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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生妖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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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一切也僅僅算作猜想。不過,陰陽先生信中提到巫西郡不太平,就是陰冢靈貓的緣故。幾人不再耽擱,在馬蘇年的千恩萬謝中,結伴往馬府中一探緣由,誓要幫助巫西郡的百姓救難解危!

貴人樓與馬家府宅相隔不遠,僅有區區幾里地的腳程。一路斜陽餘輝照在積雪上,看上去瑩瑩閃亮且有些刺眼。馬蘇年搖搖晃晃地引領在前,拜年話從初一說到十五,一座高大的宅院也就在眼前擺下了。

馬蘇年一個箭步趴在門上,抬起兩手急火火地雙打門環,裡面方傳腳步迴響,他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快開門,快開門啊……”

“吱呀”一聲門動,一位與他年齡相仿的老者從裡面探出了腦袋:“老爺,您總算回來了!說著話,又往馬蘇年身後瞅了瞅:“這些位又是……”

馬蘇年猛地推出門前敞亮,疾聲道:“這幾位可都是我的上賓,你快去備好上等酒宴,咱家祖上可是積了德了!呵呵……”說著,馬蘇年趕忙轉身施禮道:“幾位恩人快請快請啊。”

馬家可謂是寬宅大院,正房廂房不下十餘間,對角處還有一個小小的花園,石桌石椅,竹亭花臺,無不是富貴人家才有的擺設。

裘笑行步中深深地回望了幾眼,此情此景,勾起了他夢寐以求的久別家園。嘆怨氣,再回首,屢屢幾次後,才在呼喚聲中按捺悲神。

馬蘇年一聲招呼,正廳裡便聚滿了十餘口面布愁雲慘霧的男女老少。

寒暄中,馬家人無不是救星相視,感恩戴德,恨不得將身家性命全部押入其中。弄得裘笑等人心中的底氣倒是越來越少,誰又知曉今夜乃是吉凶福禍呢?

時候不大酒宴擺下,雖說盡是美味佳餚,座上主與客皆為心神不安,味同嚼蠟。

馬蘇年沒有勸酒,他心知酒後誤事的道理。唯有裘笑默默地喝下了三杯佳釀,真是一杯更比一杯苦澀啊!

入夜時分,冬霧渺無聲息的將天地籠罩,一層白裹住了全部本該有的色彩。天地無聲,鴉默雀靜,只有兩盞紅燈迎在寒風中搖曳,時不時地還發出幾聲“嘎吱嘎吱”的聲響。

馬蘇年依照裘笑所差,叮囑一家老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走出屋外。並用五條細細的紅線將孫兒的身體拴住,分別是手踝腳踝與頭髮。雖說如此不成法術,卻是民間慣用的避邪手法,實屬無奈之舉!

一切妥當,剩下的就唯有等待了……

時間在此刻無疑是一種燒心的煎熬,這種焦灼也不能稱之為盼,等待著一件不想發生卻避之不及的事情,也只能算作守吧……

子時的尾巴僅剩下最後的一截,一恍惚間,院中大雪紛飛,白茫茫,揮灑灑,時候不大就積攢下一指深淺……

裘笑屹立門前望著雪影,吐出一口白氣,道:“馬員外啊,巫西郡隸屬西南,如此鵝毛雪景應為不常見吧?”

馬蘇年站在一側,嘆道:“唉……往年落雪也只在大寒月中偶爾有過,但是薄薄積雪定會在辰時消融,從未如今年這般大過啊!”

說完,再也無話,目中雪景透著幾分怪異!

突然,有一絲微弱的響動從屋頂上走過,幾人側耳聆聽時,馬蘇年驚悚道:“它、它來了 !”

裘笑低聲道:“馬員外切莫驚慌,一切依我所說就好。”

話音未落,一聲神號鬼泣般的怪音忽然從房梁上傳來,驚得一干人登時站起了身子,昂首往上望去。

這一看,可真是大出所料,觸目驚心。只見一隻碩大的黑貓就趴在廳內的懸樑上,正瞪著一雙鬼魅般的紅眼直勾勾地環視著身下幾人。嚇得馬蘇年一屁股跌坐在地,口中不成話,手指亂點一通,竟然暈厥了過去……

接著,黑貓的白色鬍鬚左右一翹,貓嘴微微一張,露出了兩排尖尖的牙齒,發出了一聲如嬰兒哭啼般的怪音,響徹了整間屋子。

唐翎手腕一搖,一支綠尾釘立時攥在了掌心,方要打出卻被裘笑一聲攔住:“莫動!”說著,裘笑的雙眸惡狠狠地盯住了一雙貓眼,道:“你是何人豢養的靈物,於此作甚?”

“襯上花翎蜀郎續,一雙巧手繡錦娃,貓有九命喚七魄,早晚還得失三魂。”貓嘴微微蠕動,發聲道。

“七日未到,千萬莫要傷人,冰棺可是已經擺下?我現在就將娃娃放入、可好?”

正在這時,陸小仙猛然從門外撞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不好了,拴住娃娃的紅線已經斷了三根了!”說話時,見眾人都在往上處觀望,隨一抬頭,驚得一把捂住了嘴。”

裘笑頭也不回道:“天白、仙兒、你們趕快將娃娃落入冰棺,一刻都不能耽擱!”

