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雙目赤紅，手因為大力抓緊床單而青筋暴出，他執拗地看著明姒的眼睛，想要得到一個回覆。
“我……”
明姒擰著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他的猶豫讓明若看了心更寒了。
“果然……”
用力抓著床單的手漸漸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明若的眼睛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亮。
“我知道的，你……”
你到最後，選擇的永遠是那個人，而不會是我。
“為什麼要二選一呢？”
一旁被莫名恨上的寧團團皺了皺眉，聲音軟軟糯糯。
“為什麼阿姒不可以同時選擇我和你呢？”
寧團團歪了歪頭，清亮的眼睛看著明若，“小孩子才二選一，大人都是全要的。阿姒已經是大人了，所以他可以都要的。”
“小笨蛋你果然好笨哦，比團團還笨。”
寧團團朝著明若露出做了一個鬼臉。
而寧團團的這句話，不止明姒有些吃驚，就連明若也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明姒吃驚是因為他剛剛著魔於明若的那個問題，阿姊和阿若都是他最親近的人，他不可能在兩個人中放棄任何一個。但是他對阿若的歉意實在是太深了，深到在阿若問那個問題的時候，他彷彿魔怔了一般，似乎真的要在兩個人之間再做出一個選擇。
可是明明現在的他，可以不拋棄任何一個人的啊。
想到這，明姒眼睛都亮了不少。
而明若震驚，是因為寧團團的這聲“小笨蛋”。
“你剛剛……叫我什麼？”
明若的聲音有些乾澀，顫抖著，似乎有些不確定。
“小笨蛋，你怎麼現在醒了之後這麼笨？阿姒你趕快給小笨蛋看看！”
寧團團皺著小眉頭，望著明若的眼神充滿了憂心忡忡。
明若在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渾身一顫，眼裡充滿了不敢置信。而眼前小姑娘小小的身影，似乎和記憶裡那個人重複了起來，就連聲音都一瞬間重疊了起來。
“小笨蛋！”
那段記憶，是他未曾破殼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渾渾噩噩了，呆在那個昏暗的蛋裡，虛弱的他不斷汲取著外界的能量，爭取能夠早日破殼而出。
哥哥已經出來了，他也要努力才行！
小小的他暗暗地下著決心，然後日復一日開始不斷吸取能量。終於有一天，他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了。這讓小小的明若高興不已。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道很好聽的女聲，感受到那個人掌心的溫暖。
“小笨蛋，你什麼時候出來呀？你哥哥現在都長高了不少，都快到我膝蓋了。可你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小笨蛋，你是什麼顏色的小鳥呀？你哥哥是白色的，可好看了。我覺得你應該是紅色的，畢竟你哥哥的殼是紅色的，但是出來是一隻小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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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麼動靜這麼小？是不是能量還不夠？”
明若聽著外面的人絮絮叨叨說了很多，然後在他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濃烈的能量波動讓他振奮了起來。
應該是那個人的能量，和她一樣溫暖，讓他渾身暖洋洋的。
就是太囉嗦了。
蛋中小小的明若撇了撇嘴，但是對外面的世界又多了一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