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被嚇了一跳, 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刺激到了男人, 他被吻的眼淚汪汪, 委屈的不得了又只能忍著, 過了許久, 男人才終於鬆開他, 紀凌頓時大口的喘著氣。
就在紀凌心情十分忐忑不安的時候, 男人在他耳邊發出低啞的聲音:“可以, 這是對你聽話的獎勵。”
紀凌聽到這句話,終於松了一口氣, 男人仔細的幫他把衣服重新穿好,扣上紐扣,再次將他抱了出去。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 男人將他放了下來, 解開綁著他手的緞帶, 然後響起腳步遠去的聲音。
紀凌雖然恢復了自由, 但還是乖乖的站在那裡不敢動, 等待男人帶他去見寧鈺,但是令他奇怪的是, 男人離開了許久都沒有回來。
他去哪裡了?做什麼去了?
紀凌傻傻的站在那裡, 一開始還好,慢慢的就有點慌了, 他怎麼感覺自己就這樣被扔在這裡了?
又過了好幾分鍾,他實在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將蒙在眼睛上的緞帶扒拉了一道縫隙下來, 偷偷瞧著外面。
這裡是一個金屬走廊,走廊的前後各有一個門,安靜的沒有絲毫聲音。
也不知道加百列去了哪裡,紀凌皺眉想了想,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往前走,反正是你把我扔在這兒的,又半天不回來,可不能怪我亂跑呀。
紀凌一邊想一邊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頓了頓,伸手推開了面前的金屬門。
門的裡面是一個狹窄的白色房間,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
黑髮綠眸的青年此刻正坐在椅子上,他已經不是之前的那身軍裝了,而是穿著一套簡單的灰色衣服,看起來消瘦了些許,但氣色還算不錯,他抬頭看到紀凌出現在門口,眼中掠過一絲意外的神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紀凌怔怔的看著寧鈺,看著他熟悉的英挺面容,看著他熟悉的溫和綠眸,忽的感覺鼻子一酸。
他這些天被關在這裡,每天除了那個戴面具的可怕男人,誰也見不到,雖然那個男人看起來並不打算傷害他,但是紀凌依然感到惶恐不安孤獨,淪落到反抗軍手中這麼久,終於又見到了熟悉的人,就像是在一個陌生的舉目無依國度,遇到唯一一個朋友一樣。
哪怕他們之間,其實還算不上‘朋友’。
紀凌忍住淚水,他才不想在寧鈺面前哭出來呢,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後視線下意識的往寧鈺的肩膀上飄過去,都十幾天了,也不知道他的傷好了沒有,真是讓人擔心啊。
他有點想問問寧鈺傷勢如何,這些人對他好不好,有沒有折磨他傷害他,可是想起自己和寧鈺之間的關係,又有些難以啟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寧鈺望著紀凌,眉頭緩緩蹙起,抬步來到他的面前,眼含擔憂,沉聲開口:“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紀凌一聽這話,頓時感動的不得了,心中更加自責,嗚嗚嗚分明是我連累了你,你為了救我被抓不說,還願意關心我這個總是欺負你的惡劣紈絝,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
紀凌垂下眼眸,咬著嘴唇吶吶的說:“我沒事……還有,謝謝你。”
寧鈺頓了一下,似乎才反應過來紀凌說的謝謝是指什麼,他聲音溫和淡然,道:“不必客氣,就算不是你,我也不會對那種事視而不見的。”
紀凌聽了這句話,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寧鈺就是這樣的人啊,遇到危險一定會路見不平的,並不是特意針對自己,但是他還是很感激他……
按理說以他們的矛盾,寧鈺完全可以見死不救。
就在紀凌感動的難以言表的時候,寧鈺凝視著紀凌,忽的再次開口道:“換做是你,你也一樣會這樣做的,不是嗎?”
紀凌一愣,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寧鈺為什麼會這樣說……
寧鈺望著他的眼睛,緩緩道:“喬納的事,他都和我說過了。”
紀凌:???
喬納是誰?
今天的談話為什麼我聽不懂?
寧鈺看著紀凌一臉茫然的模樣,半晌,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隱隱浮現無奈之色,聲音清越,淡淡開口:“傑拉德伯爵女兒的戀人。”
紀凌的眼睛慢慢的睜大,他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個戀情暴露差點被打死的倒黴蛋嗎?他居然是認識寧鈺的,而且剛好還和他說了這件事?!
這個世界還能更小一點嗎!
