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什麼意思？”陸霄摸了一把輕巧的小獵槍，又裝了兩套子彈在口袋裡。
“那有一朵編號二十二。”蔣迫攤開手一臉無奈。
“噢。”大家同時點了點頭。
編號二十二啊，這種異獸還真不好琢磨，它倒是不會到處亂跑，也沒有太強的攻擊傾向，但它很敏感，周圍的動靜一大，就能惹得它心花怒放。
這一怒放，火一著起來，可是燒不滅的。
“難不成溫泉就是它燒出來的？”凌央也站了起來，撐了撐腰伸展了一下。
“溫泉倒是離它有一段距離，在城市的邊緣。但編號二十二就在那片街市的中心，所以波及範圍還挺全面的。”
“城市？”祁成往屋外指了一下，“差不多這麼大的街市，還是城市？”
“城市。”蔣迫確認道，“功能很齊全，有居民區和街市，還有溫泉神社這樣的市郊風景區。”
“哇，那這位宿主應該很了不起呢。”凌央收了兩把小刀在褲腿上。
“不一定，本來我們覺得，宿主構建出來的子域越精細越繁榮，那他的思想力應該也就越充沛，但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了。因為有史以來最厲害最有天賦的天才宿主，就是藍夏塔亞了吧，她這塊子域，美則美矣，但很單一啊。”
祁成只帶了一把長刀，他的業務水平，不足以支援他藏起武器然後伺機拿出來制敵，這種行為等同於增加他被反制的風險。
“那就只是個人品味的問題啦？”凌央來這一趟也就去過零星幾個區域罷了，多數還是野外，感覺很多永晝宿主都很喜歡大自然。
“品味倒不至於，這些地界都是由潛意識構想出來的，大概只是重現了宿主生活的地方而已，人家剛好常年住在了皇宮、鬧市或者荒野，沒什麼可探究的。”祁成擺擺手，招呼凌央走出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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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不一定，重現這個詞有些被動了，我覺得永晝只是提供了延伸的空間，組成還是宿主們各自構建的，因為永晝本身沒有思想，不然幹嘛要宿主。”凌央聳了聳肩。
“不然幹嘛要器靈？”祁成提醒了她一句，現在永晝可以說是有思想了。
凌央苦澀地皺了皺眉，走出小屋看著花海嘆氣，“唉，黃亞爾也是宿主，她的思——噢不對，她沒死。”
祁成點點頭，“宿主因為生前跟永晝頻繁聯通，所以在這塊石頭內部殘留了不少的意識和思想，死後失去了對永晝的所有權，留下的東西便被永晝據為己有，用作延伸思域的材料。”
“那說不準每個子域都是一種個人思域的具象體現呢？”凌央又想把手揣進兜裡，再一次發現身上的衣服沒有兜，“唉，問問，你的思域，是什麼樣子的？”
祁成眨了眨眼，“我的？圖書館啊。”
這也太好猜了，凌央撇嘴，她還知道蕭寂的思域是一間實驗室，因為【思域是什麼樣子的】這個問題，本就是蕭所長問的。
“那你呢？”祁成往屋裡看了一眼，其他隊友正在收拾裝備。
“我？我好像沒有思域......我是指具備形狀的思域，或許是因為能量太低吧。”也或許是因為，黃亞爾佔據了那裡，凌央進不去。
她腦子裡的這一塊地方，堵得很，是一團混沌的不可名狀之物。凌央每次從裡頭調動結界力編織的時候都很困難，本來她覺得能量低的人都這樣，但蕭寂的看法是因為那裡被黃亞爾的意識佔據了。
一個思域住了兩份意識，也就相當於一個單人間住了兩個人，肯定是擠的。
祁成能看出對方的話有所保留，想多問一句的，可隊友們這時候剛好都出來了。
“我第一次去的時候，沒驚動它，後來也路過一次，那一次整條街都燒沒了。”蔣迫一邊說一邊調整了一下腰帶。
他應該是在說編號二十二的事情吧，祁成便衝凌央打了一個待會接著聊的手勢，轉向蔣迫，“那編號二十二的落花軌跡是一致的嗎？我的意思是......因為這個地方有迴圈機制，就算燒乾淨了，過幾天也是會恢復原樣的，對吧？”
蔣迫點頭。
“那麼，花瓣的掉落，每次燒中的地方甚至是規模，都一樣嗎？”祁成便接著問。
“你是想確認異獸的行為有沒有重復性？”蔣迫反問，見對方點頭，又說，“沒有重復性，這點我可以確定。”
“但它們又確實處於迴圈之中......”祁成自己喃喃，又一件不知其解的事情誕生了。
異獸行為沒有重復性，就說明獨立性提高了，可又偏偏是可複製的，這又單一又可無限迴圈的存在，本身就很矛盾。
祁成挺討厭這種沒有答案、也不知道去哪裡找答案的感覺，但誰叫他們進來永晝思域這件事，本身就很無腦呢。
可這有什麼辦法，就像午大慶說的，不進來的話，一輩子也沒法心安。比起單獨一個人目標明確，是不是大家一塊兒不清不楚更好，祁成還真沒法說。
不過他現在更擔心另外一件事，“異獸的問題，碰上了就記下來，以後再想。現在比較重要的是，治療陣的效力會不會因為這裡頭人多而打折扣。”
“嗯？”凌央下意識看了一眼辻栢杄，他最近都很正常，差點讓人忘了這傢伙其實並不健康。
“打折扣？”陸霄把手裡的花環分給了大家，“所以怎麼辦？”
“我沒事。”辻栢杄搖搖頭，“快好了。”
他說完，還一臉平靜地戴上了陸霄給的花環。
一張毫無波瀾的臉，扣上了粉藍色小花編織而成的花環，居然沒有違和感。
祁成搖搖頭也把花環放到了頭上，“走吧走吧，先上路。”
六個花仙子就這麼出發了。
藍夏塔亞構建出來的子域很大，喜林草的花海無邊無際，走到盡頭居然花了快二十分鍾。
“啊，所以阿七是擔心這裡頭有太多的人，一旦受傷，就會分散隊長的治療陣效力咯？”午大慶忽然反應過來剛才大家沒聊下去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