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嶽老三好可怕啊!”
“哼!所以娘才費盡心機讓別人傳那些話的!可惜,這麼快就終止了。”
“娘,我,我有些怕!”
“哦?那你就放棄胡斌吧!那可是他的女婿。”
“那怎麼行?娘,有沒有又不得罪他又能成事兒的好法子?”
“我的傻閨女,哪有那麼好的事兒?唉,早知道胡大有這本事,當年就該借給他銀子!”
“什麼?胡大也問咱家借過銀子?”
“當然,那時咱家就比別人家好過,又與他家離得最近,他第一個找的就是咱家!”說起這些,桃花娘就有些驕傲,那時的胡大算個什麼?自家才是這村裡的富戶呢。
“娘,那你沒答應是吧?”
“呃!當時,娘就覺得他是個窮鬼,怕他有借無還,所以就沒、、、、、、”
“娘,你真是的!為什麼不借他呢,不然我才是胡斌哥名正言順的妻子!”
“好了女兒,你個沒良心的,放心,娘照樣能促成你的好事!”
“娘!”桃花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了,急忙嬌滴滴的喊她娘。
事後,妞妞也隱約知道了外面的一些傳言,雖生氣但最多的是疑惑,怎麼突然就有了那些流言?她娘現在可是好多了,當時幹什麼去了?現在才來說?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可又理不清到底是什麼!只能靜觀其變了。
這幾天生意很不好做,賣大白菜的人比買大白菜的人還多,妞妞和她爹在大街上站一天,也賣不了幾顆,嶽老三心中急得要命,小虎過年就7歲了,早能上書房了,這是大事兒,何況,家裡也沒銀錢,生活沒有改善,好幾天沒吃葷腥了,怎麼讓孩子長身體?還有妞子的嫁妝!唉,愁死個人!
賣白菜了!便宜了,個兒又大!
買大白菜了!便宜個兒大了!
有氣無力的吆喝幾聲,還是沒什麼買主,妞妞覺得今兒又沒戲,她有些冷,來回搓搓手,跺跺腳!“爹,回吧!再等下去就要天黑了!”
嶽老三看看路上的行人,再看看天色,無奈的道:“好吧,咱回!”
於是,父女倆一前一後往家走。
把沉重的扁擔放在院子裡,白菜一顆一顆的搬到家裡放好,倆人疲憊的往炕上一坐,也不說話。
王氏給他兩倒碗熱水,“怎麼這麼不好賣?”
“今年的大白菜、大蔥豐收!”妞妞無力的答道。
王氏皺皺眉,只是說道:“先吃飯吧,也許過幾天就會好的!”
嶽老三不想讓氣氛不好,便抱起緊挨著他的兒子,向空中拋去再接住,頓時逗得虎子咯咯大笑!
芳芳懂事的把窩頭、鹹菜擺放在桌上,嶽老三看著飯菜眼睛沉一沉,照這樣下去,別說上書房了,連生計都快成問題了,這可如何是好?
晚飯過後,一家人都睡在大炕上,這樣可以節省炭火,妞妞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卻發現,睡不著的不是她一人。
蘿蔔、白菜,幾乎家家都有,蘑菇早賣完了,雞也不怎麼下蛋了,自家又沒能拿得出手的手藝,怎麼掙銀子?剩下只能做苦工了!自己還沒力氣,唉!
“妞子快睡吧,愁了也沒用!”
“知道了爹!”
第二日,雞還沒叫,嶽老三就起來了,穿好衣服下炕,從外邊抱進些柴禾來,點著燒一鍋熱水,也能把炕燒熱,讓孩子們能睡的更暖和一些!
王氏和著玉米麵兒,準備貼鍋餅。
嶽老三看著她熟練的左右手倒騰著捏成橢圓型,微微一壓,順手貼到鍋邊上,“美蓮,我準備去鎮上做工!”
“什麼?那不行,太苦了,你沒見咱村那誰家的爺爺,早早就癱在炕上不能動了,何況也掙不了幾個子兒!”
“我已經決定了!吃過飯就走。”
王氏沉默一會兒沒在說什麼,家裡缺銀子,大女兒的嫁妝也要著手準備了,小姑也要成婚了,冬天了,備的碳也不是很夠,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要銀子,她有什麼理由阻止?
妞妞後半夜才睡著,所以起的晚一些,“娘,扛麻袋可不輕省,你說爹能受得了嗎?”
王氏遲疑一下:“你爹也是好受苦人,扛個麻袋應該沒問題吧?”
“是去找大堂哥了嗎?”
“是呀!聽說是在一家糧店,生意很好!還需要幾個人手。”
妞妞皺皺眉有些發愁,低頭穿針引線快速地趕製棉衣,只是做一會兒就沒了心情,天越來越冷了,她爹只穿了件舊的夾襖,這怎麼行?她得去鎮上走一趟!
