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少年眼神往凌央身上飄，估計覺得這裡每個人都挺兇的，凌央這張臉還算沒那麼可怕。
“我們之前不是說過，網上的影片那麼傳，知道點內情卻又接觸不到基地隊員的人，很可能誤認為祁成就是蕭絡嗎？”蔣迫站起來，讓陸霄把小少年拎起來站好。
祁成剃光了頭髮後造型本身就變了，加上他在基地亦算不上高階，平時除了在八六一裡，並沒有其他外務，鮮少人熟悉，也是正常。
不過除此之外，他跟蕭絡長得並不相似。
“所以說蕭德隆想偷什麼，也不是想偷祁成，而是想偷蕭絡？”凌央回想了一下剛才與蕭德隆的對峙，確實這個大叔對祁成比對其他人更仇視一些，還頻頻提及主家什麼的，難不成真的是誤會了。
“是不是，想偷......”陸霄做了一個永晝的手勢。
凌央縮了縮脖子，轉向站起來也沒多高的小少年，“你叫啥？”
“沙姜。”小少年本能地往這裡面唯一的異性身邊湊了湊。
“砂漿？水泥的那個好夥伴嗎？”凌央倒不介意這小孩的靠近，基地裡新來的孩子都喜歡往她身邊湊，因為凌隊長身上有很多吃的，而且不兇。
沙姜呆呆地看著比自己高了快一個頭的凌央，沒理解對方口中的意思，“沙姜就是，調味兒的那個沙姜......”
他說完還抬手比了比，搞得陸霄很是警覺地往回扯了一下拽在手裡的繩子。
“噢，姜啊。”凌央點點頭，扯了扯嘴角問，“你為什麼不好奇我們是什麼人？”
“......”沙姜被陸霄剛才一扯，踉蹌著往後退了半步，才剛站穩，“你們不是來找蕭家大哥哥的？”
“那你們，帶走蕭家大哥哥又是為什麼？”凌央順著對方的話兜回來反問。
“我不知道。”沙姜又是那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搖搖頭就能把眼淚給甩飛出來。
“你帶路，把燈開啟。”凌央沒有繼續問，指了指小廳的通道。
她又轉向問，“你確定他有危險性？”
看了一眼陸霄，“一樣。”
“一樣什麼？”陸霄比較敏感，感覺出了隊長這話有些諷刺意味，急得把手裡的繩子轉給了午大慶，換到隊尾就要制裁。
“是說啥？是說我跟那娃子一樣弱對嗎？讓我摸摸你還有沒有良心，來來來。”陸霄纏著不肯罷休，但兩個人還是不忘跟上隊伍有些急促的前進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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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難道......”蔣迫又難得地飆出了一個語氣詞，回頭看了一眼，轉回來打量帶路的沙姜，“是說這孩子跟陸霄一樣，有第二人格吧。”
“我跟了你這麼久你居然一句話什麼？第二人格？”陸霄表演了一個光速變臉，從小媳婦嘴臉立馬換到了狙擊手模式，丟下手裡的往蔣迫那邊蹦了過去。
“對吧？”蔣迫抬手把住陸霄，轉向，得到他的點頭肯定之後，才繼續說，“就是跟你一樣的，說個口令就能換上攻擊模式的......”
的什麼，蔣迫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們這些人是被當成戰鬥武器來培訓的，還是另有用途？
畢竟反結界力也只能針對結界手，那另外的武力值包括翻臉不認人的性格暗面，又是為了對付誰而準備的？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是對得上號了，橙紅色的火光，山上的人影，確實就是他們想的那些跟陸霄一樣的人，就是沒想到還有這麼小的孩子。
凌央直接抬手就扣住了沙姜的肩膀，這體格比蕭絡還要小上兩圈，“調味料兒，你說說為什麼攻擊我們？”
沙姜顯然是個很膽小的傢伙，就這麼輕輕一搭就把他嚇得夠嗆，又是一聲丟臉的唉呀喊出聲來，他把頭往下垂了垂，怪不好意思的。
“我沒有，我沒有。”他連忙否定，又是那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眼角的淚花還沒幹呢，就又添了些上去。
“誰讓你上來帶我們下去了？”凌央繼續問，小哭包基地裡多的是，她見慣了。
“我不知道。”沙姜一臉茫然，又吞了吞口水，“我是不是，剛才變兇了啊。”
凌央跟蔣迫對看一眼，分不清楚這孩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於是順著對方的話答了一聲，“對，可兇了。”
沙姜頗為難堪地嘆一口氣，“我時常這樣，搞不清楚為何。”
“樓下是不是還有你這樣的人？”蔣迫一邊記著路線，一邊詢問沙姜。
“沒有了，都走了，今天早上突然要走，急匆匆的，還把我給落下了。”沙姜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吸了吸早就發紅的鼻子。
“就是說，這裡沒人了？除了你要帶我們找的那倆？”凌央雖不怎麼相信對方的話，卻也確認了一句。
“是的。”沙姜應了一聲，又忽然眼前一亮，“啊，你們來帶我走的是嗎？”
大家又互相對視一眼，這孩子看起來很單純，或許真的是同陸霄一樣，有兩個人格存在，現在的他也是真的人畜無害，只是個普通的小孩。
“好，帶你走。”凌央朝他笑了笑，又動了動下巴讓對方安心帶路。
她看看蔣迫，確定對方跟自己想的一樣以後，點了點頭。
如果這樓裡真的再沒別人，又是誰給沙姜下的口令，要他攻擊外人的，難不成蕭德隆也有一份？但若這大叔和這檔子事有關的話，又為什麼要選擇自爆底細呢？
總不能指望一個小孩就能幹掉八六一吧？帶走祁成，或者說帶走蕭絡，對他們這群培養反結界能力的人有什麼好處。
“從這下樓。”沙姜把眾人引到樓梯處。
他們走了好幾分鍾，看得出來這個地方還挺大的，“你們這裡這麼大，幾個人住？”
“不住這裡的，大家都住在樓上，下面是做研究的。”沙姜慢慢地走，動了動手裡的繩子，覺得有些疼，但沒開口說。
“在那！”這樓下的燈是開著的，一眼看過去就能瞧見蕭德隆和祁成正在這條大通道的對面，兩人都倒在了地上。
同時，沙姜甩開早就解了的繩結，逃進旁邊沒有照明的走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