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江木被血腥味燻醒。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狹窄的洞穴。
洞穴的一半，是腥烈粘稠的血池。
另一半，是他躺靠著的地方。
“痛....”
“胸口好痛....”
“好像被鋼管鎖住....”
江木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鋼管束縛著，胸口悶得難以透氣。
低頭看去。
就看到胸口處，正被一雙枯萎發白的小手，牢牢扣住。
轉頭看去。
發現是黑水煞。
她靠著洞壁，閉著眼睛。
正緊緊抱著他。
“小可愛？醒醒。”
江木輕喊一聲。
黑水煞的睫毛顫了一下，驀地瞠開雙眼。
那兇戾的金色豎童，死死鎖定在江木的臉上。
瞬間。
那金童就斥滿了驚喜之色。
“王八蛋！你終於醒了！！”
黑水煞欣喜若狂的，抱著江木的雙臂，情不自禁的緊摟了幾分。
“鬆手鬆手！肋骨要斷了！”
江木彷佛聽到肋骨發出‘咯咯’的脆響，連忙拍打黑水煞的手。
“啊！”
黑水煞趕緊鬆開手臂，擔憂之色寫滿在臉上。
“你沒事吧！”
她慌忙揉摁江木的胸口。
只是那手指已經枯萎得像乾枝，沒啥肉。
揉得江木一陣生痛。
“你的手....”
江木眉頭一皺，將黑水煞抱到前面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掃視一番她的身軀。
發現她比剛開始的，竟然消瘦了幾倍。
於是抓起她兩隻手臂。
檢查發現，都沒啥肉了，儼然成了乾枯的皮包骨狀。
而她的鎖骨、肩膀，也極度骨感。
江木再用雙掌，伸入她衣裙內，撫握住她的肋骨部位。
排骨感極其強烈。
往上，只有一點點阻礙。
往下，骨盆感極其強烈。
再往下，肱骨、小腿、腳.....
全都是皮包骨的觸感。
江木皺眉不解的問黑水煞：
“怎麼回事？
“妖神境連斷肢重生都能辦到。
“想要恢復一些肉的話，應該也很簡單吧？
“你怎麼不恢復？”
黑水煞眯起眼睛，盯著江木的雙眼，回道：
“因為我施展蛇神紀代，所透支的壽命，是靈魂的壽命！”
？？？
透支的是靈魂壽命？
“意思是，你不能恢復原來的樣子了？”
江木眉頭皺得更深。
他替黑水煞感到悵然。
原本她是嬌小的蘿莉樣，多可愛啊。
現在卻成了骨瘦如柴的挫樣。
任誰都接受不了。
黑水煞用枯指順了順白色長髮，盯著江木陰笑道：
“怎麼，見本神這副枯骨樣，很嫌棄？”
“......”
江木無語。
由於主僕關系，所以黑水煞是能感知他的情緒的。
他鴨根兒就沒有嫌棄她。
現在她能開出玩笑來，說明她也不在乎外形啊。
“王八蛋！你嫌棄本神了吧！”
黑水煞抓住江木的肩膀，目光陰戾了幾分。
江木沒回話。
他環視一週這狹窄的洞穴，發現只有他們倆人。
黑水座呢？
便急問：
“我們這是在哪？黑水座呢？”
黑水煞冷厲回道：
“這裡是蛇神古墓內的一個暗洞。
“也是我以前暗中開闢的秘密血池。
“至於黑水座那個畜生。
“現在還在古墓裡昏睡著。
“至少還會昏睡一天。”
原來如此。
那麼又為什麼要來這裡？
江木看著前面的粘稠血池，好奇問道：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這血池有什麼用？”
黑水煞不滿道：
“你還沒有回答本神呢，說！你是不是嫌棄本神！”
“......”
江木再次無語，只是直勾勾看著她。
看得她耳根開始泛紅發燙。
“看什麼看！你就是嫌棄本神！哼！”
嗯？
好傢伙。
怎麼感覺她像是在....撒嬌？
江木的面色變得古怪。
於是湊近她的臉，仔仔細細盯著她。
“你....你還看！快說！你到底是不是嫌棄本神！”
黑水煞被盯得耳根更紅了。
小心臟還開始撲通撲通直跳。
她那抓著江木肩膀的枯指，還不知不覺的緊了幾分。
但她依然一副兇戾的樣。
這看在江木眼裡，已經斷定。
她是在撒嬌了。
真是....
太新奇了。
太好玩了。
哈。
江木感到有點想笑。
他發現，黑水煞是真的越來越可愛了。
黑水煞見江木想笑又憋笑的模樣。
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揪著‘嫌棄’的問題不放。
其實她靈魂深處，早就知道江木沒有嫌棄她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
她就是想要江木親口說出來。
她很想、很想、很想親耳聽江木說，說他不嫌棄她。
“說！否則....否則本神打死你！”
“噗哈哈哈哈哈哈！”
江木終於忍不住笑出豬聲。
“笑個屁！你快說呀！！”
黑水煞被他笑得想找洞鑽，更恨不得一拳堵住他的嘴。
“好好，我說，我說行了吧。”
江木緩緩停止笑意。
然後輕咳一聲，認真盯著她的眼睛。
他能看到，她眼裡蘊含著期待和緊張。
真是個小可愛。
嗯？
這是....
江木愕然。
他看到，黑水煞的兩邊眼角，各有一道淺淺的痕跡。
那是....眼淚的痕跡！
她哭過？
便直接問：
“小可愛，你之前是不是哭了？”
黑水煞眼中的期待與緊張，瞬間被慌亂取代。
慌得她口齒不清。
但她依然面色狠戾。
“哭....哭又如何！”
“要不是怕你魂力盡失而一睡不醒，本神根本就不會哭！”
“本神身為一族之長！”
“更是妖神境的巔峰強者！”
“居然會像小孩子一樣哭？”
“真是...恥辱！”
“膚淺！！”
“呸呸！！！”
嗯。
不遮不掩。
不愧是你黑水煞。
江木有點感到。
他微微一笑，雙手捧住她的臉蛋。
然後菊著嘴巴。
慢慢親向她眼角的淚痕。
黑水煞被他這般舉動驚住。
但也沒有任何躲閃。
只是睜著金色大眼睛，靜靜等待著。
吧——唧！
吧——唧！
江木將她兩邊眼角的淚痕都親掉。
不鹹，比她那裡澹了很多。
江木撫了撫她的臉蛋。
又捏捏她紅透滾燙的耳根。
又摸摸她起伏不迭的排骨鋼板。
最後揉揉那小小阻礙。
才自然的說出口：
“我不嫌棄你，從來都不。”
他話剛說完。
黑水煞呼吸一窒。
隨即勐的將他撲倒在地。
一雙枯手抓住他的腰帶，嘶啦——！
“擦！衣服不要錢啊！你賠啊！”
外袍，嘶啦——！
裡衣，嘶啦——！
上衣，嘶啦——！
下衣，嘶啦——！
最後的真理，嘶啦嘶啦——！！
接著她再將自己的黑裙，嘶啦嘶啦嘶啦——！！！
她抱起江木。
猴急的跳進了粘稠的血池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