“嶽三嬸兒?在家嗎?”院子裡傳來喊聲。
“在!”王氏忙應一聲
地上玩兒的虎子快速的拉開了門,劉友良帶著寒氣走了進來,“嬸兒,天涼了!嶽三叔帶的衣服不夠,我今兒正好回家,順便給他捎過去!”
妞妞有些急切的問道:“友良哥!我爹咋樣?”她從炕邊走近幾步,卻又不能離他太近。
劉友良一直注意著她的動作,笑嘻嘻的迎上她的眼神:“不必擔心,嶽三叔已經找到活兒了,五天能回一次家!”
“真的?那太好了!”王氏有些激動,丈夫不在家,她的心也沒了著落。
“是的嬸兒!”
妞妞也高興的很,忙去給劉友良倒碗水。
劉友良不捨得走,慢慢蹭到炕邊坐了下來:“嬸兒,我離叔不遠,等我閒下就過去幫叔抗麻袋!”
“不用,傻孩子,你那兒也忙,小心惹了你師父不高興,可千萬別去!”
“友良哥,我娘說的是,你可別去,還是好好學木匠吧!”妞妞把熱水放到桌子上,不放心的叮囑道。
友良哥也不小了,該娶媳婦子了,今年秋上才拜得師,三年內是別想得拿到工錢,再耽誤他,於心不忍!
這麼善良的姑娘,自己卻配不上:“放心,我會看著辦的!”
“友良,聽說那幾天有人給你說親你卻不願意,是怎麼回事?”
“呵呵,嬸兒,不著急!我還養不起個家呢!”
“咱們農家人不都是這樣的?再說,你有你爹呢,別太使心事!”
“呵呵!”劉友良笑笑,不想接這個話題:“嶽四叔的生意還不錯,只是鎮上的地痞太多,交的各種費用也不少。”
“是嗎?他爺爺可好?有沒見過他?”王氏有些擔心公爹,年齡也有了,又離了熟悉的地方,萬一不適應?
“岳家爺爺很忙!”他有些遲疑的道,不知該不該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他覺得妞妞的爺爺過得很勞累,手上還有凍瘡。
“哎,做生意呢,能不忙嗎?割肉稱斤、收銀子,倒也正常!”
劉友良:“呃、、、、、、”要不要說嶽爺爺幹得是拔毛、清洗大小腸這些最髒最累的活兒?這還只是他偶爾經過看到的!
“嗨!看我問的些什麼?你哪能知道呢!”
“呵呵,是呀,我也是偶爾經過一兩回!”
這時,芳芳匆匆的從外邊跑進來,“娘,白家和張家打起來了!”
“啊?又打起來了?”王氏皺著眉:“上回剛打完還不到一個月呢!就又打起來了?”
劉友良:“為了一塊巴掌大的地兒至於嗎?”
“可不是!多年的老鄰居了!”
“白家的奶奶說張家的爺爺老不正經,娘?張家爺爺什麼不正經呀?”
“咳咳咳!”王氏嗓子有些癢,看一眼劉友良見他正喝水,便瞪一眼自己的女兒。
“誰讓你看那些的?瞎湊什麼熱鬧?”
“怎麼了?哪兒一堆人呢,大人孩子都可多。”
“行了,別說這些了,你要是沒事幹就去撿柴去。”
“哦,好啊。”芳芳又去看妞妞,“姐姐要不要去?”
“去呢,你找把斧子咱們就走。”冬天最費的就是柴和了,妞妞幾乎每天都得出去找一圈兒,村裡人口不少,這燒柴就有些緊缺了。
看著姐妹倆出去,劉友良才站起身道:“嬸子,我回去了。”
“唉,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是該早些回去,估計你爹早等著你啦?”
劉友良抱起王氏準備好的棉衣朝外走,真是奇了怪了,他爹還真像王嬸子說的那樣,等他回來的這天總能在家裡看到他,而且還有熱騰騰的飯等著他,搞得他都以為太陽從西邊兒出來啦。
“妞妞、芳芳!”
走在野地裡的倆人朝後一看,是喘著粗氣的劉友良。
“友良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你家也缺柴?”芳芳很喜歡這位鄰家哥哥,總是照顧著他們家,比自己的那幾位堂哥還親近幾分。
劉友良笑笑,眼睛掃過同樣一臉高興的妞妞,他心情更加愉快。
“我回來的時候,嶽三叔說讓我幫著家裡幹些活兒。”
“這,不會吧?我爹會說出這話來?”芳芳疑惑的問道,他爹可不是這麼隨便麻煩別人的人。
“呃!”劉友良一僵,“以前當然不會,但現在你們都是女眷,所以三叔很不放心才吩咐我的。”
“也是,爹就是個愛操心的命。”
一路上能劈回家的柴幾乎沒有多少了,想要柴就只能走得更遠一些,劉友良也不和她姐妹倆一起,早走的沒影了,倆人走走停停弄得也不多,但還是準備掉頭回家,這時她們就發現劉友良揹著一大捆柴走了過來,也不打招呼越過他們的身邊兒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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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姐妹倆回到家時,那捆柴早躺在自家的院子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