紀凌差點一不小心就崩了表情,但好在他反應夠快,立刻露出不屑的神色,挑起下巴說:“原來是他,我可不是為了他,我救他是因為陛下,而且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已。”
寧鈺看著紀凌,綠色雙眸中光芒看似溫和,卻又隱含銳利探究之色,他說:“是嗎?”
紀凌莫名被看的心裡發慌,不好,真是沒想到那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竟然也會和寧鈺有關,但偽裝已經成了他的本能,哪怕他對寧鈺很信任,卻也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既然已經確認了寧鈺的安全,紀凌就想要離開了。
他冷淡的撇了撇嘴,轉身就走。
結果剛剛轉身,手腕就被男人握-住,男人手心的溫度恰恰好,溫暖乾燥,力道不大卻也不容拒絕。
紀凌陡然被寧鈺抓-住手,疑惑的回過頭,就看到寧鈺銳利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脖頸處,英挺的面容緊緊繃著,雙眸中似乎隱含怒意一般。
然後,他聽到寧鈺開口發出低沉的聲音:“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紀凌呆了一下,隨即意識到寧鈺看到了什麼,他猛地甩開寧鈺的手,伸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衣領,臉色漲的通紅,羞恥的不得了!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被看到了,被寧鈺看到了啊!
太丟人了!
寧鈺看著少年瞬間變得通紅的臉,和躲閃羞憤的眼神,眉頭更是緊緊皺起,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憤怒和憐憫之意:“你……”
紀凌不等他說完,如同一隻炸毛的貓,紅著眼睛惡狠狠的道:“我都說了沒事了!”
寧鈺薄唇微抿,定定望著他,眼神難掩難過。
紀凌被寧鈺用這樣的眼光看著,覺得更加羞恥了,誰想要你的同情了啊!我已經夠倒黴了,每天被個臉都看不到變-態親,這種丟人的事根本不想被人知道好嗎?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被一個惡劣的醜八怪混蛋給掰彎了,紀凌頓時悲中從來,眼淚怎麼都忍不住,終於委屈的流了下來。
他轉過身子,背對寧鈺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紀凌才回過頭,用驕橫的眼神瞪著寧鈺,大聲道:“他們才不敢對我怎麼樣,我可是身份高貴的貴族,除非他們真的打算得罪陛下和卡洛斯,否則不敢動我。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自己吧,一個賤民,人家估計說殺就殺了!”
他才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呢!
寧鈺看著少年倔強的雙眼,那漂亮的藍色雙眸中淚光閃閃,看似如此的脆弱……卻又有著超乎想象的堅強韌性。
這是個膽小的孩子,喜歡偽裝的孩子,乖巧又狡黠的孩子。
但有一點從來不變,他從來都習慣於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張揚肆意,毫無防備……
你就這麼確信,我不會傷害你啊。
寧鈺眸中緩緩浮現柔和之色,他別過眼睛不看紀凌,說:“我知道了。”
紀凌一刻都不想再留,氣的轉身就走。
回去的時候發現加百列還是不在,剛才急著從窘迫的環境中離開,可是此刻站在空蕩蕩的走廊裡,紀凌又有些猶豫茫然,不知所措。
比起回到加百列那裡,其實紀凌更想和寧鈺多待一會兒,可是現在回去也太尷尬了吧……他該怎麼和寧鈺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紀凌憂傷的嘆了口氣。
他只好站在那裡等,大約過了十幾分鍾,銀色面具的男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男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比往日更幽暗難測一些,讓紀凌覺得怪怪的,但是他沒有多想,反正變-態的心思你別猜。
紀凌乖乖的任由男人蒙上他的眼睛,將他帶了回去。
………………
第二天加百列照例過來,給紀凌帶來晚餐,沉默的坐在那裡看著紀凌吃飯。
紀凌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吃飯都有些心不在焉,根本不敢看加百列,吃的也比平日格外的慢,因為他知道吃完飯就該繼續那件事,可是他心裡有些牴觸惶恐。
他,他是個連用手那、那、那個都沒有過的人,昨天卻被男人用嘴、那、那樣弄了出來,這對單純的地球少年來說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哪怕吃的再慢,這頓飯都要吃完的,紀凌依依不捨的放下碗,一臉的糾結掙扎不安。
男人抬起手,一手捏著少年的下巴,一手拿出一張手帕,輕輕擦過那淡粉色-色澤漂亮的唇-瓣,少年在他的手心微微戰慄,害怕的閉上眼睛。
片刻後,他放下手,沒有像往常一樣蒙上少年的眼睛。
半晌,紀凌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男人站了起來,他,他今天不對自己做那種事了嗎?
