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幻術。”陸霄看著跑出去十來米的棕色大馬，默默下了結論。
“不是吧...弄壞東西了。等等，你看到的也是馬對吧？”蕭絡指了一下剛被那匹馬踩碎了的路邊花籃，又回想起了之前兩位叔叔跟他聊過的埃克林斯幻術。
雖然此處確實有能夠操控幻術的傢伙，但是蕭絡也知道，那項異能跟蕭家的治療術還挺相似的，首先只能作用於他人，也就是說這是一項對外的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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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氏治療術不知道是家族規定還是技能限制，總之也同樣只被用來作用於外人。
其次，中了幻術的人，和被治療術作用的人一樣，只是自身發生了轉變，並不會影響周圍。
最後，無論是治療術還是幻術，都是因人而異的一項異能，不可能在不同的人身上，產生一模一樣的效果。
所以除非整條街都異常地有默契，否則看兩側路人的反應也能知道，那匹馬是真的。
“是馬，要麼按f試試。”陸霄還有心思開玩笑。
“攔住它？”蕭絡指著那匹不怎麼怕人的棕色大馬，它竄出去的時候動作挺大的，但是現在已經在踱步了，對周圍的環境也不是很好奇。
“好不容易脫出桎梏了，為什麼要弄它回去？”陸霄反問，抱著雙手一臉打算看戲的樣子。
“可是...這是人家的財產吧？”蕭絡指了一下身後的馬戲團，還沒有人出來認領這匹大家夥，表演即將開始的音樂聲還在響動。
“生而為人才有財產這東西，生而為馬，起碼命還是自己的吧？”陸霄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朝蕭絡丟出。
“......所以，是由它去嗎？”蕭絡眨眨眼，完全摸不透對方的思維。
“你如果可以跟它溝通，不妨問問它家在哪，順路的話送它回去啊。”陸霄說完忍不住笑了出來，蕭絡的表情越發糾結了，彷彿他看到了一個神經病在發作。
“好好好，別這麼看我，基地外勤守則第一條，閒事莫管。”陸霄豎著食指在蕭絡面前晃了一下，然後往馬的方向指了指，“那是治安問題，不是異獸投放，基地能辦能管的，只有異獸投放。”
蕭絡愣愣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進去做任務吧，拯救你的心上人。”陸霄大手一揮，發現馬戲表演的入口已經拉上圍欄了，“唉？七點了嗎？”
“你在這裡等其他人，”突然開口吩咐了一聲陸霄，又轉向蕭絡，“蕭絡跟我來。”
“去哪？為什麼我要留下？喂”陸霄雖然大著嗓門喊，但人卻立在了原地，不敢違背隊長的安排，只能看著帶著蕭絡往側邊的小路拐進去。
蕭絡連開口問為什麼要留陸霄下來都不敢，亦步亦趨地跟這快步朝前穿梭。
他把蕭絡帶到了一條沒什麼光照的小道裡，雖是僅靠著零星的路燈照明，但也不是全沒有人路過，甚至還有幾個小孩子圍在這裡。
因為這是馬戲團的背面，從這裡可以看到幾頭還沒出去表演的動物，包括孩子們喜歡的獅子老虎。
“這裡。”指了一下一扇被衝開的門，他從馬蹄聲初響時就注意到了這動靜，自然第一時間看見了馬兒跑出來地方，於是很輕鬆地找到了突破口。
既然馬都能出來，人肯定能進去。
毫不猶豫地招呼蕭絡跟上，轉身就走進了被大馬撞開的鐵門，然後還回頭把門給卡上了，大概是不想那邊帶著小孩觀望他們倆的家長跟進來。
蕭絡下意識地警戒起來，這馬戲團的後臺味道自然是很衝的，全是動物身上的體臭。那些一開始還保持著低吼威脅的老虎和獅子，在他們兩個進去以後慢慢地也都安靜了。
看到連野獸也忌憚，那蕭絡就放心了，不是他一個人慫。
“不對。”突然開口站住了。
“您說。”蕭絡因為有些緊張，居然突然用了尊稱，瞬間覺得好生丟臉。
“沒人。”把手揣在兜裡，放下了警備的狀態。
他都不警備了，蕭絡自然更不用端著，也就松了口氣，四周看了看，“怎麼說？”
沒解釋，只是一邊搖頭一邊嘆氣，好像碰上了很不想要管的麻煩。
蕭絡跟著他的腳步又重新往前走了一點，窺見了外頭臺上的表演，自己大概弄明白為什麼說沒人不對了。
這種表演都是更替著動物，一批一批換上去進行的，可這裡連個準備的人都沒有，更別說待上場的動物了。
蕭絡大著膽子又往外面探頭看了一眼，臺上有好幾個人穿著花俏的衣服在做著舞蹈動作，動物也有不少，但都是小型且比較好控制的種類，比如小狗，小羊和一些鸚鵡。
沒有獅子老虎或者狗熊，連猴子也沒有。
含動物表演的馬戲，雖然蕭絡個人不提倡看，但也知道人類之所以喜歡，是因為享受野獸拜服在人腳下那副樣子，說到底就是征服猛獸的優越感。
當然，小孩子看就沒那麼多心思了，他們只是好奇，覺得新鮮罷了。
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們肯定更傾向於看猛獸，而不是小狗小羊。
那麼這個後臺又沒有讓這些大型動物上場的打算，是不是代表著......
“是幌子嗎？沒有馬戲？”蕭絡壓低聲音問，卻發現不在身邊。
蕭絡承認自己心跳都失常了，在推斷出現狀不太樂觀的時候，轉眼卻發現自己孤身一人，這是什麼恐怖電影的橋段？
好在沒走遠，只是蹲低了身子在檢視地上的什麼。
“隊長......”蕭絡學著其他人喊了一聲。
自己跟這堆人的交流其實也不算少，但好像彼此很少有過稱呼。雖是他們都讓蕭絡喊名字就行，但是名字最最奇怪的實在是拗口到蕭絡無從張嘴。
“過來。”沒有回頭，低聲道。
蕭絡應言湊了過去，由於對方所處的地方狹窄，他蹲不下去，只能彎下腰看了一眼。
差點沒尖叫出聲，那是......人的屍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