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安貴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弟弟貴虎和連襟謝博文都中舉了,雖然謝家紈絝是最後一名,但謝員外也高興壞了,大擺三天宴席,張大人還把這幾個年輕的舉人叫到家裡聚了一次,鼓勵他們好好學習準備會試。
於是,貴虎又回去埋頭苦讀去了,謝博文卻整天玩耍,他對功名利祿不感興趣,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才下了些苦功而已,中舉後他也覺得完了任務,並沒想的去會試,而且家裡人也很支援他的說法,所以謝博文又開始了紈絝生活。
日子一天天溜走,孩子也一天天長大,會笑了、會呀呀叫了、會坐了、會站了,小家夥的每一次變化對於初為人父母的安貴和妞妞來說都是神奇而又驚喜的。
“聽說韃靼昨夜偷襲,邊關的村民死傷無數,牲畜搶劫一空,不但奸*女,還搶走無數少女。”
呯!“真是豈有此理,這些野蠻的韃子,沒有一點兒人性,朝廷是什麼反應?”
“聽說,秦大都督來駐守邊關了。”
院子裡的妞妞和嬤嬤正帶著孩子玩兒呢,猛然聽到這些話後也嚇了一跳,倆人憂心忡忡的對視一眼。
“男兒就該拿起武器、跨上戰馬,與敵人真刀真槍的較量,縱使馬革裹屍也不後悔。”
鏗鏘有力的話語嚇得外邊兒的妞妞一抖。
“爺!”江耀天喊他一聲,示意他別太激動。
安貴穩了穩心神,想起妻兒,嘆息一聲。
“所以張大人號召廣大群眾捐糧、捐銀,特別是咱們這樣的糧商。”
“哼!去他娘的狗屁,哪年不捐?捐銀捐糧又去了哪裡?”安貴氣的拍案而起,他是條血性漢子,為民他可以拋頭顱灑熱血,可這些個奸官,他又該如何是好?
“相公!”妞妞抱著兒子走了進來,眼裡滿是擔憂。
懷裡的兒子也把小手伸向他,好像告給母親說,這個人他也認識。
安貴接過兒子,勉強一笑,對江耀天道:“捐吧!要多少給多少,帶官兵去庫裡搬,搬空後立馬關門,咱們也能歇他個一年半載的。”
江耀天聽得一愣,隨後就笑開,“爺說得對,小的這就照辦。”
等他出去後,妞妞看著他:“相公!”
“怎麼辦?你相公要成窮光蛋了,以後只能給你喝玉米糊糊了。”
“我不怕、”妞妞笑了起來,眼睛閃亮亮的:“咱們回去種地,這個我拿手,我來養你和兒子。”
“哈哈哈!哈哈哈!”安貴開懷大笑,抑鬱一掃而空。
今年是個喜慶的年,小叔中舉,妹妹喜結良緣,安貴和妞妞忙的腳不沾地,一天中也只有在晚上才能和兒子聚在一起。
忙忙碌碌中時間過得很快,兒子兩周歲的時候妞妞又懷上了,此時安貴的5個糧鋪子關門大吉了,只剩下一個茶鋪子二個乾貨鋪子和繡樓開著,下人多了起來,院子早就不夠住了,安貴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倒是零碎的買下不少民宅,便安排他們就近住下,也方便他們上工。
把所有的事物都交給江耀天管理,他則帶著妻兒回了平安鎮,買了田過上了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但安貴買的不是十畝地,而是一百畝良田,一百畝旱地,旱地還好,都是廖無人煙的地方,也沒開採出來,加上衙門裡有自己的兄弟也沒用幾個錢,而且他家不缺的就是人手,但良田就不一樣了,即使有銀子也不一定能買到。
安貴跑了好幾天也沒幾家願意賣的,只好在家抱娘子帶孩子,妞妞見他那苦惱的樣子就好笑,想做個好人也這麼難?最後給他出了一主意才解決了他的煩惱。
那就是在村長的見證下,約定三年後每家都有贖回自家田的一次機會,而這三年內這些田還是由他們來打理,只要到年底交回種子的錢就行,這可驚壞了一群人,有人說是圈套,有人說是傻子,但總之有那膽大的或沒辦法的還是把手裡賴以生存的田交到了安貴的手上,卻不想,三年後那些沒舍得的人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因為這是安貴在變著法子幫他們,賦稅的增加,普通的百姓根本承受不住,忍飢挨餓不說還得賣兒賣女,而安貴又不好明著幫,只可惜這些可憐憨厚的農家人不懂他這份苦心罷了。
自從貴虎中舉之後,李氏就開始嘚瑟起來,安大山竟然也不管,安貴有時會帶著妻兒回來看他們,就會被李氏冷嘲熱諷一頓,最後安貴索性再也不蹬她的家門。
李氏暗自呸一聲,賤商、土農,她兒子可是舉人老爺,連知州老爺都巴結的人,貴虎常告誡他娘,別這樣,可依然擋不住李氏的情緒,貴虎嘆口氣,他會試落榜了,而且連個邊兒也摸不著,看來是無望了。
妞妞發現,他們雖然回了平安鎮,但丈夫還是和以前一樣,經常就消失不見了,一走就是三五個月,隱隱覺得丈夫應該是去跑買賣了,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妞妞的第二胎又是個兒子,王氏笑著對女兒道:“以後個個兒是丫頭,娘也不怕了。”
妞妞聽了為她心酸,當年娘一個接一個的生丫頭,心裡嚇壞了吧?
