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李素翻閱手中一冊金玉密卷心中感嘆。
若非此番還了火靈兒南明離火劍，自己是否能得到這份典籍呢？
想罷，低下頭，掃了一眼其上的文字。
皆用一種此時已經不常用的古文記載，歲月時光在這些金玉寶冊上留下痕跡，就連火靈兒也說不清此物傳自何時？
指尖拂過這些古文，李素將其記在心中。
對於自身的修行道路有更深的理解。
“原來，結丹是這麼一回事？”
與印照自身並且充分理解的築基期不同，哪怕已經是金丹大後期的強大修士了，李素對金丹的理解卻也一知半解。
並非李素一人如此，而是修仙界皆如此。
大多數修士都埋著頭突破修為，對於境界等等理解皆放在一旁。
這也是修真界最真實的現狀！
畢竟，修為越高，地位越高，埋頭研究修行之路，能讓自己的修仙變快嗎？
對一般修士來說，不能！
可對李素而言，卻是心有感悟。
“旁針博引，高屋建瓴，這本玉冊的作者，定是一位大修士！”
據火靈兒所言，其祖飛昇之後，而後萬年之內，幾代人之中，有數位也曾飛昇。
就是不知留下這些玉冊的是哪一位先祖？
李素聽聞也不由咋舌。
不過，時光不愧是最大的敵人，數萬年前那麼顯赫的家族，此時竟然還只剩下一位孤女了！
“此冊乃是火靈兒之前輩攜帶而出，大多數的大日宗密卷皆毀於戰火。”
李素透過火靈兒這個當事人，也瞭解了當年星宮攻打一事。
“可惜，玉冊之中記載殘缺，我僅僅能窺見一絲，高階修士對金丹期的理解……”
金丹者，修士一身之精氣凝結也。
比築基修士強大百倍的金丹修士，可以藉助金丹溝通周身的靈氣，達到以極小的代價撬動最大的力量。
這也是金丹修士如此強大的緣故！
“而這金丹四境的修行，也是修士對外界的認知……”
李素嘴巴一張，吐出一顆金丹。
這顆金丹乃是李素全身真元凝聚，丹田之海法力真元盡數所化。
李素緩緩用自身神念勾動自身金丹。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便讓李素由然而深。
“似乎，我想要做些什麼，便可藉助金丹之力做到！”
李素心中陡然升起這麼一個念頭。
而後，一縷真元從金丹中飄出，在周圍擾動了一下外界自然靈氣。
李素的視角之中，大量紅色火靈氣。
被這一縷微弱的真元一次撥弄，產生了類似池塘的漣漪效應。
一道道靈氣波紋在外界的‘大池塘’中迴盪開來。
於是，一團團烈焰在李素周身燃起。
李素再用神識溝通。
一道燦白的銀色金屬劍氣擊飛，一堵陡然升起的土黃石牆攔住。
此時，李素一顆三色金丹懸浮，周身烈火、金刀、土石衍化。
三種屬性靈氣的各色變化，自然源自李素自身的靈根。
李素見烈火焚化金刀。
也見金刀斬開土石。
亦見土石覆火。
三種性質的奇特變化，在狹小的空間中衍化。
這番奇異的景象，李素沒有用術法，而是用一顆金丹，一縷神識便做到了。
“如果說練氣和築基乃是求諸於外，藉助天地靈氣孕養自身的一點靈機。”
“那麼金丹便是悟道於內了！”
李素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之色嘆息。
“剛入金丹初期的時候，我僅可透過自身神識，呼叫金丹表面紋路……”
看著這層玄奧神秘的複雜紋路，李素心知這便是自身之道所衍化。
李素見過多位修士的金丹。
決沒有李素金丹上的紋路這般複雜！
“我這金丹比常人複雜了數倍，這應該和我用的《真丹凝元法》有關。”
李素心中有些複雜，系統給的果不簡單。
“金丹初期可以呼叫金丹表面力量，而金丹中期便可深入其中了，這階段雖然自身神識透入金丹的內部，卻也僅僅是滲透了薄薄的一層。”
“後期，便是全然滲入自身金丹，可以呼叫正和全部金丹之力。”
種種感悟浮現在心頭。
李素透過自身的神識，見識到這金丹的玄奧，似乎蘊含著仙道至理。
“這便是借假修真嗎？”
李素的神識掃過了最後一片‘陰霾’。
進入金丹後期之後，李素便可盡覽金丹，可唯有一小塊陰影。
“這……”
李素心中思索。
“這便是金丹巔峰的關鍵吧？”
很少有修士像是李素這般歸納的這麼仔細，他們甚至都沒有意識到內視金丹關竅，只以為這是修為到了水到渠成便可，卻不知真正的‘寶藏’蘊含在細節之中。
