪君用屍蠱侵體的法子,讓其早產了,至於那些沒懷上好種的,下場很悲慘,全被摔了個稀巴爛。
邪君的錦囊裡只有六個屍蠱,所以最終我們只收集到六個胎兒,他們也不沉,都被兩個小矮人一人三個地揹著。
我是覺得六個都夠多了,邪君卻嘆了口氣,顯得不知足。等幹完這活兒,我知道鬼洞之行結束了,我們也該返回去了。但這期間金銀蟲沒一個回來的,也不知道去哪兒瘋了!
我不想丟棄它們,而且它們也是我冷詩傑唯一一個拿得出手的寶貝了。
我想吹笛子試試,把它們都叫回來。但笛音剛起,遠處百米開外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鬼臉。它顯得很猙獰,冒著金光,這一定是蟲群弄出來的。
我挺納悶,心說這幫傢伙搞什麼!我又加大笛音,但鬼臉就在那裡飄來飄去的。
鐵驢有個想法,跟我們說:“那裡有東西,蟲子進入戒備狀態了。”
我和老貓都贊同他的想法,我還看了邪君一眼。邪君竟然一點警惕性沒有,反倒給人感覺,他好像知道遠處有什麼東西似的。
這次沒等邪君下命令,我們都主動往深處走,想看看那裡到底有什麼。
剛開始,我們哥仨打頭陣,也留意附近環境,怕有危險。邪君帶著兩個小矮子在後面,也有種拖拖拉拉的意思,但沒多久,邪君拿定主意,甩開大步趕超我們,當先帶起路來。
這樣離近後,我們四把手電筒都照在一個怪東西身上。它是個長方形,還立著放著,少說有兩米高、一米寬。
我們電筒光能射進去,這麼一襯托,把它顯得晶瑩剔透的。我雖然不懂古玩、藝術品這類的東西,但也認識這長方形,它竟然是一個大琥珀,而在它正中心的區域,還離奇地封存著一個死人。
這死人死去時的年紀不太大,也就四五十歲,光著身子,最明顯的就是他微微裂開的嘴,裡面露出兩顆超長的大虎牙。
我嚇住了,聯絡著之前遇到的懷孕活屍,我心說這琥珀棺材裡的主兒肯定不是善類,甚至很有可能還活著。
要是不小心把它放出來了,指不定多厲害呢!我很警惕地又把電筒光左右來回移動,想看看這琥珀上有沒有機關,我們防著點,千萬別把它啟動了。
我的舉動沒逃過邪君的眼睛,他也猜到我的想法了,嘆口氣
擺手說:“你不用那麼敏感,這人已經死了,也被封著不會再出來了。”
我信邪君的話,他一直是個靠譜的人,這一瞬間,我心裡大大松了一口氣。我還用手電筒特意對著屍體的大虎牙照了照,唸叨句:“這玩意兒太可怕了!”
鐵驢一直留意著虎牙,他還接了一句話:“我咋有種直覺呢?這變態虎牙是後來長出來的。”
我不知道鐵驢這話對不對,邪君卻立馬點點頭,肯定地說:“他原本不是這樣的,而且你們聽過魔陀嗎?”
我連續唸叨好幾遍,但自己孤陋寡聞,根本對魔陀兩個字不感冒。鐵驢和老貓卻都動容,鐵驢還反問:“國民黨56軍特一營當年那個神秘第一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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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君沒再接話,不過也沒反駁,他用這種沉默的方式告訴我,鐵驢猜對了。
我沒接觸過特務,想必魔陀是他的代號吧,但能成為第一特務,一定不簡單。
邪君自打見到這個琥珀棺材,看到裡面的獠牙怪人後,他整個人情緒上就有了不小的波動,這也有點不像他的性格了。
少許沉默後,邪君又獨自往前踏了一步,摸著琥珀棺材說:“魔陀是鬼島之主,這裡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弄出來的,可……”說到這,邪君大搖其頭,很低聲地唸叨一句,“爹!我要把這裡毀掉了!”