賦稅的不斷增加,邊關的戰役吃緊,引起好多人的恐慌與不滿,南方已經出現好多起義軍,但雲州城這邊兒還好,在秦大都督的鎮壓下,雖然生活清苦,但至少是太平的。
一天晚上的大半夜,安貴突然回來了,弄醒妻子後折騰了好幾回才躺下來歇著,妞妞氣的捶他幾下,就聽到丈夫嘆息道:“這個張大人也夠沒本事的了,想走還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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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聽了呢喃一句,“那你們幫幫他唄。”
“幫?怎麼幫?”安貴奇怪的問道,不過問完他就笑了,低頭吧唧親一口妻子的臉蛋兒,笑著道:“妞寶,你就是我的福星。”
可惜妞妞已經會周公了,這句讓人起起皮疙瘩的話她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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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子!”嶽老三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聽說你小叔要當什麼教喻了,街坊鄰居的都去賀喜了,你作為嫂子是不是也得去看看?”
“哦,是嘛?”妞妞忙起身,又吩咐丫鬟去準備賀禮,“那我去走走。”
“唉!慢著點兒,別急。”
“知道了!”妞妞帶著丫鬟出去了。
令妞妞沒想到的是,一進門就被婆婆奚落了一頓,而且還是沒完沒了的羞辱,妞妞氣的要命,卻不能做什麼,這種憋屈的勁兒好久沒有過了,氣的她一時哭了起來,也抱著禮物跑了出去。
回到家後,她並沒告訴父母,可這事兒已經轟動全鎮了,嶽老三馬上就知道了,不過他先忍了,一直等到安貴回來後才把這事告訴他,並問道:“你媳婦兒別當眾羞辱了,你是個什麼意思?”
安貴聽了愣了一會兒,他在外邊兒,費錢費力的給他跑關係,讓王大哥找王師爺給他某了個教喻,他們倒好,還沒上任呢就開始欺負他媳婦兒,真是不知要蠢到什麼時候。
這天,李氏在街上跟人吵了起來,她已經囂張慣了的,根本不懂得隱忍,過後也沒在意,結果下午就跑到她家20來個人,見什麼砸什麼,這可是安大喜找人剛翻修過的新房子,這些人連牆都不放過,砸的到處是坑,就差掀了房頂了。
李氏哭著跑到衙門,見了劉三兒就喊冤,可惜劉三兒理也沒理她,而是讓一個小衙役招呼她,她愣了會兒才想明白,這是安貴的好兄弟,不是她家的什麼人,那20來個人都是陌生的,李氏也不認識,衙門的人也不好找,就只能一直拖著,李氏回去就病倒了,一連數日才好些,看著丈夫和兒子一臉的灰敗,奇怪的問道:“又怎麼了?”
“娘,你給兒子個活路好不好,不要再鬧了行嗎?”貴虎陰沉沉的盯著她,走仕途的最重要的是名聲,可她都做了什麼?還逼著自己娶了個母夜叉,他覺得自己快到了忍不可忍的地步了,這樣的爹孃要來何用?
“這、什麼意思?”
“您們明白什麼?就知道胡鬧,也不好好想想我怎能當上教喻?”
“什麼意思?難道不是當官的賞識你?才、”
“那麼多舉人呢,就賞識貴虎一個鄉下的?再說,外頭那麼亂,誰還顧得上給舉人安排個職務?你這個死婆娘,你究竟要害兒子到什麼時候?”安大山總算是懂得管教妻子了。
李氏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就知道那個煞神不是個好惹的,可怎麼就偏偏記不住呢?
“衙門通知我暫時不用去了,您看該怎麼辦?”
李氏擺擺手,“放心,我去求他。”
當安貴看到這三個人後,突然有些噁心的慌,這麼多年了,就是塊兒石頭也該捂熱了吧?真是不要臉到極點了。
“去吧!去找少奶奶,她多會兒原諒你們了,你們再來找我。”安貴轉身走了,安大喜連攔都不敢攔一下,安貴身邊兒的那幾個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