“所以探查和引動這片‘陰影’，便是金丹巔峰的直接表現了？”
心中差不多了有些猜想之後，李素緩緩有神識溝通這處‘陰影’。
可惜，哪怕神識一絲絲的掃過去，那片‘黑障’卻沒給李素絲毫的反饋。
“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李素心頭煩躁，心中回憶所學。
練氣，築基，結丹……
“嗯，結丹？”
李素抓住一絲靈感。
結丹？
結丹之時所需的靈物，當即讓李素心中一顫，不禁脫口而出：“這處‘黑障陰影’便是水火靈物對沖之後的產物吧？”
想來，此物不僅是輔助修士結丹，還關乎著下一階段的修行。
“當日，我吞下‘天火液’和‘靈雪水’，藉助陰陽水火對沖之力，在體內炸出了一片‘黑障陰影’，而後藉助這點‘靈機’結丹成功……”
“那片‘靈機’不正是在我的金丹之中嗎？被我厚厚的一層金丹外殼籠罩！”
李素心中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突破金丹之後，也想不懂那種破壞性的水火對沖之力，在突破金丹時起到了怎麼樣的一種作用？”
“原來這也是在為修士下一階段，碎丹化嬰時的‘碎丹’結丹鋪墊。”
“我閱讀了多位金丹巔峰修士的筆記，還有兩位御靈門金丹為我解答疑惑，卻見他們都是以‘自悟時機已至’，遂借天地之機碎丹化嬰脫殼而成……”
“這番時機便是蘊藏在金丹之中的水火對沖之力嗎？”
李素心知此物是何之後，便也有了一番研究心思。
不過，李素不敢用自身金丹研究，便拿出了一些妖獸內丹開始研究。
結果，李素竟然發現，所有死去的妖獸，內丹之中全然沒有‘黑障’。
“這是因為死去之後，這一絲靈機消散了？”
李素又研究了一下活著的妖獸，發現其內丹之中確有一絲黑障。
“活著有，死去無，果然是如我所料……”
李素放走了那頭看守基地的海熊，心思一動抬手召來了‘九曲靈參’。
這頭靈植自化形之後，在此地‘種田’多年。
一路繁盛的草木皆是它所為。
不過，其也有頑劣性子，總是把一些花草刨開，種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
可能，對於九曲靈參而言，效用驚人的草木和一般靈草一樣吧？
“哇嗚。”
看著手掌之中這頭‘小哈士奇’。
李素則微微一笑，雙手擠了些液體，一滴草木靈萃滴落。
“原著之中，韓立突破金丹，藉助了補天丹，也借了九曲靈參，似乎也沒有太多波折，這九曲靈參是何功效？”
一開始，李素只一位九曲靈參的精粹，僅僅是一種補益身體療傷之寶，在原著之中幫助韓立渡過了天地雷劫。
可這番感悟之後，李素有了新想法。
一滴靈萃入口之後。
李素閉目。
那滴蘊含著強大草木精氣的靈萃，入腹之中化作光點被金丹吸引了。
李素見著這些光點被金丹‘吸收’之後，神識窮追不捨的探著這些光點觀測著。
“嘶！”
萬年不動的‘黑障’，對李素掀起了面紗。
一團陰陽冰火二色的陰陽魚，在其對沖互轉之時隔絕一切探查。
草木精粹化作的光點落入陰陽魚之中，宛如稻穀麥子落入了一方石磨中。
旋轉的陰陽魚把這些乙木精華化作了最精純的力量。
“唔！”
李素感到了一絲增強和不協。
“原來，韓立吞噬九曲靈參，不僅因為其可以增強自身，也可藉助陰陽魚煉化黑障之時，擾動其平衡炸開自身的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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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參悟了自身的金丹全部奧秘之後，李素周身的氣息一變頓感今日入巔峰矣！
……
就在李素的自身金丹之路走到巔峰時，踏入金丹中期的火靈兒帶著任務而來。
五欲門。
這是一個古老的門派。
曾經在千年之前，就出過五個元嬰。
不過此時，這出古老宗門衰落，門內最強大的修士，也不過是一個金丹巔峰修士，還垂垂老朽多年沒與人交手。
火靈兒來此自然不是閒逛的。
“你便是墨鳳舞？”
