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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中路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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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清軍在東鄉城的主官是固山額真漢岱,是個老將,之前在湖南的時候還和咱們交過手,不好對付。”靳統武指了指東面四五裡之外的東鄉城,又繼續說道:

“東鄉城城內的守軍中,估計有八千多能戰之兵,真八旗兵近三千,還有同等數量,具有相當戰鬥力的的包衣兵,以及兩千多陝甘方面來的綠營,綠營總兵是劉芳名,武昌大戰的敗軍之將。”

李本深,劉芳名這些並非洪承疇嫡系的綠營兵將在武昌大戰失敗之後,都被清廷下旨降罪了,不過也只是下旨敲打了一下而已,實際上清廷還是得依靠他們,所以又來了一個將功折罪,就和對待屯齊和嶽樂一樣,都只是削了一些虛職爵位之類的,並非真的要重罰。

只能說,洪承疇當初真的是已經抽乾了全國幾十萬綠營的血,精兵強將都被他挑走了,雖然清廷藉著剿匪的名義,又調了三萬多陝甘綠營南下,但還是只能劃給這些將領統領。

然後,這兩人就被嶽樂劃分到了中路戰場,歸屯齊指揮,現如今劉芳名被派到東鄉城,李本深被派到了撫州城,而撫州城內的清軍主將則是扎喀納,同樣是個經驗豐富,和孫李交手了多次的老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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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奇的人還送來了什麼情報?”李定國把視線從東鄉城收回,重新看向了靳統武。

靳統武被那麼一問,頗有些羞愧,李定國大軍的情報系統是他主導的,雖然也刺探到了不少軍情,可是和孫可望麾下的軍情司比起來,差得實在太多,便是自己戰場上的相當一部分重要軍情都得靠對方提供。

“密報上說,撫州城內的清軍也大抵是八千多,和東鄉城內的成分差不多,同時兩城之中都還各有一萬綠營守軍,但訓練很少,兵甲不齊,實際上相當於清軍的輔兵。”

清軍在南直隸,浙江,福建北部,江西東部除了十幾萬真正具有野戰能力的八旗兵,包衣兵和綠營兵之外,還有近二十萬衛戍軍性質的綠營守軍。而這些守軍的戰鬥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最多就是守城的時候,能仗著人多,多堅持幾日。

“屯齊在中路戰場足足有四五萬能戰之兵,東鄉城和撫州城這兩座關鍵之城的守軍卻不到兩萬,能從江西直驅南直隸的饒州府他也沒有固守的意思,反而是通往浙江衢州的廣信府佈下了重兵,這是猜準了咱們的目標是浙江啊!”李定國眉頭微皺,又接著說道:

“可若是他要固守消耗的話,東鄉城和撫州城應當多些兵馬才是,雖然漢岱和扎喀納都是老將,劉芳名和李本深也頗有實力,可我大軍一截斷廣信府往這兩處的援兵,這區區八千兵將又能堅持多久?”

這是李定國目前還沒想明白的地方,清軍完全有充足的時間準備糧草彈藥,加固城防的。要是糧草充足,兵馬又夠,兩座堅城,至少可以守半年,甚至是更久,守城攻城的事情,向來是說不準的。

但堅守兩城,然後在廣信府再節節阻擊,才是最穩妥的辦法啊。難道,屯齊還敢和自己野戰不成?

李定國心中不由得生出了這樣的疑問,但他很快又否認了這一想法,清軍真正能用來野戰的兵馬,不過三萬,而他有六萬大軍,就算除去牽制東鄉,撫州兩座城池守軍的,也足足還有四五萬大軍,屯齊應該不會以為自己手下的那些八旗,包衣,綠營混編軍能打得過李晉王手下的精銳吧?

要真的是這樣,李定國估計做夢都能笑出聲來,一戰殲滅屯齊主力,那東鄉和撫州就不戰自下了,浙江衢州,金華,紹興,杭州等地,更是無兵可守,那清廷在江南的部署也就崩潰了。

所以,李定國想了想,又立馬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嶽樂和洪承疇不可能允許那麼冒險的打法,屯齊也絕對不會有那個勇氣。可若不是如此,那會是什麼呢?

“清軍在福建還有數萬大軍,陳泰所部幾乎沒有太大損傷,尚可喜和線國安所練綠營兵已經頗有氣勢,會不會是屯齊和陳泰要聯軍?”

