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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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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中人出乎意料地熱心腸。

周慎很是仗義,聽說謝鏡辭自外界而來,特意為她與裴渡訂下兩間客房,順便找了個大夫前來療傷。

裴渡受傷嚴重,治療幾乎持續了整整一夜,等天邊泛起淺淺魚肚白,大夫才從他房裡出來。

謝鏡辭道了謝,推門而入之際,見到他眼中再明顯不過的驚訝。

“謝小姐——”

他喪失修為,身體同凡人沒什麼兩樣,熬了整整一晚上的夜,眼下現出薄薄青黑,聲音微弱得低不可聞:“你沒歇息?”

廢話,他半條命都快沒了,謝鏡辭哪怕再鐵石心腸,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去睡覺。

“我只是睡不著。”

她環視一圈屋子,目光落在裴渡手裡的茶杯與藥丸上:“在吃藥?”

話音剛落,就聽見腦袋裡的系統發出一聲笑:

[恭喜恭喜,解鎖魔教妖女第二幕場景!臺詞已發放,請注意查收。]

謝鏡辭:嘖。

正道人士受傷服藥,絕對是她這個角色最常作妖的時候。一人體弱無力,連斥責的嗓音都格外虛弱,另一人言笑晏晏,逐漸靠近,自有一番曖昧旖旎。

雖然她每次的結局,都是被正道大俠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出去。

裴渡聞聲點頭,將藥丸吞入腹中,正要下床把茶杯放回木桌,身側便靠近一抹纖細的影子。

謝鏡辭從他手裡接過茶杯,語氣如常:“你身體不便,躺在床上就好。”

他還沒虛弱到那種地步。

裴渡本想反駁,卻聽她繼續道:“我問過大夫,知曉這些傷藥的使用方法,今後能幫你上藥和喂藥。不過——”

“我記得以前看話本子,那故事裡講,喂藥有時不一定要用手。”

謝鏡辭語氣裡帶了困惑,尾音若有若無地上揚,似是說得累了,端起手裡的茶杯輕輕一抿:“倘若不用手,還能怎樣做呢?裴少爺知道嗎?”

她嗓音清幽,恍如新鶯出谷,撩動一汪潺潺清泉。裴渡心下一動,視線飄忽之間,落在謝鏡辭唇邊。

姑娘的唇齒呈現出迷人玫瑰色,最是勾人心絃。

因方才喝了水,薄唇暈開一層薄薄潤潤的水光,無聲昭示著柔軟的、溫熱的觸感,彷彿一觸即化——

裴渡因這個念頭陡然一驚,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謝鏡辭已經捕捉到他的目光,勾唇露出淺淡的笑:“怎麼,我嘴上有什麼東西?”

天真無辜,卻又好似欲擒故縱。

他沒由來地心跳加速,猶如做了錯事被發現的小孩,匆忙挪開視線。

謝鏡辭忍不住笑出聲。

最後這句話並非系統的要求,全怪裴渡的反應太有意思,像極了被踩到尾巴、驚慌失措又故作鎮定的貓。

簡直在引誘旁人繼續逗他。

如她所料,耳邊果然傳來一聲乾澀的“沒有”,被壓抑得狠了,隱隱透出幾分委屈的意味。

“對了。”

逗裴小少爺玩總能讓她心情大好,謝鏡辭輕咳斂去笑意,向前幾步,坐在床沿:“我能看看你的傷嗎?”

玉露膏是無數人求而不得的靈藥,塗上那麼一次,皮肉傷應該能好上大半。

之前大夫為他褪了全身衣物療傷,謝鏡辭再厚臉皮,也不可能守在一旁。這會兒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才終於能看上一眼裴渡的傷勢。

他明顯愣了一下。

這回裴渡沒有猶豫太久,動作裡仍帶了拘束,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一蜷,領口便向右側斜斜拉開。

然而剛剛動手,就聽見謝鏡辭噙了笑的聲音:“不不不,不是這裡——其實只要看看手臂就好了。”

抓在前襟上的右手瞬間頓住。

謝小姐還沒說完,他便做出這般動作,就像是……

就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脫下衣物讓她瞧似的。

“不過這樣也行。”

裴渡腦中盡是空白,耳朵前所未有地發燙,聽身旁的姑娘笑著說:“你身前受傷最嚴重,看看也好。”

她語氣尋常,一本正經,越是這樣,就將他的無措與糾結襯得越發狼狽可笑。

裴渡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右手一動不動停在衣襟上,露出一側白皙的鎖骨和肩部線條。

他無端感到心下燥熱。

在對方安靜的注視裡,裴渡垂下長睫,把前襟往下拉。

玉露膏是難得一見的藥中名品,被謝鏡辭塗抹在他的傷口上,已經讓不少血痕凝固結痂。

謝鏡辭向前湊了一些。

裴渡強忍住下意識往後退的衝動,任由她端詳。

之前在洞穴裡,光源只有懸在天邊的那輪月亮,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又暗沉,看得不甚清晰。

