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他嗎？”單言謝往前湊了湊，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光頭老大的抽搐更加嚴重了，看樣子命不久矣。
“幹嘛問我，命是他自己的，技術又屬於你，與我有何干係？”凌央沒有中對方的圈套，輕鬆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卻又感嘆一句，“好良言難勸該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絕人。”
她本來還想著多說兩句，刺激這光頭老大多透露些資訊的，誰知道他倒挺脆弱，居然就快支撐不住了。
“你可以問問他出得起什麼價。”陸霄才剛剛接觸了單言謝不久，就也摸透了對方的屬性，看出了他特別在乎什麼。
當然，這一點是單言謝故意表現出來讓人如此相信的，具體是不是他的本色，又有誰知道。
“嘖嘖嘖，難說，旁支的人大部分挺窮，有錢的不幹這事。”靠蕭家的扶持，很多旁支都能有不錯的事業和地位，但除了這些得到扶持的族人外，其餘旁支處境還挺一般的。
誰叫他們人那麼多呢，蕭氏主家其實對大半的旁支族人都不想承認，只是架不住他們就是喜歡往上湊，真有關係、裝有關係的，誰都想在蕭家的大樹底下乘涼。
“不一定，也許人家有錢，只是...信仰更高。”凌央笑著打趣，“蕭清你認識噢，你說他有錢有地位的，為了什麼？”
“生硬了點吧，老隊友。”單言謝也笑著，“想問就問，不需要這麼轉折。”
“那你還不快說。”凌央一邊跟他拉扯，一邊掃了陸繁和朱箬一眼，這兩個人都低著頭，沒有看他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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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真不知道，你以為我是什麼基地臥底嗎？我只不過是個苟且偷生的，難道還能拿著潛伏的劇本不成？”單言謝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其他黑衣人，“這些隨便哪一個，都比我知道得多。”
“呵。”這話能有幾分真實，凌央可沒空去查證，但她知道現實不可能像電影那麼巧，有些人有些事，你就是弄不明白為什麼，又有什麼辦法。
“你倆......算了。”她掐滅了自己想繼續朝朱箬和陸繁問話的小小好奇，看了一眼手錶，“準備準備吧? 今晚? 最遲是明早，我們就會啟動機關，到時候你倆跟我們一起。”
“為什麼？”陸霄倒不樂意了? “不想見到他。”
“乖? 他有用，興許找不到地骨的話，我們可以用你繫結歸墓的方式，直接把它綁到某個人身上。”凌央拍了拍陸霄，“你是大人了? 大人是什麼？是識大體，忍小人。”
這是她現編的，但凌央語重心長? 講出了一種名句的範範來? 陸霄還真信了。
歪在一邊的幾個黑衣人早就被她一發電流弄暈了過去? 一時半會不可能醒來，她確認了一眼後? 招呼大家跟著自己往回走，“咱就歇幾個鍾吧? 你們有傷口嗎? 處理一下，他會。”
單言謝皺起眉頭苦笑，“你很會使喚人啊。”
“對，畢竟你吃了我的面。”凌央連換個花樣都懶得，直接又重複了一遍用過了的理由，“至少是我燒水煮的面，很珍貴的。”
單言謝跟著他們往回走，“那你打算補上哪四個人？”
凌央找了個地方坐下，她決定三個小時之內絕不再站起來，“算你一個，反正。”
“謝了。”單言謝笑笑，他一點兒也不擔心，這群人帶自己進去也好，不帶也罷，他身上有万俟家的血統，他走都能走回去，何必憂心。
凌央自然也知道，所以她反倒想帶上對方。與其帶幾個不認識的黑衣人，還不如帶上這個目的大致已經明了的單言謝。
“帶陳家岑嗎？”陸霄突然問道。
他已經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兒，但估計也有心事，並沒有馬上睡過去。
“帶，除非你能說服阿慶，不然還能怎麼處理那丫頭？”第三層接觸不到他們，沒辦法跟他們一樣把人用裝置送走。
所以若需要減員，就只能使用物理手段。
別說午大慶同不同意了，一個小姑娘片子，就算心眼壞得很，做過不少狠絕的事，只要她不當著大家的面主動殺人放火，誰又能下得了手要她的命。
“噢。”陸霄顯然很不爽，陸繁和陳家岑都是他不想再看一眼的人。
“啊，那這麼一來就剩一個空位了......”凌央掃了一圈，考慮了幾秒，“帶一個好控制的比較方便吧。”
“她？”單言謝聳了聳肩，“隨你。”
“你認識黎越嗎？”凌央挑中的人是白色連衣裙，這姑娘到底叫什麼名字，她依然沒想起來要問一問。
“之前聽說過，這次共事倒沒什麼機會接觸。”單言謝也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準備休息，“他應該已經離開了。”
凌央扭頭瞥了一眼遠處地上的那抹白色，就因為那個小白蓮，黎越跑到了董家手下打工，然而現在一看局面無法挽回，卻居然撒手就跑。
雖然當斷則斷是好品質沒錯，但這傢伙也乾脆得有點可怕了。要說他不在意這小白蓮，他身為蕭家人精英，又何必來跟這組人待在一塊。而要說他在意，他現在又真的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黎越也太神仙了......”蕭家果然全是怪人。
蔣迫，也是個神仙，他居然還沒打算休息，已經跟景公桓湊到了一塊，不知道在交流些什麼。
凌央懶得關注，就地一躺，昏昏睡去。
幾個小時以後，大家夥兒陸續自動醒了過來，草草吃了頓晚飯，收拾了一下，把黑衣人綁好送出去後，便準備開啟機關去壁窟的入口。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凌央他們幾個決定依然是原編制返回第一層，包括昏迷的齊沐在內，全員迴歸老地方。
“你剛才吐血了？”蔣迫一直忍到了現在，才開口問了一句，“歌兮之前也吐血了，你們確定不先出去嗎？”
“區區吐血，家常便飯。”凌央搖了搖頭，一臉不屑，“警告你啊，不要影響我進步。”
“......上去吧。”蔣迫皺起眉頭，抬起手比了個請，沒有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