靳統武受軍情司情報的影響,對鄭成功十分不信任,再次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這其實也是孫可望授意王自奇故意為之的,多放一些鄭成功和清廷和談的情報,離間兩人的關係。

“福建和衢州,廣信交界處有官道直通,若是急行軍,兩軍會合併不困難。而福建和江西山海相隔,再加上鄭成功和咱們不是一條心,這也並非不可能。”

李定國聽罷,眉頭緊鎖,中路戰場太重要了,若是失守,整個戰局都將堪憂。同時也太危險了,北面孫可望直接推進到南京,李定國的北翼倒不受影響,可是福建方面,若是鄭成功被擊敗,或者無法牽制清軍主力,那他就得同時應對屯齊和陳泰的大軍,那壓力就不容小覷了。

其實,若是放眼全域性,嚴格意義來說,孫可望才是真正的中路,而且是最核心的一支兵馬,劉文秀,李來亨是北路,李定國和鄭成功都是南路。

只不過,劉文秀和李來亨對於全國戰局來說是相對獨立的,便是劉文秀和李來亨敗了,因為兵力問題,吳三桂和高第也無力南下,所以對於南明聯軍而言,這並不算重要。

而李定國所部的實力,防守和進攻的地方,以及他所面對的敵人與盟友,局勢的復雜程度,都足以說明這一路的重要性。

“鄭成功現在在福建有什麼行動?”李定國想了想,又問道。

“福建,浙江那邊我們的人還沒有扎穩根。主要的軍情是軍情司的陳少川提供的。”靳統武悻悻道:

“鄭成功似乎想要佔據整個福建,還有浙江東部,南部的大部分,如今鄭家水師頻頻往這些地方出動,但清軍主力匯聚在建江北岸,鄭成功目前卻還沒有和對方決一死戰的態勢。”

靳統武正是看到了這些才懷疑起了鄭成功的動機。而且,根據軍情司查到了各種情報,鄭成功以前就有很多友軍有難,不動如山,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的黑歷史。

當然要是說到坑友軍,在鄭成功還很弱小的時候,確實做過不少,這怪不得李定國和靳統武會起了提防之心。

“具體的兵力調遣和部署有嗎?”李定國再度發問,他需要更準確的軍情,才能做出判斷。

雖然如今局勢整體上己方佔優,但李定國和孫可望,鄭成功都是一樣的,力求自己損失最小,友軍損失最大,以便在之後的角逐中佔據主動權。

特別是李定國和鄭成功,他們沒有孫可望那麼優良的民政,軍事,商業體系,無法迅速生產批次的優質軍隊,對損失的敏感度更高。

而且,這片土地上,因為種種原因,上千年都沒有過合理的退出機制了,以至於處於競爭狀態的雙方往往只能魚死網破,不可能握手言和。這並不合理,劇烈的內耗對文明的發展也是極其不利的,可並沒有人可以改變這樣的“囚徒困境”。

或者說,這樣的“囚徒困境”是制度和特定的歷史條件造成的,如果不在特定的歷史條件下改變制度,那只能是作繭自縛,最後把自己栽進去,最終使得制度設計愈發趨向於保守封閉。

“除了水師,鄭成功還讓麾下大將甘輝率三千鐵甲兵和三千火槍兵,還有數千戰兵駐守在了永福,福清一帶,其主要部將和大軍仍舊還在泉州和興華,並沒有進攻福州的意思。”

“那張煌言呢,他在浙江有什麼行動嗎?”李定國又問道。

“張煌言......”靳統武在腦中回憶了一下,很快又接著說道:“張煌言確實派了一支水師南下,然後就一直留守在了舟山,目前正在浙江東北地區活動,大王的意思是,鄭成功是擔心張煌言和他爭奪浙江?”

“張煌言好像就是寧波人吧,又是縉紳子弟出身,有這層關係在,也難怪鄭成功會有這樣的擔心。”李定國眉毛微挑,就好像是看穿鄭成功的心思一般:“鄭軍本來的實力就不算雄厚,特別是陸地野戰,甘輝手下堪堪一萬人馬便已經佔一半了,他不能不急。”

“若是如此,鄭成功豈不是會一直按兵不動?陳泰在建江北岸兵力雄厚,特別是尚可喜和線國安麾下新練的綠營兵,除了那一兩萬精兵,一般的鄭軍恐怕不是對手。而且,末將覺得,在陳泰被擊敗之前,他們並不一定是真心要投鄭成功的。”

為了確保最終的勝利,軍情司幾乎和李定國共享了東南各地的情報,甚至於鄭成功和線國安,尚可喜暗中勾結在一起的也有。當然,孫可望對此並不置可否,這樣的事情,清軍應該也是有所察覺的,但卻沒有任何行動,這不免有些奇怪。

