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眼花繚亂的都城鬧市,因為編號二十二的存在,完美地詮釋出了什麼叫字面意義上的錦上添花。
這異獸尚未完全盛放,花盤雖然已經開啟得很徹底了,但由於周圍一直沒有太多干擾,火瓣往外飄的速度很佛系。八六一到達的時候,大概只飛出去了不到十片,花的規模還很完整。
不過現在干擾已經來了,它可以上演四處落火的最後一齣戲了。
凌央睜開眼睛,抬頭找了一下祁成和黃亞爾的所在,“怎麼樣了?”
兩個人都站在同一處屋簷上,離這邊並不算多遠。
“打著呢。”陸霄頭也不回地答,“或者說,被打著呢。”
“......我聯絡不上蕭絡。”凌央站了起來來,“我想他是去了學樓。”
蕭氏學樓有屏障,這也是必要的防禦措施,蕭絡大概是跟凌央聯絡過以後,便去了學樓找自己的父親。
所以他沒有接收到凌央這邊生變的實時反饋,而凌央浸入思域去探他,也沒接觸到任何東西。
但他倆的聯通並沒有解除,還維持在開啟的狀態,蕭絡一出學樓就能感知這邊的變動,現在只能希望他別跟自己的老爸聊太久。
“這樣?”陸霄聽完凌央的解釋,心更加不安了,“就算他跟蕭淨說完了,不得去學畫陣嘛,你確定他會出來?”
他更可能一直都待在學樓裡。
“我不確定,時間這麼緊,說不準他通宵都不會出來,咱只能撐住。”凌央這回並不打算盲目樂觀,她往不遠處的編號二十二周圍瞥了一眼,“這東西能利用嗎?”
“能或許能,但咱比黃亞爾更怕它不是嗎?”陸霄誠實地坦言。
“咱也比黃亞爾更有經驗啊。”凌央猶豫著打量那朵黃澄澄的忽地笑,“我們特殊小隊對付過的S級還少嘛。”
如果說A級異獸是特殊小隊隊員的標準,那S級異獸基本上就是特殊小隊全隊的門檻了。
“唉,那又如何,現在倒是快要年中考核了,可咱是免檢隊伍啊,你這個時候想異獸幹什麼,你想想那個異人吧。”陸霄一邊看著上方兩人的交手,一邊考慮著是否找一個合適的地方架槍警戒。
誰知道黃亞爾會不會又叫出些什麼鬼來。
她現在顯然是越打越興奮了,本來見對手是祁成,黃亞爾還覺得很沒趣味,她不喜歡只守不攻的傢伙。但現在看來,祁成好像是在測試她的攻擊強度,這倒是有些意思了,黃亞爾也想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
“設定怎麼那麼過分啊!”祁成抱怨一句,不斷地加厚防禦層並且修改編織手法,以適應對方愈來愈強的輸出。
黃亞爾的進攻毫無缺點和漏洞,招招都是全方位優等的致命殺機,她顯然是把祁成的防禦當成了一份挑戰,每次出招都只出一招,完事後便會等上兩秒,讓祁成重新組建好風御包圍。
祁成清楚對方攻擊頻率放慢的緣故,她並沒有把這一切當做是較量,反而是將之看成了另一場遊戲。黃亞爾想要一擊打破祁成的防禦,所以每次出招未果,便留夠時間讓祁成重新修復。
而祁成想做的,當然不只是擋住黃亞爾的一擊,他想要至少抗住她的兩次進攻,這樣的話,他才有餘力在被襲的同時做另一件事。
兩個人抱著不同的目的,一下又一下地除錯著各自的攻防強度。
“你又不是蕭家人,為什麼要幫他們呢?許你什麼好處了?”黃亞爾又是一個凌空打旋,雙腿都轉出花來了,腳後跟哐一下敲在了祁成的頭頂。
祁成悶聲受了這一下,雖是撐住了防禦,卻還是險些破功。黃亞爾的實力也太驚人了,祁成一次次加大著風防密度和能量厚度,可卻完全跟不上她逐漸升高的輸出力道,不僅如此,還頗有被反超的趨勢。
明明是打著想要加強到扛住對方兩次襲擊的主意,現在都快變成一下也接不住的窘狀了。
這可不行,凌央也不知道聯絡上蕭絡沒有,而蕭絡更不知道聯絡上他爹沒有,這麼多不確定因素呢,祁成起碼也得再撐一會兒。
“蕭家?誰幫著蕭家了,我姓祁,禍祁蕭牆那種祁。”祁成胡謅一句,趁著黃亞爾例行等待的那兩秒,丟開自己的防禦,直接跳下了他倆所在的屋簷。
黃亞爾反應迅速,直接跟著躍下樓去,追著祁成的身影加速。
她之所以剛才還沒現身就一刀劈了客棧,便是因為蕭家那些正派人惹得自己心煩氣躁的緣故。黃亞爾覺得這事肯定跟這群剛來的傢伙有關,指不定是個裡應外合的局,要不然怎麼那麼湊巧,這些人一來,學樓裡的古陣就被發現了。
她討厭被算計,更討厭被聯合著算計,黃亞爾腳下生風一般疾走,幾步就追上了才剛用空間結界轉移了自己的祁成,他想往編號二十二的位置去。
眼看著就算再開一個空間也來不及把自己弄到大黃花跟前去,祁成乾脆原地站好,雙手抱了起來,面向黃亞爾一挑眉,“送你一朵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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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本來就被惹得有些躁動的編號二十二迎風一擺花枝,靠近這一側的一個花團呼一下盡數散開,八片迅速起火的細卷瓣兒裹著熱浪離開花莖,順著風朝這頭送來。
祁成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花瓣的移動軌跡,調節好自己腦內的風御編織,讓它們即快速又不浪費過多異火地來到自己身前,加入他新建的風防包圍圈。
黃亞爾並不在乎祁成這一次的防禦有了什麼改進,她依然是連武器也不打算用,直接一掌轟出,打在了對方裹著火瓣的風防上。
這一次的防禦層出乎意料的普通,黃亞爾的攻擊輕輕鬆鬆就打破了祁成的編織,她預感事情沒那麼簡單,這個現代人還遠不到力竭的時候。
果然,風防圈裡的火瓣沿著編織的破口被彈了出來。
黃亞爾承認自己有些意外,因為她的輸出方向就是祁成本人,在強勁掌風的催動下,怎麼還有東西能反向襲來?
可她沒辦法多訝異,那異火已經燒上了自己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