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融將在戰刀背在身後,轉身走出了書房。
不遠處,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正悠然的坐在石椅上。這個男子一身淡黃色長袍,神色很是悠然。
“裴三?”
聶融開口道,目光落在了那微胖男子身上。
“聶融!”
裴三也看向聶融。
一個看起來英武無比,彷彿一柄正要出鞘的戰刀,身上散發著讓人畏懼的凌厲氣息。而另一個人則彷彿是一個富家翁一般,微胖的臉上帶著親和的笑容。
不同的氣勢。
不同的面容。
可是此刻,聶融與裴三之間眼神中都散發著同樣攝人心魄的光芒。
天地之力未曾發生任何動盪。
兩人也沒有一異樣的動作。
就是這樣看著。
目光相對。
片刻之後。
聶融開口道:“你很強。”
裴三也笑道:“你也一樣。”
雖然同樣都被稱為虛境,其實洞虛與入虛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層次。要不是洞虛強者受到了天地的壓制,就算洞虛成境界的武者的戰力將會遠遠超過所謂的入境大成強者,而不是只強著那剛到五成的天地之力。
雖然並沒真正交手,沒能試探出彼此真實的戰力,可是,透過神的交鋒,聶融與裴三卻也都隱約感知到了對方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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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融還好。
儘管聶融與裴三從未見過面,可聶融卻也基本清楚了裴三現如今的實力。
可裴三此刻心中卻很是震驚。
裴三身為是活了兩世的存在,在上一世就曾經踏入過洞虛境界。
裴三他很清楚,在進入洞虛境界之後,每進一步都是非常困難的。前一世,裴三的身份是妖僧項凡塵,也是天賦直逼四大至強者的存在,可儘管如此,項凡塵在洞虛境界卻只走了一段距離。
儘管聶融天賦冠絕當代。可畢竟才踏入洞虛三十年左右。
在裴三預料中,聶融雖然踏入了洞虛,可實力應該只在洞虛成左右。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聶融揹著戰刀,大步朝著裴三走去,最後在裴三對面坐了下來。
而裴三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容,並未露出一絲防備的神色。
在書房門口,鄧決看著那相對而坐的兩個男子,心中發出了莫名的感嘆。
雖然鄧決已經踏入了虛境,在九州中也算足以改變九州局勢的巔峰強者。可是,在這一刻,鄧決也感覺到了,他視野中的那兩個男人才是九州真正最巔峰的存在,與他不是同一層面的。
洞虛境強者。
無論在那一個時代,此等人物都是站在九州巔峰中的巔峰。
“阿融,這裴三來路不明,你自己心!”
鄧決的聲音傳入聶融耳中。
隨後,鄧決就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了。
兩大洞虛強者。要是聶融真與裴三發生了衝突,鄧決起不了任何作用。
聶融與裴三就這樣坐著,彼此的氣勢發生著激烈的交鋒。
片刻之後。
聶融與裴三都露出了一絲笑容,也都收起了各自的氣勢。
“聶融,現如今九州最耀眼的存在,也是九州歷史上最年輕的洞虛強者。”裴三嘆道:“你比我原先預想的要更加優秀,也更加強大。”
聶融也看向裴三,這個在前世被稱為妖僧的強大男子。
“你也是。”聶融道:“在我還未踏入洞虛之前,九州明面上的洞虛強者只有雍州嬴氏家族的秦十七一人而已,沒想到天下間居然還隱藏得有你這樣的強者。”
裴三笑了起來,從石桌底下拿出了一壺酒,接著又拿出兩個酒杯。裴三端著酒壺,將兩個酒杯倒滿,並將其中一杯酒推到了聶融身前。
“喝嗎?”
裴三右手舉起酒杯,笑著問道。
聶融拿起身前的的拿一杯酒,一飲而盡。
看到聶融如此豪爽,裴三也笑了起來,同樣一口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聶融與裴三也都笑了起來。
至強者一千年都不一定能夠出一個。
在至強者不出的情況下,洞虛境武者就站在九州的最峰。有時候,同一時代存在的洞虛強者只有一兩人而已。
就現如今洞虛強者數量較多,可是也只有四人而已,還不到一手之數。
“裴三。”聶融放下酒杯,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的男子,道:“不知道你來到我鐵衣門所為何事。”
“為了禹皇寶藏?”聶融笑著問道。
裴三再次喝了一杯酒,而後看向聶融。
“是。也不是。”裴三臉上帶著笑容,“我此次過來,禹皇寶藏不過是目的之一而已,你聶融也是我此行的一部分。”
“我很開心。”裴三接著道:“聶融,你雖然天賦縱橫,可畢竟還不到八十歲。就算你天賦異稟,可我在我原先的估計中,你實力應該也只在洞虛成左右,可是從現在來看,你的實力遠不止如此。”
裴三笑了起來,神色難得的浮現出了一絲激動。
“歷史上四大至強者,禹皇、秦嶺天帝、李太白、釋迦摩尼。在這四人中,禹皇出生在部落時代,當時強者數量稀少,除了禹皇之外,甚至沒有別的洞虛境強者。可是在李太白與秦嶺天帝等三人的時代,洞虛強者卻不止一個。正如秦嶺天帝遇到了孛兒斤汗一般,在李太白與釋迦摩尼時期,他們也各自都有自己的對手。”
“正是戰勝了與自己對手,李太白等人才更近了一步,踏入了至強者境界,可以武破虛空而去。”
裴三看向聶融,眼神中閃爍著迫人的光芒。
“聶融!”裴三笑道:“我希望你也能夠成為我的對手!”
“哈哈哈!”聶融卻笑了起來。
同為天賦冠絕當代的洞虛境強者,聶融也大致明白裴三的心思。
洞虛境武者中,除了參悟神級秘典,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達到至強者的那些個洞虛境武者外,剩下的洞虛強者都高傲無比,心中充滿了野心,都渴望能夠達到至強者的境界。
裴三天賦縱橫,在上一世被稱為妖僧。
這一世,裴三更是放棄了上一世的大部分成就,專修道家一脈,可見裴三的野心與自負。
在裴三心中,除了了原是必殺的仇敵之外,剩下的強者都是他踏入至強者的踏腳之石。
“裴三!”聶融也笑了起來,“應該是你會成為我的對手!”
裴三與聶融目光交匯。
數吸之後。
聶融與裴三都大笑了起來,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各自的野心與自負。
同樣強大。
同樣天賦縱橫。
同樣充滿野心。
這樣的對手正是彼此最好的踏腳石。
在尚未踏入洞虛之前,對於裴三,聶融有過警惕,也有過防備。可是在這一刻,聶融卻無比慶幸,與裴三這等強者生活在同一時代確實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對於一個執著於武破虛空的洞虛強者來,能夠好的對手確實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三千年前東北王洪天雖然統一了大半個九州,名傳千年。但是苦尋對手而不得,那才是武者的悲哀。
“聶融。”裴三笑道:“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我很開心。不過,此行我還有一個目的。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鼎的北海之靈。”
裴三道:“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
“欠我一個人情?”聶融似笑非笑的道:“裴三,這話還是等你踏入至強者之後再來跟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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