結果男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紀凌愣了一下,隨即露出驚喜不已的神色,看來他真的不打算對自己做什麼了呢!難道他終於覺得膩味了?!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嘗過了發現自己不好吃,沒啥不一樣!
畢竟自己全身上下每寸都被這個變-態反反覆覆的嘗過了,這種無聊的事情反正紀凌是不能理解,也許他覺得戲弄夠了,終於打算放過自己了!
紀凌高興的不得了,緊張的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心臟砰砰砰的跳。
眼看男人就要走了,卻忽然又停住腳步,回頭看向紀凌。
紀凌陡然對上那泛著寒光的銀色面具下,漆黑如深淵的雙眸,呼吸一窒滿臉菜色,不會吧……他不會是反悔了吧……
加百列緩緩開口:“如果你想見寧鈺,隨時都可以去。”
說完再次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紀凌呆呆的坐在那裡,許久,才終於回過神來,露出劫後餘生的神色,所以說……這個變-態不但不碰自己了,還允許自己隨時去見寧鈺?
這,這是真的嗎?
簡直天上掉餡餅啊,他為什麼要這樣大發善心啊?紀凌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百思不得其解。
………………
很快紀凌發現,加百列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再也沒有碰過自己,每天只會放下食物就走,停留的時間比以前更少,而且還給了去見寧鈺的路徑,讓他們每天有幾個小時的相處時間。
不但再也不用每天被親-親,而且還可以去見自己親切的老朋友,紀凌覺得似乎天空都明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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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寧鈺表面上是情敵的關係,但是因為在這裡太孤單,又沒有什麼安全感,寧鈺身為唯一可以說會兒話的人,紀凌忍不住每天都去。
一開始十分不自在,坐在那裡有些氣氛尷尬,但寧鈺是個十分溫和體貼的性格,隻字不提之前那件紀凌不想被知道的事情,和他相處莫名讓人覺得輕鬆愉快,慢慢紀凌也就放下芥蒂,沒有那麼不好意思了,兩人相處起來越來越像朋友一般和睦。
紀凌覺得寧鈺之所以對自己這麼有耐心和溫和,恐怕還是喬納的事起了作用,讓寧鈺覺得自己還不是無可救藥。要是以前他還得裝模作樣自黑一番,可是紀凌現在已經無心做任務,也就懶得多做解釋了,隨他去了。
就算寧鈺因為那件事對自己改觀了一些,但應該也改變不了根深蒂固的觀念吧,離開這裡他們還是路人,紀凌想。
不用刻意和寧鈺做對,又同時被關在這裡,因此頗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紀凌看寧鈺住的地方這樣簡陋,被關在一個小屋子不能出去,和自己的環境根本不能比,心中無比的同情,心道寧鈺平時肯定也吃不好,思慮一番後,紀凌決定和寧鈺分享自己的食物,給他改善一下伙食。
加百列從不委屈紀凌的生活,每次都給他帶很多好吃的,紀凌一個人根本吃不完,於是紀凌每次等加百列送飯過來之後,都會拎著食盒去寧鈺哪裡,和寧鈺一起吃飯。
他們現在是共患難的小夥伴,紀凌願意和小夥伴分享食物。
寧鈺也沒有推辭他的好意,坦然接受。
這天紀凌照例等加百列送飯之後,拎著盒子去了寧鈺那邊。
寧鈺這些天已經習慣紀凌過來,看著他過來,對他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紀凌將食盒放在桌子上開啟來,一看,哇哦今天又有自己最喜歡的紫尾魚,真開心!他美滋滋的把紫尾魚都扒拉到自己的碗裡,然後再把其他的飯菜分成兩半。
寧鈺接過紀凌推過來的飯菜,發出一道溫潤的聲音:“謝謝。”
紀凌望著寧鈺溫和含笑的綠眸,聲音真誠柔和,半點也不介意自己分給他什麼,就好像自己特別值得讚揚一樣,反而讓紀凌臉色一紅。
他低頭瞅著自己碗裡的紫尾魚,啊……自己好像有點過分啊,怎麼能把好吃的一個人全佔了呢?
