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荊明鼓了鼓臉頰，語氣也兇了起來。
“你趕快放開我，我告訴你，我很兇的！”
看著這樣的荊明，白一抿了抿唇，手下動作也沒個輕重，握著荊明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
“嘶！”
荊明倒吸了一口冷氣，立馬“疼疼疼”地叫喚了起來，這才拉回了白一有些跑遠的思緒。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拉著荊明的手，剛想上前一步檢視荊明的手，結果卻生生止住了。
“荊明……”
白一抿了抿唇，開口說出來的聲音卻異常的沙啞。
“你之前……來過這裡沒有？”
荊明正揉著自己的手臂，白嫩的手臂上已經有些紅腫了，聽到了白一的話之後，他愣了愣，然後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來過這裡。”
荊明一臉莫名其妙，很是不明白白一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確定你之前沒有來過嗎？”
讓荊明更加吃驚的是，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後，這個人的反應更加激烈了，甚至眼睛已經微微泛紅。白一不管不顧地上前，兩隻手抓住荊明的肩膀，眼底深處有著荊明看不懂的執拗。
“白一你在發什麼瘋！”
荊明也被這樣的白一弄得有點惱火了，他努力掙脫開白一，臉上浮現出薄怒：“我都跟你說了我沒有來過，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啊！”
“你既然沒有來那為……”
白一的一句話脫口而出，但是好不容易拉扯回來的冷靜及時阻止了他說出接下去的話。而荊明聽到這句話，更是皺起了眉頭。
“白一，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他一字一句，重複了一遍，眉眼中帶上了少見的認真。
荊明樣貌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變化了，白一記得，當初他第一次見到荊明的時候，就被這個人身上的少年氣給吸引了。
很乾淨、很單純的少年氣。他乾淨得如同一張白紙一樣，在那個看似光耀鮮明其實內部早已開始腐爛的時間管理局內看起來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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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開始的時候，白一是有些看好戲的意思的，尤其是在看到荊明被一群人戲耍得團團轉的時候，他其實覺得挺有意思的。
原本以為這個傻子經歷過這麼多次戲弄之後肯定是會漲漲記性的，結果他確實“屢教不改”，看得白一都覺得自己少有的同情心都冒了出來。
於是他出手幫助了一次荊明，可偏偏某個傻子卻覺得他是來欺負他的，於是兩個人的樑子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結下了。雖然白一一直覺得這是荊明單方面的“結樑子”。
白一認識了荊明很多年，深知這個人的脾性，可是現在，那股氣息還縈繞在冰棺之上，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該選擇相信哪一個。
“……沒什麼，你就當我發瘋好了。”
白一深深地望了荊明一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略過荊明徑直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
荊明皺了皺眉，小聲嘀咕，但還是很快追了上去。
沒有人注意到，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原本瑩白色的冰棺突然有了一絲微不可見的黑色縈繞，最後沒入冰棺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