見著一身白色衣裙的女修，墨鳳舞心中總覺得怪異。
明明此女在其眼中烈如炙火，為何外面一層卻冷如霜月？
火靈兒眸光一轉，心中通感其所思。
“我乃李道友所請助拳的。”
墨鳳舞心中一驚。
此人用的是‘請’字，想來此人必有不凡！
“恭迎道友。”
“莫要多禮，我欠其一個人情，便幫你來此壓陣……”
火靈兒擺了擺手，不再讀取此人之心。
皆因墨鳳舞乃是人造‘血魔體’，一身骨血肉皮皆是李素所造，金丹修為也大半承襲自李素，讓火靈兒有一種面對李素之感。
“難道是李素的爐鼎？”
火靈兒見氣息怪異的墨鳳舞心道。
“可這也不對啊，若是李素的爐鼎，為何一身修為皆有李素痕跡，不應該是李素吸取此女修為嗎？”
“莫非是李素為其灌頂？”
火靈兒對此心中疑惑，卻沒有繼續深入探查。
墨鳳舞見此人底氣十足，便也頷首點頭開口說道：“那便多謝道友了。”
“嗯。”
墨鳳舞見狀，扭頭下令道：“妙音門弟子客卿聽令。”
“眾弟子在。”
妙音門被墨鳳舞收服數年之久了。
數年時間內，墨鳳舞不曾動彈，前些日子竟召集眾人商議，會上探討攻打五欲門一事。
這番提議自然遭到了門內勢力的反對。
可惜，手持血魂幡，指拈無相劍的墨鳳舞，再也不是那個無為而治的門主。
一手‘草木生靈劍’把所有門內金丹都暴打了一遍。
眾多妙音門金丹皆肝膽具喪。
若說敗給李素，幾人還能安慰，李素來歷不明，定然不太好惹。
可墨鳳舞乃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崛起的！
卓如婷和範靜梅這對老冤家，心中再也沒有一絲僥倖念頭。
面對墨鳳舞的無相劍，只能底下頭顱聽令了！
“不過，我施展這番雷霆手段，還是需有之前‘恩威並施’的前提。”
“妙音門眾修士鬥法不強，所需符篆和法器量極大。”
“我從妙音門收購妖獸內丹，然後交由李郎煉製築基丹，再透過傳送陣運往天南銷售，再由天南之地採購符篆法器，這一番‘大恩’施展了數年，掌握商路的我早已不可或缺……”
“妙音門眾多金丹修士，也都認識到我的重要，所以前些日子的手段，不過是給他們一個藉口，一個可以誠服我的藉口。”
“畢竟，門派傳承和師門感情什麼的，完全比不上自身能獲得的好處啊！”
墨鳳舞的這些念頭一閃而過，毫無滯礙的開始指揮著眾人。
“卓如婷，輔助我佈下大陣。”
“領命。”
卓如婷躬身一拜，帶下屬築基修士，以及客卿金丹離開。
“範靜梅，你帶領門內戰堂弟子，遊曳外海驅逐修士和妖獸，並且獵殺從陣中逃走的漏網之魚。”
“是！”
範靜梅也恭順低頭。
此時，不論是卓依婷，又或是範靜梅，身上的法寶皆齊備。
其身後的築基修士，也多一人三件法器。
攻防逃，三樣法器一件不缺。
每個人的儲物袋之中，也裝滿了大量的符篆！
要知道，妙音門弟子的鬥法水準，可是在亂星海出了名的垃圾。
有了這些法器和符篆輔助之後，也將這些人拉昇了不止一個檔次。
也難怪墨鳳舞能短時間內收服這些人心？
都是利益帶來的啊！
看著眾人聽命而行之後，墨鳳舞抬手三柄劍出，是皆無形無相之劍。
“赦令，草木生靈之劍，領東極青龍之位！”
“赦令，炎帝焚寂之劍，領南極朱雀之位！”
“赦令，黑水覆生之劍，領北極玄武之位！”
“赦令，金皇碎夢之劍，領西極白虎之位！”
修行《無相七截劍》的墨鳳舞，無愧這門玄劍門殺伐第一的功法。
東方青龍之位的草木生靈劍，乃是九曲靈參吐出的‘草木精粹’所煉，炎皇焚帝之劍，乃是借火靈兒的‘大日光明火’所煉，乃是墨鳳舞煉製出的第一柄仙品之劍。
不過黑水覆生之劍，所用之物卻差了些。
用的乃是元嬰化形妖獸清水螺的部分妖獸材料，僅僅煉成了一柄差草木生靈劍一層的二品劍。
得知此情之後，李素拿出一物，正是‘南柯蜉蝣’。
此蟲之卵乃是李素自血色禁地之中所得。
哪怕此時已經是金丹期了，李素也不知該如何利用？
索性，丟了一些給墨鳳舞，讓其嘗試著以此煉劍。
能夠啃食夢境的奇蟲，自然是無形無相之物。
墨鳳舞遂以李素在血鯊盜搜刮到的金精與其合煉，煉成了一柄從來沒有被玄劍門修士記載過的超仙品‘金皇碎夢劍’！
“四極無形無相劍陣！”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