好東西就應該和朋友分享啊,寧鈺估計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
想到這裡紀凌心裡非常的自責,覺得自己太自私了,但是又挺捨不得,他偷偷瞄了一眼寧鈺的側臉,半晌臉上露出掙扎的表情。
寧鈺說完謝謝就低頭默不作聲的吃飯,忽然看到前面伸出一雙手,白生生的纖細手指捏著筷子,戀戀不捨的將自己碗裡的小魚幹往他的碗裡撥了一條……
寧鈺:“……”
紀凌露出忍痛割愛的表情,別過眼睛輕咳一聲:“這個挺好吃的,你試試看。”
寧鈺:“……”
他望著少年亮晶晶的眼睛,眼底深處彷彿有什麼隱藏的很深的情緒波動了一下,喉結滾動了一下,半晌,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似乎有什麼壓抑不住的笑意。
紀凌望著寧鈺對自己笑的這麼溫柔,心跳忽然加速了一下,然後猛地伸手抱住自己的碗,他,他不會還想要吧?不然幹嘛這樣衝自己笑,可是自己分出一條已經是很大的犧牲了啊……
我們剛剛建立的友情,還只夠一條魚的程度,再多就不能夠了!
就在紀凌進行痛苦的思想鬥爭,思索該如何不得罪新朋友又保住自己的小魚幹的時候,寧鈺忽然低頭不再看紀凌,開始專注的吃自己碗裡的食物,夾起紀凌給出的魚,慢條斯理的送進自己的嘴裡。
紀凌見寧鈺不再惦記自己的魚,頓時松了一口氣,也轉過身開始吃飯,他決定先吃掉魚,把好吃的放進自己的肚子裡才是最安全的。
一頓飯結束,紀凌把碗收起來就準備回去。
這時寧鈺忽然望著他,綠眸中緩緩浮現複雜的情緒,輕聲道:“如果你回到帝星,願意回到陛下的身邊嗎?”
紀凌一怔,不知道寧鈺為何突然開口說這個?事實上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回去呢,不過萬一真的被救回去了……
紀凌搖搖頭,“我說過,我已經不愛陛下了。”
寧鈺似乎並不意外,又道:“那卡洛斯閣下呢?你是要回到他那裡嗎?”
紀凌卡殼,其實他也不想回卡洛斯身邊,半晌,又咬牙搖搖頭。
寧鈺聞言沉默片刻,他定定看著紀凌,緩慢而清晰的道:“你總有一天要回去,要面臨選擇的。”
這句話提醒了紀凌,以景隋和卡洛斯的實力,只要加百列不殺自己,遲早能把自己找回去的,事實上他們這麼久還沒找過來,已經讓紀凌有些意外了。
紀凌咬了咬唇,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他其實誰都不想選,他只想回家。可是系統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給自己帶回好消息啊……
就在這時,他又聽到寧鈺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聲音有著一絲往日沒有的喑啞,道:“如果實在不想選,就不要勉強自己。”
紀凌聽著他勸慰的話語,忽的眼睛一酸,他其實也不想勉強自己啊,都是那些人步步緊逼,非要愛他,哪怕自己根本不想要那些愛。
想起帝星上的那些人和事,紀凌心情有些低落,垂頭喪氣的離開。
寧鈺望著紀凌離開的背影,半晌,眼中神色慢慢變的深邃起來,薄唇微抿,面容凝重。
金屬房間的牆壁上,一扇隱形門被開啟,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出現,恭敬的來到寧鈺的身邊,恭聲道:“大人,這裡要被發現了。”
寧鈺淡淡道:“他們來的,比我預計的要更快一點。我讓你安排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嗎?”
黑衣男人道:“都已經安排好了。”
寧鈺頷首道:“很好。”
黑衣男人遲疑了片刻,問:“這樣真的有用嗎?陛下應該不會相信的。”
寧鈺忽然笑了,眼中泛著絲絲冷冽之意:“他不會相信的,但是他一定不會拒絕我送給他的‘禮物’。趁還有時間,你們現在就離開吧。”
黑衣男人道了聲是,又問道:“您呢?難道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寧鈺說:“我留下。”
黑衣男人聞言頓時焦急的道:“這太危險了!上次在仙雲星,陛下就已經懷疑您了。”
寧鈺頓了頓,但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其他有趣的事,唇角微微揚起,淡然笑道:“沒關係,我自有安排。”
………………
紀凌失落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段時間他一直不去想那些事,不去想如果回去後會怎麼辦,但是寧鈺說的沒錯,他遲早是要回去的,到時候……
自己該如何應對?