此刻入了臥房,蠟燭引出黃澄澄的清亮光暈,將他冷白色的皮膚映出幾分柔黃,每道傷痕與肌肉輪廓都清晰可見。

叫人無處可藏。

謝鏡辭伸出手,在距離他身體很近的地方停下,指尖抵著其中一條傷疤。

她沒說話,裴渡卻已明白她未出口的意思,遲疑須臾,終是艱澀開口:“……可以碰。”

空曠的臥房裡,響起一道低不可聞的笑聲。

謝鏡辭抿唇止了笑,指尖輕輕下壓,落在蜈蚣一樣猙獰的疤痕上:“這樣會覺得疼嗎?”

她手指瑩白,那道傷口則是醜陋不堪,被指尖綿綿的軟肉一點,生出深入骨髓的癢。

這股癢看不見也摸不著,在血液裡橫衝直撞,暗戳戳地撩撥心絃,他的聲音又啞又澀,像從嗓子裡硬生生擠出來:“不疼。”

裴渡只將白衫褪到胸口下的位置,謝鏡辭聞言“唔”了聲,把垂落的前襟繼續往下拉。

治療外傷容易,筋脈裡的內傷則要難上許多。

小腹上的烏青並未消退,反而比之前所見更為暗沉濃郁,隨著衣物摩挲的響音,漸漸露出緊實腰線。

“這裡的傷,大概得等我們離開鬼域,去雲京才能治好。”

她看得皺了眉,知道這裡必然劇痛難忍,沒像之前在胸口那樣伸手去碰,視線一晃,竟是從腰腹繼續往下,來到被棉被遮蓋的地方:“腿上的傷還好嗎?”

被子下面顯而易見地一動。

裴渡幾乎是瞬間作答,語氣生硬:“無礙。”

“我又不會吃人,幹嘛這麼緊張。”

謝鏡辭笑:“被人瞧上一眼也會不好意思,你原來這般膽小麼?”

裴渡沒應聲。

才不是這樣。

他向來厭煩旁人的觸碰,更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與目光。若換了別人,莫說讓他褪去衣物,哪怕想幫裴渡在臉或雙手上藥,都會被毫不猶豫地拒絕。

他並非隨便的人,只有謝小姐是例外。

只要她想,無論是多麼曖昧或羞恥的事,他都願意去做;也只有被她注視這具殘損的身體時,裴渡會感到侷促與難堪。

可惜她對此並不知情。

其實謝小姐不知道的事情還有許多。

例如他日復一日揮動手裡的長劍,只為能站在與她並肩的高度;

例如他在大宅裡地位尷尬、舉步維艱,被養母刁難或兄長恥笑後,第二天睜眼的唯一動力,是能在學宮遠遠見到她,哪怕只是用餘光匆匆瞥上一眼。

又例如她與異性好友們親近打趣後,他的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有時心裡堵得慌,只能去武場練劍。

想來也可悲,這都是他人生中難以磨滅的執念,生生填滿了前半生的每處縫隙,身為故事裡的另一個主要角色,謝鏡辭卻對此一無所知。

裴渡沒奢望過她會知道。

從不會握劍的瘦弱孩童,到能與謝鏡辭並肩作戰的劍修,在一步步靠近她的路途裡,他逐漸習慣了不動聲色地仰望。

他似乎因為那句玩笑話有些消沉,眼睛裡沒剩下什麼神采,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鏡辭眨眨眼睛。

她好像……沒說什麼特別過分的話吧?

還是裴渡想起今日發生的那些事,下意識難過了?

對哦。

他的確應該難過的。

按照系統告訴她的劇情,裴渡的一生渾然是出徹徹底底的悲劇。

因為長相酷似裴家死去的大少爺而被家主收養,名曰養子,其實只是個替身。偏偏主母對他厭惡至極,數年如一日地孤立冷落、變著花樣找茬,裴渡沒少吃家法,才養成了如今滴水不漏、看上去溫溫和和的性子。

如今他好不容易學有所成,即將脫離家族桎梏,卻在一日之內突逢鉅變,從別人的影子,淪為了被厭惡唾棄的廢人。

這樣的經歷若是放在大多數人身上,定能把雙眼哭瞎,可打從最開始見到裴渡起,他便一直是安安靜靜的模樣。

他不說,謝鏡辭也就大大咧咧地不去在意,其實哪有人能堅強至此,又不是石頭做的心腸。

在這種時候……她是不是應該認認真真地,好好安慰一下他?

這屬於知識盲區,謝鏡辭從不會安慰人。

“喂。”

她不想說錯話,讓小少爺更加難受,在腦袋裡狂搖系統:“系統庫裡的臺詞,有沒有能安慰人的話?”