“若是鄭成功全力一戰,清軍必然會被全線牽制,甚至兵敗。畢竟線國安和尚可喜兩人投鄭還是有可能的。耿繼茂手下那許多人,也投了鄭成功。可問題就在這裡,鄭成功海上無敵,陸上卻仍舊實力不足,他為了減少傷亡,說不得會避戰。”李定國微微嘆了口氣,他也瞧不上鄭成功麾下兵馬的陸戰能力。

“那我軍豈不是真的得兩面臨敵?”這裡沒人相信所謂的友軍。

“孫可望那邊現在進展如何?”李定國忽然岔開了話題。

“那邊咱們的人一直都在重點關注,殿前軍前鋒已經抵達安慶城下了,馮雙禮的兵馬則進入了池州府,徽州府等地,不少城池中的綠營鄉紳迅速響應,大半個池州府,小半個徽州府都已經光復。”靳統武終於找回了一點自信,北面的軍情孫可望的軍情司自然不可能悉數提供,但他手下的人卻摸了個大概。

“安慶城乃是湖廣江西入南直隸的門戶,清軍經營了一年多,城高牆厚,還是綠營中的悍將張勇,陳德等駐守,殿前軍短時間應該很難直接攻下。”

“這個張勇便是之前駐守漢陽府城,李來亨還沒到,便棄城而逃的清軍主將?”李定國面露疑色。

“從之後清廷的反應來看,張勇等人應該是接到了命令,然後才撤退的,武昌城中的綠營將領大多被降罪,而張勇等漢陽城守軍將領不僅不被責罰,還得了賞,從他之前跟隨孟喬芳鎮壓米喇印、丁國棟的戰功來看,此人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而且,在調至湖廣之前,他還是甘肅總兵。”

靳統武這就是揭李來亨的短了,不過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李來亨作為主動進攻的一方,看到敵人不戰而退,自然是寫敵人望風而逃顯得更有氣魄了。而且,孫可望也樂於看到這樣的軍報。

李定國聽了,一時沒有沒有說話,他所處的位置至關重要,局勢又最為複雜,特別是和鄭成功合作,他極不放心。一是對方實力不足,二是對方不可信任,無論是哪一點,李定國都無法放開手腳來打。

“現在就看安慶能守多久了,若是孫可望能迅速攻破,整個江南都將望風而降,到時南京便成一座孤城了。否則,那些鄉紳必然會選擇繼續觀望。”

“可若是孫可望進展太快,那南京的嶽樂,洪承疇所部豈不是也堅持不了多久?”靳統武有些擔心道,這並符合李定國的利益。

“你剛剛也說了,張勇絕非泛泛之輩,既然嶽樂和洪承疇派他去守那麼重要的地方,必然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李定國說著,轉身便要下山:“咱們只需要管好咱們這一路,儘快攻下東鄉和撫州,若是屯齊和陳泰敢派兵來援,便把他們全部消滅在東鄉城下。”

靳統武見狀,也趕緊跟上,他知道錯綜複雜的局勢讓李定國心煩了。比起清軍,自己的盟友不靠譜往往更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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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城南面,隔江而望,江中那塊大大的沙洲已經插滿了鄭軍的旗幟。這座江中沙洲北面,距離福州府城的陸地並不遠,河流狹窄處不過兩三百步,最寬也不過二三裡,河流下游水流平緩,便是木筏也能渡過。

鄭成功為了威懾福州府城中的清軍,早在剛剛收復建江南岸的時候,便派出了數千水師,上百舟船攻擊這座沙洲和建江入海口的島嶼。

因為距離福州府城實在太近,在島上架炮便能轟擊福州府城的城牆,島上原本還駐紮有數百綠營和一個牛錄的八旗兵,但經過一個多月的圍困,島上物資耗盡之後,這些清軍便被鄭成功肅清了。

而鄭軍也依託這幾座島嶼,四處出擊,不斷騷擾清軍的軍事部署,使得建江北岸的整個福州府城沿岸,數萬清軍草木皆兵,始終得分出數千兵馬輪流值守。

陳泰站在福州府城的城樓之上,看了一會南面迎風招展的鄭軍旗幟之後,便又扭頭看向了身旁站著的尚可喜,然後就把手中的密報遞給對方,這是屯齊派人秘密送來的。

等到尚可喜看完後那份密報,又恭恭敬敬地遞了回來之後,他才開口道:“尚可喜,你和李定國交手過多次,你覺得如何,此事可行嗎?”

