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讓蔣迫聯絡午大慶，若海邊的阿宮沒出什麼大事，就回家去，他們也過去午家跟他匯合。
大家剛才飯也就吃了一半，頗有繼續回去吃的打算，但是凌央也急著想知道朱威的小把柄。不同於其他兩位領導，朱威這個人對結界力一直以來可是又愛又恨，說不定他忌憚的東西，是凌央所需要的。
比如董暢今年提倡使用的結界手行動鐐銬，實際上就是朱威暗中提供的技術指導，這件事也是蕭寂發現的。所以朱威這位老爺爺，不僅是表面上看著對結界手有拉攏之勢，暗地裡，還一直在想方設法地找到限制結界力的方式。
他是基地元老中的元老，凌央入隊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存在了，他知道的，肯定不少，是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被蘇篤不小心攪了？
“那，這樣，副總大人、董孝蓮包括暴瀑的幾個人你帶走，盧若軒和楊伊蓓我帶走，行嗎？”凌央直接說出了最理想化的分配。
她和楊伊蓓的樑子這就算結下了，就算有誤會，自己也不可能原諒這個人。但一碼歸一碼，凌央還沒搞清楚蘇篤這個人到底怎麼需要趕盡殺絕了，就不能讓別人先給自己添堵。
“太多了。”周自橫搖搖頭。
“多，才能體現我們之間的友誼之深厚。”凌央開始職業假笑。
“咱倆感情薄如蟬翼。”周自橫淡淡回答，朝凌央身後的蔣迫點了點頭。
“別這樣，我這回可是正事，真的。”凌央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好疼。
“回報？”周自橫往後看了一眼，已經是暴瀑四人懟一個的局面了。
基地編制不同於正常的機構，這些小年輕巴不得被開除了回家養老呢，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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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衷心感謝啊。”凌央指了指陸霄，“加陸霄的一日去向報告。”
周自橫看了一眼自家狙擊手金淺蕁，點點頭，“我只要陸霄的一日去向。”
他說完，抬手止住凌央的回答，“然後我只帶一半的人走。”
“別啊，哪有這樣的。”還有把回報拆開了然後只做一半事的人嗎？凌央把火力開向一旁的周不渡，“幫我幫我，一年份隨時隨地的奶茶！”
周不渡還沒答應，凌央就轉身得了蔣迫的反饋，然後給盧若軒打了個手勢。對方十分機靈，拉過楊伊蓓，又轉而向王純三言兩語交代清楚，跟著凌央往午大慶的家裡走。
剩下的人想跟的還有話的都被各自摁下，周不渡還不忘提醒已經走遠了的凌央一聲，“回頭給我打給欠條。”
這低音炮的遠端音效同樣震撼，凌央不住打了個哆嗦，回頭給他比了個使命必達的手勢。
午家後院，閒事不表，阿宮只不過是著了小小的一場火，楊伊蓓當場就救回來了，完全不礙事。
大家幾下交流，把逃兵的事串了串，找出疑點加以補充。
“蘇篤到底知道了什麼秘密，你不說，就沒人幫你。”祁成把眼鏡戴上，認真向楊伊蓓說明。
他這話只是說得好聽罷了，八六一身上的事那麼多，有沒有空又願不願意幫別人，其實說不定。他們也沒有那個高尚情操，被人連著堵路帶誣陷以後，還提供熱情相助。
“既然是秘密，我又怎麼會知道呢？”楊伊蓓對蘇篤未死的訊息將信將疑，神情還有些恍惚。
祁成看向盧若軒，對方看了一眼隊友開口，“我知道的不多，或許可以問問他的兄弟。”
凌央眯了眯眼，從剛才楊伊蓓的反應來看，不像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蘇煌和蘇獨就關在南方分部，不過我覺得在基地的監視下，反而問不出什麼來。”祁成說話間又掃了一遍有關逃兵事件的基地檔案，沒什麼疑點。
“朱威......”楊伊蓓輕聲開口，四處看了看才繼續說，“他在做什麼嘗試，然後他選中了蘇篤。”
眾人安安靜靜，忍著不插嘴，想讓她再擠些資訊出來。
“蘇篤是普通人，沒有結界力的，但是他，他很奇怪，他會問我結界力的編織方式。”楊伊蓓情緒漸漸穩定，回想著她與蘇篤的交往過程。
凌央看向祁成，祁成搖了搖頭，他知道隊友想問什麼，他已經馬上查過了，蘇篤入隊時的檢測結果是不具備結界力的。
“難不成，朱威在培養人造結界手？”凌央說出來自己都不太相信。
“那不是好事嗎？他又為什麼跑？”陸霄不禁想問。
“他向你打聽結界力的時候，態度如何？開心嗎？還是擔憂呢？”祁成試圖找出正確答案。
“不擔憂......也不像多開心，但是很認真。我有時候覺得他的重點並不在於結界術，而是結界。”
“什麼意思？”陸霄聽不懂的部分向來都是直接反饋，不假思索。
“像是他不想學畫畫，他就是想看畫。”楊伊蓓找了個比喻，不算多符合她想表達的意思，但還算接近。
“因為他沒有畫畫的能力，或者說沒有畫筆，總之他畫不了畫，也根本沒想學？”祁成自行解釋了一通，反問楊伊蓓。
對方點點頭，基本是這個意思沒錯。
“那朱威忌憚他什麼？怕他成為藝術鑑賞大師嗎？”凌央完全沒有頭緒，索性開始吐槽。
“蘇篤最有可能躲在哪裡，或者怎麼聯絡到他，你有辦法嗎？”蔣迫怕他們跑偏，問了一句。
“完全聯絡不上。”楊伊蓓低下頭，自己也想不明白，蘇篤為什麼要跑？
他有什麼事，有什麼危險，為什麼不跟自己說呢？楊伊蓓沒有撒謊，她真的是很在乎他。
自己為了蘇篤，甚至都想殺人了，難道他卻只是個想看畫的嗎？
“朱威一直都想要招募屬於自己的結界手隊伍，但是結界手不太可控，所以會不會是什麼限制結界力的研究呢？”凌央說完眨了眨眼，蘇篤沒有結界力，幹嘛拿他做這種實驗？
大家都陷入思考，陸霄又沒這個能力，眼珠子轉了轉，看著楊伊蓓翻了翻眼皮，“喂，你先說說，你幹嘛給我們放竊聽器。”
是了，還有這碼子事。
楊伊蓓的表情顯然是知情的反應了，凌央於是追問，“董暢讓你放的？董暢還讓你把異變的損失稍微擴大一下，比如死一兩個人，毀一兩幢房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