系統見慣她冷言冷語損人的模樣,乍一聽見這話,當場拔高音量:[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保證沒問題!]

它一向足夠靠譜,不過片刻,便有字句從謝鏡辭腦袋裡浮現出來。

[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有人因為修為盡失就失魂落魄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的嘴這麼討厭,把陰陽怪氣踩別人傷口當作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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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過。

[不過是修為盡失,就消極成這般模樣?這樣浪費自己的一生,真是有夠可笑哦。]

——不過是站在道德高地,就拽成這般模樣?這樣來找存在感,真是有夠可悲哦。

跳過跳過。

[……]

跳過跳過跳過。

謝鏡辭:……

這哪裡是“保證沒問題”,明明處處都是問題,垃圾系統害人!

可惡。

差點忘記這是個惡毒反派系統,真是不負惡毒之名,句句都像毒藥拌辣椒,又毒又辣。裴渡要是聽完,不說當場自盡,血濺三尺必然是有的。

謝鏡辭決定自力更生。

她在富貴嬌寵裡長大,習慣了沒心沒肺眾星捧月,加上當了這麼久不可愛也不迷人的反派角色,哪裡知道安慰人的路數,稍作停頓,戳了戳裴渡肩頭。

因褪了衣物,他肌肉的驟然緊繃顯得格外醒目。

“裴渡。”

謝鏡辭不自在地摸摸鼻尖:“你是不是挺難受?”

唉,他都這樣了,鐵定難受,她在講什麼廢話。

裴渡抬了長睫,黑黝黝的眼一眨不眨望著她。

“如今的境遇雖然不好,但並非全無希望。我會努力把你治好,一定沒事的。”

謝鏡辭在心底悄悄皺眉,暗罵一聲。

拿著刀砍人,可要比細聲細氣地安慰容易多了。這番話已經是她的極限,不管更柔情還是更矯情的臺詞,都再也說不出來。

裴渡低低道了句:“謝小姐,你不必如此……”

“總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她把他所有消極的話語堵在喉嚨裡頭,兀地加重語氣:“不要去想自暴自棄,也不要想什麼沒人在乎你沒人要你,去幹一些傷天害理的壞事。無論做什麼,都想想還有我——”

謝鏡辭的音量陡然變小。

她又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我的玉露膏。它好貴的。”

裴渡怔怔的,沒說話。

謝鏡辭板著臉,有些忐忑地打量他的神態變化。

她不會搞砸了吧?雖然這番話的確幼稚套路又尷尬,但——

薄薄的晨色黯淡而寂靜,猝不及防地,耳邊響起裴渡的嗓音:“謝小姐。”

這下輪到謝鏡辭故作鎮定,與他四目相對了。

他眉目清雋,面上是孱弱的蒼白,瞳孔本是昏暗無邊的暗,對上她視線時,悄然浮起一絲久違的柔色。

裴渡居然隱隱地在笑。

謝鏡辭永遠不會知曉,這些話於他而言有多重要。

就像一出虛妄的戲劇故事,在最為落魄、被所有人厭棄的時候,悄悄喜歡許多年的姑娘突然來到他面前。

她不嫌棄他尷尬的身份、一塌糊塗的處境,一本正經地告訴他,想想還有她。

笨拙又固執,溫柔得叫人眼眶發酸。

一直追尋的那個人是謝小姐,算是他這一生裡,為數不多幸運的事。

裴渡幾乎快要剋制不住心裡的渴望,想要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謝小姐,若我來日恢復修為……”

心臟難以抑制地劇烈跳動,裴渡忍下小腹劇痛,凝視她清亮的眼:“在下願將一切贈予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謝鏡辭定定望著他,若有所思。

半晌,她發出低不可聞的笑,忽然淡聲問:“什麼都願意給我?”

裴渡唯恐她不信,啞聲應答:“只要謝小姐想要,無論名譽、錢財或是天靈地寶,我都願獻上……作為報答。”

作為報答。

謝鏡辭“哦”了聲:“還有呢?”

見裴渡露出茫然神色,她笑著挑起眉頭:“如果我想要別的呢?你還有什麼能送給我麼?”

“還有——”

他能獻給她的,還有什麼?

謝鏡辭的視線仍然直勾勾落在他身上,看得裴渡心慌。

若說他還剩下什麼,那便是——

那便是這具沉痾遍佈的身體了。

謝小姐會……想要它嗎?

思緒亂作一團,在空白的腦海裡,冷不防躥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他此刻沒有穿著上衫,是被她盡數看在眼底的。

近在咫尺的姑娘發出清脆的笑,如同夏日碰撞在一起的鈴鐺。

“這些可算不上答謝。”

謝鏡辭半開玩笑,懶洋洋道:“裴公子,你可別忘了,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妻。”

她說得隱晦,裴渡卻聽出言外之意。

他整個人都是她的了,難道還在乎這些身外之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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