“回將軍的話,奴才覺得若是鄭成功上當,引主力北上浙江,此事便可行。”尚可喜想了想,又接著說道:

“李定國最擅長的便是伏擊戰,若是能讓他以東鄉,撫州二城為誘餌,屯齊貝勒的大軍迫不得已前往救援,在贛東的山野之間,便是最佳的伏擊之地。這麼好的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的。”

陳泰聽罷,又拿起密報看了看,然後扭頭看向了城外的鄭軍,說道:“鄭成功除了一開始的小規模騷擾,已經很久沒有像樣的軍事行動了,他的主力大軍也不在南岸,看起來並沒有要和咱們決一死戰的決心。但此人十分奸滑,又有水師為仗,兵馬調集十分迅速,就怕是故意為之,迷惑咱們的。

若是如此,等咱們的大軍一撤,鄭成功大軍來襲,福建的局勢恐怕就得崩壞了,到時只怕是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

其實從嶽樂,洪承疇到屯齊,再到陳泰,尚可喜,都幾乎對這次大戰的攻守問題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南京可以守,也只有死守,但必須在中路主動出擊,否則局勢只會越來越不利。

換言之,這就和兩年前南明聯軍的處境一樣——處於劣勢的反而要主動進攻,以期扭轉局勢,否則便是等死。

但問題是,這場大戰的突破點既不是劉文秀,李來亨,也不是鄭成功,而是李定國,這就讓清軍高層頭疼了。當然,如果是孫可望的話,那就不只是頭疼的問題了,可能已經裂開了。

李定國雖然在這兩年時間裡風頭稍減,但“兩蹶名王”的功績仍舊具有極強的威懾力,而且李晉王的大軍,仍舊是南明聯軍裡的第二強軍。

“鄭成功雖然號稱二十萬大軍,但其實能戰之兵不過五六萬,其中真正的精銳兵馬,應該不超過三萬。不然,他不會遲遲不動的,最急的應該是他才對。”尚可喜分析道。

“而且,從鄭成功的回信來看,他很希望儘可能多的收編各地的綠營兵,還承諾了會讓奴才和線國安繼續統領本部兵馬。奴才在想,他如此愛惜兵馬,應該也不會願意和我大軍在這裡消耗。”

他主動和鄭成功的書信往來,言之鑿鑿的悔過,自然是陳泰授意的,尚可喜如今已然是個鐵桿漢奸,還順道拉上了線國安,兩人都藉著反正內應的幌子,試探鄭成功的口風,進而推斷對方的真實實力。

畢竟,有十萬大軍的人,和有五萬大軍的人,說話做事,是完全不同的狀態,而鄭成功以為尚可喜等人只有投靠他,才有活路,自己善待收編耿繼茂的藩兵起了效果,卻沒想到剛剛好被陳泰利用了這一點,來博取他的信任。

只能說,有時候聰明真的會反被聰明誤,特別是自己的設計一步步驗證,那種躊躇滿志,春風得意的勝利者姿態會大大降低警惕心理,最終被人將計就計了也不知道。

“鄭成功不是那種不敢打硬仗的人,如果被他看到了機會,說不定真的會全力出擊。”陳泰還是不能做出判斷,或者說不敢輕易做出判斷。

明軍如今五路出擊,氣勢如虹,陳泰曾經是清廷的戶部尚書,很清楚大清現在雖然佔有關內的半壁江山,但物資和人力都受到了極大的制約,如果不能成功挫敗明軍的攻勢,重建信心,一旦江南被漢人奪回,那大清也就沒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些漢人是怎麼做到的,僅僅憑藉西南那些荒蕪之地,就能拉出幾十萬強軍,但他知道明軍如今物資充足,戰力強悍,還有無窮無盡的人力補充。而大清卻越來越虛弱,後方還有不斷崛起的亂軍,這已經使得清廷已經疲弱到難以和明軍長期對決的地步。

陳泰甚至能看到,若是這一次大戰不能迅速取勝。那麼從南到北,大清的五路阻擊會一路接著一路崩潰,最終甚至可能全軍覆沒,連關外都回不去了。

其實,陳泰在前年年底,嶽樂在武昌大敗的時候,便已經隱隱預料到如今局勢的惡化,所以他讓尚可喜和線國安保存實力,並撥下大筆錢糧讓他們繼續整訓麾下的藩兵和綠營。

“但無論怎麼樣,李定國都必須打,不然就是坐以待斃了!”陳泰一陣思考,最後長嘆了一口氣,又緩緩道:“讓線國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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