我離得近,他的話包括最後那句唸叨,我全一句不落地聽到耳中。我心說這世界太瘋狂,合著邪君他爹竟然……竟然是鬼島之主。
其實細想想,我早該有這個覺悟了。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魔陀能自己建個鬼島,邪君就跟他爹一樣,另找地方建了個邪島。另外邪君就跟個壞孩子一樣,偷偷回到父親家裡來偷東西!
至於邪君說要毀掉這裡,我們現在做的不就是嗎?他把這些懷孕活屍都弄死了,無疑讓當地土人部落絕後了,就算沒有天災人禍的,這一批土人老去死了後,就代表著他們徹底滅絕了。
但再想想,這一島嶼的怪動物和食人魔芋怎麼辦?我們不能讓其絕後,等過個百八十年的,這裡豈不成了它們的天下了?
邪君沒有跟我們談這話題的興趣,我也覺得時候不對,沒法問。邪君又眷戀了一會兒,大手一揮,下了死命令:“全體撤退!”
我們一行人原路返回了。這一路我們也算輕車熟路了,尤其那些金銀蟲又被我用笛子馴了幾次後,變得很乖巧,就圍在我們周圍,為我們保駕護航。
食人魔芋徹底沒脾氣了,連頭都不敢冒。我也
沒把它們放在心上。等眼瞅著來到洞口時,我頭疼上另一件事了。
要出鬼洞,我們只有一個辦法,把洞門機關啟動,把門開啟。但這麼一來,我們豈不是又要面對那些巨人了?
他們恨我們入骨,保準輪班在山下守著呢。我們一會兒怎麼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呢?
我腦筋飛轉想了好幾個辦法,但都不靠譜。老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覺得自己也別亂琢磨了,趁空問問其他人,大家集思廣益吧。
我剛喂了一聲,還沒往下說呢,遠處傳來轟的一聲。這太嚇人了,洞穴都跟著抖了一下。
我沒料到會這樣,腿跟著一抖,外加一滑,撲通一下坐到了地上。
我屁股還硌到一塊尖石頭上,這把我疼得想流眼淚。而其他人呢,多多少少也有這舉動,不過都沒像我這麼丟人,沒人摔倒在地。
他們也知道,剛才的“地震”跟我喂了一嗓子沒關,鐵驢還上前問了句:“怎麼回事?”
沒人回答他,邪君打手勢,那意思是洞口出問題了,大家一起去看看。
最後這點距離,我們是跑下來的。但等來到洞口後,那石門還在,也把洞口封得死死的,看不出啥異常來。
我心裡連連納悶上了,邪君又招呼我一起,把手放在機關上,我們一起開啟它。
我照做了,不過在我倆擰下機關的瞬間,這石門竟然整個衝著我們倒了下來。
我跟邪君離它最近,本來邪君憑藉敏捷的身子能及時逃走的,但我就不行了,反應慢了半拍。邪君看在眼裡,關鍵時刻一橫心,也不退卻了,對我們所有人大喊:“舉住它。”隨後還當先伸出雙臂。
我純屬潛意識作用,也聽話地伸出雙臂。
石門剛落下來時,我和邪君一起用力把它接住了,不過我倆的勁太微不足道,只是讓石門頓了頓,又接著往下倒。
但好在其他人及時來支援了。想想看,鐵驢和老貓,這倆人的力氣堪比壯牛,外加兩個小矮子也不是吃幹飯的。
我們大家一起用力,勉勉強強把石門拖住了。邪君又下命令,讓我們舉著石門一點點往外退。
這可是個漫長的路程,等我們都站在門頂邊緣時,大家一起喊了句一、二、三,一齊鬆手。
石門咣噹一聲砸到地上,我就覺得迎面吹來一股好大的塵土,我身子本來就髒,還出了一股臭汗,被塵土再這麼一攪和,難以想象成什麼樣了,估計跟泥猴子沒啥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