宮天白與陸小仙飛步跑出門外,裘笑與唐翎則與黑貓目目相對,對峙中,俱不敢眨動眼皮。

那黑貓更是左顧右盼,像是在揣摩著什麼,又好似看懂了一些什麼!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院外傳入屋內,驚得裘笑與唐翎臉色驟變,暗想道:“此時黑貓正在房梁上臥著,怎會還有叫聲從外而至?”二人不由自主的一對目語,俱顯費解疑神。

豈料,等二人再觀房梁時,俯仰間,黑貓已然蹤跡不見,急得裘笑大呼一聲:“不好!”拔腿就向屋外奔去。

裘笑一步跨至院中,正看見宮天白與陸小仙合力抬著一個人形狀的花被裹,往著正門外姍姍挪步……

一聲聲嬰兒般的泣吟,如哭如訴一般再次流入耳際。順音望去,但見方才還趴在正廳房梁上的那只黑貓,此時就俯身在西牆的瓦礫之上。一雙透著紅光的貓眼聚精會神地死盯著那卷裹人的花被卷。怪叫聲不絕如縷,音色愈加沉悶。一對前爪速率極快的抓撓著身下瓦片,劃出了“噝噝噝”的碎音。

裘笑不敢怠慢,疾步追上前人,一拉門栓將門扇左右推開,一股寒氣頓時撲面而來。眼下一顧,只見一口棺材就擺在門前,棺色晶瑩卻不透徹,像是冰琢又如玉雕,定睛觀瞧還有一層如霧般的白氣在棺蓋上繚繞。手下一探,一陣寒涼直逼骨髓。驚得裘笑猛一收手,展開雙臂將後者擋住,低吟道:“這口棺材絕非凡品,常人進去不消片刻必會骨血成冰啊!”

身後,陸小仙急道:“如今拴住娃娃的紅線就只剩下髮絲上的一根,前輩不是說過,紅線拴住五行四柱,一旦斷開則陽間不留嘛!”

“這……”裘笑一字卡住,舉棋不定。正在此時,花被卷一陣劇烈的蠕動,欲要“破殼”而出般掙扎了起來。

“莫動,這就將你落入冰棺。”宮天白拍了拍花被卷道。說著與陸小仙雙雙起步,走到了裘笑的身前,憂心道:“裘前輩,只有如此才可保住娃娃的性命,我們還猶豫什麼呢?”

裘笑怔了怔,無奈下點了點頭,二目一瞪,甩出兩道兇光,盯著冰棺冷聲喝道:“娃娃在此,還不開啟棺蓋。”聲如令,棺即有應,一聲下去棺蓋赫然滑開了大半條口子,棺槨內冒出了嫋嫋的白色寒氣,遮住了探望的目光。

宮天白與陸小仙趁勢將被卷塞了進去,方要深望一眼,猝然一聲滑動,棺蓋嚴絲合縫。

幾與同時,一聲震懾心脾的怪音從頭頂上呼嘯而過。一波未平,又是一聲異音傳來,這次聽來卻猶在百步之外。三人齊齊端目望向高牆四角,卻不曾看見陰冢靈貓的一絲暗影。

正詫異時,冰棺劇烈地轉動了起來,“砰砰乓乓”的撞音在棺壁內愈演愈烈,在雪地上划起了圈圈弧線,四周內揚起了漫天霜雪,如同飛蛾撲面一般迷住了觀者的眼線。

模糊中,冰棺在雪地上一起一落,“嘭”地一聲巨響,騰昇在了一丈高低。空中的冰棺“暴跳如雷”不斷發出“咚咚咚”的碰撞聲響,空中顛簸中,一聲轟天震地的爆裂抖動八方。冰棺蓋子霍然頂往高處,棺槨內飛出兩條打鬥的人影從天而降!

一招三式,勢不可擋,兩杆兵器金鐵交鳴,一雙人影均力時,一道綠光疾風呼嘯,直點一席白衣而去。白衣少年耳聞惡風來襲,單拳猛地往眼前“呼呼”打去,一條忽隱忽現的冰色長槍與盤龍棍分離時即刻罩住面門,剛好與一朵綠絨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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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聲脆音迸出了一星火花,冰色長槍上立時顯出了九個面目猙獰的金彩骷髏!

九個骷髏宛如曇花一現轉瞬即逝,連同那杆冰槍一併消失不見,而那少年的手掌還是攥著的。

白衣少年手中提著空物往身前一劃而過,一陣雪花狂舞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待眸中逐漸清晰時,但見白衣少年巍然屹立在一丈之外,閃目望向正廳門前,鼻嗤一聲,不屑道:“哼!憑得暗器傷人又算得哪門子本事?躲在暗處的鼠輩還不給小爺速速現身!”

話音未落,唐翎從正廳中緩步走出,眼望少年冷聲道:“妖人,你暗下符咒禍害一方百姓,今夜若不將此事化解,陰間路上我唐翎必會送你一程!”

“呵呵,一介女流真是頗大的口氣啊,我本不想濫殺無辜才會一讓再讓,若想取人性命,那位落入冰棺內的大個子這時怕是早已歸西嘍!”說著,白衣少年輕蔑地往著宮天笑掃了一眼。

“你說什麼?方才是你讓我?”宮天笑聞言不忿,持棍就要理論。

“天笑,這位少年說得不錯,你與他打鬥時,他乃是故意顯出兵器,所以你才能夠看清人家的武功路數啊!”

宮天笑不悅道:“大哥,你、你怎麼還替旁人說話嘞!”

白衣少年冷若冰霜,不屑道:“你的胸口已然被我“玄冰鬼槍”紮上了三處破洞,怎麼、難道非得起殺戮,你才會服氣嗎?”

宮天笑懷疑中俯首觀察胸口,看去時臉色驟然大變,驚愕後垂頭喪氣!

幾人繼而相視,但見宮天笑的衣袍前胸,果然綻開了三處破洞。不言而喻,這位白衣少年當是技高一籌,實乃不可小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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