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錘伏擊後的塞拉睿人吸取了教訓，現在每次從超空間出來之前都會把戰艦的護盾開起來，倒是再也沒有被趙錘伏擊過了。
不過先前被伏擊的後果遠不是損失幾艘小型飛船那麼簡單。
首先因為轉移這些小飛船上面的船員和物資耗費了不少時間。
船員還好說，坐上救生艇就飛走了。但是飛船上的物資可不能不要了，畢竟艦隊遠離基地，每一份物資都是很寶貴的，不可能就這麼白白丟棄。
轉移這些有用物資足足耗費了他們一天時間還有多，而且把他們累得夠嗆。
這直接導致他們跟趙錘的距離再次拉大，原本只需要再跳躍一次就能追上目標，現在變成至少要再跳躍15次才行。
從這一點來看，趙錘拖延時間的戰略意圖算是成功達成了。
其次就是部分戰艦嚴重超員。
太空戰艦不是客輪，內部需要裝載彈藥、食品、藥品、備用零部件等補給品，所以空間有限得很，船員們住的都是集體宿舍，而且還是上下鋪的那種。
這倒是跟地球上的潛艇有幾分相似。
而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塞進來許多額外的船員和物資，其擁擠程度可想而知。
現在幾乎所有戰艦的內部走廊上都塞滿了東西，走過路過都非常不方便。宿舍的情況更加糟糕，船員們不得不輪流使用鋪位，這對於士氣的打擊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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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大家還能同仇敵愾，憋著勁想要趕緊追上趙錘艦隊，然後衝進對方旗艦把趙錘活捉之後痛打一頓出出氣，順便把對方的戰艦也俘虜一兩艘。
然而塞拉睿人可沒有艱苦奮鬥的好習慣，時間一長各種問題都陸續出現了。
擅離職守的、拉幫結派的、打架鬥毆的、酗酒鬧事的...憲兵們一天到晚忙個不停，禁閉室很快就人滿為患，可把萊昂納多氣得夠嗆。
"通知下去，對於屢教不改的慣犯，以叛徒罪論處，直接從氣閘丟到太空裡面去！"
亂世用重典，現在艦隊中的情況跟亂世也差不多了，萊昂納多不得不提高懲罰的上限，希望能夠在完成任務之前維持住基本的秩序。
就在塞拉睿人陷入內部困境的時候，趙錘這邊也沒有閒著。在消耗了大量監視儀之後，安娜獲得了大量敵方艦隊的觀測資料。
"怎麼樣，找到規律了嗎？"趙錘問道。
"嗯，我交叉對比了戰術規避模擬資料和實際觀察資料，發現他們目前使用的隨機座標生成器跟我們飛船上的版本沒什麼差別。"
趙錘的戰艦是塞拉睿人的淘汰貨，雖然在硬體方面比較老舊，但是軟體方面的差距就不那麼明顯了。
這倒也符合實際情況。
硬體的更新換代，在效能方面的提升會比較明顯，幾代產品迭代之後，新款產品在效能上可以直接秒殺老產品。
但是軟體的升級則不然，新版本通常是在舊版本的基礎上加以改進、增加功能什麼的，而舊版本原有的功能並不會輕易廢棄，除非是整個系統推倒重做。
對於隨機生成從超空間脫離的座標功能來說，由於塞拉睿人的超空間航行技術已經發展得很成熟，所以這個功能也沒什麼升級的空間，早就做得足夠完善。
換句話說，核心功能一直沒有變化，稍有改變的只是在核心上進行封裝的外層介面。
"對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道塞拉睿人的隨機座標演算法是假的嗎？"趙錘有些奇怪地問道。
"演算法當然不是假的。"安娜的瓜子臉化身搖搖頭，"只不過他們的隨機數種子一直沒有更換，否則我也不可能找得出規律來。"
"什麼是隨機數種子？"
"是這樣的，塞拉睿人的這套演算法在一開始的時候需要指定一個數字做種子，然後根據這個種子算出一個隨機數，再把算出來的隨機數作為種子計算下一個隨機數。"
"也就是說，如果種子不變的話，後面算出來的隨機數都是固定的？"
"是的。我們的飛船上有同樣的座標計算程式，所以只要猜出種子數字，就能得到後面一連串的隨機數，他們的脫離點座標也就等於是擺在我們面前了。"
"可是你怎麼能猜出人家設定的種子是什麼數字呢？"趙錘納悶了。
"我不用猜，我是從1開始做種子進行遍歷的。我把算出來的每一個隨機數竄跟觀測結果比對，如果不符合的話就嘗試下一個種子，直到找出匹配結果為止。非常幸運，我才嘗試到79就成功了。"
"呃...就這麼簡單？"
"這還要多謝他們艦隊裡面的領航員，哈哈。其實按照他們的作戰章程，領航員應當在每次超空間跳躍的時候設定不同的隨機數種子，並且這個種子數字不得少於30位數。如果他們這樣做了，那才是真的沒有規律，我也不可能算出他們的超空間脫離點座標。"
"嘖嘖嘖，果然最大的漏洞還是在人的身上啊！"趙錘搖頭嘆道，"好在我們艦隊裡面除了我以外就沒有普通人了。"
"你？你好意思說自己是普通人？"一旁的小白豬化身揉了揉肚子，"人家現在還是疼的呢。"
趙錘："..."
一想起幾個小時前跟小白豬化身的"持久戰"，趙錘自己也覺得荒唐，連忙轉移話題說道："你算出來的這些座標，有驗證過沒？"
"當然驗證過了。"瓜子臉化身白了他一眼，"事實上我在兩次超空間跳遠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種子數字，最近兩次的觀測結果跟我算出來的座標完全吻合。"
"那還等什麼，趕緊佈雷吧。"
趙錘說的雷是一種太空地雷，這種純黑色的太空地雷體積很小，也沒有什麼紅外特徵，漂浮在太空裡面是極難發現的。
不過太空那麼大，想要讓對方的飛船撞上這種地雷還是很難的，除非是部署在某些狹窄的交通要道裡面，比如蟲洞的入口之類。
正因為如此，塞拉睿人估計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人用這種雞肋武器來伏擊他們，畢竟恆星周圍的空間實在是太大了。
"不行。"
不料瓜子臉化身搖搖頭，否決了趙錘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