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蘇篤呢？”凌央趕到實驗室後方的時候，只看到了盛運和朱箬。
地上還躺著兩個路人。
這對於剛剛解決（偷襲）了一個路人所以有點膨脹的凌央來說還挺打擊的，於是她又接著確認了一句，“你幹的？”
盛運點點頭，“打暈了而已，沒事的。蘇篤他走了。”
“打暈了才有事，我們有事，快點撤，換個地方。”凌央招呼兩人從後門離開。
“我走不了的。”朱箬卻不願意離開。
“所以蘇篤才丟下你走了嘛，太煩人。”凌央推開後門往外看了一眼，空的。
她回過頭撂話，“愛走不走，我問你，這裡也做改造人類的勾當嗎？”
朱箬眨了眨眼，沒有馬上回答，還在猶豫。
“你先給我出來，走不走隨便你。”凌央和蘇篤一樣直接採取了強硬手段，一把拽起朱箬就往外拖，找了一處放雜物的小單間，幾個人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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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問題，然後跟不跟著我走，都隨你。”凌央事先做了宣告，“我不是來救你的，我只是順便。”
“我好像是啊。”盛運在旁邊輕聲補充。
凌央白了他一眼，“你望風，別插嘴。”
盛運立馬點頭，靠在門口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你跟姓蕭的和姓董的有交易嗎？”凌央認真嚴肅地開始確認，雖然祁成說朱威代表著更高層面的關係，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不，以前只是知曉他們也在從事這樣的工作，但並未接觸過，而且——”
“——好，下一條，蘇篤，怎麼回事？”凌央接著確認，蘇篤這個人需不需要捉回去。
“他真的是個意外。”
“你最好簡單明瞭地講給我聽。”凌央假笑一聲。
“他，其實我們......”朱箬嘆了口氣，又是欲言又止。
“咳咳，你們在他身上做的事我知道的，這方面你就不用權衡了，現在只需要告訴我，蘇篤出什麼意外了？他這個人，有沒有危險性？”凌央開始不耐煩了，她還要找向灼呢，完了還得把自己的手機找回來，此外......
如果這裡真的是個改造人類的工廠，她還得把它掀了不是。
“阿姨，我好忙啊，為國為己，你趕緊的。”凌央盤腿直接坐在地上，把槍拿出來看了一眼子彈。
這動作本屬無心，看在朱箬眼裡卻極具威脅意味，“我說...我說。既然你也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嘗試，就該明白這事只是必要的手段，並非針對誰。”
凌央頭也不抬，等著她說。
“本來一切順利，我們採用的方式也比蕭氏摸索出來的要溫和許多，並不需要孩童才能習得，可兩者依然擁有同一個侷限，有天賦的人，不可以嘗試掌握。”
“蘇篤他本是成功的，可是清明那日封印破開之後，夏國的屏障減弱了不少，他身上居然出現了結界力反應。”
“這不可能。”凌央抬起眼來，“沒有就是沒有，變化只有大小，不可能從無到有。”
朱箬搖了搖頭，“事實如此，不如人願也無力更改。”
“就他一人出事了？”凌央把槍塞回後腰，又拿出了另一把剛剛才得手搜到的，也檢視了一下子彈。
“對。”朱箬的表情看著還有些惋惜，但程度不深。
凌央也知道這種人的同情心絕對有限，他們所有的不擇手段都能有十分道貌岸然的解釋，根本無需廢話跟他們探討是非對錯。
她站起來，最後問了一句，“走不走？”
“我當然想離開，但我也想要多跟他們的技術部——”
“——教授，你們都有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了，他們又怎麼可能有多偉大，跟你玩技術交流呢？我跟你說最後一句，你留下，就永遠留下了，走不走？”
“走，走走。”朱箬抿了抿嘴。
凌央翻了個白眼，安撫自己朱箬也是市民，要以市民為先，然後把手裡的槍遞給盛運，“你會使槍吧。”
盛運沒接，只是猶豫著點頭。
“敢對著人開嗎？”凌央便又問一句。
朱箬在一旁搶先開口，“我會用。”
“噢，我沒打算給你。你最好也別自己拿，以免我懶得防著你，直接把你丟在這。”凌央轉過臉，嘴角朝對方扯出了一個十分友善的弧度。
“你該相信我的，我可是國家實驗室——”朱箬義正言辭，卻再一次被打斷。
凌央並沒有對知識分子表現出尊重的意願，“——你什麼單位的都跟我沒關係，我，你要慶幸我的單位要求我以市民為先，所以我，順手把你給救了，走吧。”
三人原路返回，一路上居然沒有碰上任何阻撓的人。
“不對勁。”凌央走在最前方，帶著身後兩人來到了電梯位置。
“對勁，因為基地的人攻進來了。”盛運指了指自己的耳機。
耳機？凌央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最應該搜走的東西，其實是能知道對手動向的敵方耳機才對。
“你這腦子，是個後勤也太可惜了，加入戰鬥隊吧哥。”凌央誠心誠意地發出邀請，然後摁下了電梯樓層。
負二樓。
“還下去？”盛運有些吃驚，這位凌隊長做事沒點套路，好難跟上她的思維。
凌央一直以來都是八六一的成員，沒有跟別的同僚合作的經驗，以至於她想幹什麼，都預設同伴能知道，並沒有多加說明。
“嗯，我找個人。”凌央轉過去問朱箬，“你去過他們改造人類的地方吧？”
朱箬猛搖頭，“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做的事並不算改造，只是多賦予了他們一項能力罷了。”
“噢。”凌央懶懶地應一聲，不反駁她，徑直走出開啟的電梯門。
這一層同樣安靜，入口邊上還貼了一張撤離通告，果然這已經是個人走樓空的狀態了。
也是，基地想上島已經好幾天了，他們也不可能一直阻攔，最明智的當然是拖延幾日，趕緊跑路。
反正蕭氏家大業大，搬到哪裡都能迅速紮根。
“有人。”盛運輕聲提醒，凌央也看到了他所指的那個傢伙。
又是那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