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松針般的雨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李程每一步走得都無比迅捷。
從一開始李程就想過這只是一個低魔的世界，能不能直接用暴力把國王制服，然後強行推進自己的意料之中的改革，但後來搖了搖頭放棄了。
李程想要的改革是歷史性的，自己控制了國王要落實到每個人身上還必須控制每個城市的貴族，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
況且這個世界同樣是神秘的，李程覺得自己區區一個中級法師何德何能與一個王國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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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籌碼都有了。
伯尼派先輩老貝利的弟子，這是道德制高點的名譽。
所有貴族身上的毒素，這是源源不絕的動力。
最後推一把手逼迫國王和異能者聯盟改革，這是引火線。
這一切李程本就已經在著手慢慢佈局，但是所有的計劃中老貝利都是笑到最後的那人，縱使老貝利不喜歡過這種生活，但是隨他花天酒地，這將在這個世上流傳千古的資本他已經有了。
李程默默踏入了王宮，國王衛兵若不阻攔，那就忽視，若是阻攔，那他們就只能付出阻攔的代價。
一步，一步。
王宮靜悄悄的，彷彿能聽到李程每一步踩踏在雨水上的聲音。
“啊！！報！”
安東和雷斯正在小酌，如此重兵派遣之下，那個寫出這本小冊子，準備幫助伯尼派崛起的老頭子絕對活不下來，這樣一來異能者聯盟和伯尼派又站在了同一個.asxs.，加上王國軍隊的打壓，異能者聯盟絕地能穩坐釣魚臺。
安東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白色玉製小腳杯：“慌慌張張的幹什麼？是沒找到人？”
“不、不是……”來報告者身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成塊，整個身體被雨水沖刷地無比髒亂，每每想到那猶如人間地獄的一幕瞳孔不由自主地擴張，“人、人都死了！”
安東和雷斯雖然有些嫌棄這名士兵髒亂的模樣，但非常時間依舊忍著問道：“具體點？”
“他來了！”
“他是惡魔……”
“他！他！”
士兵話音還沒有落下，兩個水元素就衝了進來，不管跪在地上的士兵，將安東和雷斯死死地摁在桌子上。
“這究竟是什麼！雷斯！”
雷斯知道這絕對是那本小冊子提到的更高階的法術，面目猙獰，青筋鼓起：“我哪知道！”
“踏，踏，踏……”
踏水之聲越來越近，士兵已經堅持不住昏暈過去。
李程踏入房門，默默看著被扣在桌子上的兩人：“老國王還活著嗎？”
安東以為是老國王一脈的人，連忙應道：“活著，活著！”
“那你可以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水元素用力之下，安東身上的骨骼開始一節節斷裂，整個人形狀開始變得扭曲，身上一些區域不斷腫脹，最終爆裂鮮血四濺。
“你是……”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李程只認識安東，因為在晚會上見到過，但是面前這人實在沒有印象，但是和安東在一起也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你說說你能憑什麼活下來？”
“我！我！”雷斯腦子如同漿糊般混亂，安東都活不下來自己憑什麼能活下來？
瑟拉亞終於趕到，看到那已經被揉成一團的肉球從胃部反上來了一些酸液：“嘔！”
“住手！”
李程轉過去看了瑟拉亞一眼。
“我……我……”瑟拉亞不知道說出一些什麼來讓李程停手。
“他是誰？”
“異能者聯盟的現任領導者，雷斯……”
李程輕聲問道：“領導者只有他一個嗎？”
“呃……”瑟拉亞不知道怎麼回答，但如實道，“他和安東走的比較近，還有一個和老國王走的比較……”
“咯吱！咯吱！”
雷斯的身體也被水元素不斷扭曲。
“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們！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你叫這麼大聲幹什麼？”李程語氣並不嚴厲，甚至有些平淡，“你問問他們為什麼殺死花樓的那些人。”
“你別害怕，我沒理由殺你，我也不喜歡殺人。”
李程默默看著瑟拉亞，眼眸中滿是回憶，緩緩道：“這是我第二次殺人吧……只是沒想到殺了這麼多……”
瑟拉亞咽了口唾沫。
“老國王還能說話嗎？”
“老國王已經死了！”
李程突然笑了笑：“別緊張，老老實實回答，我不想對老國王做什麼，我知道他現在快死了，沒心思管這些事情，我能讓他多活一陣子。”
瑟拉亞雙腿在顫抖，衣服，頭髮，褲子全是溼的，已經分不清汗液和雨水。
“跟我來。”
“這才對。”
李程跟著瑟拉亞來到一個寢宮，裡面的過往正靠在床背上看著今天的報紙：“瑟拉亞，這麼晚了就別來了，那個逆子不敢對我做什麼。”
“不是，國王大人，我……”
“瑟拉亞，這是你相好嗎？帶來給我看看？”
“不是……”
李程笑著道：“國王大人，我希望你能幫我推動一項改革，至於那個逆子我已經幫你收拾了。”
“咳咳！咳咳咳！”
瑟拉亞連忙上前輕拍老國王的背部：“你不能慢點說嗎？”
老國王盯著李程：“你想幹什麼？”
“普普通通一個改革。”李程抬手，治療術在片刻間就落在了老國王身上，綠光大作的同時老國王身體煥然一新。
李程知道治療術做了什麼，有一種現象叫做迴光返照，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迴光返照，治療術只是一個誘導而已，至於老國王能活多久就是他的事情了。
“怎麼樣，現在人是不可能死而復生的，好好把你的後事，你的國家安排一下。”
老國王笑出了聲，這個自詡最熟悉的世界突然變得陌生了起來。
“你起草，後天國王大會，我親自出席！”
“好。”
李程剛準備出門，瑟拉亞見國王起色好轉又立馬跟了上來：“你要改革，到底是什麼改革？”
“我要讓每個能看到那些因子的人都擁有和我一模一樣的能力。”
這話雖然說得輕巧，但每個字都重重地砸在瑟拉亞的心間，若每個人都有這種能力，那這個世界會變得多麼可怕，鼓起勇氣道：“我、我不同意！”
“哈哈哈哈。”李程笑了起來，“你應該同意啊，你也是受益者，如果你覺得世界會大亂那只要你足夠強不就可以了？”
瑟拉亞啞口無言，足夠強，怎麼才算足夠強？
“我也有件事想讓你幫我去做。”
瑟拉亞情不自禁地問道：“什麼事情？”
“哈爾伯爵讓基本上所有來靈燕城的貴族都喝下了你的花茶，你要幫忙我控制那些貴族，把我提出的改革措施推廣到每座城市。”
“我？！”
李程笑了笑：“放心，我不讓你幹白工，我把我會的都交給你，以後這個世界最大的權利也是你的，國家只是一個行管理機構罷了，你怕這個世界亂了，那你就來維護這個世界。”
“那、那你呢？”
“我？”李程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大波妹子還有點可愛，“和何果果一樣，會消失的，我只是來改變這個世界而已。”
瑟拉亞輕咬著嘴唇，默默跟在李程身後。
李程需要回去幫老貝利收屍，幫他辦一個氣派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