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滅到底有沒有留活口，八六一所有人都保持了高度默契，一句也沒問。
這挺不容易的，特別是對於善心市民午大慶而言，那欲言又止的小表情，看得凌央都心疼了。
他們已經又換了個地方，去了蕭滅在鎏城的私宅裡，辻栢杄正跟他於房間內做聯通儀式的準備工作，其他人圍在客廳裡，看最近熱播的電視劇轉移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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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何體統。”万俟寰朔第八百遍嫌棄起了電視劇裡的劇情，這幾天他應該是看了不少影視作品了，還知道類比，“比昨天播的還要離譜。”
他們看的是古裝劇，這方面万俟寰朔確實擁有足夠的發言權。
“昨天播的哪一部？我給你調啊。”凌央基本上已經習慣了万俟寰朔的君王光環，能做到儘量不去下意識地使用尊稱。
“不看，都不好看。”万俟寰朔面不改色，在沙發上都可以保持正襟危坐。
與之相反，陸霄的姿態就很隨意了，儘管他在不屬於自己的房子裡，癱在不屬於自己的沙發上，也十分自然地舒展成半液體的模樣，只有雙手是不貼在沙發上的。
他正舉著手機在打遊戲，“唉唉唉什麼啊！豬隊友喂！”
“要麼陛下試一試打遊戲。”凌央指了指陸霄建議到，玩遊戲不僅可以打發時間，還能以最快的速度學會不少的現代交流用語。
万俟寰朔只是瞥了一眼，沒同意也沒拒絕。
“當國王的平常都怎麼解悶？噢噢噢，看幻化獸表演？”凌央也想看，估計那時候的異獸長得沒這麼醜吧。
祁成坐在最靠外的位置上，時刻注意著辻栢杄所在的房間裡的動靜，“當國王可沒那麼多機會有需要解悶的時候。”
“給我那個，手機。”万俟寰朔突然開口要求。
“嗯？”凌央確認了一下，“你想要手機？”
國君陛下點了點頭。
“……”你要手機幹嘛？你想打給你千年前的朋友嗎？
凌央把話咽了回去，自己挖出來的活死人，當然要自己負責，既然是負責，當然就包括他的身心健康嘛。
“好啊，我給你安排。”凌央一拍大腿，“對了對了，咱樓下兩間房呢，陛下能跟著我們住。”
“怎麼跟？你帶著他也不行，扎眼，不帶他更不行，危險。”祁成搖了搖頭，還是覺得把這位古代人放在蕭家更加安全。
特別是蕭滅這個人的身份特殊，帶個穿古裝的人到處跑，理由比其他人要充分一點。
“扎眼這個問題是可以解決的，比如這個頭髮……”凌央跟祁成不一樣，她覺得自己需要對万俟寰朔負責，所以還是把他留在身邊更有保障。
午大慶突然舉起手來，他剛才抓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還受了點輕傷，手腕貼了塊紗布，“我會剪頭髮。”
“不可剪髮！”万俟寰朔嚴聲拒絕。
“我知道，他們古代人要亡妻失子喪考妣才能剪頭髮。”陸霄大概打完了一具，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抬起頭來插了一句。
“是嗎？”凌央縮了縮脖子表示懷疑。
“不是，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妄動。”万俟寰朔哼了一聲。
“那你好歹綁個辮子，換身衣服啊。”凌央實在是佩服對方的那張臉，披頭散髮還好看得很，而且長髮飄飄飄卻一點也不顯得嬌氣，依舊非常俊朗。
万俟寰朔頓了一秒，“你綁。”
噢，原來當國君的，不會自己綁頭髮啊。
凌央勉為其難地擔起了梳妝小妹的職責，站起來幫万俟寰朔整理髮型，“你洗過嗎？你會不會洗？”
“......”万俟寰朔覺得這個問題有辱帝王的威嚴，直接不答。
“那你還得跟著我不是，我能給你換髮型。”凌央又開始試圖把人家爭取過來。
祁成翻著白眼不滿，“你連自己都保不住，別總想著多罩一個。”
“沒事，你看旁支派出來的人都是什麼水平，小蝦米好嘛，不足掛齒。”凌央理順了對方的頭髮，驚覺這位千歲老人居然比自己這個小年輕的髮量還要多。
“小蝦米是什麼意思。”万俟寰朔覺得這個詞用在這裡肯定是別的意思。
“呃......你這樣的，是大俠，一般般的就是小俠嘛，渣渣點的就是小蝦米，小菜雞。”凌央決定給他綁一個最普通的麻花辮。
万俟寰朔認真地領會了一下，“關鍵在小，還是雞？”
“在菜。”凌央同樣認真地解釋道。
万俟寰朔點點頭記下，然後才訂正道，“不菜，最先進來的那幾個，不菜，很厲害。”
他指的是直接沒命了的那五個人吧。
“真的？多厲害，有沒有監控可以看？”陸霄來了興致，坐正了身子打探。
“挺難纏的。”万俟寰朔卻沒有多說的意願，只是簡單說明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本來也就進來了那麼五個人，大概是一直沒出去吧，所以又上來了一個。”
“其中一個人就退了出去，帶著新來的人往外跑，剩下的人一起圍攻......”他面不改色地描述，抬起手指了一下辻栢杄所在的房間，那裡面還有蕭滅。
凌央跟祁成對視一眼，這位陛下大概是真的不喜歡蕭家人，連名字都不願意提。
“他......比那些人都厲害，只說要我去追跑了的那兩個，可我跑出去才發現其中一個是女的，我不殺女的。”万俟寰朔眨眨眼睛。
所有人突然間不知道回覆什麼，因為誰也沒讓他說事情發展啊，這位國君怎麼自己主動全說了呢。
而且他根本就沒有陳述事件的能力，講得跟白水煮蛋一樣又幹又噎人，任誰都根本沒有聽下去的想法。
陸霄首先忍不住，搶著幫對方總結道，“噢，那就是五個厲害的，帶著四個蝦米唄，正常嘛，八六一也是四個厲害的，帶著零蛋和阿七啊。”
凌央和祁成同時站起來就是一巴掌，管他是不是傷員。
陸霄往午大慶的方向躲，一邊還又好奇地問，“那他們來幹什麼的啊？既然不知道万俟寰朔的存在，那就是衝著蕭滅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