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德和鄭偉琦認為,吳見勝肯定是打辯論用力過猛,得了後遺症——相信靠邏輯能拯救世界,於是雙雙拍拍屁股走人了。
吳見勝追出去,問:“你們要去哪裡?”
陳傑德和鄭偉琦:“當然是回宿舍啊!還能去哪裡?”
對!一般情況下,未過宵夜時間,專收餐廚的垃圾車是不會提前來的。那如果是農學院的學生拿了狗骨頭的話,還能去哪裡呢?
吳見勝想象自己是農學院的學生,但想來想去,還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那些偵探小說裡的故事果然都是騙人的!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宿舍。
對!農學院的學生肯定是要回農學院的宿舍的。
於是,吳見勝又去美芸超市買了一個黑色大塑料袋,然後去到飯堂門口,從垃圾桶撿了幾樣臭垃圾放進去,便使勁想象自己是農學院的學生,徑直向農學院宿舍樓走去。
吳見勝走在人群裡,手提一隻黑乎乎、臭薰薰的垃圾袋,那樣放蕩不羈,但感覺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吳見勝心裡暗想:這可是名符其實、正兒八經的案件重演啊,這些世俗的眼光又怎麼讀得懂。
吳見勝走在農學院宿舍樓門口時,終於被宿管阿姨厲聲喝住:“站住!你拿得是什麼?這麼臭?不要拿進來影響我們文明衛生宿舍樓的光榮稱號。”
吳見勝趕緊捂住袋口,往外走。
宿管阿姨應該也不會讓那個人進去的,如果是同一個阿姨看門的話。
那麼,被拒入的農學院學生,提著一袋狗骨頭會去哪裡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重新埋回去。
因為沒有人會懷疑挖出來的東西,被拿走之後,又重新埋回去。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總是有驚奇發生。
吳見勝又獨自回到那片樹林,黑漆漆的,僅靠手機的照明燈根本認不出白天挖的是哪棵樹下的坑。他只好貓著腰,一棵樹一棵樹地去找。
忽然,他看到了前方一棵樹露出了一隻鞋,雖然不是什麼繡花鞋,但是大晚上的遇見鞋,還是覺得有點邪的。
更嚇人的是,鞋後面竟然有一隻腳,腳上面還有一隻正在上下其手的手。
吳見勝秒懂了,這是誤入桃花深處了。
吳見勝不便擾人興致,只好繞道而行。不出幾步,他便發現了有一棵樹下的泥土略有鬆動。一腳踩上去,踏出一個深深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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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見勝從旁邊找來一根粗壯的樹枝,刨起土來。沒刨多久,果然刨到了一袋東西。吳見勝揀起一根白骨,拿在空中,藉著手機照明燈看了一下,果然是狗骨頭的樣子。
這時,剛剛被吳見勝照過的腳和手突然停止了,然後腳站了起來,手捂住了嘴巴,但是激動的尖叫聲音還是從指縫間漏了出來,“啊!啊!啊!”震驚了整片樹林。
忽然間,樹林裡四處躥出許多衣冠不整的男女,如鳥獸散。
這令吳見勝不禁想起了李清照的《如夢令》: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興盡晚回舟,誤入藉花深處。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更加難見的一幕是,有的男生跑得比女生還快,真是患難見真情。
吳見勝又把狗骨頭埋了回去,坐在狗墳邊上,陷入了沉思:到底埋回狗骨的人是那個求助的當事人呢?還是另有其人?狗骨頭既然找到了,還要不要去做化驗呢?如果化驗出狗骨頭有毒,接下來又如何追查是誰下的毒呢?
吳見勝越想越頭痛,覺得所有的問題都超綱了,準確來講,是跨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