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迫剛才自然也看到了身上帶著血紅的蕭滅，“需不需要讓樓下撤離？”
“我不知道。”凌央聳聳肩，她不比隊友們明白多少，對這突發的轉變也很懵圈。
“這是兩回事？”祁成只能這麼判斷。
“對，而且他好像都知情，就我們都不知情。”這次的敲門應答時間有些長，凌央又踢了一腳。
過了快一分鐘蕭滅才重新開啟了房門，伸著懶腰走了出來。
他身後的房間裡，剛才三三兩兩聚集著談話的女眷們現在只分成了兩部分，坐著的和躺著的。
“家醜外揚，真不好意思，各位莫怪。”蕭滅的面具已經拿下來了，由於之前一直戴著，現在他的臉倒是身上唯一一塊乾淨的地方。
“四老爺？”站在樓梯上不敢上來的傭人們喊了一聲，其中一名大概是管家的人大著膽子上前，“您這是......”
“給我爸送份大禮。”蕭滅聳了聳肩，往身後的房間一指，“地上的送醫送葬自己判斷，剩下的老人家和女士好生請出來，派幾個能說會道的安撫一下，逗開心了送回各自的住處。”
“這......”管家走上前來已經是極限了，他是絕不敢進去那個還透著新鮮鐵鏽氣的房間裡的。
“哎呀，這是什麼表情，我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下死手嘛，都是自家人。”蕭滅笑著拍了一下管家的肩膀，把那四十幾歲的大老爺們差點摁跪下去。
“我......我去喊他們過來。”管家本著多年積攢起來的自控能力穩住了雙腿，順勢鞠了一躬。
蕭滅又笑，“平常你們這些正經傭人不是很看不起他們那些辦髒事的嘛，我手下的兄弟可不止一次抱怨，管家您待他們很是苛刻啊。”
“不敢，四老爺，這肯定是誤會。”管家的腰都快折成直角了，愣是不敢抬頭看蕭滅一眼。
“去吧去吧。”蕭滅沒興趣再跟他說話，便把人放了，又一次伸著懶腰打了個呵欠，轉向了一旁難得安靜圍觀的八六一眾人。
“你能把他治好嗎？”凌央揚了揚下巴，指向那邊的陸霄。她已經靠著圍牆坐下了，一旁的陸霄也已經得到了及時處理，雖然還沒有完成治療，但血好歹止住了。
記得上次就是蕭寂指導了蕭絡給凌央續上的治療結界，也是他教會了蕭絡修復蔣迫的眼睛，那他或許對陸霄的傷能有更好的辦法。
雖然凌央自己知道，她沒資格要求蕭家人使用能力救人。
“我不願意。”蕭滅坦白告知。
凌央本就不抱希望，只是事關陸霄，她必須厚著臉皮問問，“那抱歉。”
蕭滅扯了扯嘴角，“嗯。”
凌央有些好奇當時這傢伙為什麼願意治蔣迫，雖然頂著個給蕭絡教學的由頭，但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畢竟是蕭家人的恩惠，哪有那麼輕易就施捨到他們手中的道理。
但她更好奇蕭滅身後的房間，便學著管家的口氣問，“那個，請您好歹賞個解釋啊。”
“稍等。”蕭滅掃了一眼現場的所有人，然後略過了八六一幾個，指了指還在努力接受事實的蕭合一，“你，對，你過來。你是誰家孩子？”
蕭合一肯定認識蕭滅，很聽話地上前，“我母親是蕭甄善。”
“噢，那你是好孩子。”蕭滅點點頭不再理他，轉過臉看向另一個跟著蕭合一上樓的半大孩子，問了同樣的問題。
得到答案後的蕭滅卻給出了不一樣的回覆，“唉，這可是壞孩子呢，那我該怎麼處理你呢？”
他指了指身後的房間，“你自己進去找媽媽，還是我送你進去？”
“咳咳咳。”誰清了清嗓子引起了蕭滅的注意，是剛剛上樓來檢視的童麟，“四老舅這是什麼情況？”
比起受傷的凌央和陸霄，很明顯渾身腥紅又正在威脅小孩的蕭滅要可怕一些。
“嘖，外家的比自家的來得快，這像什麼話，蕭氏亡矣。”蕭滅感嘆一句，頗為無奈地搖著頭解釋，“我留著活口呢，長官自己進去問個清楚吧。”
他向童麟做了個有請的手勢，卻轉身就不再理他，反而走到凌央身前，也學著她盤腿坐下，“我給你治？”
“好。”凌央很乾脆地應下了，自己欠了蕭家整整一條命，小傷小病累再多也不怕，反正還不了。
“只能止血，你這口子我可沒辦法。”蕭滅笑了一聲，好像那耳朵上的缺口很幽默一樣。他一隻手接過了凌央手裡的繃帶，另一手舉到她的耳邊，五個指頭發出光點，籠罩在出血口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凌央覺得蕭絡在治療自己的時候，光點觸過來的溫度是暖洋洋的，而蕭滅的指尖卻有些涼颼颼，雖不至於刺骨，但也怪不舒服的。
可血的確是止住了，凌央道了謝，也沒注意對方把自己帶血的繃帶順手就揣進了兜裡。
蔣迫皺了皺眉頭，他看到了，而且他也記得，當時自己眼睛上的紗布也被蕭滅拿走了。這東西有什麼用處？難道蕭滅還有一個身份是夏國的環保大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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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正在接受蕭絡治療的陸霄和陪著他的，其他人都圍著凌央坐了下來，等著蕭滅給個解釋，這場面實在太無解了。
漏網的編號二十七重新出現而且是被他們正好碰上什麼的，反而比蕭滅在房間裡做了什麼好理解一些，因為八六一已經倒黴慣了。
蕭滅見這群人都盯著自己，便還是那副懶懶的語調開口，“從何說起呢......總之我們家旁支的傢伙，最近不怎麼安分，各位也是知道的吧？”
凌央點了點頭，開不了口。耳朵上的缺口只是止住了血，並沒有停下來疼，連同身上賞的傷，趁著她現在歇下來了，正聯手上演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啊，說基地拿人類做實驗的言論你們聽說過吧？抗輻射抗變異的藥劑呢？異能賦予丸？”蕭滅舉了幾個例子，然後笑著承認，“慚愧，都是蕭家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