想到這些紀凌有些睡不著,夜深人靜的時候,驀地聽到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紀凌驚的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突兀出現在門口的男人呆了呆,男人冰冷的銀色面具,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暗的光芒,黑眸中是莫名讓人看不懂的複雜情緒,紀凌的心頓時就提了上來。
今天的加百列好像有些奇怪啊,他以前從來不會這個時間過來的。
加百列望著少年緊張的雙眸,一步步走過來,拿出黑色緞帶蒙上了紀凌的眼睛。紀凌頓時知道要發生什麼,內心瘋狂吐槽,但還是忍著沒有動。
哎,還以為你嘗膩了。
紀凌被推-倒,男人的吻落下來,和往日有些不一樣,溫柔中夾雜著兇狠,格外的用力。
這讓紀凌有些不適,但是想起最近和寧鈺相處的點點滴滴,他還是低聲開口哀求道,“那個……我們的交易,你可以別告訴寧鈺嗎……”
加百列的動作一頓,發出沙啞的聲音:“為什麼?”
紀凌小心翼翼的道:“我不想被一個賤民嘲笑,我不欠他的人情,也不希望他欠我的人情。”
以寧鈺的性格,既然現在把自己當朋友,如果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難過吧?說不定會作出衝動的事情,所以還是不要被他知道比較好,免得他平白擔心多想。
話音一落,他感到男人扣著他的手驀地用力,片刻後,男人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然後炙熱的吻再次落在他的唇上。
似乎,有些不捨。
………………
紀凌被吻的有點呼吸困難,於是開始像往常一樣裝可憐,嗚嗚的哭,他早已發現男人隱藏在冰冷下的溫柔一面,裝可憐對他是有用的,只要自己哭一哭,就可以早點結束,這種時候要臉做什麼……
加百列望著少年發出低低的啜泣,於是鬆開他,輕輕隔著緞帶親吻他的眼睛,這個狡猾的小家夥……他很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來示弱,恃寵而驕,有恃無恐。
但是自己偏偏,願意由著他。
他靠近少年的耳畔,發出嘶啞低暗的聲音:“寧鈺應該感謝你,是你救了他……”
紀凌哼哼了一聲,哽咽著說:“我不稀罕……”
加百列指尖掠過少年的髮絲,又道:“不止一次。”
紀凌覺得莫名其妙,難道是指自己不知被你親了一次嗎?可是救命之恩的次數不該是這樣算的吧?那這到底應該算多少次……
還沒等他想明白,男人已經鬆開他。
然後響起遠去的腳步聲。
紀凌先是一喜,然後又露出一臉鬱悶,喂,你今天走之前是不是忘了什麼?你還沒把我解開啊!
這特麼就太尷尬了,紀凌身上涼颼颼的,只好可憐巴巴的蜷縮著身體,希望待會加百列能想起來自己還被綁著呢……
他可不想就這樣待一整夜啊!!!
………………
一艘艘戰艦瞬間出現在一顆偏僻的小星球上,戰艦黑色的機身泛著冰冷的寒光,巨大的光束帶來毀滅般的攻擊,輕而易舉的就轟開了地表,露出隱藏在裡面的基地一角。
景隋從戰艦上下來,黑色長髮束在腦後,金色的雙眸中是無比冷冽的寒光,士兵們湧進了這個隱藏的基地。
基地裡空蕩蕩的,透過熱能檢測裝置,很快發現了一個人。
景隋緊緊抿著薄唇,讓其他人等候在外面,黑色鋥亮的軍靴在地面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大步向著前面的房間走去。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的每一天,他都在不停的聽手下的回報,關注搜救的進度,終於在今天,他先於卡洛斯一步找到了這裡。
景隋看著面前的金屬門,深呼吸一口氣,咔嚓一聲直接將門鎖捏碎,用力推門而入。
下一刻,雙眸中的怒火和痛意幾乎如實質般灼燒!他望著蜷縮著躺在床-上的少年,少年的眼睛被黑色緞帶蒙著,雙手被綁在身後,渾身都是被肆虐過的痕跡……
儘管他早有預料,他甚至想過,也許他已經來不及,也許少年遭受了虐-待,也許少年已經死了……
可是當他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依然覺得渾身血液冰涼,痛苦將他的心臟都徹底撕碎,許久,他緩慢而艱難的抬起腳步走了過去,彎腰試圖抱起少年,那幾乎可以撕金裂石的雙手,此刻卻微微顫-抖著。
但是還沒等他碰觸到,就看到少年瑟縮了一下,發出一道很低很低的,微顫泣音:“不,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寧鈺:我有一條小魚幹。
景隋:呵呵。
布蘭登:卑鄙。
文彥:冷笑。
卡洛斯:作者,掉馬火葬場安排一下,謝謝。