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齊沐把手電筒一挪，將光圈聚了聚，打亮了凌央的小臉蛋，以確認這傢伙說這話是認真的，表情嚴肅。
“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凌央側開臉避過光柱，往楚騫解決掉的那條大蛇身上掃了一眼，屍體就橫在石道裡，擋掉了大半的路，模樣跟凌央咚在牆上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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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活著的這條蛇動彈不得，自然很是著急，張開了不受桎梏的大嘴朝齊沐示威，還露出了自己的尖牙以示威脅。
“毒牙耶，是毒牙對吧——啊不對啊——有毒的蛇，應該是三角腦袋，不是嗎？”齊沐抿了一下嘴巴開始思索，這位蛇兄是圓臉啊。
“我不知道啊，估計也有例外吧。”凌央敷衍一句，她知道這條蛇身上還有更加令人費解的地方。
“啊，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啊，改造獸對吧，是毒蛇和蟒蛇一塊兒加工的生化複合獸！”齊沐掏出手機就要拍照，突然背後一道勁風襲來，他趕緊往左側讓了一步，下一秒便看到正對著自己張牙的蛇頭啪嘰一下，跌在了地上。
“走吧，別耽擱。”楚騫直接在蛇的身上擦了一下，然後收刀轉身，招呼大夥跟上。
齊沐有些鬱悶，便捏著嗓子裝出一腔蘿莉音，“隊長哥哥，我還沒拍照片呢。”
楚騫根本就沒理他，已經徑直走出去了好遠。
“唉，跟跟跟。”凌央也很無奈，跟新型物種比起來，確實是景公桓更重要才是，楚騫的行為並沒有錯，就是乾脆過頭了點。
大夥以剛才的隊形再一次上路，將兩條大蛇留在了原地。
凌央其實有些不捨，她還沒有搞清楚那條蛇身上的波動是怎麼回事呢。
沒錯，它身上有結界力波動，卻又不是異獸那樣的組成，它所擁有的能量並不足以支撐起那麼龐大的身軀。
異獸越大越複雜，所含有的結界力波動也就越大，但那兩條蛇身上的結界力只有那麼一點點，根本掀不起浪，一開始凌央完全沒有注意到它們的存在。
究竟是什麼東西......
“剛才那個......你說不是野生動物，那，是異獸嗎？”李文韜側過臉來，朝自己身後的凌央發問。
“也不是。”凌央搖了搖頭，“異獸是完完全全的結界力化物，但剛才的那兩條蛇並不是純粹的能量體。”
異獸一開始便是不適合生存在現世的物種，它們不用吃喝拉撒，沒有喜怒哀樂，器官和系統自然更不具備，根本就是異物一樣的東西。
可近來，研究所說很多異獸身上的組成愈發完整細緻了，甚至還出現了進食、交流和休息的需求，也就是說它們正在逐漸動物化。
但它們是結界力化物這一點始終是沒有變動的，所以剛才的大蛇並不是異獸，至少不完全是。
“......啊，這樣。”李文韜大概沒有聽明白，但亦沒有往下問。
“但是這個有必要搞清楚，出去了記得讓人過來看看。”凌央知道李文韜一直在做記錄，便提醒了一下。
“嗯，不過它們......是隨機投放，還是人為改造？”李文韜想要確認一下這個行為的目的性。
是永晝投放異獸又找到了新的途徑，能直接在原有動物的身上實現異化了，還是說這又是一宗變態的改造實驗，只不過目標從青少年變成了蛇。
“都有可能，我沒法說。”凌央搖了搖頭，但她比較贊成第一種假設，因為董家相較蕭氏而言，根基尚淺，感覺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而凌央之所以覺得永晝自行投放更加可信，也是有根據的，因為黃亞爾的意識也在自己這個現實存在的人身上實現了某種意義上的異化，這算不算她被永晝投放在了凌央身上？
生化複合體？唉......
李文韜沒有再追問，倒是齊沐在前頭好奇地多來了一句，“那山洞裡除了會有蛇，還會有什麼？咱看看待會還能碰上點什麼動物，人家又有沒有異化，不就摸出門道了嘛。”
“......我不想摸異獸的門道，我想摸地骨的門道，最好是無驚無險那種門道。”凌央本就得專注斷後，並不會在這種時候多想別的，她早就習慣了不深究事情，便順著齊沐的話甩開這個念頭，“你們之前在蕭家祖墳裡，有什麼奇怪的異獸嗎？”
“祖墳？”齊沐不似午大慶那般好騙，也不似陸霄那般大嘴巴，他挺機靈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山路，只不過經歷不普通罷了，這一點我可不能細說，簽了合同呢。”
“嘁。”凌央只想結束話題而已，亦沒有這時候聊天的想法，便也不往下問了。
現在想來，齊沐這傢伙抱怨B級小隊接不到冒險任務這話，也信不得，像是去蕭家祖墳這樣的任務，基地能直接指派他們去，其實就是在暗示這只小隊並不簡單。
奈何當時誰也沒覺得不對勁，只知道蕭家祖墳只能進男的，極光小隊全是男的，那就去唄，總不能啥事都指著八六一跑腿嘛。
幾個人拐過一個小彎，到達了之前那夥人落腳的小石室，楚騫並沒有進去探看的意思，帶著大家徑直往前追去。
他們想藉此找到通往壁窟的路，所以也不能跟得太緊，如果起了衝突，費時費力，還得抓一個人威脅著帶路，在甄別他帶的路對不對，那多麻煩，還不如直接尾隨方便。
而且還是尾隨一夥知道他們正被尾隨的人，別提多省事了，連潛行都不需要，專心跟著別跟丟就是。
但他們現在，就面臨了一個跟丟的危險，地上的水漬沒有了。
“呀，怎麼回事，阿公被他們甩幹了嗎？”齊沐跟著楚騫往前繼續走著，這裡還沒有出現新的岔道，但這條路不可能永遠不開叉。
“不是說不介意我們跟著嘛，這明顯是介意的。”凌央挑起了眉頭，還好她有先見之明，放了一點自己的能量在景公桓的頭髮上。
甩幹了沒關係，脫光了都成，只要景公桓還有頭髮，她就能再找到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