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蔣迫自是不記得了。
皇陵補給站的【lab】標誌,一路上收集到的各式疑點、矛盾和董朝留下的日記,包括後續蔣迫自己推斷出來的歷史,他都不記得了。
記憶消退這件事,還真是麻煩啊。
“老洛,洛安邦。”祁成指了指凌央,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昨天跟蔣迫補充資料的時候,把洛安邦的事情給省略了。
凌央不語,提及此人,她心裡還是特別彆扭。
一直以來,洛安邦在她心裡都是個面慈心善的叔叔,是小小的凌央渴望的歸宿。
她其實只需要轉念想想,都能從他的離開看出來,這個人並沒有很掛念自己,更沒有收養自己、給自己一個家的打算。
八六一其他人對洛安邦的印象,基本就來自於凌央,除了辻栢杄以外,誰對他都沒什麼記憶。現在突然說凌央的腦子對這個人的處理是不可信的,倒讓蔣迫十分懵圈。
祁成把洛安邦的事情簡略說明了一下,這種講話講一半總得停下來前情回顧的狀況十分麻煩,“這些事,還是你調查清楚的呢。”
他又順便把董朝日記裡提及的資訊也複述了一遍。
凌央在一旁頗為無奈地聽著,董朝是好人,洛安邦是壞人,那凌央是什麼?
顛倒是非的人。
“唉。”她懶懶地伸展了一下四肢,岔開思緒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凌央打算一邊等著蔣迫重新整理本就屬於他的積累,一邊開始思索解決這個麻煩現狀的方法,過幾天,其他隊友也該開始丟三落四了,到時又如何是好......
她往後一仰,想著就地躺下,抬頭卻撞進了辻栢杄的目光之中。
這傢伙大概是在屋裡看他們編花環看煩了,出來透氣,“噢,鞋。”
意思應該是也想換鞋了,他轉身往屋裡去,凌央重新坐好,給辻栢杄讓了個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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辻隊長手上抓了一把的布鞋,往地上一丟,坐下來找到了合適的大小,直接脫了靴子換上。
這就是戰鬥員和結界手的區別了,無論是蔣迫還是辻栢杄,都在這種就算看著很平靜的地界,也不忘保留一定的警覺,換鞋可以,赤腳不行。
而凌央和祁成身為結界手就沒這種自覺了,怎麼舒服怎麼來,所以如果有危險,這兩人的反應時間至少也要比另外兩個慢上一個穿鞋動作的時長。
辻栢杄穿好舒服的布鞋以後,沒有跟他們聊天的意思,站起來順著屋外延伸出來的陽臺,打算圍著這裡逛上一圈。
“不快點出去的話,治療陣會不會失效?”蔣迫對這些知識的認知已經歸零了,但傳統意義上的陣,不就是得在固定位置才會生效的嗎?
“不會......吧,暫時我們猜的是,永晝在哪裡,思域就在哪裡。而辻栢杄在思域裡,也就相當於在永晝裡。”凌央繞了一圈,給出了結論,“至於永晝嘛,在蕭絡手裡。”
“所以蕭絡會待在陣裡?”蔣迫沒料到這孩子這麼聽話。
“會儘可能待在那裡,但是吃飯睡覺還是要離開的,剛好他修煉結界術和蕭氏秘術都需要避人耳目,去那兒恰恰合適。”蕭晨晚也會在一旁幫著注意巡視,這些都是早就做好安排了的。
“那......會影響恢復嗎?”蔣迫依然很擔心,能讓辻栢杄躺上十幾天的傷,不用看都知道很嚴重。
“一直待著當然最好,但中途離開也沒問題,這就是陣的方便之處,它是依附在佈陣之地起效的,跟受治者無關,誰都可以去接受養護。”凌央對此也很有感觸,她還打算把治療陣作為定點醫護來用呢。
“針對性不強,效果肯定就不如你身上的這個好。”祁成知道這個治療陣的好處其實是在於省力,蕭絡陸續為八六一四個人治療,就算他嘴上不說,實際也肯定是異常辛苦的。
一出師就挑戰生死難題,費力費心費神費腦,實在是十分嚴苛的成長歷程啊。
“不不不,你往好處想,這個治療陣和治療結界不一樣,它快呀。”就是佈陣的過程慢了點。
“不是快,是方便。”祁成搖搖頭訂正,“雖然,建立過程麻煩得很。”
佈陣布了半個月,這要不是有蕭氏秘法吊命,哪個重症病患能撐這麼久。而且能持續起效、還能治癒致命創傷,這兩點都仰仗了春飆山這個選址,換了別處,或者換了並非探陵之主的別人,都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效果。
凌央有些盲目樂觀了,她還是一臉的自信滿滿,“但是普及性強。”
祁成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你別再想著治療術了我的姐,都進來這種地方了,你不如花一分鐘為自己想想。”
“想什麼?”凌央不明白。
祁成嘖了一聲,“你不覺得黃亞爾在此處的話,是個不錯的機會嗎?”
“啊?機會?”凌央縮了縮脖子,“不不不,她用我的身體都能跟辻栢杄打成平手,現在在這裡頭的可是人家的真身,惹不起惹不起。”
“得,你倒慫了。”祁成取笑一句,沒往下多說,只是又嘆口氣,“確實沒空多想別的事,咱得抓緊把出去的門路摸出來,然後頭也不回地趕緊溜。”
“那就按你說的,去問問七師父吧。”凌央手一揮,瞎指了個方向。
蔣迫昨天已經聽他們說過那個擁有冰川和大海的地方了,他自己還沒涉足過這樣的區域,“你們如果想找人問問,這裡其實就有人。”
“這裡?”凌央和祁成同時一驚,往花海里掃了一眼。
放眼全是藍色,清風拂過,如夢如幻。
蔣迫點點頭,“應該是個女性,古裝打扮,偶爾會在這裡出現,但離得很遠,也沒到屋子這邊來過。”
“該不會是個子挺高,黑頭發的吧?”祁成順著蔣迫的話打聽。
“......對。”蔣迫點點頭,但祁成說的這兩點並不是十分特殊的體徵,“你覺得是誰?”
“那當然是先聖了啊。”祁成往花海里一指,“藍色的向陽小花,這東西在夏國,就叫藍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